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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飞浩隆的小说拥有令人目接不暇的设定和激烈的情感表达。他一面用平实冷静的笔触推进剧情,一面将人物疯狂的精神世界层层剖开,摆在读者面前,给读者带来层次丰富的阅读体验。他的文风既符合大家对主流日系科幻的想象,又绝对称得上别具一格。——蛙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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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本短篇集收录了飞浩隆的四篇早期作品,其中同名短篇《具象之力》荣获第36届日本星云赏最佳短篇奖,短篇集荣获第26届日本科幻大赏。
作者用仿佛能够触及五感的文字,将人类无法想象、无法窥视的存在呈现于读者眼前:
演奏无名之歌的连体双胞胎,
结合赛博朋克、游戏与奇幻的咒界冒险,
遥远异星的盛夏祭,
使文明逼近崩溃的图像语言。
通过本书,读者们将真切地感受到言语的具象之力——从抽象、无形的现实,进入飞浩隆构筑的幻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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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飞浩隆
TOBI Hirotaka
日本著名科幻作家,1960年出生于日本岛根县,毕业于岛根大学。
1982年,飞浩隆在杂志上发表处女作《复调幻象》,开启创作生涯,此后写就一系列中短篇小说,2002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力作《废园天使》。
2005年,他凭借短篇小说《具象之力》获日本星云赏最佳短篇小说奖。同年12月,其短篇集《具象之力》获日本科幻大赏。
飞浩隆是日本少有的非职业作家,他作品虽少,但篇篇精妙,屡获大奖,曾荣获四次日本星云赏、两次日本科幻大赏。他擅长场景描写,对感官声色的刻画更是妙绝,轻易便将读者引入超现实的旖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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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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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奏........001
咒界之缘........ 056
沼泽之夜 ........102
具象之力........ 234
译后记(丁丁虫)........ 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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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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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丁丁虫
第一次见到飞浩隆,还是在 2007 年的世界科幻大会上。那是日本首次承办世界科幻大会,也是世界科幻大会第一次在亚洲地区举办。日本科幻作家俱乐部办了自助酒会招待世界各地的科幻界人士,胸前挂着宝丽来相机的飞浩隆就在人群中穿梭来去,给参会的人们拍照留影。我和小松左京的合照也是飞浩隆拍的。
其实当时我还没有怎么读过飞浩隆的作品,更谈不上翻译。虽然 2006 年《科幻世界·译文版》杂志上刊登过飞浩隆的《沼泽之夜》,不过并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直到一年之后,杂志又刊登了他的《二重奏》,才进一步发现飞浩隆的风趣——不是因为小说本身,而是当时有人在某处论坛(好像是豆瓣?)发表感想说“题材不新鲜”,结果不知怎么被飞浩隆看到了(可能每个作家都喜欢在网上搜自己的作品名字?),然后这句话就被他拿去做了自己博客的标题。
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我又去他博客看了一眼。嗯,没错,到今天还挂着呢。
再后来有幸受邀翻译《废园天使》,翻译期间也有多次邮件往来,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中文版问世后飞浩隆发来的邮件。原话记不清了,大致的意思是,希望能整理一些大陆读者阅读后的感想发给他。
果然还是很在意读者的评价啊(笑)。
飞浩隆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生人。按照日本科幻界通常的世代划分,算是第三世代的作者。他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于读大学期间的 1983 年,后来陆陆续续又发表了若干中短篇,但在1992 年发表《二重奏》之后,陷入长达十年的沉寂期,再也没有发表过新作,直到 2002 年才以《废园天使》重新登场。顺便说一句,日本科幻界的第一世代是星新一、小松左京那一批;第二世代是梶尾真治、山田正纪那一批。《废园天使》出版的时候,还用过“山田正纪第二”的宣传语。
在日本的科幻作家中,飞浩隆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位。因为他除了科幻作家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作为地方公务员的正式工作。据说他的日常生活状态是:每天工作八小时,做饭,开洗衣机,烧洗澡水,然后(如果有心情的话)写几个字。直到今天还能在网上查到他在隐岐群岛的任职记录。当时(2018 年)他的职务是:健康福祉部 身心健康咨询中心 副所长。
不过之所以说飞浩隆特殊,并不是指他的公务员身份,也不是这个“身心健康咨询中心”的工作。而是因为,直到几年前,日本政府和企业都还比较反对兼职。如果是个人爱好还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带有一定盈利性质的业余工作,通常都会遭到禁止。这几年受到疫情影响,经济状况普遍不景气,日本才开始推行兼职。我记得当年自己在日企工作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吃饭,部门老大就表示过对于兼职工作的反对态度,理由是会影响全身心投入本职工作。
也就是因为写作这种事情的性质比较模糊,勉强能归入个人爱好的领域,因而还能得到允许。但实际上还是有许多作者成名以后辞去本职工作,专心写作。比如我们熟知的小林泰三、圆城塔等作者都是这样的情况。一直没有辞去本职工作的作家,我知道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写《冬至草》的石黑达昌,另一位就是飞浩隆。同样顺带一提,石黑达昌也是多年没有发表过新作,可见日本的兼职作家(日本人称之为“星期天作家”)有多难做。
说到飞浩隆的工作还有件趣事。《具象之力》获得日本科幻大赏的时候,飞浩隆正在前往海岛的船上,手机信号很差,所以通知他获奖的电话打了半天都没把消息传过去。最后还是动用了卫星电话,飞浩隆才得知自己获奖。据飞浩隆自己说,当时身边没有同伴、没有家人、没有编辑,只有躺在船舱里呼呼大睡的同事们,他一个人望着船外灰色的波涛和灰色的天空,恍惚间感觉船只仿佛冬眠飞船一般冷冷地前进。
《具象之力》是 2004 年出版的小说集,不过集子里收录的小说都是多年前在杂志上发表过的,只是结集出版时做了大幅修改。各篇小说的初次刊登年份如下(括号里是首次翻译引进的年份和译者):
《咒界之缘》1985 年
《沼泽之夜》1987 年(2006 年,张玲、张真、罗鹏)
《具象之力》1988 年(2010 年,张妤)
《二重奏》1992 年(2008 年,张真、张玲)
按飞浩隆的说法,最晚的一篇距离单行本出版之日也有一个干支的时间差距。另外他还曾经说过这样一句:我的故事大致只有十年的保质期。所以该说这本集子里的小说都超出保质期了吗……
过期是不可能过期的!最多只是题材不新鲜而已!(拟飞浩隆语)
最后再解释一下这个译本的来历。《具象之力》这本短篇集中收录的四篇小说,《科幻世界·译文版》上大都陆续刊登过,虽然译者不同,但各篇的翻译都很精彩,多有可圈可点的地方。这次引进单行本的时候,可能是编辑希望统一翻译风格,因而找到我重译。在翻译过程中,也有借鉴之前译文的地方,借这个机会向之前的几位译者表示感谢。2023 年 2 月 2 日
《具象之力》
曾有一种瘟疫,肆虐摧毁了相邻的三个星系。
首先是“百合洋”。一年后,“穆扎希卜”与“舍琴科”牺牲。“百合洋”在通信断绝两天之后便告消失。“穆扎希卜”失去了月亮。
“舍琴科”也与“百合洋”一样,忽然消失不见。
它们应该都采取了防疫措施。不过,尽管本质上是瘟疫,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病原体导致的。本来也没有多少人把那场灾难视作瘟疫。相反,灾难仅仅波及三个星系,反倒可以说是幸事。
那场事故甚至有可能撼动李顿 & 斯泰因斯比协会的体制。三个星系所在的辽阔星区受到严格封锁,事故发生两百年后的今天,获准进入的依然只有李顿 & 斯泰因斯比协会的无人飞船,而无人飞船收集的数据也从未公开。
不过,您可能也听说过那个传闻。从“舍琴科”曾经存在过的地方、从早应空无一物的地方发出的微波信号。海盗般的信号。无法确定发送者的信号。
它被称为“舍琴科之歌”。
01
“工藤圆先生……是吗?”
来人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睥睨舍琴科酒店宽阔大厅的大钟,刚好指在正午差十分的位置。
我准备起身,他伸出手掌做了个向下的动作,示意我坐着别动,同时来到我面前。他穿着一件得体的灰底白点立领西服,身材高大,举止优雅,修长的肢体灵巧地坐进相对略小的沙发里。
他的身段、衣着、嗓音、相貌,都很沉静、平滑而精准。他捋了捋茶色的头发,露出微笑。微笑当然也恰如其分。
“让您久等了吧,实在抱歉。我是白川。”
我有点儿紧张。因为白川是李顿 & 斯泰因斯比协会文化事业部的首席研究员。哈巴什说过。
白川把一个大信封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大理石纹路的桌面上,无缝的信封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皱褶。
“首先请看看这个——您觉得如何?”
我拆开信封,查看里面的内容。是几张设计图。白川表情平静地沉默着。原来如此,这就是哈巴什说的“测试”吧,我想了起来。
赛义德·乌尔德·哈巴什给我介绍雕像,是昨天晚些时候的事。
“协会的首席研究员正在寻找技艺高超的解像师。”哈巴什说,“我推荐了你,明天去舍琴科城见个面吧。”
对我来说,这是双重意外。其一,通话是从数光年之遥的异星当地事务所打过来的——面向个人的带宽很窄,价格很贵。
其二,这是与协会直接相关的工作。李顿 & 斯泰因斯比协会的每一项文化事业,规模都相当于长期性的国家项目。据说一名首席研究员在任期间所能动用的预算总额,可以与中等(比如这个“舍琴科”)星球政府的年度预算相匹敌。
“吓了一跳吧?”哈巴什笑了。他有着格斗士般的体格、晒成古铜色的皮肤,以及剃得光溜溜的头。但他是银河旋臂中风格最为优雅纤细的建筑家。为了将那里的月亮“塔布希卜”改造成星厅,哈巴什作为这个巨型工程的总负责人,已经在“穆扎希卜”驻扎了三年多。
“没什么坏处,”哈巴什点点头,“舞台美术馆‘神启’就是那家伙的手笔。他个性有些冷淡,不过做事很认真。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差十分的时候去舍琴科酒店的大厅。他挺急的。”
我正在搜寻感谢话语的时候,哈巴什开了个对不起通话费的无聊玩笑,他自己笑完又说:“那个舍琴科酒店是我设计的,颇有奥妙,保你万事顺利。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在白川的注视下取出第一张图,那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绳纹图案。
看起来像是竹笼的网眼,但更为繁复绮丽。优美圆盘形的几何学网格。无始无终的等宽饰带层层循环,画出大大小小的弧线,叠展铺陈,曲线与折线交错纠缠。我拿在手上的是三枚透明薄膜叠成一张的多层纸。线条的纹理在三层之间自由上下,更显繁复精妙。
“手艺非常精湛。”
“很棒对吧?您知道这种纹理属于哪个文明吗?”
“不,”我微笑道,“这是合并的产物——是赝品。”
白川的表情毫无变化。
“绳纹的模式本身受到派拉迪姆纹的强烈影响。而展开的节奏,特别是重点部分的表现手法,则是对希腊复兴主义,尤其是音乐作品的应和。这基本上便可以确定星系了——”我迎上白川的视线,“但三层结构则是画蛇添足。当时的塔朗泰拉流行古拙风,非常排斥这样的小技巧。其实塔朗泰拉的多层纸更常用在外交文书上。”
“是这样吗?”
“我能再抱怨几句吗?塔朗泰拉的古拙品位,是那颗星球的尚武风气在外部压力下不得不自我抑制的时代产物。它与作为时代压力的表现者、受到狂热追捧的女演员菲朵母女之间,有着深厚的联系。这种纹理像是借用了菲朵剧场徽标的意境,不过当时的设计师喜欢用这种网眼进行表达,这也是他们展现自身技艺之处。图像上的讽刺很容易被识破。就像刚才说的对音乐的应和,其目的是让观赏这一纹理的观者脑海中响起进行曲的效果。但由于做了多层化,原图的神韵反而失去了根基,就像是用宫廷乐团演奏劳动号子。是种恶趣味。”
白川苦笑道:“我会转告设计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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