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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作品集本书是著名当代作家阿来的作品集,精选了作者的《奥达的马队》《宝刀》《孽缘》《遥远的温泉》《鱼》五篇中篇小说。
2.装帧精美,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本书被收录入“中国小说100强”系列,这是一套由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大型文学丛书,内容经典丰富,装帧精美,适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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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阿来最新中篇小说系列”之一,收录了《奥达的马队》和《最新的和森林有关的复仇故事》两部中篇小说。 《奥达的马队》描述了茶马古道上快意恩仇的潇洒男儿和多情的女人留下的像日光一样的辉煌和如月色一样的浪漫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曾勒着坐骑在历史的黎明中显出身影。从此君临一个时代。 而当黄昏,山风掀动马鬃与他们身披的黑色毡毯。这时,山峰的幻影再一次凸现,一切景象都已面目全非。粗粝蔓延的莽原已被机械的声响与新的悲欢际遇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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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来
中国当代作 家 。主 要 作品有诗 集《棱
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 迹》《月光下的
银匠》,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草木的
理 想国》,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机村史
诗》(六部曲)《格萨尔王》《瞻对》等。
《尘埃落定》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机村
史诗》(六部曲)荣获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
奖及年度杰出作家奖,《蘑菇圈》获第七届鲁
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云中记》荣获中宣部
“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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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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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达的马队__1
宝刀__62
孽缘__115
遥远的温泉__164
鱼__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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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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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中国小说100强”(1978一2022)是资深出版人张明先生和腾讯读书知名记者张英先生共同策划发起的一套大型文学丛书。他们邀请我和宗仁发谢有顺、顾建平、文欢一起组成编委会,并特邀徐晨亮参与,经过认真研讨和多轮投票最终评定了100人的入选小说家目录。由于编委们大多都是长期在中国文学现场与中国文学一路同行的一线编辑、出版家、评论家和文学记者,可以说都是最专业的文学读者,因此,本套书对专业性的追求是理所当然的,编委们的个人趣味、审美爱好虽有不同,但对作家和文学本身的尊重,对小说艺术的尊重、对文学史和阅读史的尊重,决定了丛书编选的原则、方向和基本逻辑。
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1978年以后开启的新时期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不仅涌现了一批至今享誉世界的优秀作家,而且创造了许多脸炙人口的文学经典,并某种程度上改写了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版图。而在中国新时期文学的经典家族中,小说和小说家无疑是艺术成就最高、影响力最大的部分。“中国小说100强”(1978一2022)就是试图将这个时期的具有经典性的小说家和中国小说的经典之作完整、系统地筛选和呈现出来,并以此构成对新时期文学史的某种回顾与重读、观察与评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套从书是对1978一2022年间中国当代小说发展历程的一次全面、系统的整体性回顾与检阅,是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重要成果,从特定的角度集中展示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在小说创作方面的巨大成就。需要说明的是,与1978-2022年新时期文学繁荣兴盛的局面相比,100位作家和100本书还远远不能涵盖中国当代小说的全貌,很多堪称经典的小说也许因为各种原因并未能进入。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本来都在编委投票评定的名单里,但因为他们已与某些出版社签下了专有出版合同,不允许其他出版社另出小说集,因而只能因不可抗原因而割爱,遗珠之憾实难避免,而且文学的审美本身也是多元的,我们的判断、评价、选择也许与有些读者的认知和判断是冲突的,但我们绝无把自己的标准强加于别人的意思。我们呈现的只是我们观察中国这个时期当代小说的一个角度、一种标准,我们坚持文学性、学术性、专业性,民间性,注重作家个体的生活体验、叙事能力和艺术功力,我们突破代际局限,老、中、青小说家都平等对待,王蒙、冯骥才、粱晓声、铁凝、阿来等名家名作蔚为大观,徐则臣、阿乙、七舟、鲁敏、林森等新人新作也是目不暇接,我们特别关注文学的新生力量,尤其是近10年作品多次获国家大奖市场人气爆棚的新生代小说家,我们禀持包容、开放、多元的审美立场,无论是专注用现实题材传达个人迥异驳杂人生经验、用心用情书写和表现时代精神的现实主义作家,还是执着于艺术探索和个体风格的实验性作家,在丛书里都是一视同仁。我们坚信我们是忠实于自己的艺术理想、艺术原则和艺术良心的,但我们井不认为自己的角度和标准是唯一的,我们期待并尊重各种各样的观察角度和文学判断。
当然,编选和出版“中国小说100强”(1978-2022)这套大型丛书,除了上述对文学史、小说史成就的整体呈现这一迫求之外,我们还有更深远更宏大的学术目标,那就是全力推进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历程和“全民阅读·书香中国”建设。
奥达的马队
我只轻轻呼哨一声,稀疏的桦树间那几匹牲口都竖起了耳朵,停止啃食青草。
我又轻轻地叫一声雪青马的名字,它立即发出咳咳的回应,抖动着漂亮的鬃毛奔下山坡。它的嘴脸在我的粗布衣服上蹭磨。我又一次出神地看着它那光波欲溢的眼眶中我的身影。其实我只对那凸状的眼球晶体上扭曲的身影瞥了短暂的一眼,就用迅疾的动作给牲口挂上笼头,并把嚼口系得不那么紧巴巴的。
牲口乖觉地绷紧了缰绳准备起步了,我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我们昨天晚上才卸下牲口背上的农药、化肥以及预防冰雹的大堆土火箭。休息两天之后再启程。
还有两天。我想,只好折下一根树枝替我的雪青马拂去叮在身上的牛虹。这些家伙不断地惊飞又不断降临。它们低沉的唏嗡声令人心烦意乱,粗笨的身体上一对翅膀轻盈地扇动,被阳光透耀成为一个个闪烁的金色光斑。我手中的枝条在马背上不断拂弄,漠然地看牛虹们落向我衣服的皱褶间徒然寻找吸血的孔道。
“喝吧。”我好容易才掀动嘴唇。山野浩渺的静寂中,要是没有个同伴首先开口说话,自己想要发出声,总要花费相当的力气。
“喝吧。”我又说。
它机灵地抖抖耳朵,凝神谛听。我也凝神谛听。我的声音在四周的浓绿中没有回响,而长长的驮运路上,我们都领受过的思情的女人们的声音没有出现。我跟我的宝骑说话,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叮嘱“马就是你永久的女人。”她说。那天,她把我和牲口送出很远,但又拒绝了我再次要亲近她身子的要求。第二天,她就远嫁了。
雪青马终于把嘴小心翼翼地探进水中,喉咙中响起了有节奏的咕咕的水声。它用明亮清澈的眼睛注视我,长长的睫毛像女人令人动心的睫毛。它的鼻翼两侧出现两个小小的漩涡,岸上清晰倒映于水中的景物,纷纷在那笑魇般的漩涡中破碎,然后沉浸。漩涡平复后,呈现在眼底的却是一堆清晰而纹理鲜明的石头,杂然散布于河底。我又一次俯视马眼中我奇形怪状的身影。“达芝布。”我带着一种对世人的恶意,对自己的身影说。这是眠山、耶峡山河谷中藏族嘉绒部族方言对私生子的蔑称。以达芝布来称呼自己,是我在这支被称为奥达的马队中排泄心中郁闷的方式。而少年时我却不堪这个字眼所包含的耻辱.中途辍学加人了由四人组成的有二十多匹牲口的马帮。
注视着平稳水流的表层被牲口鼻息吹出细碎的波纹,眼前却又闪过那难忘的场景。他跑出中学新砌的大门,门外停着一辆卡车。汽车的反光镜向这个十三岁矮小的少年照来。他止住了脚步,从那镜子的凸面上看到一个头有拇指蛋大小,腿脚像喽蚁的寸许长的家伙。一个通红的烟头进入镜底,那截纸烟傲然地烧掉了镜中那家伙。他伸伸脖子,把一口发苦的口水和徘徊在牙齿背后的求情的话吞进胃里,他决然走上通向家乡的公路,没有回头。那辆车启动了,慢慢在他后边的上坡路上跟了好一段,才加速前进了。他被丧地裹在一团尘土中,却感到这样很好,前一晚上同宿舍那个大个子同学摸着他的脑袋,说达芝布啊达芝布,把他像一个土偶一样任意摆布。他顺手把一把小刀戳进了那家伙的屁股,直到一个钟点前被叫上学校那个高高的土台上听候宣读处分决定时,他还感到得意非凡。校长宣布解散时,下面并不像往常一样爆出一声“杀”字,起码有整整两个班的人齐声呼喊:达芝布!这样,他便奔上了这条空荡荡的道路。他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块破布一样被抛弃在浮尘中间。而汽车疾驶过几道山弯之后,再也不见踪影,马达的轰鸣也渐渐转低转弱。
雪青马已经从水中抬起头来,惬意地转动双眼,阳光在皮毛上流动,闪烁出丝质的高贵光彩。我回忆少年时代,仿佛那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段经历。我平静地中止了回忆。在奥达马队的近二十年的驮脚汉生活给了我强大的自制力。我可以随时中断这种回忆。被畅饮的牲口搅乱的水面很快平稳下来。
“走吧。”我拍拍牲口脖颈。
前面河岸的台地有一群穿白衬衫的女人在麦地中锄草。斑鸠不时被女人们的笑声惊起,低飞一阵,又安然藏身于如绣的麦地中间,人们的说话声像背后河上的浪花一样泛起,又在耀眼的明媚春阳中消失河上的清风吹在背后,一些记忆、一些意绪又飞鸟一样轻捷无声降落在心田里,我挥挥手把它们赶走。
牵着牲口从麦田中高高的土上走过。我用青青的柳枝敲打靴筒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从她们面前走过。
我终于放慢了步子,“呸”一声吐掉口中咀嚼的青草。我看到那个叫作若尔金木初的美丽女子。她在大嫂及姐妹友善的戏谑声中随着我的脚步扭动那优美顾长的颈项。在这片风霜雨雪年年肆虐的土地上她的皮肤那样晶莹洁白,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她是上界的神仙。
那是一个夕阳灿烂的傍晚,满山峡是流泻的夺目的蔚蓝阳光,她背着水桶来到河边,我正在那里饮马。
我请求她准许我用桦皮瓢替她离水倒进水桶。水很久才舀满,我把水桶放上青石砌就的石台,她把绳圈套住桶腰,又横勒上自己肩脾时,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彼此眼中都充满欣喜和健康的欲望。我就着她背上的桶沿贪婪地啜饮,眼睛却落在她绒发从生的颈窝上。我大着胆子向那里吹送灼热的气息。她微微屈膝,周身止不住地战栗,最后是她一侧身子,把一些水倒进了我的脖颈。我敢说:那浸凉的水贴肉流下直到脚背已变得温热了,她回眸一笑,便背着水桶碎步走出河滩,钻入炊烟拉起的一道淡蓝帐子。自始至终,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时,悠长的杜鹃的啼鸣响起。
“叫了,今年的第一次布谷鸟叫!”
“布谷鸟叫啦!”
女人们欢呼起来。当地百姓相信:第一次听见布谷鸟叫时的境况将决定人一年的境况。这时,他们在新秀的麦地中间,欢笑戏谑。在明媚的春阳下劳作,这一年必然会是风调雨顺了
“奥达马队的汉子,听见布谷鸟叫,你就看到我们漂亮的女子了。“驮脚汉怎么在平地上迈不开快步了!”
我差点就要告诉这些友好的女人,三天前在那个地方就听见那鸟叫了。那时,一封信把我折磨得十分苦恼。在那封突然收到的信里,那个在加拿大的侨民说他是我父亲,而且,公路已经把我们压迫到这条最后的山沟。我已预感到命运将又一次改变。这样,我克制自己不要再向若尔金木初投去目光,把目光投向一个如此美丽姣好的女子,难免流露出欲求。我艰难地走过了那处麦地。感到那美丽女子的目光伤心地从我背上滑下。
我已经习惯了与道路、牲口、流水、蜿蜒的山脉、变幻的四季为伴,结识了许多心胸坦诚的汉子,结交了许多忧喜交加的美丽而善良的女子。稍事休息后,又将踏上穿山越岭的驿路。
你第一次踏上驿路那种忧惧已经消失,但最初那种激动却保持着像第一次在那个转运站上一样。
那天阴雨绵绵。一条水毯披在肩头,我看护着牲口。我斜跨在木桥湿润腻滑的栏杆上。低头看到一个女人撅着屁股捶打一堆衣服。抬头时,看到伞一样撑开的鹅掌橄肥厚的叶子绿光闪烁。汇聚在树叶上的雨水滴落下来,把松软的泥土砸出密密的小坑,驮帮的领头人奥达脸上也布满同样的暗红色的圆坑。远望一条灰白的驮路在山腰的云雾中蜿蜒,你的脑子里空空如也。
桥头那片空地被牲口和在掉头驶回某县县城的汽车糟践成一片烂泥。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石头和马背泛着一种奇异的光亮。你木然听着牲口的嚼铁与铜铃的声响。
你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麻脸矮子奥达,那么容易地把你引到这条道路上来。像他的毯大笔从草丛中粘走几粒草籽一样,你十三岁,穿着奥达用一块汽车篷布做成的坎肩。紧盯着洗衣的女人撅起的屁股,那有节律的颤动引你想入非非。她那被细雨淋湿的耳廓苍白得令人心悸。她终于站起身来,你这才发现她竟是一个将近临产的孕妇。你才十三岁。你对你身上最初的冲动感到恶心。
你像别人那样骂自己。达芝布感到非常解恨,就像不断吮吸顺着头发、脸腮流下的雨水就能冲淡心中的烦恼一样。
奥达终于出现在桥头,对你晃动一只磨光了漆的旧水壶。他已在其中灌满了烧酒。在以后漫长的生活中,你终于学会了不在这种情况下感到惊讶,因为他总能在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找到这种东西。他再举举水壶,蜷缩在木房檐下的两个驮脚汉也起身了。穹达把那串乌木佛珠绕上手腕,抢先夺过酒壶。他伸出舌头把胡须上的酒滴舔进口中,说:“啊,好,等一晴了,我要替小伙子观观星象。”
瘦长身子的阿措总是佝偻着腰背,偶尔一挺直,步伐便显得摇摇晃晃。他未曾接过酒壶就说:“多谢啦、多谢啦。” 阿措那低三下四的样子使你大模大样地举起手,踮起脚来才拍到阿措肩膀。你那大模大样在长者肩上妄自拍动的手,被奥达不客气地拉下来。
“你还不到时候。”他说。
这就轮到阿措抬手来拍拍你的肩头,他抬起的那只大手青筋毕露你窘得想哭。
那是1968年秋天,你十三岁,现在你已经三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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