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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2023年度华语武侠类原创文学的年度盛宴中国武侠文学年度收获的一本全读国内具有深远影响的武侠类媒体及作者的倾力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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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对2023年中国(包含港澳台地区)各大期刊或媒体上公开发表的华语原创武侠类小说的年度精选,时间跨度从2022年11月到2023年11月,所选媒体包括《今古传奇?武侠版》、《武侠文学》、《传记文学》等国内知名期刊和武侠公众号,全面反映了2023年武侠小说的新风向。全书精选了本年度具有代表性的武侠小说多篇,以侠为本,以武为干,尽可能将江湖的斗争、人性的曲折放到寥寥数万字的篇幅中,勾勒出一幅五味杂陈的江湖百态图。武侠的世界,是成年人的童话世界,也是对现实人生的重要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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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傲月寒,原名吴帆,中国作协会员,《今古传奇·武侠版》前主编,现任教于高校,指导武侠小说写作。长期致力于国内武侠、幻想文学的出版,倾力挖掘并培养了一批当红武侠年轻作家,携手众人开创了大陆武侠新格局。苏琳,《?今古传奇·武侠》杂志主编、中国武侠文学学会理事、湖北省作协会员、玄武纪写作小组负责人。曾参与《玄武纪》杂志书策划、《知音漫客》《漫客·小说绘》等畅销杂志的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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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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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头文字H·神马记 李亮 / 001
C 神探·武厨 白少邪 / 067
男儿剑底有黄金 马鹿/ 094
全员强迫 红泥小火炉 / 116
破落院见闻录 八刀红茶 / 130
道是无情(节选) 李亮 / 160
大风吟(节选) 王展飞/ 226
刃与花·墨松 璃砂 / 258
月下小馆·鸡蛋羹 月裹鸿声 /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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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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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文字H·神马记
李亮
第一回 黄狗坡冰河洗剑 黑风阵烈士殉国
词曰:
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
飞鸿过也。万结愁肠无昼夜。渐近燕山。回首乡关归路难。
人生在世,最无可逃的,乃是世事影响。任你是万夫莫敌的英雄、倾国倾城的美人、无欲无求的隐者、天下无双的贤人,又有谁能不卷入这滚滚红尘,辗三道,烧三回?枭雄尚
可趁乱而起,于常人而言,自然是天下太平,方能安居乐业。战乱频仍,覆巢岂有完卵?
是以,古语有言:“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话说靖康元年闰十一月,钦宗轻信术士郭京,以正元甲兵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应敌,汴梁城破,东京涂炭。社稷倾颓,各地肱骨勤王不及。次年四月,金人掳徽、钦二帝及皇族嫔
妃北去,是为“靖康之耻”。这一首《减字木兰花》,便是其中一位蒋姓女子于被掳途中所作。
同年五月,康王赵构继位南京,改元建炎,恢复宋廷,即是后世所谓南宋“高宗”。
建炎元年十二月,金兵攻破河北;二年正月,金兵尽占淮北;三年五月,高宗上表求“称臣”不许;八月,完颜宗翰、完颜宗弼渡江南下;十二月,攻陷临安,高宗下海避祸。
国事危急,南方诸将踊跃请命,北方义军纷纷起事。存亡之际,原本懦弱内斗的宋人,突然间变得勇武团结。在北方,以农民耿京、李铁枪为首的“天平”义军,掀起了一波突
如其来的抗金高潮,直令所向披靡的完颜氏首尾难顾,焦头烂额。
转眼间,便又是一年。
“嚓”的一声,一柄带血的古剑刺入冰泉之中。泉水表面上那一层薄冰碎裂,逐波而走,剑身上的凝血被泉水洗濯,拉出道道红丝,也随之远去。持剑人信手挥洒,古剑削开水
面,运转之间,矫若惊龙。
一个年轻的汉人站在泉边。他穿着一身素白的棉袍,腰横玉带,左手握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剑鞘,右手轻提那出鞘的古剑,在水里慢慢划动。清晨的阳光虽燥,但他整个人仿佛为
一层莹莹光华所笼罩,平和宁静,竟似带着一层氤氲水汽。他只有二十五六岁,可是神情之中,却已有了三分的沧桑,三分的寂寞。河水荡漾,他的神思也不由悠然天外。
他姓楚,名凤鸣,本是太行剑派骆老道的关门弟子、大侠阮飞的师弟。四年前,他与阮飞因刀剑有别而起争斗。楚凤鸣落败,却因此得悟剑道,进入“天机”境界。
在那之后,楚凤鸣便一直隐居深山,炼剑练气。只是山河破碎,便是个与世无争之人,却也无法跳出这场劫难。因此,就在三个月前,楚凤鸣仗剑出山,一人一剑,连续刺杀金
人数十位将领,直令河北金军,莫不谈之色变。
他现在立身之处,乃是山东济南城外黄狗坡。坡西三里,原是金将宗望率领的五千“平北军”的兵营。平北军奉金主之命,来此驻扎,扫荡山东义军。却给他在今日早晨,一人
一剑,杀了个七零八落。
楚凤鸣神剑大成,天下间几无可接他三招之人,金人虽然悍勇,但一对一近身搏杀,却差得很远。待到宗望授首,兵将溃散,他这才好整以暇,火烧金营,自己却在这山坡上的
冰泉之中,洗剑遐想。
黄狗坡因地形得名,状如老狗横卧,而那满坡衰草,自然便是黄狗长毛。楚凤鸣极目远眺,只见铅云低垂,苍茫萧瑟,金营尸枕狼藉,正中一道黄烟袅袅孤孤零零,扶摇直上,
不由又生起逆旅浮沉、人生渺茫之感。
完颜宗望是金人历次侵宋中数一数二的急先锋。楚凤鸣既已一剑刺穿他的咽喉,则还值得神剑出鞘的,大约就只剩金军侵南大元帅完颜宗翰,以及金主吴乞买了吧!
楚凤鸣面露微笑,不由想到:当日阮师兄只道我的剑法出世,不能救国救民。可是我只消杀了这三个金狗,倒看看谁还敢再提“侵宋”二字!
他正想到得意处,脚下却突然隐隐约约传来滚雷之声。楚凤鸣稍一分辨,原来是群马奔腾所发。他这时当世无敌,听着马队来势凶猛,却毫不避讳,只将古剑自水中抽出,控了
一控,便插回鞘中。
马蹄声直如狂风暴雨,方才还在数里开外,眨眼间便似响在耳边。里许外的一座小丘后,乌云也似的卷起一队骑兵,黑衣黑马,瞧人数似有百人开外。其势之快,上一瞬还在天
边,下一瞬,就已是迫在眉睫了。
楚凤鸣微觉意外,暗道:好快的马。心中不期然间,想起了四年前,在东京汴梁所结识的那一对奇人奇马。
他这边方自走神,那一队骑兵却都已弯弓搭箭,齐齐向他。但见:
马如毒龙翻浪,人赛八臂无常。弓满似猩红圆月,箭去若惨碧流星。嘣嘣嘣嘣,是筋弦颤响催命咒;哧哧哧哧,是铁簇叩响鬼门关。
楚凤鸣人在山坡上,本来还以为双方敌友莫辨,更兼都尚在攻击范围外,因此还未戒备。这时忽见箭如蝗群,黑压压,密麻麻,宛如一头狰狞怪兽,乘风飞上半天,咆哮俯冲而
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往旁边一跃,便觉眼前一黑,已有上百支羽箭从天而降,一瞬间插落在他方才立足之处。
这队骑兵共计百人,队伍横向拉开,首尾相距,怕有数百步之遥,可是这般放箭,箭却几乎同时落地,而落点更集中在方圆两丈以内,则那百名骑兵,其射术之精,阵型之整,
当真是举世罕有。
楚凤鸣大意之下,几乎吃亏。一惊之后,却知道对方必是宗望的援军,“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喝道:“金狗送死,多多益善!”一边说,一边已从山坡上迎着那队骑兵,直
冲了下来。
先前他在山西时,曾经大破金人三百骑的铁浮屠。神剑过处,如庖丁解牛,那曾令宋军一筹莫展的重甲骑兵,如同草靶木雕,任他杀了个人仰马翻。因此今日这百余人的轻骑,
对他来说,仍然是小菜一碟。
他身法展开,如同一道轻烟,迎着金人骑兵,正要迎头痛击。可是突然之间,那金人骑兵的阵线却猛地向里一凹,与他迎头正对的二十余骑同时拨马向后,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与此同时,骑兵的两翼却也分别兜开,一面迂回飞驰,一面乱箭攒射。
楚凤鸣不料对方如此不堪一击,脚下稍一迟疑,才又继续追去。
他练成天机神剑,早已参透世间兵刃变化,两旁的箭丛飞来时,虽然又快又密,但落在他的眼中,一支支,一簇簇,轨迹力道却清清楚楚,只信手一挥,古剑便已将那些来势汹
汹的羽箭扫落一旁。
可是这些金兵射箭,全都是连珠发出。箭从四面八方飞来,如黄河奔流,星汉运转,一刻不停,无止无歇。楚凤鸣虽然剑法卓绝,但手上格挡雕翎,脚下不由自主,到底还是慢
了一拍。此消彼长之下,他的脚程到底不及快马,距离前面的那二十几个骑兵,只隔了二三十丈,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他不料这些金兵如此奸猾懦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追赶了二三里,不耐烦起来,终于把身子一转,又往自己左首边的骑兵冲杀过去。
但见尘烟起处,他左首边的那二三十骑见他来势,竟又在瞬息之间调转了方向,背向着他,鞭马狂奔;而几乎就在同时,他先前追杀的那一拨人,却已拨马半圈,与他平行前驰
,箭如雨下。
如此反复数次,追之便逃,弃之反咬,既不交锋,又不松懈。他们都是千挑百选的神箭手,个个都会飞星逐日、回头望月、左右开弓的箭法,无论是追与逃,手上的弓弦,从来
就没停下来过。
楚凤鸣不知不觉,已被困在一个直径六十丈的圆圈之内。自己往东,圆圈便也就往东;自己往西,圆圈便也就往西。金人骑兵驭马奔驰,如臂使指,反应之快,闻所未闻。因此
这个箭阵虽然被这绝世高手冲得时圆时扁,但却始终不乱。他被困在圆心,左冲右突,却全都徒劳往返。那出神入化的古剑、无坚不摧的剑气,都根本挨不着敌人半根马毛。
正面攒射,背后冷箭,左翼撩拨,右翼猛攻。一道道箭影穿梭如网,楚凤鸣卷入其中,被越缠越紧,渐渐地几至寸步难行。他一介武林剑客,哪里懂得这战阵变化的可怕?只知
四面飞镝,金狗环伺,自己一味挨射,有力使不出,不由越来越怒,渐渐失去理智。
眨眼之间,黄狗坡上已是箭插如林。楚凤鸣前后接了三千余箭,虽然拨打格挡的只是少数,却也已是汗流浃背。
天色越来越暗,风渐渐低下来。衰草摇曳,雪花点点落下。天边隐隐传来冬雷闷响。楚凤鸣停下脚步,不再乱冲乱撞。他的鼻凹鬓角已见热汗,口中呵出白汽,更是蒸腾不已。
虽是神剑无敌,这时却也不由忐忑起来,暗道:金狗如此卑鄙,着实难缠,难道我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么?
一念及此,不由怕了起来。又接下两拨密不透风的攒射,便再也不敢耽搁,转身向西,猛地向他先前放火烧毁的宗望大营冲去。
原来这黄狗坡上空空荡荡,无遮无蔽,实在是有利于金兵骑射。他只有退到宗望的残营之中,才能依靠那里的辎重、壕沟,隐蔽身形,一举脱困。
他主意已定,才又把剑法展开。剑气过处,直如懒龙翻身,刹那间将袭来箭雨尽都绞做齑粉。金兵本来见他势弱,已经松懈,忽见他现此绝技,顿时稍稍一乱。楚凤鸣便借此机
会,举步而行,以一剑带动百骑,拖着这圆形箭阵,慢慢向西而去。
那残营距楚凤鸣此时立身之处不过两里,可真要抵达,却端的艰难。楚凤鸣行了一里半,便已是汗透重衣。可是只需再进数步,那金人箭阵最外围的骑兵,便会被宗望营地外的
壕沟挡住了。
忽然间,金人箭阵之中却有人以汉话大喝道:“汉家小狗,你若真是个带种的,就不要用我们金人的东西救命。”楚凤鸣平生高傲,闻言脚下便不由一滞。
那粗嘎古怪的声音又笑道:“不过汉人一向没有骨气,你若要夹着尾巴逃走,我自然也是拿你没办法。”他字字恶毒,楚凤鸣听在耳中,又羞又怒,生路虽然就在眼前,却竟是
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良机稍纵即逝,那金骑围成的圆圈上忽然裂开一道缺口,冷风之中,一声霹雳也似的弦鸣,“噔”地响彻天地,一道黑光,如同怪蟒出洞一般,自缺口里射入阵中,瞬间已至楚
凤鸣眼前。楚凤鸣躲闪不及,瞠目大喝,反手一剑,撩在那黑光之上。
只听“锵”的一声巨响,一支丈许长、手臂粗细的巨箭冲天而起,远远插在数十步开外。楚凤鸣连退三步才能站住,一大片草叶竹枝自空中簌簌落下,却是方才那巨箭射来时,
沿途绞起的荒草、断箭。
楚凤鸣掌中古剑微微颤抖。他的手腕曾被阮飞划伤,后来调理不善,留下了后患,平时力有余暇时还看不出来,这时拼尽全力硬接了那雷霆巨箭,顿时酸麻一片,几乎连剑都拿
不住了。
却听那粗嘎的声音大喝道:“再射!”“噔”的一声,黑光重现,第二支巨箭又呼啸而至。
楚凤鸣把牙一咬,双手握剑,大喝道:“开!”当头一劈,顿时将那巨箭居中剖为两片,分左右溅出。
大雪纷纷而下,楚凤鸣剑尖垂地,一瞬间脑中思绪纷杂。可笑他虽然尽力练成了超然脱俗的剑法,但身在凡尘,却到底无法太上忘情。若不是托大贪功,若不是偏遇上这样的怪
阵,若不是不忍坐看山河破碎,若不是还与阮飞有争胜之心,他今日何至于陷身于此。
楚凤鸣抬起头来,在他的周围,金兵箭阵已然停止了旋转。而圆圈的缺口上,渐渐现出与其他人装备不同的十五骑来。
这十五骑以三骑为一组,分成五组,每组之中,又由两骑在鞍桥上架起一张床弩一般的大弓,由一骑搭弦,将那巨箭向他瞄准。弩弓张力太大,三匹马伸长了颈子,喘息咆哮,
铁蹄刨起片片冻土。
楚凤鸣见此怪弩,已知今日断然无幸。他刚才被那第一支巨箭震退,双足重重踏过箭丛,早已被断箭刺得血肉模糊,再也不能随意行动。这时便并指轻抚古剑,将剑上雪水擦去
,然后才扬锋一指,遥遥向那巨箭挑战。
金兵为他气势所慑,一时竟寂然无声。
然后第三、第四支巨箭才又射到,楚凤鸣左拨右打,将两箭震开;第五、第六、第七箭,楚凤鸣奋起神威,将三箭全都震上半天,反插于身后;金人畏惧他的神威,第八箭射偏
、第九箭射偏,第十箭才又射正,却给楚凤鸣再次一剖为二。
这巨箭之威,连一般的城门都能射穿,这文弱温婉的年轻汉人,却能连受十箭,这队金人骑兵如见鬼神,个个胆战心惊。
那粗嘎的声音道:“再射!再射!”
那巨箭射手叫道:“大人,没有箭了!”
原来那巨箭名为“穿云”,因为过于巨大,每次出战,都是五人携弩机,五人携弩床,五人携巨箭,每人带两支,至多只能带十支,如今十箭皆空,已经没有备用的了。
那粗嘎之声喝道:“别的箭也给我射!”
有骑兵胆怯道:“我们的箭也只剩两三轮了!”那粗嘎之声气急败坏,道:“射!射!射!最后一支也给我射出去!”
这队骑兵纯以弓箭取胜,为了减轻负重,刀剑武器一律没有。若是没了箭,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可是这时候统领发话,谁敢不听?弓弦声响,又是一百支箭射出。
楚凤鸣力气已竭,提剑而笑,箭雨如同暴风吹过,一瞬间也不知中了多少箭。金兵喜出望外,难以置信。
那粗嘎之声喝道:“再射!”便又是百箭齐发,直令楚凤鸣的身子都藏在箭支之下,难以辨认了。
白雪如絮,团团铺下。远远望去,这箭阵之中泾渭分明:中央是楚凤鸣被箭支遮蔽的黑色身形,往外则是稻田一般的箭林,最外围则是刚刚落下的一层白雪。
正所谓:自出洞来无敌手,可怜转眼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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