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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叶舟作品本书是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叶舟作品,故事情节盘根错节,叙事过程草蛇灰线、悬念丛生。
2.装帧精美,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本书被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这是一套由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大型文学丛书,内容经典丰富,装帧精美,适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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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包含6个短篇小说。故事情节盘根错节,叙事过程草蛇灰线、悬念丛生。讲述了在军阀和当地政权的双重胁迫下,主人公顾山农九死一生,忍辱负重,勉力珍藏着西北腹地自汉代以来的秘密……书中人物形象热烈饱满,场面描写恢弘辽阔。他们的故事不仅展现了河西走廊一带人民的精神风貌,更凸显了少年中国的昂扬面貌,展现了中华民族宝贵的传统文化精神。在形式上,小说延续中国古典文学传统,以富于诗词韵律的白描语言书写,融入西部民间俚语;在内容上,小说则受中国古代“赵氏孤儿”故事的启发,并继续关注近代史,将鸠摩罗什、铜奔马、祁连山、北疆边地相关的历史与传说同二十世纪上半叶的河西民间社会有机地融为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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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叶舟
本名叶洲,生于甘肃兰州。中国当代作家、诗人,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
著有长篇小说《敦煌本纪》,中短篇小说集《我的帐篷里有平安》,诗集《大敦煌》《边疆诗》,散文集《西北纪》《漫山遍野的今天》等。多部小说和诗歌作品被译为英、法、日、韩等语
种在海外出版。
短篇小说《我的帐篷里有平安》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敦煌本纪》获第四届施耐庵文学奖,作品还曾获《人民文学》小说奖、《人民文学》年度诗人奖、十月文学奖、钟山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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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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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帐篷里有平安__1
伊帕尔汗__15
斯德哥尔摩效应__64
From:马里兰州To:兰州__126
秦尼巴克(CHINAPARK)__180
兄弟我__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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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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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序
“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是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一套大型文学丛书。他们邀请我和宗仁发、谢有顺、顾建平、徐晨亮、文欢一起组成编委会,经过认真研讨和多轮投票最终评定了100人的人选小说家目录。由于编委们大多都是长期在中国文学现场与中国文学一路同行的一线编辑、出版家、评论家和文学记者,可以说都是最专业的文学读者,因此,本套书对专业性的追求是理所当然的,编委们的个人趣味、审美爱好虽有不同,但对作家和文学本身的尊重、对小说艺术的尊重、对文学史和阅读史的尊重,决定了丛书编选的原则、方向和基本逻辑。
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1978年以后开启的新时期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不仅涌现了一批至今享誉世界的优秀作家,而且创造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文学经典,并某种程度上改写了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版图。而在中国新时期文学的经典家族中,小说和小说家无疑是艺术成就最高、影响力最大的部分。“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就是试图将这个时期的具有经典性的小说家和中国小说的经典之作完整、系统地筛选和呈现出来,并以此构成对新时期文学史的某种回顾与重读、观察与评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套丛书是对1978—2022年间中国当代小说发展历程的一次全面、系统的整体性回顾与检阅,是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重要成果,从特定的角度集中展示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在小说创作方面的巨大成就。需要说明的是,与1978-2022年新时期文学繁荣兴盛的局面相比,100位作家和100本书还远远不能涵盖中国当代小说的全貌,很多堪称经典的小说也许因为各种原因并未能进入。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本来都在编委投票评定的名单里,但因为他们已与某些出版社签下了专有出版合同,不允许其他出版社另出小说集,因而只能因不可抗原因而割爱,遗珠之憾实难避免,而且文学的审美本身也是多元的,我们的判断、评价、选择也许与有些读者的认知和判断是冲突的,但我们绝无把自己的标准强加于别人的意思。我们呈现的只是我们观察中国这个时期当代小说的一个角度、一种标准,我们坚持文学性、学术性、专业性、民间性,注重作家个体的生活体验、叙事能力和艺术功力,我们突破代际局限,老、中、青小说家都平等对待,王蒙、冯骥才、梁晓声、铁凝、阿来等名家名作蔚为大观,徐则臣、阿乙、弋舟、鲁敏、林森等新人新作也是目不暇接,我们特别关注文学的新生力量,尤其是近10年作品多次获国家大奖、市场人气爆棚的新生代小说家,我们禀持包容、开放、多元的审美立场,无论是专注用现实题材传达个人迥异驳杂人生经验、用心用情书写和表现时代精神的现实主义作家,还是执着于艺术探索和个体风格的实验性作家,在丛书里都是一视同仁。我们坚信我们是忠实于自己的艺术理想、艺术原则和艺术良心的,但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角度和标准是唯一的,我们期待并尊重各种各样的观察角度和文学判断。
当然,编选和出版“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这套大型丛书,除了上述对文学史、小说史成就的整体呈现这一追求之外,我们还有更深远、更宏大的学术目标,那就是全力推进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历程和“全民阅读·书香中国”建设。
我的帐篷里有平安
门是半扇式的,没有天,也没有地,就挂在门框中段,齐腰高多半是因为酒鬼。原先的门是完整的,但酒鬼们来喝酒时,一般不敲门,而是伸出蹄子踢,把门的下半端给踢烂了。老板不去锯酒鬼们的腿,反倒把门锯掉了天和地,剩下半截子,随便挂在上面,摇摇欲坠,一口气就能吹垮似的。当然,和气生财么,谁也不会跟钱去结仇。老板惹不起酒鬼是另一重原因。--夜深了,八廓街上灯火缭绕,烤羊排的气息透迤流淌,让风吹远,被转经的信众们裹挟上,弥洒一片。酒鬼们吃完肉,喝饱了酥油茶,给肚子垫了底,便纷纷往这家客栈拢过来,个个揣着一布袋的碎钱,都想大醉一场。据说,一个男人只有喝醉了,才会梦见佛光,比念上一万遍嘛呢(六字真言)还强这家客栈是拉萨城里最红火的,不说人,光门口拴下的马,一晚上就能拉出十七八车的粪。白捡的,把粪运到拉萨河的对岸当肥料卖掉,又有一笔不错的收人,老板肯定在背地里偷着笑。进去一拨人,门扇上嵌的青铜铃铛就要丁零叫上一叫,小伙计们闻讯而来,先给客人敬上一条哈达,再引着路,顺利安顿在闲空的位子上。另外,门扇上还钉着一块毯毯,老板每天拿起竹笔,都会在纸上写下酒的名字和产地,再用一把已首插在彩色的毯上,像个告示,以示郑重。喏!今晚上的酒水叫“擦哇”,意思是“一半的酒精”,是用青裸酿的,来自后藏的安多地区。那里靠近拉卜楞寺。价钱么,哼哼,当然不会含糊。
将近半个月,我天天晚上站在门口,眼睛都快花了。
人秋后,天开始变凉,星星们在头顶上打着寒战。即便乌鸦是金刚护法的化身,此时也怕冷,早已踪迹难觅,音信皆无。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把肩膀护严了。其实,我完全可以跑到大昭寺门前去取暖。那里的僧俗们不舍昼夜地爆桑点灯,站在火堆旁,人不会感冒,也不会打愚蠢的喷嚏,惊吓了天上的神佛。另外,那里还可以看见谁的等身长头磕得比较好,谁的心更虔敬一些,谁的嘛呢更悦耳。这半个月以来,整个拉萨城都在过雪顿节,西藏十三万户人家都往圣城里赶,一来供养寺院;二者,可以参加节日的庆典,祝贺丰收,祈福明年的风调雨顺,牛羊满圈。一一傍晚时,我在冬宫(布达拉宫)里吃的饭,没喝酥油茶,喝的是新鲜的酸奶。雪顿节的意思就是酸奶节嘛。到现在,我还能听见袈裟下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像藏着一只小羊羔,闹夜,始终不肯去睡觉。刚搁下饭碗,我看见尊者楚出了囊谦(佛堂),一摆手,冲我神秘地撇了撇嘴巴。我立时明白了,给周围的喇嘛们装了装样子,就说肚子疼,告退出来,便尾在了尊者的后头。我跟上尊者七拐八转,出了宫后的一个暗门,悄悄进了城,混入了八廓街上的人群里。
人多得像一锅煮烂的稀饭,挤挤挨挨,打头碰脸的。
天知道,这一段时间里,尊者每晚上钻进客栈里做什么。他饮食规律,又不沾酒,兴趣就更寡淡了。他是佛爷,我是个卑贱的侍僧,当然不能去打问,冒犯尊者的威仪。我像一根经幅杆子,站在客栈门前,心里空荒荒的,只好问天打卦,数天上的星星。有时候,尊者也会体恤我一下,在半扇门后露一露脸,冲我招手,喊我进去喝奶茶祛祛寒气。我忸怩一番,委婉地拒绝,脚下像生了根。一个小小的下人,岂能跟法座同台?!偶尔,尊者会突然跑出来,问我要钱。我就打开布袋子,给他一把碎银子。我贴身侍奉多年,很知道尊者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一高兴,尊者会用一坨银子买一根竹笔;或者,用一两黄金购下一本空白的册页,还嘻嘻然地说这是印度或尼泊尔的纸莎草装订的,可以写道歌。我见尊者那么开心,也就没说上当受骗的事我不想捅破。
这不!八廓街上出现了一个卖艺老人,抱着一把旧弦子,在弹唱格萨尔老爷带领藏军,将一股妖魔降伏的事迹。我见过他许多次。听人讲,他的年纪在78到162岁之间,总之很老了,老得像一只穿破的皮靴子。还听说,他此前是贩羊毛的,一点不识字,连30个藏文字母都念不全。可有一回,他路过药王山时遇见了雹灾,躲在山洞里睡了一大觉,醒来后,他就会说唱全本的故事了,身畔还多了一把旧弦子。
他是一枚异熟之果。我思想,他一定是被佛祖摸了顶。
我挪开步子,刚想上前去听弹唱时,尊者急匆匆地从客栈门里跑出来,喊我的名字。尊者说:“仁青,我让你保管的那校金刚杵呢?快拿给我,我真的有用。”我恭顺地致了礼,低眉说:“尊者,这枚金刚杵就挂在我的脖颈子上,我不能给你,它是纯金的,可值钱了。”看家护院,不能随便舍财,这也是我的义务,我必须尽责。尊者揪了揪我的鼻子,挪揄说,“小气鬼!快给我,我又不是去乱糟蹋,我是拿去送人的。”我愈加低下了腰身,不敢瞻仰天颜,嘟哝说:“呃!是去送人呀,那就更不能给你了。要知道,这枚金刚杵是上一世佛爷传下来的,是布达拉宫的圣物,不可外流。”尊者呵呵呵地发笑,像在给我开示,笑得我一头雾水。尊者说:“对呀!上一世佛爷传下来的,可传的是我,又不是你仁青,你昨能不让我做主说话呢?”-这是一句申斥。我吓慌了,忙将金刚杵摘下来,双手呈给尊者。
这时,客栈周围的路人们停下脚来,往尊者和我的身上看,好像一个下人闯了祸,在受主子的训斥。我叮嘱尊者说:
“能不给,最好不给。法王,这可是你的传世宝贝啊。”
尊者忽然击了一下巴掌,示意我闭嘴。尊者说,“别乱嚷嚷了,这里没什么法王,我的名字叫宕岩桑汪波。记住喽!
“我记下了,少爷!”
“嗜!今天的运气不坏,我碰见了一个山南来的少年人,会讲无数个莲花生大师的故事,都是善行与妙果,好听极了。”尊者扬了扬手里的金刚杵,眉飞色舞地说,“还没听够,会很晚的!你要是等不及,你就先回宫里去,看你,哈欠都打出来了。”一一显然,金刚杵是件赏赐。等一下,它就会挂在那个少年人的脖子上。我有点嫉妒,却也无奈。
“不回!我在外边等。”
“呃,我自己能找见回去的路,放宽心吧。”
尊者道。
“可我找不见,我需要尊者的莲花脚印在前头引路,要不我会迷失的。”我一再执拗,谨守义务。
“你呀你,人小鬼大,也会讲恭维话?”
尊者讥讽说。
我闭紧嘴巴,不露痴相,一时间恼恨起了自己。
尊者离身,对周围的路人们笑了笑,仿佛他认识他们很久了,还打了几声招呼,遂脚步轻盈地推开半扇门,兴致盎然地走进了客栈里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脊背上早就孵出了一层汗,也不是紧张更重要的是担心那枚纯金的金刚杵。哎哟!担心很快就被忘掉了,原因是一群路人拢了过来,围住我,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好像我是一只山里的长毛猴子似的。
我掀开袈装,透了透气,凉快死了。
有人问:“喂!小喇,刚才那个鲜衣怒马、气度不凡的青年是谁呀?啧啧,长相那么好,双耳透长,两臂过膝,真的是一副观世音菩萨的颜容呀。”我早有预备,不想回答这些愚蠢的问题,便敷衍说“我家少爷!先时当过一阵子喇嘛,他现在还俗了。我是少爷在寺里时的朋友,结伴来玩。”夜色深沉,我听见一个个嘴巴都洞开了,舌头在赞美,在叹息,在艳羡。又有人问:“他一定是贵族吧?听他的口音,准保是门隅一带的人,那可是圣地呀,刚出过一位大法王。”我心里痴笑,暗暗说,算你眼睛里有水,尊者就是在山南门隅被认定为转世灵童,坐上了布达拉宫的无畏狮子大宝法座的。但我嘴上却说“其实,我家少爷叫宕桑汪波,来拉萨城朝佛的。”
“带了几千头牛?”
我不答,指了指天。意思说,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几万只羊?”
我摸了摸头发。
啧啧!一一他们面露讶色,舌头卷起来,古怪地叫,仿佛嘴巴响着酸奶,赞唱不止。我得意地撑开袈裟,兜住身体,裹紧自己,还扬起了下巴。见我爱搭不理的样子,路人们也就没了闲情,一忽儿就散光了。
再找那个弹弦子的艺人时,也没了踪迹。耳朵里全是八廓街上的嘈杂声,一锅稀饭又滚开了,水面上有牡丹花般的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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