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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中国小说100强、中国当代作家付秀莹作品精选集。
2.擅长写新乡村的当代作家,她笔下的“芳村”,一草一叶、一蔬一饭都沁人心脾,牵人魂魄。
3.敏锐捕捉中国女性的经验与情感,展露生动的个体生命体验,揭示隐秘的时代精神密码。
4.著名作家曹文轩曾评价其作品:“在一个失去风景的时代,阅读她的作品,我们随时可以与风景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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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是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一套大型文学丛书,该丛书将1978年以后开启的新时期文学进行系统性观察、判断与梳理,精选100位具有影响力的中国当代作家的代表作品,让读者在中国当代文学的鉴赏中感受时代的脉搏,体悟文学的深层意蕴与情理交融之美。
《小阑干》是中国当代作家付秀莹的作品选集,精选了包括《爱情到处流传》《迟暮》《出走》《花好月圆》在内的16篇短篇作品。付秀莹的小说常常以她独特的芳村美学来调和人物冲突,将风景作为风俗的载体,以温和细腻的叙述方式,稀释激烈异常的悲剧,营造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氛围。她的作品不仅具有丰富的社会内涵,同时也为读者带来了一种宁静安详的心灵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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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付秀莹,生于河北省无极县,中国当代作家。
著有长篇小说《陌上》《他乡》《野望》等,小说集《爱情到处流传》《朱颜记》《花好月圆》《锦绣》《无衣令》《夜妆》《有时候岁月徒有虚名》《六月半》《旧院》等。其中《爱情到处流传》荣获首届中国作家出版奖,《陌上》荣获施耐庵文学奖,《他乡》荣获十月文学奖、丁玲文学奖新锐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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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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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爱情到处流传_1
迟暮_15
出走_26
地铁上_37
花好月圆_48
火车开往C城_58
锦绣年代_67
旧院_80
腊八_123
六月半_134
那边_148
他们_163
蜗牛_205
无衣令_217
小米开花_249
醉太平_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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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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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序
“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是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一套大型文学丛书。他们邀请我和宗仁发、谢有顺、顾建平、文欢一起组成编委会,并特邀徐晨亮参与,经过认真研讨和多轮投票最终评定了100人的入选小说家目录。由于编委们大多都是长期在中国文学现场与中国文学一路同行的一线编辑、出版家、评论家和文学记者,可以说都是最专业的文学读者,因此,本套书对专业性的追求是理所当然的,编委们的个人趣味、审美爱好虽有不同,但对作家和文学本身的尊重、对小说艺术的尊重、对文学史和阅读史的尊重,决定了丛书编选的原则、方向和基本逻辑。
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1978年以后开启的新时期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不仅涌现了一批至今享誉世界的优秀作家,而且创造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文学经典,并某种程度上改写了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版图。而在中国新时期文学的经典家族中,小说和小说家无疑是艺术成就最高、影响力最大的部分。“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就是试图将这个时期的具有经典性的小说家和中国小说的经典之作完整、系统地筛选和呈现出来,并以此构成对新时期文学史的某种回顾与重读、观察与评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套丛书是对1978—2022年间中国当代小说发展历程的一次全面、系统的整体性回顾与检阅,是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重要成果,从特定的角度集中展示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在小说创作方面的巨大成就。需要说明的是,与1978—2022年新时期文学繁荣兴盛的局面相比,100位作家和100本书还远远不能涵盖中国当代小说的全貌,很多堪称经典的小说也许因为各种原因并未能进入。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本来都在编委投票评定的名单里,但因为他们已与某些出版社签下了专有出版合同,不允许其他出版社另出小说集,因而只能因不可抗原因而割爱,遗珠之憾实难避免,而且文学的审美本身也是多元的,我们的判断、评价、选择也许与有些读者的认知和判断是冲突的,但我们绝无把自己的标准强加于别人的意思。我们呈现的只是我们观察中国这个时期当代小说的一个角度、一种标准,我们坚持文学性、学术性、专业性、民间性,注重作家个体的生活体验、叙事能力和艺术功力,我们突破代际局限,老、中、青小说家都平等对待,王蒙、冯骥才、梁晓声、铁凝、阿来等名家名作蔚为大观,徐则臣、阿乙、弋舟、鲁敏、林森等新人新作也是目不暇接,我们特别关注文学的新生力量,尤其是近10年作品多次获国家大奖、市场人气爆棚的新生代小说家,我们禀持包容、开放、多元的审美立场,无论是专注用现实题材传达个人迥异驳杂人生经验、用心用情书写和表现时代精神的现实主义作家,还是执着于艺术探索和个体风格的实验性作家,在丛书里都是一视同仁。我们坚信我们是忠实于自己的艺术理想、艺术原则和艺术良心的,但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角度和标准是唯一的,我们期待并尊重各种各样的观察角度和文学判断。
当然,编选和出版“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这套大型丛书,除了上述对文学史、小说史成就的整体呈现这一追求之外,我们还有更深远、更宏大的学术目标,那就是全力推进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历程和“全民阅读·书香中国”建设。
爱情到处流传
那时候,我们住在乡下。父亲在离家几十里的镇上教书。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两个,住在村子的最东头。这个村子,叫做芳村。芳村不大,也不过百十户人家。树却有很多,杨树,柳树,香椿树,刺槐,还有一种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叶子肥厚,长得极茂盛,树干上,常常有一种小虫子,长须,薄薄的翅子,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待要悄悄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小东西却忽然一张翅子,飞走了。
每个周末,父亲都回来。父亲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在田间小路上疾驶。两旁,是庄稼地。田埂上,青草蔓延,野花星星点点,开得恣意。植物的气息在风中流荡,湿润润的,直扑人的脸。我立在村头,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近,内心里充满了欢喜。我知道,这是母亲的节日。
在芳村,父亲是一个特别的人。父亲有文化。他的气质,神情,谈吐,甚至,他的微笑和沉默,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这种东西把他同芳村的男人们区别开来,使得他的身上生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我猜想,芳村的女人们,都暗暗地喜欢他。也因此,在芳村,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受人瞩目的人。女人们常常来我家串门,手里拿着活计,或者不拿。她们坐在院子里,说着话,东家长,西家短,不知道说到什么,就嘎嘎笑了。这是乡下女人特有的笑,爽朗,欢快,有那么一种微微的放肆在里面。为什么不呢,她们是妇人。历经了世事,她们什么都懂得。在芳村,妇人们,似乎有一种特权。她们可以说荤话,火辣辣的,直把男人们的脸都说红了。可以把某个男人捉住,褪了他的衣裤,出他的丑。经过了漫长的姑娘时代的屈抑和拘谨,如今,她们是要任性一回了。然而,我父亲是个例外。
微风吹过来,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闲闲的,起伏两下,也跑不到哪里去。我母亲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纳鞋底。线长长的,穿过鞋底子,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对面的四婶子就笑了。拙老婆,纫长线。四婶子是在笑母亲的拙。怎么说呢,同四婶子比起来,母亲是拙了一些。四婶子是芳村有名的巧人儿,在女红方面,尤其出类。还有一条,四婶子人生得标致。丹凤眼,微微有点吊眼梢,看人的时候,眼风一飘,很媚了。尤其是,四婶子的身姿好,在街上走过,总有男人的眼睛追在后面,痴痴地看。在芳村,四婶子同母亲最亲厚。她常常来我们家,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说话,说着说着,两个脑袋就挤在一处,声音低下来,低下来,渐渐就听不见了。我蹲在树下,入迷地盯着蚂蚁阵,这些小东西,它们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它们的世界里,都有些什么?我把一片树叶挡在一只蚂蚁面前,它们立刻乱了阵脚。这小小的树叶,我想,在它们眼里,一定无异于一座高山。那么,我的一口口水,在它们,简直就是一条汹涌的河流了吧。看着它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格格地笑出了声。母亲诧异地朝这边看过来,妮妮,你在干什么——
在芳村,没有谁比我们家更关心星期了。在芳村,人们更关心初一和十五,二十四节气。星期,是一件遥远的事,陌生而洋气。我很记得,每个周末,不,应该是过了周三,家里的空气就不一样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也说不好。正仿佛发酵的面,醺醺然,甜里面,带着一丝微酸,一点一点地,慢慢膨胀起来,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还有隐隐的不安。母亲的脾气,是越发好了。她进进出出地忙碌,根本无暇顾及我们。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提一些小小的要求,母亲多半会一口答应。假如是犯了错,这个时候,母亲也总是宽宏的。至多,她高高地举起巴掌,然后,在我的屁股上轻轻落下来,也就笑了。到了周五,傍晚,母亲派我们去村口,她自己,则忙着做饭。通常,是手擀面。上马饺子下马面,在这件事上,母亲近乎偏执了。我忘了说了,在厨房,母亲很有一手。她能把简单的饭食料理得有声有色。在母亲的一生中,厨艺,是她可以炫耀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资本之一。有时候,看着父亲一面吃着母亲的饭菜,一面赞不绝口,我就不免想,学校里的食堂,一定是很糟糕。一周一回的牙祭,父亲同我们一样,想必也是期待已久的了。母亲坐在一旁,欹着身子,随时准备为父亲添饭。灯光在屋子里流淌,温暖,明亮,油炸花生米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有一种肥沃繁华的气息。欢腾,跳跃,然而也安宁,也妥帖。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那样的夜晚,那样的灯光,饭桌前,一家人静静地吃饭,父亲和母亲,一递一句地说着话。也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院子里,风从树梢上掠过,簌簌响。小虫子在墙根底下,唧唧地鸣叫。一屋子的安宁。这是我们家的盛世,我忘不了。芳村这个地方,怎么说呢,民风淳朴。人们在这里出生,长大,成熟,衰老,然后,归于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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