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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乐不在外而在心。心以为乐,则是境皆乐;心以为苦,则无境不苦。”本书只有平淡的、平凡的援非生活,但其中亦讲述一些生动的中国医疗队故事。通过本书走进中国援非医疗队,走进中国医疗援非事业,解开援非工作某种神秘感,窥见真实的援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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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11年12月20日至2013年12月31日,作者以骨科主任医师身份,加入中国医疗队,赴西部非洲加纳共和国执行援非任务。援非期间,作者写下这部援非日志,真实生动地记录了其在加纳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虽无波澜壮阔的场景,亦无惊心动魄的时刻,从中却折射出一名援非医生对“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中国医疗队精神的诠释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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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瞿东滨,男,福建连江人。医学博士、主任医师、教授。现为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增城院区骨科主任,南方医院骨科学科脊柱骨科副主任,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主持完成国家自然基金项目2项,发表论文100余篇,获军队及广东省科技进步一等奖3项。主编专著《脊柱内固定学》《脊柱椎间关节成形术》,出版散文集《心儿向着远方》《阿克拉的阳光》、医学人文著作《医学写作美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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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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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001
上编
援非日志(2012年2月—2012年12月) 009
下编
援非日志(2013年2月—2013年12月) 251
后记 我在非洲的写作 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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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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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我的足迹在天边
人生总在不经意间开启一段旅程。2011年12月20日至2013年12月31日,作为一名骨科主任医师,我有幸加入援加纳中国医疗队,在遥远的西非国家加纳共和国,留下我援非的足迹。在援加纳中国医疗队中,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接力者。
2006年,时任中国总理温家宝访问加纳,这是时隔42年之后,第二位中国总理访问加纳。在温总理访加期间,中加双方签订了关于中国向加纳派遣中国医疗队的协议。2009年12月,由广东省派出的第1批援加纳中国医疗队来到加纳。两年之后,我作为第2批援加纳中国医疗队员走进非洲,来到加纳,接过援非医疗的接力棒,在加纳大学医学院克里布教学医院开展工作。两年援非是宝贵的人生经历,令我至今难以忘怀。在我之后,有多批中国医疗队员来到加纳,工作在中国援建的中加友好医院,继续讲述着生动的医疗援非故事。
中国援外医疗事业从派遣援非医疗队开始,援非医疗是最具浓墨重彩的篇章。20世纪60年代,世界风云变幻,民族独立和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1962年7月,北非国家阿尔及利亚宣布独立,结束了法国在阿尔及利亚长达130多年的殖民统治。与此同时,原宗主国撤离所有医生,刚刚获得独立和解放的阿尔及利亚人民陷入疾病缠身、求医无门的困境。当年年底,阿尔及利亚政府通过国际红十字会向全球发出紧急呼吁。1963年初,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第一个响应阿尔及利亚政府的邀请,宣布向阿尔及利亚派出医疗队,支援阿尔及利亚。中国政府迅速组织了以湖北省为主,北京、上海、天津、江苏、辽宁、吉林、湖南等地的24名医疗专家组成的第一支中国医疗队。1963年4月6日,首批13名中国医疗队队员从北京出发,辗转10天,经莫斯科、贝尔格莱远德、拉巴特,最终抵达阿尔及利亚“撒哈拉沙漠之门”的赛伊达市。从此,开启了新中国援外医疗的历史篇章。从此,世界词典中出现了一个专有名词——Chinese Medical Team(中国医疗队),世界大地上亦有了一张中国名片——中国医疗队。
20世纪70年代,有一首旋律优美的歌曲《医疗队员到坦桑》曾风靡全国。歌中唱道:
医疗队员到坦桑,
远航万里送医忙。
毛主席的教导记心上,
救死扶伤走四方。
哎——
中坦医生齐合作,
跋山涉水穿村庄。
风里来雨里去,
谱写着中坦友谊新篇章……
2013年3月2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坦桑尼亚尼雷尔国际会议中心,提出了“中非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习近平主席说,对待非洲朋友,我们讲一个“真”字;开展对非合作,我们讲一个“实”字;加强中非友好,我们讲一个“亲”字;解决合作中的问题,我们讲一个“诚”字。习近平主席提出的“真、实、亲、诚”对非政策理念和正确义利观,引领着中非合作迈上新台阶。数日之后,习近平主席与刚果(布)总统萨苏一道,为新建成的中刚友好医院剪彩。在这里,习近平主席接见
了中国援非医疗队,概括提出了“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中国医疗队精神。一代又一代中国医疗队员以接续奋斗、艰辛努力铸就了这个中国医疗队精神。中国医疗队的精神鼓舞和鞭策着一批又一批中国医疗队员前赴后继、奋勇向前,中国医疗队友谊之歌、合作之歌、大爱之歌传遍这蓝色地球的天南地北、天涯海角。
2013年,我创作出版了援非散文集《心儿向着远方——我在加纳的援非经历》,记录了我援非的足迹。在散文集扉页上,我郑重写下:谨献给五十年来在非洲大地上“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中国医疗队全体队员。
而今,中国援外医疗事业已届60年。世界上很多人难以置信,60年来,中国始终不渝地做这么一件事,竟然把这一件事做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而我们一直坚信着,伟大的事业从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无数岁月凝聚的结晶,是无数人追逐的潮流。60年来,一支又一支中国医疗队始终牢记祖国和人民的重托,走出国门,义无反顾地奔向那世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60年来,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困难,无论环境条件多么艰苦,一批又一批中国医疗队员毫无怨言地以仁心仁术造福当地人民。60年来,中国医疗队员风雨兼程,在异国他乡讲述了一个个动人的大爱故事,谱写了中国和驻在国人民友谊合作的新篇章。60年来,中国医疗队的足迹遍及亚非拉等76个国家和地区,3万人次中国医疗队员为受援国人民送去中国人民的深情厚谊。
“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珍视生命,援外医疗就是生动的体现。”伟大而崇高的援外医疗事业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炫丽篇章而载入史册。伟大的事业从来只有起点,没有终点。中国医疗队精神将在新一代中国援外医疗队员身上闪耀其光芒。但请记住,唱响中国援外医疗事业壮美之歌的不仅仅是那3万名留下足迹的中国医疗队员,还有他们身后的无数个家庭、无数个单位和集体,以及无数为中国援外医疗事业默默奉献的人们。
记得在加纳时,有一曲《天边》总在我的耳边回响:
天边有一棵大树,
那是我心中的绿荫;
远方有一座高山,
那是你博大的胸襟。
我要树下,树下采撷,
去编织美丽的憧憬;
我要山下,山下放牧,
去追寻你的足印,足印……
我曾经踩着前辈的足印,跋涉在非洲大地上,为中国援非医疗事业尽绵薄之力。如今我亦为前辈,但有我们的后来者,跟随着我们的足印,跋涉在更广阔的世界大地上,为推动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再立新功。
2023年4月28日于广州增城寓所
引子
一
2011年12月19日晚上,广东省政府在广州花园酒店举行第2批援加纳中国医疗队欢送会。
当日下午,我来到位于仓边路的广东省卫生厅培训中心集合。刚刚修剪的小平头,藏青色的西服套装,白色衬衣配深色领带,黑色皮鞋擦得锃亮,再戴个黑色墨镜,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医生,活像一个贴身保镖。是的,我就要为非洲人民的健康护航。从国家卫生部援外中心过来的田副主任给我们做了动员讲话:援非医疗工作是国家对外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援非医疗队员是民间外交的使者、文化交流使者、医学交流的使者,肩负使命重大。从工作、生活条件这么好的广州到非洲援非,大家做出很大牺牲,精神可嘉可慰。希望大家不辱使命,在非洲工作好、生活好,为援非工作做出新贡献。
12月20日晚20点,我们从南方医院出发前往白云国际机场。去机场送行的人很多,一辆24座中巴根本乘不下,只好从医院临时调配了一辆面包车。在机场出发大厅,人声鼎沸,顿时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彩旗飞舞,闪光灯频亮,我和妻子捧着鲜花,大家纷纷过来合影留念,先拍集体照,再合个人影。南方医院的横幅标语——“白求恩式的好大夫”“中非人民热爱的好医生”,让我倍感荣耀的同时,我知道真正的硬战在前面等候着我,我只能将激情深深埋藏在心底,默默前行,去夺取最后的胜利。
夜色已浓,一切喧嚣总会归于沉静。我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凝望着停机坪上灯光照耀下的那架阿联酋航空空客飞机,忽然觉得它那么可爱、那么亲切,它将带我去一个更远的地方,一个我从未涉足的远方——非洲。
2011年12月20日,北京时间23点55分,阿联酋航空EK363航班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作为第2批援加纳中国医疗队队员,我——瞿东滨,年届45岁,时任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脊柱骨科主任医师、副教授,从此正式开启我的援非生活。
二
经过近8小时的空中飞行,我们于当地时间12月21日3点30分抵达阿联酋的迪拜机场。4小时后,转乘阿联酋航空EK787飞往西部非洲加纳共和国首都阿克拉市。当地时间2011年12月21日13点,我们一行11人终于到达阿克拉科托卡国际机场。加纳卫生部副部长Robert Joseph Mettle-Nunoo、加纳大学医学院克里布教学医院首席执行官(院长)Nii Out Nartey、中国驻加纳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高文志参赞及中资机构代表、首批援加纳中国医疗队队员等在机场迎接,并在机场贵宾室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加纳卫生部Nunoo副部长代表加纳总统和卫生部长对新一批中国医疗队员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预祝医疗队员生活愉快、为加中友谊做出新贡献。首批医疗队将于12月28日撤离,故加纳卫生部安排我们在医疗队驻地附近的
Unique Palace Hotel临时住宿。酒店刚开张,属于那种小型旅馆,不过设施条件还可以,比较舒适。新老医疗队有一周时间交接班,包括资产移交、物品清点、情况介绍等,晚上我们则参加中资机构的招待会。在加纳的中资机构较多,华为公司、中地公司、国家开发银行、甘肃华陇公司、中国铁建、葛洲坝公司等,主要从事基础建设。
12月23日,中国驻加纳大使馆经参处(医疗队直接领导部门)举行晚宴,欢迎(送)新(老)医疗队,龚建忠大使、赵世人政务参赞、高文志经济商务参赞及新华社记者等出席。龚大使和高参赞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们共同说道,医疗队员们都来自繁华的广州,都是专家教授,有甜蜜的家庭,事业有成,受人敬重,却不远万里,来到加纳,这本身就是无私的奉献,就是对国家的贡献。
12月27日,加纳卫生部在下榻的酒店举行欢迎(送)仪式,气氛热烈,但也让我们领教了加纳朋友的风格,说是上午11点开始,但到了下午2点才进行。我们穿着正装,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地等待着……
12月28日,首批医疗队员一行11人结束为期两年的援非任务,撤离加纳,返回祖国。我们在医疗队驻地欢送他们,挥手目送他们乘车离开。当驻地那扇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空落落的、孤寂的感觉由天而降。
三
12月29日,我们进驻医疗队驻地。驻地位于阿克拉市的西南角,是个坡地,地势相对高一点。这是由加纳卫生部租借的一栋3层楼的独院房子,总占地有1亩。房子坐西朝东,外观漆成蓝色,被大家亲切地称为“蓝屋”(Blue House)。院子围墙上布着铁丝电网,周围是黄土路。每个队员有独立房间,我那间位于三楼的西北角,稍小一点,但好打扫。与另一队员合用卫生间及冲凉间。
驻地设施较完善,有会客室、会议室、乒乓球室、台球室、娱乐室和健身房等。不过,我对这些所谓的文体娱乐活动并不太感兴趣。我比较惊喜的是,可以收看有线电视节目,包括中央电视台4套、凤凰卫视中文台等,这样我们可与国内保持联系,不脱节。
刚来的那几天,我每天晨练,与非洲兄弟一起跑步,也是一大享受,照面时相互举起右手友好示意、问个好。可不久就遭受“洋”罪了——全身过敏,起风团,奇痒难耐。想想没有出入什么场合,也没吃什么不洁食品,最终猜测是搞驻地卫生时陈年灰尘中一些螨虫之类的东西引起的,赶紧服用了一些药,一周后过敏症状才消失。这是出国后身体上“享受”的第一个“洋(痒)”罪,印象深刻啊!
我主要负责膳食工作,系兼职“司务长”,通俗一点,就是买菜。加纳近年社会经济发展迅速,随之而来的便是通货膨胀、物价飞涨。牛肉、羊肉价格比国内稍便宜些,而米面之类的价格与国内相差不大,但蔬菜、水果相当贵。超市西红柿一公斤要28塞地(1塞地=4元人民币),其他瓜果蔬菜也要3塞地、4塞地,而来自中国的商品报价与国内一样,但是计价单位却从元换成塞地,如阿克拉中国小超市(当地都叫Chinese Market)的五粮液690塞地。
元旦那天,根据首批队员留下的联系电话,我请中国商人李老板送来一些新鲜蔬菜,主要有豇豆、茄子、小白菜、云南小瓜等。李老板是温州人,来加纳已有五六年时间,在当地租种了150亩农场,农产品主要提供给一些中资机构和华人,在阿克拉开了一家“丰收超市”。加纳属于热带,土壤不固水,他经过一年多时间才摸索出适宜在加纳种植的蔬菜品种,但一些瓜果类蔬菜结的果实比国内小很多。经过几天海跑,我初步摸出一些门道,牛羊肉、米面等在加纳超市采购;蔬菜等主要在中国小超市采购;买鱼则要去另一座城市——特马,那里有特马渔港,不过这是下一步的事情。
医疗队有两台车。1台尼桑手动挡中巴车,可乘坐12人,雇请一位当地小伙子当司机。另1台为三菱自动挡越野车,由队员兼职司机,我也是兼职司机之一。
从驻地往南行,步行约半小时,就到了大西洋边。那里是几内亚湾,有很漂亮的海滩。阿克拉是个热带海滨城市,气候宜人,常年气温在22~33℃之间。在太阳下比较炎热,但在林荫树下或室内,阵阵海风吹来,顿觉凉爽。现在是旱季,来自
撒哈拉沙漠的沙尘让天空有灰蒙蒙的感觉。据说3月份后,天空就会变得湛蓝湛蓝的,不知那时能否见到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观。
驻地东面500米开外,是国家级鸟类保护区,其实就是湿地和贫民窟,可以看到垃圾填埋、污水横流,不时还会见到升腾的浓浓黑烟,闻到飘来的刺鼻气味……
四
医疗队驻地离加纳大学医学院克里布教学医院很近,也就是半小时左右的步行距离。没想到,这成了我日后最常走的一段路。
2012年1月5日,我们到克里布医院报到,与克里布医院行政人员见面,并参观克里布医院。加纳卫生部医师执业注册登记工作尚未完成,我们仍不具有在加纳行医的合法身份。
克里布医院成立于1923年,那时加纳还是英国殖民地——黄金海岸。现在医院里很多建筑都建于那个时代,故具有欧式风情,且建筑质量很好。医院占地面积很大,拥有床位2000张,是非洲第三大、西非最大的医院,也是加纳总转诊中心(相
当全国总院)。
克里布医院最高建筑是外科大楼。外科楼共七层,属于工字型建筑,建于1953年,里面走廊相当宽敞。我要去的科室为神经外科。神经外科病房位于二楼,属于大外科的神经外科病房(几乎所有手术科室均归到大外科)。加纳没有脊柱外科这个专科,故到了克里布医院,我一直强调自己是脊柱外科医生,而不说是骨科医生,因为克里布医院有骨科,但仅处理创伤骨科病人。神经外科床位30张(其实不准确,因为有时可以塞进好几张婴儿床),还有4张脑科ICU床(在手术室,属于共享的)。病房设施极为简陋,像是人民公社那个时期的布局。神经外科主任是Dr Thomas Dakuraha,曾留学加拿大,是北美脊柱外科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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