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我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读名画
》
售價:NT$
500.0
《
尼罗河往事:古埃及文明4000年
》
售價:NT$
347.0
《
一个人·谁也不是·十万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反思自我的巅峰之作)
》
售價:NT$
250.0
《
重写晚明史(全5册 精装)
》
售價:NT$
3560.0
《
汉末晋初之际政治研究
》
售價:NT$
602.0
《
强者破局:资治通鉴成事之道
》
售價:NT$
367.0
《
鸣沙丛书·鼎革:南北议和与清帝退位
》
售價:NT$
551.0
《
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发展:兼论宗教哲学(英国观念论名著译丛)
》
售價:NT$
275.0
|
編輯推薦: |
二十六年的坚持与努力,太阳鸟文学年选以文学见证时代,通过编选者的视角,以更发人深思的方式表现生活,与读者共同经历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平凡和不平凡,以它纯正的、沉稳的文学姿态,累积成了一个数千万字的小型文库,留存下时代变迁中文学作品的印痕。
|
內容簡介: |
《未来之路:2023中国短篇小说精选》是太阳鸟文学年选丛书中的一种。已连续出版26年的太阳鸟文学年选历经市场考验,得到了读者的广泛认同与好评。本书由陈涛老师担任主编,从2023年度在文学期刊上公开发表的短篇小说中遴选14篇优秀作品结集出版,所选篇目主要出自《人民文学》《作家》《北京文学》《钟山》等在文学领域享有较高声望的杂志期刊,同时这14篇短篇作品在行文叙事方面也颇有代表性。比如蔡东的《外面下雨了吗》,语言清丽,散着美玉的光泽;杨遥的《未来之路》,语言克制,准确精到。这些都值得细究品味。今年的短篇小说选篇标准与以往一脉相承,且在捕捉和反映时代特点方面做了更大的努力和尝试。
|
關於作者: |
丛书主编:阎晶明,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曾兼任中国鲁迅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评论与研究。著有《独白与对话》《我愿小说气势如虹》《鲁迅还在》《鲁迅与陈西滢》《须仰视才见——从鲁迅到五四》《箭正离弦:〈野草〉全景观》《这样的鲁迅》等十余种。编选出版《鲁迅箴言新编》《鲁迅演讲集》等。曾获冯牧文学奖、花地文学榜金奖等。
主编:《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文学博士。著有《山中岁月》《在群山之间》,主编《中国青春文学典藏书系》《灯盏》《中国短篇小说精选》等。作品入选中宣部重点主题出版物,获冰心散文奖、华语青年作家奖、三毛散文奖、“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等。
|
目錄:
|
001 总序 让文学闪烁出更加多彩的光泽 阎晶明
001 序 与“浪花”的对视 陈 涛
001 闲 趣 宁 肯
011 手稿、猴子,或行李箱奇谭 徐则臣
026 洗 澡 罗伟章
041 白色猛虎 金仁顺
063 噬梦兽和我们的故事 李 浩
082 昙花现 黄咏梅
103 九三年 肖江虹
120 外面下雨了吗 蔡 东
141 日出日落 朱山坡
164 牧羊人失踪案 海勒根那
189 未来之路 杨 遥
208 归来,马拉多纳 陈 鹏
227 良 配 乌兰其木格
247 山中有虎 焦 典
269 巨人家族 李一默
|
內容試閱:
|
与“浪花”的对视
◎ 陈 涛
如果借用河流喻指人生,激情澎湃的上游代表着青年,深阔悠远的中段像是中年,而无息远去的下游则更像是老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条大河,那些不时激起的浪花见证着我们或平淡或坎坷的一生。
短篇小说就像是那一朵朵的浪花。
相比于2022年的选本,今年的选本更加注重了两点,分别是作者的年龄与作品的字数。2023年的作品字数均不超过一万两千字,这也体现了作者在更短篇幅内的书写能力,而年龄,整体偏于中青年,这并非是对前辈作家的不敬,只是这些作品更易引起我的共鸣。
生活,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俗世的烟火。
宁肯的《闲趣》有人将其列作散文,或者非虚构的栏目,我却选为小说。所谓闲趣,何为闲?看似淡然的叙述下,是深情,是缅怀,以及忧伤;徐则臣的《手稿、猴子,或行李箱奇谭》写下了一段国外旅途的生活,整个作品信手而起,有着从容自在的气象;罗伟章的《洗澡》是关于地震的故事,主人公在灾难中抛弃旧我,迎来新生,实现自我的救赎,从而验证着“人世间,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擦伤”这句看似戏谑实则充满道理的哲言;黄咏梅的《昙花现》是老年人生的世俗日常,但当我们一点点掀开回望,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个的隐秘之痛欢。
面对并穿透,最终深入生活的内部肌理触摸并思索,展示人之如此的奥义,是许多作家持之以恒的探求。
金仁顺的《白色猛虎》是对中年女性人生困境的展示与探寻。整部作品中,一切都自成逻辑,顺其自然,但一切又都令人徒生慨叹;肖江虹的《九三年》中,原本拥有美好人生的天之骄子“他”对小镇的突然闯入与莫名死掉,带来的却是无尽的追问,故事讲完,作品结束,追问、反思开始了,这既关乎个体,同时也指向一群人或一代人;朱山坡的《日出日落》有很强的精神叙事特色,他通过不厌其烦围绕日出日落的观看和书写,表达对惯有生活的不满与反抗,进而探讨人生之活法;思辨与哲思是李浩小说的底色,他的《噬梦兽和我们的故事》中的噬梦兽更像是一个隐喻,它的存在是美好还是灾难,看似确凿的明证通向的却是怀疑的指向;蔡东的《外面下雨了吗》聚焦都市打工人,一切都氤氲着,毫无问题,同时处处是问题,一以贯之的是真切难言的迷惘;杨遥的《未来之路》借儿童的视角,叙写着人生之艰难与温暖,这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旅途。
青年作家与少数民族作家的作品一直是我的偏爱。
海勒根那的《巴桑的大海》令我印象深刻,今年的《牧羊人失踪案》风格与以往不同,趋于冷峻与犀利,悬疑小说的外壳下是对命运的叩诘;乌兰其木格是评论家,同时也是作家,她的《良配》通过小叔与小婶的婚姻呈现了个体、群像与时代的往复与羁绊。在十五篇作品中,焦典与李一默是最为年轻同时充满潜质的写作者,焦典的《山中有虎》关涉成长,李一默的《巨人家族》同样如此,前者的风格敏感而灵动,后者的风格朴拙又厚实。
最后提及的作品属于陈鹏的《归来,马拉多纳》。陈鹏是一个对文学极其虔诚,同时又极度自信的坚持先锋主义的作家,这篇有着浓烈先锋色彩的作品会让你印象深刻。
十五篇短篇作品,十五朵“浪花”,它们在飞腾、破碎以及气息与光影中努力呈现着人生样貌与生活图景的细微与一角,并将我们引向人世间的开阔之地。
闲 趣
◎ 宁 肯
如今一些小事还有些闲趣。理发器电池失效,拆了,扔掉,焊上新的。随身多年的指甲刀解体,柄轴脱落,掉到地上。柄伸手即可捡起,小轴滚到了床下。应该放弃了,但还是捡起柄,在床底摸小轴,又到厨房去找来筷子在床下扫。苹果水时才煮煳了,忘了时间,黑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还有很大的煳味。父亲死了,像被海水带走,水落石出八十五岁没能过去。筷笼早已是两头包金的木筷,个个尖得像芭蕾演员。老竹筷子所剩无几,竹筷有纹理洗不净也不符合时代,但是长,居然也没扫出小轴。扫出了粘了毛的药片、扣子、小夹子、硬币,一碰就一股烟。床距地面不到两指,地球引力即使在床缝里也不复杂,小轴在如此小的垂直空间能蹦多远?斜率不会太大,很快被空间纠正,推力在哪儿?这事值得一探究竟,一个物理老师总该和常人有点不同?没有不同。墙角挂着艺术收藏品一样的乌木痒痒挠,父亲的痒痒挠,长度应足够了,果然一试便扫出了豆大的轴。按柄一头断裂,装上小轴也使不上劲儿,一使劲柄就掉落,轴掉地上。再次找出早年的电烙铁、锡条、松油,在玻璃板上轻轻点焊。阳光落在松油咝咝的青烟上,虽不是室外,虽说透过阳台、玻璃、花、鱼缸和鱼,虽说是散碎的淡淡的阳光,却更像一种时光。
按理说或者鱼都说过过了七十三、八十四就等于预订了九十,先别说一百、九十是可期的,就等于买了下一站的票。但海水不同别的,在书房陈了三天,去哪儿都没票,哪儿的票都卖光了,卡在时间里。不能老停在家里,算怎么回事,最终多花钱处理,幸亏钱何时都是通行证,而且得感谢钱,只是骨灰是不是真的难说。幸好父亲传统深厚,诗书礼易乐春秋,七十三之前就买了墓地,不然又是关口。不然又得讨价还价,钱能解决问题,也彻底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没有悲伤,不可能有悲伤,而且如果骨灰是可疑的,墓地也是可疑的。这些不愿想,可不可疑,算不算墓地都不新鲜,一切都不新鲜。
若非自己理发,还从没如此认真看过自己。发现不好看的脸更耐看,鼻有点歪,眼大小不一,早年痘留下的细密的火山坑很有质感,谁没被青春焚烧过,只是有人严重,永远也去除不掉过火痕迹。小的那只眼和歪鼻形成了不对称结构(二阶偏微分方程结构),若单只是一只眼小,或单鼻子歪,便构不成任何结构,纯属生长事故。自从街上理发店、美发厅、美容美发美容中心都一齐关了张,就再没进去过,虽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像按键似的开关也再没进去。卡里还有不少钱呢,剃头不美发小哥的孩子出生不到一星期他就离开了家,动员卡里多存点钱。孩子现在也有三岁了吧?小哥在哪儿呢?黑格尔说历史上的大事会发生两次第一次是什么剧第二次是什么剧,父亲说的,父亲在书堆中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父亲稀疏的发型也出自这个理发器,稀得用不着理,也就是剃一剃虚毛,不过剃完了也还是比平时精神。父亲说还是具体的事有趣,具体和抽象父亲常挂嘴边。具体不就是小事?就是一根头发,而不是头发。看不见后脑勺,但指压、触摸这几年已相当另一双眼睛、看不见的看见。可视同时是盲人,很准确的盲人。父亲说不读书可惜了,没什么可惜不可惜,一根头发挺好,再具体不过,况这么稀疏的头发一根非常具体,将不可修没必要修的指甲刀修好与书有何不同?况一个中学物理老师读什么哲学,宗教,历史,诗书礼易乐春秋?父亲不让学文,却总自相矛盾。
一个神秘白铁皮箱子,里面放着锡、松油、二极管、三极管、电阻、电容、喇叭、线路板、电烙铁、半导体收音机外壳、浅绿色玻璃板、小镊子、小钳子、小剪子、小改锥,琳琅满目,散发着时间气息。玻璃板在箱子最下面,扁方白铁皮箱子就是按玻璃板大小特制并封存,有足够的电子元器件、大小不一的外壳,攒半导体的家什一应全,任何时候攒上三五个半导体没问题。就是说,既然因为指甲刀理发器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呵呵潘多拉盒子,那就继续许多年前的时间:一个十岁的天才少年就已会攒半导体,用电烙铁、锡、松油,将电容器、电阻点焊在祖母绿般镏金的集成电路板上,就是原初的芯片。那时咱们的芯片并不落后,起点不错,但家家反而都没有电视,甚至也没报纸,唯一与外界联系的就是耳机子和戏匣子。学名叫电子管收音机,二极管三极管都是电子管,电子管体积大得像电灯泡,打开后盖最显眼的就是一排竖灯泡,体大笨重,只可放两边太师椅的八仙桌子上。突然也不怎么突然就有了集成电路、晶体管,真是神奇,像父亲的山顶洞一样神奇。晶体管比护城河的蝌蚪还小,二极管有两条小须,三极管像有三条花蕊,一下不叫收音机也不叫戏匣子了叫半导体,你们家有半导体吗?半导体半导体半导体谁也不知道啥叫半导体为什么叫半导体,有人管瘸子叫半导体,听着挺像实际差着十万八千里,瘸子怎么是半导体?不过知道半导体等于收音机就行了,别的不必细究,和瘸子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不必细究。稀有的半导体可以放兜里随身听,哈,当时咋不叫随身听,装置很简单,孩子也可以组装。孩子从课外书找到有关半导体电路方面的书,虽然不懂元器件电磁原理,但可以拿着电烙铁按照电路图,配合松油、锡条焊接元器件,直到装上喇叭、开关、外壳,最后那一旋转开关,响了,清晰的话语流出,真是激动人心,处理父亲的书可真是麻烦透,那些书都是父亲的另一种存在,松油氤氲上升的青烟与焚烧的白烟像量子纠缠,穿越了多少时光?父亲是大学哲学系的教授,教宗教,但也是后来接的这门课,半路出家,并无信仰,或者什么信仰也没有,不过以父亲的藏书量(非阅读量)父亲教任何课都没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