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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石一枫作品本书是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石一枫作品,是一部中篇小说,小说围绕人生、人性展开哲理性思考,形成反讽、自嘲、自我作践的腔调,进而让主人公形象跃然纸上。
2.装帧精美,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本书被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这是一套由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大型文学丛书,内容经典丰富,装帧精美,适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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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中篇小说。主人公耿老金是作者预设的“阿Q”,耿老金的身边不断拥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些警察懒洋洋地把他们又轰出去,只把那些不断哭嚎的人放过去。等到他走到操场旁边,听见大喇叭里说了一句什么,那边就已经开枪了,那些家属们也没有听清楚是谁的名字,就集体扯大了嗓门,用尽最大的力气嚎啕一阵,再打一枪,又哭叫一阵,再打一枪,还是如此。每一次不管打的是谁,都引起所有的家属一齐哭嚎。耿老金一边跟着他们哭,还听到一个警察说:“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开枪了。”等到枪都响完了,那个警察就对大家说:“过去认一认吧。”虽失去了儿子耿德裕的庇护,却并没就此委顿,嘴上依然不饶人。小说围绕人生、人性展开哲理性思考,形成反讽、自嘲、自我作践的腔调,进而让主人公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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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石一枫
1979年生于北京,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
中国当代作家。2018年,凭《世间已无陈金芳》获
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著有《红旗下的果儿》《节节最爱声光电》
《借命而生》《漂洋过海来送你》《心灵外史》
《恋恋北京》《b小调旧时光》《逍遥仙儿》《玫
瑰开满了麦子店》等小说作品。作品历获冯牧文
学奖、十月文学奖、百花文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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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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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眨眼__1
放声大哭__58
合奏__72
老人__91
三个男人__107
乌龟咬老鼠__130
五年内外__158
县城里的友谊__198
小李还乡__221
张先生在家吗__274
坐在楼上的清源__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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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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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中国小说100强”(1978一2022)是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一套大型文学丛书。他们邀请我和宗仁发谢有顺、顾建平、文欢一起组成编委会,并特邀徐晨亮参与,经过认真研讨和多轮投票最终评定了100人的入选小说家目录。由于编委们大多都是长期在中国文学现场与中国文学一路同行的一线编辑、出版家、评论家和文学记者,可以说都是最专业的文学读者,因此,本套书对专业性的追求是理所当然的,编委们的个人趣味、审美爱好虽有不同,但对作家和文学本身的尊重,对小说艺术的尊重、对文学史和阅读史的尊重,决定了丛书编选的原则、方向和基本逻辑。
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1978年以后开启的新时期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不仅涌现了一批至今享誉世界的优秀作家,而且创造了许多脸炙人口的文学经典,并某种程度上改写了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版图。而在中国新时期文学的经典家族中,小说和小说家无疑是艺术成就最高、影响力最大的部分。“中国小说100强”(1978一2022)就是试图将这个时期的具有经典性的小说家和中国小说的经典之作完整、系统地筛选和呈现出来,并以此构成对新时期文学史的某种回顾与重读、观察与评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套从书是对1978一2022年间中国当代小说发展历程的一次全面、系统的整体性回顾与检阅,是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重要成果,从特定的角度集中展示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在小说创作方面的巨大成就。需要说明的是,与1978-2022年新时期文学繁荣兴盛的局面相比,100位作家和100本书还远远不能涵盖中国当代小说的全貌,很多堪称经典的小说也许因为各种原因并未能进入。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本来都在编委投票评定的名单里,但因为他们已与某些出版社签下了专有出版合同,不允许其他出版社另出小说集,因而只能因不可抗原因而割爱,遗珠之憾实难避免,而且文学的审美本身也是多元的,我们的判断、评价、选择也许与有些读者的认知和判断是冲突的,但我们绝无把自己的标准强加于别人的意思。我们呈现的只是我们观察中国这个时期当代小说的一个角度、一种标准,我们坚持文学性、学术性、专业性,民间性,注重作家个体的生活体验、叙事能力和艺术功力,我们突破代际局限,老、中、青小说家都平等对待,王蒙、冯骥才、粱晓声、铁凝、阿来等名家名作蔚为大观,徐则臣、阿乙、七舟、鲁敏、林森等新人新作也是目不暇接,我们特别关注文学的新生力量,尤其是近10年作品多次获国家大奖市场人气爆棚的新生代小说家,我们禀持包容、开放、多元的审美立场,无论是专注用现实题材传达个人迥异驳杂人生经验、用心用情书写和表现时代精神的现实主义作家,还是执着于艺术探索和个体风格的实验性作家,在丛书里都是一视同仁。我们坚信我们是忠实于自己的艺术理想、艺术原则和艺术良心的,但我们井不认为自己的角度和标准是唯一的,我们期待并尊重各种各样的观察角度和文学判断。
当然,编选和出版“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这套大型丛书,除了上述对文学史、小说史成就的整体呈现这一迫求之外,我们还有更深远更宏大的学术目标,那就是全力推进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历程和“全民阅读·书香中国”建设。
不准眨眼
那天陈青萍召集我们三个狗男人去开大会,诸人都始料未及。接到电话,想必是有人叹息,有人流泪,有人欢天喜地;共同之处则是每个人都充满了众望所归的成就感和沧桑感,因为谁都以为她只叫了自己。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所有人都在行着持枪礼一-对着大洋彼岸的陈青萍,对着载誉回国的陈青萍,对着近在思尺玉体横陈侧卧榻上的陈青萍。我就是这样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把裤裆在小柜子上蹭啊蹭,一边看着墙角那张会咯吱咯吱叫的双人床。床上躺着我的现任女朋友,黑脸林黛玉,她正在搔首弄姿做肉感的深思状。
电话里的陈青萍说:来来来。我说:好好好。她又说:我刚离了婚。我说:嘿嘿嘿。床上的黑脸林黛玉便问:你又犯痴了,平白看着我嘿嘿什么?我捂住电话说:没啥没啥,你膀子露在外面,看着凉了又喊疼。黑脸林黛玉便更加来劲,嘤咛一声,一条大腿也掀了出来陈青萍那边好像有点警觉,问:谁谁谁?我比她还警觉,赶紧说:没没没。这时黑脸林黛玉却催起我来:快快快!我又捂住电话对她喊:等等等!她便赌气开始吃枕头吃被子。我只得赶紧问了时间地点:明天晚上七点?醒客咖啡馆?好好,到时再叙。挂了电话,才感到舍不得,裆中之物也已蹭得甚是雄大,一步三颤走到床前,怒视黑脸林黛玉。她倒浑然不惧,索性像海豹一样昂起个半裸体问:哪个给你打电话?我说:大学同学,请我吃饭。她说:什么时候打不好,偏这会子打?我说:人家还停留在美国时间里。她又问:什么劳什子美国时间?我说:美国时间有什么稀奇的?时差你懂不懂?你要不懂咱就只能从头讲起了,话说地球它是个圆的一一她穷追不舍地打断我:我是问谁在美国时间里?我说:当然是美国人民。她说:我是问你哪个同学从美国回来又在美国时间里给你打电话?我一心虚,吼道:反正是同学你又不认识!她也有点急了,终于切入主题:男的女的?我恼成怒声如洪雷:男的!她说:真的?我说:真的!她说:若是假的?我说:舌头上长一个三寸大疮行了吧?满意了吧?她这才缓和下来,说:那你平白急什么?急什么?我趁着火性,一把把她一条大腿高高拽起:急,急,急什么?急的是一根鸡巴往里戳!
急着往里截固然是搪塞,美国时间却不假。陈青萍哈欠连天地说她刚下飞机,正在倒时差。她才一回来就找我,确实把我兴奋得够呛可我看到手上按的却是黑脸林黛玉,不免又感到一丝悲凉,便执意要关灯做爱。她又起疑心:平时都要开灯,今天为甚关灯?我说:反正开灯关灯一样黑,省点儿电吧。她登时不依不饶,拒绝再搞,我也乐得顺水推舟,不搞拉倒。
到了次日,黑脸林黛玉已经哭得抽搞不止,眼睛只是乱翻。我好歹劝她两句爱你敬你一撮儿灰一阵青烟云云,又心猿意马地和她吃了顿午饭,赶紧打发她去上课。她走之后,我胡乱把电视台一个节目的稿子写完,就赶紧拍着屁股出门打车,直奔咖啡馆。
到了咖啡馆门口,一个围着绿围裙的白胖姑娘问:先生一位?
我说:不不,找人。
找人?是找他们吗?那俩人也说找人。
俩人?我眼珠一转,没在厅里找到陈青萍,目光一停,却在靠窗处发现了吴聊和肖潇。这一见之下,我从惊诧到疑惑,从疑惑到懊丧,仿佛坐在一辆急刷俯冲的过山车上一-我还以为只叫了我一个呢。
而正坐在里面的那两位原先也一定以为陈青萍只邀请了自己,此刻看到我,只能解嘲地一笑,意为“果然还有你”。而我正迟疑着是否应该走过去,吴聊已经扬起手,有气无力却毫不留情地把我拽过去了。
离他们越来越近,时光倒转,往事如昨,我又重温了一遍几年前在大学课堂上的那一幕:讲台上站着一位为自己的课程深感抱歉的马政经老师,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和他一样没精打采,在那片伏下的黑脑袋组成的田野里,陈青萍却极其醒目地腰板笔直,昂首坐着,鲜花带露,招蜂引蝶。围坐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们三个,吴聊在她后面,一边迷醉于她的发香,一边更加迷醉地对她谈洛克菲勒、比尔·盖茨;肖潇在她左边,老实巴交,给她看自己的学术论文,没有晚清,何来五四?我坐在她右边,既不被她听,也不被她看,却把手径直插到了她的屁股底下。
比起陈青萍的另两个追求者,我无疑目的最单纯,手法也最直接每逢周末没课,陈青萍就会乔装打扮,上午先去和吴聊讨论经济原理下午再听肖潇讲解学术规范,到了晚上夜黑人散,便到湖边的小树林去找我。远望一根塔,塔影插入粼戴湖中,我们两人便也实践这个象征,忙得一塌糊涂。
即便我占尽便宜,却并无优势。陈青萍死活拒绝承认我是她的男人,并威胁如果我把和她的关系讲出去,她就不再与我发生关系。这样一来,只能算偷情,还是她偷我,不是我偷她。更有甚者,偷着不如偷不着,她对外的宣布是吴聊和肖潇一起追她,两人以君子方式fairplay,竞争上岗,而我的品行大家有目共睹,只能算作她的一个纠缠者,预备性骚扰犯,压根儿没有被她纳入考虑范围。
也不知道美丽的陈青萍是怎么想的。我一度认为她是个极端女权主义者,对我只是玩玩儿就算,吴聊和肖潇两者之一才是她未来床上的主角;而究竟是哪一位,则取决于吴聊先受聘于IBM公司还是肖先得到UCLA大学的录取通知。基于这种认识,我的策略只能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一一占了便宜也要当王八,不占便宜就是王八蛋,反正瓦相解渴,权当练兵。可是事态总是出乎我们的想象,快毕业的时候,陈青萍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一个美国来的访问教授坐上大象一样的波音747,飞啊飞,出国了。那洋老头在学术界颇为著名,年薪十万美刀,可谓兼取梦想实现的吴聊与肖潇二者之长,甚至在我负责的领域,也即肉体方面也不含糊一一传闻他在我系卫生间撤尿,被人窥见观者大惊:帝国主义,船坚炮利。陈青萍就这么身背多少民族恨,抛下三个伤心人,以成功女性、学术女性、肉体所向披靡的女性的身份——飞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连个音信也没传来。
而生活的发展也总是与年轻人的预期存在一定的距离。我们三个吴聊落选了IBM,自己去倒卖医疗器械了:肖没有得到UC的垂青只好到一家研究所直升博士,然后留校任教了;我也没有再找到可与陈青萍匹敌的尤物,只好偏安于一个又一个有明显缺陷的女性,目前是黑脸林黛玉。
可现在,当我们都学会习惯现状之后,陈青萍却又一次出乎预料,和洋老头儿离了婚,坐着大飞机,飞啊飞,飞回来了。她这次召集我们,意欲何为?难不成只是假惺惺地叙个旧?这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啊。真正的胜利者是连胜利都懒得炫耀的,就像比尔·盖茨午饭只吃汉堡包,苏格拉底的口头禅就是他一无所知。任何一个反革命流氓犯都会痛心疾首地说:为什么就找不到真正的爱爱爱情呢?
但无论如何,我们却都一个个贱兮兮地来开会了,因为失败者总会毫不吝惜地展览他们的痛处,就像用来陪衬比尔·盖茨、苏格拉底和反革命流氓犯的穷人、蠢人和女人。吴聊西装笔挺,肖潇表情木讷,我哈欠连天,三个懊丧的男人已经坐在一起,回味往昔的懊丧,消磨眼前的懊丧,等待这些懊丧的根源在门口出现。
不便见面的熟人见面,没话也得找话。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小眼翻白眼,然后又一起眨巴眼,终于还是我开口。我对吴聊一点头,他也一点头,我说:开上大奔了吗?
他说:惭愧,还是丰田。
我又向肖潇点头:评上教授了吗?
他说:惭愧,还是讲师。
他们互相看看,对我说道:得上艾滋病了吗?
我说:幸亏,还是阴性。
基本情况是没发大财没成大师没得大病,基于这个前提,我们暂时躲开了陈青萍,心怀鬼胎地闲扯叙旧。首先陷入滔滔不绝的是伪大款吴聊同志。吴聊毫不谦虚地说,他已经进入了我们国家正在大力扶持的中产阶层。这个阶层的象征性符号是日本车、三环路附近的商品房和皮尔·卡丹西服,阅读《财富》周刊和男性《时尚》杂志。虽然以目前的社会格局看来,他很难更上一层楼,但毕竟已经脱离了越来越值得同情的大多数。他应该对这个现状很满意了,即使不满于实际的财富数量,也应该对他和我与肖潇在经济上的落差知足了,况且最近他还有一喜:当前一阵“非典”来袭,举国上下都在温度计上战战兢兢的时候,他趁机大赚了一笔,从德国进口了大批电子温度计,供人随时随地战战兢兢。吴聊同志的情绪像温度计一样飙升,这两天正准备响应厉以宁先生高屋建领的号召,在郊区再买一套联体小楼,供他穿着休闲服遛狗、钓鱼、阅读《财富》《时尚》并思考人生用。这时肖潇以学者的正义感指出:你这是在发国难财。吴聊感到这种说法很无趣,快快地说:国家有难,匹夫发财,不过我的主要目标还是为国分忧,分忧。他又问肖潇:那你国难当头又在做啥?肖潇说他遍查史料,研究我国历史上的历次大疫,有感而发,写作《sars的考据学批判》。吴聊道:倒没发财,不过屁用没有。肖潇也觉得没趣,又问我:你在干吗?我说:那时误吻广东妹,爽了嘴,苦了肺,躺在床上等死。吴聊道:这不像你,怎么不是在床上吃淫药,再活活把自己干死?我有些不忿,说:你为什么总把我和西门庆扯到一起?肖潇说西门庆怎么了,我认为西门庆也是具有形而上的苦闷,但无从解决只好以形而下的方式排遣出来,他是中国文学的第一个零余者形象我还有一篇论文《对金瓶梅的再叙述》,考证的是西门庆与毕晓林叶甫盖尼·奥涅金乃至美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垮掉的一代、艾伦·金斯伯格之间的渊源。吴聊道:现在的学术真奇怪,怎么谁鸡巴越硬越流氓他们就认为谁越有形而上的追求。我说:所谓胡操乱操,替天行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也出学术,这个道理弗洛伊德已经指出过了.吴聊更加恶毒地说:我看并非是论证鸡巴硬才形而上,而是想论证形而上的人鸡巴都硬,学者在那方面自信不足,所以用这个办法给自己壮壮声势。肖潇听了此言,孩子般的圆脸大耳涨得通红,说:你们不懂学术,我就不该和你们说,现在请你们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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