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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收入2022年“川观”文学奖诗歌奖获奖作品《水经新注:嘉陵江》
★“我们现在现实书写新时代,要以我们对民族、对人民的真情实感,真真切切地触摸这块土地的呼吸和人民的心跳,让我们的写作与我们的时代发生关系,留下擦痕,为我们的时代打上经得起拷问和检验的诚信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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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蓑烟雨》是著名诗人梁平最新的一部诗歌作品集,收录了诗人近年来的百余首现代诗歌作品。这些诗歌围绕祖国的山川江河而作,体现了诗人的爱国情怀。其中包括《水经新注:嘉陵江》和《蜀道辞》两部长诗,《水经新注:嘉陵江》一诗获得2022年度“川观”文学奖诗歌奖。全书所录诗篇气势磅礴,不泥于小节,诗行流畅不生涩,是一部颇具教育意义的诗歌作品集。梁平的诗歌拒绝过度的修辞手段和滥觞的抒情方法,通过眼见为实的事件瞬间、细节的高度提炼,有情节、有起伏、甚至有戏剧效果地展现诗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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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梁平,当代诗人、作家,职业编辑。先后毕业于重庆师范专科学校、西南政法大学。著有诗集《巴与蜀:两个二重奏》《家谱》《深呼吸》《珀色的波兰》 (波兰文)《嘴唇开花》 (韩文)《长翅膀的耳朵》(英文) 《时间笔记》《忽冷忽热》等14部,以及散文随笔集《子在川上曰》和诗歌批评札记《阅读的姿势》等。作品被译介到英国、美国、法国、德国、俄罗斯、波兰、阿根廷、保加利亚、日本、韩国等。现为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四川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院长、成都市文联名誉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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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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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水经新注:嘉陵江 / 001
嘉陵江 / 001
昭化 / 002
苍溪 / 003
阆中 / 004
南充 / 005
蓬安两河塘 / 006
陈寿 / 007
五月初五 / 009
英雄会 / 010
合川 / 011
卢作孚:水之娇子 / 012
水码头 / 013
金刚碑古镇 / 013
嘉陵索道 / 015
吊脚楼 / 016
重庆 / 017
草堂 /019
与薛涛比邻 /020
李清照 /021
相如与文君 / 022
韦庄在成都 / 023
扬雄 / 024
李白别传 / 025
成都的雪 /026
花岛渡 /027
梁湾村 / 028
剪纸 / 029
龙泉驿 /030
东安湖 / 032
洛带古镇 /033
西江河与一只白鹭邂逅 / 035
三渔村神话 / 036
诸葛井 / 037
芙蓉洞 /038
资阳 / 040
文笔峰密码 / 042
燕鲁公所 /043
惜字宫 / 045
草的市 /047
一条鱼今晚在我这里过夜 /049
与一匹蒙古马为伴 /051
长白山的白 / 052
雪在烧 / 054
大雪天谒萧红故居 / 056
露西亚 / 058
白马秘籍 / 060
在缙云山寻找一个词 / 062
缙云山听雨 / 064
鱼的舞蹈 / 065
海的箴言 / 067
惠安女 / 068
洛阳桥 / 070
说闽南话的白鹭 / 072
孝感巷里的刺桐 / 073
在茅台没有醉过不好意思 / 074
在西双版纳 / 076
沙溪古镇 / 077
石拱桥上二胡的插曲 / 079
东湖的三角梅 / 081
惠山泥人屋 / 083
一首迟到的诗 / 085
衡山遇大岳法师 / 086
南岳蝴蝶 / 087
朱仙镇的菊 / 088
养蜂人 / 090
槐抱柳 / 091
在绵山我看见了介子推 /092
后土庙琉璃,绝句 /094
江布拉克的错觉 / 095
柳侯祠荔子碑 /097
岳阳楼补记 /099
良渚遗址 / 101
独木舟 / 103
苏小小 / 105
柳如是 / 106
董小宛 / 107
南京,南京 / 108
我拿一整条江水敬你 / 110
屈子吟 / 111
我的粽子,始终是一首诗 / 113
最后的王宫 / 115
铜像之都 / 117
贝尔格莱德的痛 / 118
布达佩斯 / 119
与日本画家对话 / 120
铜雕以及千纸鹤 / 121
有一种感觉留在大阪 / 122
两点零五分的莫斯科 / 123
那是皮鞋咬着木板的声音 / 124
想在某个夜里突然失踪 / 126
我肉身里住着孙悟空 / 127
经常做重复的梦 / 129
经历过 / 130
低处 / 131
线条 / 132
幸运 / 133
癸卯新年帖 / 134
粮食问题 / 136
旧时光 / 138
铜锣湾与考古学家晚餐 / 140
天鸽袭港 / 141
天涯石只是远方的道具 / 142
椰子水 / 144
一片茶叶漂浮在河面 / 145
等一只靴子落地 /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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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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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或者几个备注
梁平
20世纪80年代开始写诗,其间二十多年做编辑,《红岩》三年,《星星》十五年,又《青年作家》《草堂》八年,至今。半个世纪过往的脸谱和结缘的文字不计其数,虽有心得,却不敢自以为是。这么多年身不由己,做事挤压作文的时间太多。年龄越大越是感觉到该写的欠账还是该一笔笔清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做不到。但是可以深居简出,去过的地方不去了,人多的地方不去了,谢绝了很多场合。尤其害怕人堆里随时冒出来几个自诩的大神,海阔天空,还总是在诗歌分行的时候,头颅昂扬,目光向远。仔细一看,满身披挂的珠光宝气,用以唬人的竟是低级、廉价、仿冒的文字吊牌。遇到这样的情形,上前甑别不是,不甑别也不是,与其为伍实在是无地自容。于是,躲得远远的,以前已经认识的可以疏远,还没有认识的,就不必认识了。
这样就腾出很多时间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是我写作和阅读保持的状态,一以贯之。 “以自己之眼观物,以自己之舌言情。 ”王国维说纳兰性德的这两句话,深得我意,并且伴其左右。久而久之,我的自言自语,给自己的写作画出一道清晰的线条 ——我,我的家;我与身边的人和物事,我的家与人世间我们的家指认的胎记与血脉。这个线条渐渐丰满,渐渐长成有血肉、有呼吸的根,根须无边界延伸至我蹚过的时间之河,以及还未抵达的未来之境。有根的自言自语有生命,有水土的滋养,可以开出有籍贯、有名有姓的花朵。而这些花朵,不在大富大贵的花名册上,大多散落在篱笆之外的野地,野生的明媚,野生的性情,野生的趣味,只需一场细雨,一米阳光就够了。
《一蓑烟雨》披挂的烟雨都在 “小楼 ”之外,却是从四面八方汇聚来 “小楼 ”,包括了日常的鸡毛蒜皮,生活的酸甜苦辣,远山、远水的亲近,虚情、假意的疏离,生命基因的确认、自我人格与精神的辨识与塑形。府南河边南河苑的我,自觉不自觉地与他人,与自然,与这个世界的关系达成和解。看天天蓝,看云云白。一直喜欢、推崇苏东坡,喜欢他的大格局、大胸怀,历尽千般苦难,“也无风雨也无晴 ”的从容与乐观,最后依然对坎坷人生的际遇作出温暖的回应:“天下无一不好人 ”。
关于根的备注。我所说的写作的根,与韩少功先生当年提出的文学寻根不是一个概念。少功说的是文学概念上民族文化传统、民族文化心理的根的挖掘。我这里指的是,作为个体的写作者生理和心理层面上,影响你生命轨迹、完成你生命塑型的根。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这个根每个人都有,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意识去梳理。比如蜀地不仅仅是我半生或者大半生生命的栖息地,更是我大到对人类和世界的认知、我的所思所想成型的原乡,也是我肉身的七情六欲和嬉笑怒骂的集散地。我一直在梳理这个根。长诗《重庆书》系列、批量的《成都词典》以及《时间笔记》和《忽冷忽热》,包括最近的《水经新注·嘉陵江》和《蜀道辞》,都是这个根上结的果。新世纪以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固执地在为这个根而写作。这个过程很多时候是寂寞的、迷茫的,甚至是很长时间看不到光亮的,因为它不是我们司空见惯的表象,必须扒开这个表象进入内核,还必须超然于这个表象,才会发现与你生命息息相关的那些触手可及的草木虫鸟,以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人的生态关系、生存状态、生活质量,以及人格和精神的轨迹。因为这个根的梳理,我所希望看的是,我的写作能够结结实实,拒绝那些天马行空的书写。这其实是多么艰难的选择和挑战。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与生俱来有一种隔阂、甚至是敌意。这个有根的写作,让我有了明确的写作路径,那就是努力消减这样的隔阂和敌意,与人、与自然、与社会的不平衡达成最大尺度的和解。
关于我的备注。诗歌中“我”的出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点不受人待见。如果自己的写作总是去考虑受不受人待见,这是很荒唐的事。古今中外无论大小的“我”,举不胜举。中国诗歌传统从《诗经》以来如数家珍的“我”比比皆是。屈原厄运之后汨罗的净身,李白入世失败之后寄情于山水,杜甫的退隐,苏东坡的官隐,陶渊明的归隐等等,“我”在其中活灵活现。米沃什当过记者、教师、外交官、流亡者,甚至被限制过母语写作。米沃什诗里大量出现的“我 ”“我们”,就是他的骄傲,他的“我”能够成为他所有经历、所有认知的证据。海明威的间谍生涯,记者生涯,以及他经历的两次坠机事故生还,四次婚姻,最后饮弹自尽,他伟大的作品和他不能复制的“我”,成就了他成为世界文学的仰望。我甚至认为,尤其是诗歌更需要“我”以自己的面目出现,包括自己的语言、自己的形状以及出场的仪式感。“我”是我找到的进入这个世界至关重要的切口。这个切口上的“我”,是我又不是我,更像是佩索阿说过的“我想成为的那个人,和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的缝隙”。所以,“我”是我所有经历的人和事,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所感知的人类、自然、社会以及形而上、形而下的所有档案,我就是档案。
关于叙事的备注。叙事在诗歌中的介入,使意象的空间密度变得稀疏和淡化,以场景和日常的琐碎制造情绪的感染,从而获得一种对现实发言的能力。我相信写作的原创性更多来自于叙事,冷静、客观地观察和处理外部世界,以及复杂的个人经验,抒情已经无能为力。叙事语言几乎没有任何遮蔽和装饰,从某种意义上讲是难度最大的一种写作方式。我是城市的书写者,现代文明催生城市化进程,城市已经成为人的情感和欲望的集散地。对城市的精神代码、文化符号以及城市人与城市各种关系里的消极与积极、抵抗与融入、逆反与享受的辨识与思考,强迫我们对城市的书写从依靠想象转向更为真实的叙事。诗歌的叙事古已有之,但朦胧诗以后是一次很重要的革命。叙事性诗歌拒绝过度的修辞手段和滥觞的抒情方法,通过眼见为实的事件瞬间、细节的高度提炼,有情节、有起伏,甚至有戏剧效果地展现诗人的感受。诗歌的叙事性增强了人们对诗歌语言的信赖,“不仅有效地确立了一个时代动荡而复杂的现实感,拓展了中国诗歌的经验广度和层面,而且还深刻地折射出一代人的精神史”,我极赞同家新这个说法。叙事性诗歌强调情感与叙述的零度状态,以不动声色的旁观、超然应对那些过于精致和浮华的语言化妆术,在“原生状态”中说人话,说大家能听懂的话,在幽微、琐碎的生活日常里打捞与人亲近的人间烟火。需要强调的是,保持叙事的克制和保持诗歌的肌理具有相同的重要性。
关于历史的备注。诗歌的厚重与轻浅一直是问题。历史想象力和历史承载力,对于诗歌的厚重值至关重要。而当代诗歌的轻浮,甚至轻佻已成诟病,不能视而不见,应该高度警醒了。陈超先生曾经很尖锐地指出,当代诗坛的重大缺失是历史想象力和历史承载力日渐薄弱。古代诗人的诗词用“典”,“典”就是历史的承载和想象,短短的四言八句就有了辽阔和深邃,就有了厚重。现代诗歌与历史发生关系,一个事实摆在那里,总是很难找到关联历史、进入历史的路径,要么关联不搭,要么进入了出不来,诗歌一行接一行地在历史的幽深里捉迷藏。诗歌如何保持它揭示历史生存的分量,如何置身世俗的“生活流”,又不至于琐碎、低伏地“流”下去,如何在对个人经验的关注和表现中,实现诗歌话语与历史文脉的融汇,让诗歌不再飘忽如云,这是当代诗歌必须重视和要解决的问题。《蜀道辞》几百行几乎用了我整整一年时间。古蜀道,一条比意大利古罗马大道更久远的世界交通遗址,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无所不及,从实地考察到案头资料消化,节点的取舍,构架的设计,人物的勾勒,语言的调试,应该是完成了自己的又一次重要的实验。其中最为耗费精力的是,如何深入,如何浅出,为了浅出,头上又添了几丛白发。
关于现实的备注。诗歌书写现实,与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关联从来没有间歇和断裂,从最初的源头《诗经》以来,楚辞汉赋,魏晋南北朝诗歌,唐诗宋词以及元明清文学,这样的一种关联水乳交融,新诗百年更是凸显为主脉成为中国诗歌优秀的传统。伟大的现实主义精神,是中国文学的宝典,也是中国诗人血脉里奔涌不息、强大的基因。“新时代”不是抽象概念,而是有丰富内涵的最伟大的现实。新时代必然有新的时代特征、时代风貌和时代精神。我们对新时代的现实书写责无旁贷。这样的现实书写,有一个最重要的标尺就是,要观察、思考、解读、把握新时代不同于其他时代的特质、新质和异质。面对这样的现实,一方面不少诗人由于过分迷恋自己的惯性写作,或者对身边翻天覆地的变化置若罔闻,或者深陷于自己搭建的语言迷宫而不能自拔,已经缺失了辽阔的胸襟和视野,很多人在现实面前已经束手无策,丧失了进入现实的能力。另一方面,有的一提到现实书写,就生硬地罗列标签,虚假的感叹号,空洞无物的伪抒情,这是对伟大的新时代现实的极不严肃。王国维说过,“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我们现在现实书写新时代,要以我们对民族、对人民的真情实感,真真切切地触摸这块土地的呼吸和人民的心跳,让我们的写作与我们的时代发生关系,留下擦痕,为我们的时代打上经得起拷问和检验的诚信的烙印。
2023年11月3日于成都没名堂
嘉陵江
水做的朝天门,长江一扇,
嘉陵一扇,嘉陵以一泻千里的草书,
最后的收笔插入长江腹中。
我第一声啼哭在水里,
草书的一滴墨,与水交融,
江北红土地上的红,脐血冲不掉。
向海,两岸猿声不能挽留,
深潜,南北朝《水经·漾水注》里,
找到乳名。
东源和西源争吵累了,
两河口两源合一。嘉陵江
与生俱来的包容和接纳,源远流长。
惊涛拍岸或者风花雪月,
陕、甘、川、渝长途奔袭,
拖泥带的水,与烟火人间相濡以沫,
是为记。
昭化
水从海拔三千米飞流直下,
在昭化,携白龙和清江,太极天成。
环四面的山,临三面的水,
阳极鱼眼处的三国古城,
一部长篇节选,一滴水里的太阳。
山水太极图上的呼吸,
折叠天人合一的洄澜。
水流沙坝上的客栈,
水的戏谑和沙的幽默像接头的暗号。
客栈一副绝对忍俊不禁——
上联“日过很多老陕”
下联“夜宿不少秦人”
鱼鹰也含混了四川话和陕西话,
水里的鱼把它当成了母语。
提一壶老酒,川陕方言烹煮的鱼,
绝对不会喉咙里卡刺。
一声秦腔,风从街头漫向街尾,
半折川剧,雨从街尾湿了街头。
嘉陵江涛声浸淫的小镇,
旧瓦上的故事都有很好的水性,
风里浪里,自由翻卷。
苍溪
嘉陵江进入苍溪悄无声息,
杜甫乘船送过的客人,优哉游哉,
陆游怀过的旧,绿了春夜把盏的河边小亭。
一段不事张扬的水面,
典藏唐诗宋词的温情。
流水的温文尔雅是一张脸,
暗流湍急埋伏很深,是另一张脸。
诗人从水上走过,云淡风轻,
无法想象平静水下的真面目。
说嚣张不过,1935年空前绝后的惊涛。
一支扛着红旗的军队,
十万支钢枪在水里划桨,一夜西渡,
二万五千里长卷写下传奇。
继续向西、风卷落叶,北上,
水里耀眼的红,在水上成为永远。
那年乱飞的子弹、密集的炮火,
沉入水底,“红军渡”的石头在岸边,
与水长相厮守。一只浅灰色的鸽子,
站在石头上眺望北的方向,
涛声不会依旧,草木集体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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