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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日本文豪、“鬼才”作家芥川龙之介生涯封神之作:众生皆苦,不疯魔,不成活。
2.豆瓣8.8高分译者熊韵完整新译,译自日本青空文库版本,展现芥川笔下变化多端的文学世界。
3.鲁迅曾亲自翻译芥川作品并给出高度评价——“芥川氏的作品,我先前曾经介绍过了。这一篇历史的小说(并不是历史小说),也算他的佳作,取古代的事实,注进新的生命去,便与现代人生出干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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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地狱变》收录日本文豪芥川龙之介的多篇短篇小说,以《地狱变》为代表,表现了为艺术而艺术的孤独者的人生命运,尽显芥川笔下的孤独内核与死亡狂想。芥川从独特叙述视角出发,冷峻地讽刺了“他人即地狱”的现代社会心理,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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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芥川龙之介(1892—1927)
日本“鬼才”作家。早期作品多取历史题材,重艺术构思、审美意趣,显出一定的唯美主义倾向,后转向写实。短短的创作生涯中,他创作了一百多篇小说,以及不少小品文、随笔、评论、游记等。以他名字设立的“芥川奖”,已成为日本纯文学的至高奖项。
熊韵
自由译者,日本筑波大学人文科学硕士。代表译作有《水域》《上野千鹤子的午后时光》《夏天的鞋子》《东京往事》《书店不死》《日日有好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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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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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鬼簿 001
秋山图 013
龙 031
山鹬 049
猴子 067
丑面男 079
杜子春 093
地狱变 113
阿律和孩子们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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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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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个狂人。我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属于母亲的亲切。她总是用梳子盘发,独自坐在芝区的家中,衔着长烟管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她不仅脸小,身材也瘦,脸色灰败,毫无生机。后来我在《西厢记》里读到“土气息,泥滋味”一语时,突然就想起了母亲那张消瘦的侧脸。
母亲从未照管过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和养母专程上二楼跟她打招呼,她竟猛地用长烟管敲我的头。话虽如此,母亲大体上还是个娴静的狂人。每当我和姐姐缠着她给我们画画,她就依言拿出四折的半纸来。她作画时不仅用墨,还会用姐姐的水彩颜料涂抹出游女子的服饰、草木的花朵等。唯有一点,画里的人物都长着狐脸。
母亲死于我十一岁那年的秋天。与其说是病死,不如说是衰弱而亡。不知为何,她死亡前后发生的事,在我记忆里尤为清晰。
或许是当时接到了母亲病危的电报吧,某个无风的深夜,我与养母坐上人力车,从本所直奔芝区。当时的我还未用过如今所谓的围脖,但那夜却在脖子上缠了条绘有南画山水一类的薄手绢。我还记得那手绢上有“鸢尾花香水”的味道。
母亲横躺在二楼正下方的八叠起居室里。我与相差四岁的姐姐坐在母亲枕边哭个不停。特别是有人在我背后说“已到弥留之际”时,我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哀伤。然而,一直像死人那样紧闭双眼的母亲忽然睁眼说了些什么。我们虽沉浸于悲伤中,也忍不住偷笑出声。
翌日夜晚,我照样在母亲枕畔坐到天明,这次却不再有泪。姐姐在我跟前哭个不停,我因而感到羞耻,拼命假装哭泣。同时又因为哭不出来,而坚信母亲并没有死。
第三天夜里,母亲无甚痛苦地死去。咽气前她曾恢复意识,望着我们的脸不断落泪,到最后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没说出口。
尸体入殓之后,我也时常情不自禁地哭泣。远亲里的一位老太太,也就是我们口中“住在王子区的婶婶”见了,对着我夸个不停,说“这孩子真了不起啊”。可我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母亲出殡那天,姐姐手捧牌位在前,我端着香炉在后,两人相继上了人力车。路上,我频频打起瞌睡,惊醒时差点弄翻香炉。车子迟迟未到谷中。送葬的长队安静地穿行在秋日晴朗的东京市区内。
母亲的忌辰是十一月二十八日,鬼号归命院妙乘日进大师。后来我不记得亲生父亲的忌辰与鬼号,或许是因为只有十一岁的我,才以记得这些为傲。
二
我有一个姐姐。她身患疾病,却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我想记入《点鬼簿》的并非她,而是在我出生前突然夭折的姐姐,也是我们三姐弟里最聪慧的姐姐。
这个姐姐名叫初子,大概因为她是长女。我家的佛龛里至今还放着个小画框,里面是“阿初”的照片。她看起来很健康,双颊饱满如成熟的杏子,两侧还有小酒窝……
阿初是我父母最宠爱的孩子。在她幼儿时期,父母会专程将她从芝区新钱座的家送去筑地圣马兹夫人任园长的幼儿园上学。不过,周末两天必须回母亲的娘家——本所的芥川家住。那时虽还是明治二十年(1887)前后,阿初外出时也是一身时新的洋装。我还记得自己上小学时,曾把阿初做和服剩下的碎布头穿在橡胶小人身上。那些碎布头都是进口印花布,上面点缀着细碎的花朵或乐器图案。
早春的一个星期天午后,阿初在庭院里散步时,问起居室里的姨妈(在我的想象中,当时的姐姐依然穿着洋装):“姨妈,这棵树叫什么?”
“哪棵?”
“长了花苞的这棵。”
母亲娘家的庭院里有一棵低矮的木瓜树,枝条垂落在古井上方。那时,梳着两条辫子的“阿初”想必正睁大眼,望着那枝干带刺的木瓜树吧。
“这树的名字跟你的一样。”
阿初没听懂姨妈的笑话。
“就叫呆瓜树?”
直到现在,每每聊到阿初,姨妈都会提起这段对话。事实上,关于阿初的记忆也只有这些了。大概在那之后没几天,阿初就离开了人世。奇怪的是,我虽不记得小牌位上阿初的鬼号,却清楚记得她的忌辰是四月五日。
我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姐没来由地感到亲切。如果阿初现在还活着,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四十多岁的阿初,或许也会长成在芝区娘家二楼漠然抽烟的母亲的模样。偶尔我会觉得世上存在这么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某处默默守护我的一生,她像是我的母亲,又像是我的姐姐。这是咖啡、烟草或疲劳带给我的幻觉吗?抑或是由于某种契机而显露于现实世界的超自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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