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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被神明暗恋后》
十五年前,一位围棋天才死在了最冰冷的冬日。
直到死后的第十五年,他隔着灰尘斑驳的玻璃窗,望见了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
他,想把她据为己有。
她拯救了堕落于永夜之间的神明
他敏感自卑,也同样,又乖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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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对面那栋破旧的居民楼里,住了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
他孤僻冷淡,却养了一只狸花猫。
桑枝喜欢他。
她时常把自己最爱的小零食,偷偷放在他的门外。
可那扇门从未打开。
她送给他的所有礼物,毫无例外地悄然腐烂,过期。自始至终,无人问津。
就连那只猫,也同他一样冷淡。
直到那天,在暴雨天的小巷里。
打架惨败的狸花猫将带血的猫爪搭上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而雨势盛大,他却沾衣未湿。
周围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看不见他的身形。
除了她。
桑枝扔了雨伞,转身就跑。
后来某一天,班里来了个转学生,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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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山栀子:
一颗长在大山深处的山栀子,喜欢在平凡世界追逐梦幻童话,最大的愿望是用一辈子写完所有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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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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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神秘的同学
第二章 失忆了?
第三章 你是小仙男
第四章 记忆恢复
第五章 喜欢我,好不好?
第六章 他的身世
第七章 劫后逢生
第八章 秋后算账
第九章 只想对你好
第十章 他的母亲
第十一章 星辰之境
第十二章 我将永远爱你
番外一: 天宫生活
番外二: 小殿下,得到了他的救赎
番外三: 他的家,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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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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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秘的同学
夏天的阳光炽烈,从不温柔。
可就是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还是有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桑枝?你感冒啦?”
穿着蓝白校服,留着短发的女孩儿歪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人。
她叫封悦,是桑枝的同桌。
桑枝揉了揉鼻子,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你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感冒了?”封悦把手里那瓶刚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到她手里。
桑枝那双圆眼半睁着,神情恹恹的,“我爸昨天带我飙车了。”
??
飙、飙车?!
封悦的眼睛一亮,她脑子里瞬间就想起来她之前跟桑枝出去玩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骑着酷炫机车来接她的男人。
桑枝的父亲桑天好长了一张英俊的面容,轮廓硬朗,他穿着漆黑皮夹克,里头搭着白T恤,黑色修身的长裤衬得他的腿又直又长,手里拿着头盔,懒懒地靠着机车向桑枝招手的样子,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好几回了。
“桑枝我好羡慕你啊……”封悦捧着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桑枝打了一个哈欠,阳光刺得她的眼眶变得湿润了一些,身旁的女孩儿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但她却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去听了。
涂了绿漆的铁网后面的篮球场里,传来了热闹的声响。
“是孟清野诶!”封悦站起来,望见人群里,在球场上来回穿梭的那个身形高挑的男生。
那是刚转来他们班几个月的转校生。
因为被身旁的封悦牵扯着衣袖,桑枝也就往绿漆网后头望了一眼,她也没太看清那边的状况。
太阳穴隐隐有点痛,她这会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孟清野长得真好看啊,打球也好厉害……”
身旁传来封悦激动的声音的同时,桑枝的衣袖都要被她给揉皱了。
桑枝却不接话,只是盯着从树荫缝隙里落在地上的细碎光影,在细微的风拂过耳畔的刹那,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某个人的身影。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脑子仿佛瞬间就清醒了许多,秒针的声音也在顷刻间被放大在她的耳侧,她越是期盼着下课,期盼着放学,时间就流逝得越缓慢。
体育课过后,又上了一节生物课,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
天气骤变,之前的万里晴空在生物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阴沉下来,渐渐地有凉风穿透半开的玻璃窗,卷着浅色的窗帘来回晃动。
天边有雷声裹挟着闪电而来,远远望去,就好像画布上愈加深邃的色彩,掩映在重重的高楼大厦后,形成一幅孤清深沉的画面。
幸好桑枝有把折叠的雨伞日常放在书包里的习惯,放学后她同封悦撑着一把伞走出校门外。
“桑枝你上来吗?我爸爸说可以送你回去。”封悦坐上车后,也没忙着关上车门,她对桑枝招了招手。
“不用了,我还有地方要去,”
桑枝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坐在驾驶座上朝她看过来的中年男人说,“就不麻烦您了,封叔叔。”
封悦刚走,桑枝撑着伞往公交站台走的时候,衣兜里的单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她拿出手机,就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的是她爸爸的号码。
“桑枝,爸爸来接你好不?”
电话刚接起来,桑枝就听见那端传来她爸爸桑天好中气十足的声音。
“……下雨天还骑摩托车吗爸爸?”桑枝已经有点鼻塞,这会儿说话时鼻音就显得有些重。
“嘿嘿嘿……”桑天好干笑了一声,“我坐出租来。”
桑枝看了一眼站牌,“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等的公交车也刚好停在了站台前。
她把手机放回衣兜里,收好雨伞上了车,刷了学生卡,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或许是因为许多人雨伞上的水渍滴答滴答地落下来,车窗也都紧闭着,车里就开始弥漫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铁锈味道。
并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雨势渐盛,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车后,桑枝撑着伞往对街走去。
灰蒙蒙的天色仿佛就要将这座城市里所有还未来得及亮起来的霓虹灯火都淹没,只留下这样一片浅薄的灰色,贴合着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高楼大厦的色调,空气里都是湿冷清爽的味道,所有的行人车辆匆匆往来在这幅灰白画卷里。
在超市里买了一袋小包装的猫粮,一袋小鱼干后,桑枝走进那家她常去的蛋糕店,把伞放在玻璃门边的铁质架子上。
店里打着暖色的灯光,映衬着烘焙展示柜里的蛋糕更添几分精致诱人。
她特地挑了自己最爱的草莓蛋糕。
等店员帮她打包好,桑枝拿出手机付了款,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取了雨伞走出店外。
站在檐下,还没来得及撑开雨伞的时候,她的手机有微信提示音响起来。
是她的好朋友阮梨。
中考后阮梨跟着父母搬去了京都,那里有最好的舞蹈学校。
但桑枝和她从没断了联系。
“确定不告白吗枝枝?”
她是闲下来,回复起桑枝昨天晚上发给她的微信消息。
桑枝有一个喜欢的人。
这是只有阮梨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就住在桑枝家对面的那栋旧居民楼里,他的窗对着她的小阳台,中间仅隔着一条狭窄的小巷。
在看见来自阮梨的这样一句话时,桑枝的手指微动,握紧了手机,半晌才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糊弄了一下。
她歪头看了一会儿旁边那一盆沾了些雨水的绿植一眼,忽然耷拉下脑袋。
告白?
她怎么敢……
默默地收好手机,桑枝撑着伞往雨幕里走去。
狭窄的小巷里,零散行人撑着伞,匆匆来去。
袋子里的草莓小蛋糕是她这个月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她打算像以前一样,穿过这条狭窄的巷子,走到巷尾尽头靠右的小区里,走进他居住的单元楼里,把蛋糕放在他的门口。
这种心情很简单。
她理所当然地想要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分享给他。
以前桑枝一股脑儿的送过他许多她爱吃的零食,但那些东西始终孤零零地摆放在他的门外,无人问津。
所以后来桑枝就默默地改成两周送一次。
如果是不好存放的东西,她就会时不时偷偷溜去对面的小区里看几眼。
如果他没有收她的礼物,她就自己坐在楼梯上,化失落为食欲,当场吃掉。
有好几次她发现自己放在他门外的小零食或者小蛋糕都消失了,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收下了,夜里躲在被窝里傻笑了好久。
后来事实证明,
吃掉她送的那些小零食的,是那个小区里的一个小屁孩儿。
那天,桑枝气得追着那个小屁孩儿在小区里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儿。
桑枝平日里并不是这样,她人缘很好,很多人都愿意跟她玩儿,她也很健谈,但是一旦是关于他的任何事,她就变得胆小了许多。
即便是住得这样近,桑枝也从来没有一次在外面遇见过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敲开那扇门,才不算唐突。
至少现在,她没有那个勇气。
雨珠一颗颗地坠在伞檐,汇做如注流水淌下来,滴落在在长久的年岁里被碾得并不平整的地面,积聚在水洼里。
桑枝小心地护着蛋糕的袋子,身后发尾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些,她却浑然未觉。
当她在朦胧雨幕中抬眼,被这窄巷框住的那一方天幕好像已经从阴沉的灰色渐渐转为浅淡的鸦青。
破旧的砖瓦在雨滴的碰撞中发出清晰的声响。
而桑枝脚步骤然停顿。
那只狸花猫全身的毛发都被雨水浇湿,殷红的血迹染着它后腿上方的毛发,一寸寸粘连起来,雨水冲淡了地上的血色,只留下微红的痕迹。
穿着雪白衬衫,深色长裤的少年静立在那儿半晌,低垂着眼帘看向地上那只可怜到只会发出几声脆弱的“喵喵”声的狸花猫。
像是停留在无可逾越的画卷之间的一抹留白。
他的侧脸在这样烟雨朦胧的天色里,显得更加冷白无暇。
即便只是这样稍显模糊的侧面轮廓,也仍旧好看得令人心悸。
那一瞬,桑枝的呼吸微窒。
可当她见他忽然俯下身,半蹲在那只狸花猫身前,那只狸花猫将带血的爪子搭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他白皙的手背。
彼时,
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的地中海大叔匆匆走过他的身旁。
那时桑枝亲眼看见,在那位中年大叔路过少年身旁的时候,他半边伞檐如同触碰空气一般,擦着少年半边臂膀,径自穿透,毫无阻隔。
那一瞬,桑枝分明瞧见,少年的身形在顷刻间开始变得半透明,周围零零散散有人路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分毫。
雨势再盛大,而他却始终沾衣未湿。
手里的蛋糕袋子掉在地上,被雨水敲打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声响。
桑枝的大脑一瞬空白,她握着伞柄的手一抖,脸色都开始变得苍白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形容自己眼前这样诡秘的一幕。
后背犹如被冰刺轻轻擦过似的,令人汗毛倒竖,她瞪圆了眼睛,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啊啊啊鬼啊!!”
桑枝扔了雨伞,转身就跑。
少年和那只狸花猫同时偏头,正瞧见那把碎花雨伞在雨幕里翻滚着坠在了砖瓦墙边,而那个女孩儿惊慌失措的背影在朦胧浅雾里已经变得渺小不堪。
最终消失在了窄巷尽头。
少年神情寡淡阴郁,垂眸时,他漫不经心地抹掉了自己手背上的血珠。
将那只狸花猫收进臂弯里,踩过那被行人不小心踢过来的蛋糕袋子,消失在了层层雨幕之间。
桑枝回到家的当晚就发了高烧。
连着两天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又身在梦里。
少年纯白的衣衫停留在那片阴沉天色里,在朦胧烟雨间,成了那条狭窄小巷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身影,唯有她和他的猫。
带血的猫爪,脆弱可怜的猫叫声,甚至还有少年在雨幕里不甚清晰的侧脸……一直在她的梦境里循环往复。
那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在梦里都还是那么的清晰直观。
后来她梦里的许多场景都开始变得光怪陆离,譬如那永不停歇的暴雨,再譬如她朝他伸手时,她看见自己的手臂生生地穿透了他的胸腔。
雨水冲刷不散地面上殷红的血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那一片阴沉天空也开始倒映出地面血红的颜色。
雨滴下坠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
容貌昳丽的少年轻瞥她一眼,苍白的面容不带丝毫情绪,那双眼瞳空洞无神,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桑枝是被吓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眶里还浸着没来得及落下的泪花。
桑天好正坐在旁边打哈欠,看见女儿醒了,他瞬间就清醒了许多,连忙开口道:“桑枝,你怎么样?头痛不痛?饿不饿?你哪儿不舒服你告诉爸爸?”
桑枝愣愣地望着坐在她床边的桑天好,半晌都没有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回过神,桑枝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才记起来自己这会儿不在家里,原来在医院。
走廊里是许多人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单间病房里墙壁雪白,浅色的窗帘遮掩不住过分炙热耀眼的阳光。
桑枝下意识地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仿佛此刻她仍然在为那个暴雨天里自己亲眼看见的一切而惊慌无措。
可此刻没有淅沥的雨声,也不复那样阴沉湿冷的天气,她怔怔地望向窗外,阳光晃了她的眼睛。
好像那天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停留在暴雨天里不甚明晰的梦。
想起梦里那个少年半透明的身影,甚至是那双空洞冰冷的眼瞳,桑枝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爸爸,”
她抿着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半晌,忽然望向坐在旁边,正忙着给她弄保温桶里的鸡汤粥的桑天好,“我好像看见……”
鬼了。
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在桑天好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桑枝忽然耷拉下脑袋,“没什么……”
以前的桑枝从来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鬼。
可是在那个雨天她亲眼看见的那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是幻觉?
因为桑枝生着病,桑天好也不敢再骑摩托车载她,所以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规规矩矩地叫了出租车。
在车上,桑天好还很不放心地嘱咐了她一句:“可别告诉你妈啊……”
桑枝正失神地盯着车窗外看,闻言就回头看向他。
桑天好摸了摸鼻子,“你妈那脾气,跟鞭炮似的,她要是知道我又带你骑车去玩儿,还把你弄感冒了……”
太阳穴已经隐隐作痛,他说不下去了。
虽然桑天好和赵簌清在桑枝中考结束后就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但很显然,桑天好还是对赵簌清的鞭炮脾气心有余悸。
用赵簌清的话来说,他们父女两个,没一个能让她省心的。
“我知道了。”
桑枝其实也挺怕她妈妈唠叨的。
回到家,桑枝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却站在那儿,盯着书桌前的那扇窗发呆,半天都没挪动一步。
“桑枝?”桑天好扔下钥匙,正打算去一楼给自己的爱车洗个澡,却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他就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他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
桑枝的反应有点大,一下子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反应过来,才回头看他。
“傻站在这儿做什么?”
桑天好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不舒服?你快去睡一觉,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桑枝没什么精神,只点点头,“……好。”
关上卧室的门,桑枝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在她走到书桌边,去翻自己的书包时,她顿了一下,从里面拿出来小包装的猫粮和小鱼干。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抬眼看向窗外时,就看见窗台上原本放置着的小碗里已经空空如也,就连她放在旁边的小鱼干也不知所踪。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惊喜,她直接推开窗,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窗台上的那只胖狸花。
那只狸花猫或许是听到了响动,它也歪着脑袋看向桑枝。
这会儿它看起来懒洋洋的,跟平日里一样在窗台上晒着太阳,大约是反射性地想舔一舔爪子,却舔到了纱布。
它望着自己的爪子片刻,又恹恹地躺好,也不再注意桑枝。
而桑枝却看着它被绑了纱布的一只后腿和前爪,脸上欣喜的笑容刹那消失,她的脑海里仿佛又一次显现出那个雨天里发生的一切。
她下意识地低头,朝底下望去。
窄巷仍是那天的窄巷。
地面凹凸不平的地方甚至还有积水,这时来往的人很少,也并不嘈杂。
青苔覆着砖瓦,潮湿的痕迹一如那天。
“喵?”
她忽然听见那只狸花猫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然后那只猫就迅速地从窗台跃下,跳到二楼的护栏,又顺着护栏爬下去,落在矮矮的砖墙上。
它的尾巴晃啊晃的,好像特别开心。
而桑枝知道,这只冷淡高傲的胖猫,只有在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兴奋的样子。
从桑枝注意到那个住在她对面的少年开始,这几个月的时间,她看过太多次这只狸花猫从外面跑回来,坐在窗台边,摇着尾巴,一边喵喵叫,一边用爪子拍打窗户的情形。
桑枝以前还不知道她对面的那层楼上住着人,因为她从没见过那屋子里亮起过灯火。
所以当某天清晨她推开窗,发现那只睡在她窗外护栏垫着的木板上的那只狸花猫时,她还以为它是一只流浪猫。
桑枝当时就冲下楼,去了小区外面的超市里买了小袋猫粮回来倒给它吃。
谁会不爱这样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可爱?
桑枝那天以为自己终于要有猫了,都开始盘算起自己该去买一些猫猫吃的,用的东西回来,谁知道她刚忍不住上手摸了它一把,就被它挠了一爪,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见它毫不留恋地跑掉了,只留下一只空空的碗。
桑枝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天。
她捧着被挠伤的手背,忽然听见那只猫的声音,于是她一抬头,就看见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对面那栋旧居民楼的三楼的窗台上。
冬末的风仍旧带着凛冽的温度。
清晨寒雾稍浓,像是停留在遥远天边的层云缭绕,浮动飘散。
对面那扇灰尘斑驳的窗忽然被人推开,或许是因为边缘有了斑斑锈迹,所以当那人推开窗时,边角摩擦着发出一阵短促的刺耳的声响。
少年站在窗边,眉眼都似浸润了山光水色一般,眼睫微垂时,双眼皮的褶皱舒展开来,他的肌肤苍白无暇,连带着唇色都有些淡。
桑枝发誓,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好看的人。
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却又区别于女孩子的柔和,轮廓线条流畅稍硬,身形清癯修长,短发乌浓如缎。
桑枝愣在那儿,直到少年把猫抱进臂弯里,关上那扇玻璃窗,她仍久久无法回神。
那时的惊艳一瞥,令她胸腔里的那颗心顿时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
后来,她就总会忍不住守在窗前,偶尔趁着他开窗的时候,偷看他一两眼。
他似乎不太喜欢阳光太强烈的天气,桑枝只见他在阴雨天里,偶尔打开窗,就坐在那里看书,或是下棋。
或黑或白的棋子被他修长的手指捻起来,稳稳地落在他面前的棋盘上。
桑枝的角度并不能看清他面前放置的棋盘,却能瞧见他偶尔捏着棋子在指尖摩挲半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桑枝并不能经常看见他,因为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比不得晴朗的日子多。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她才开始喜欢,甚至期盼于每一个将至未至的阴雨天。
可是此刻,当她亲眼看见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步履轻缓地从窄巷的另一头走来,彼时烈日正盛,可他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流露出自己对于这种燥热天气的烦躁情绪,那张精致昳丽的面容犹如浸润着薄冷的雾色,在强烈的光线下稍显模糊。
而他的身旁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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