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十一年夏至
》
售價:NT$
347.0
《
如何打造成功的商业赛事
》
售價:NT$
407.0
《
万千教育学前·透视学前儿童的发展:解析幼儿教师常问的那些问题
》
售價:NT$
265.0
《
慈悲与玫瑰
》
售價:NT$
398.0
《
启蒙的辩证:哲学的片简(法兰克福学派哲学经典,批判理论重要文本)
》
售價:NT$
347.0
《
心跳重置
》
售價:NT$
269.0
《
云中记
》
售價:NT$
347.0
《
中国古代妇女生活(中国古代生活丛书)
》
售價:NT$
214.0
|
編輯推薦: |
在张敏华的诗作中的那些辩证意象,风、光、夜色、流逝与返回……既拥有其自然物性,又是一种相互交织在一起的语义结构,“倦怠的一张脸,以这张脸为夜”,诗人以复杂的语义结构描述着隐秘的生命体验,“在医院病区的走廊上,/有许多片刻的光影──/这最后的/弥撒,成为夜色的/一部分”(《夜色的一部分》)。诗人善于使用辩证意象,黑暗并不是全部,在黑暗之前加上一个修辞,黑暗意象即发散出微暗的意义之光:“这么多的小黑暗,/我曾经的爱都藏在它们里面。/这些带着光的小黑暗,/竟然都还活着”,诗的修辞改变了词语的固有属性,融入了更复杂的体验,“在黑魆魆的/小山丘上,你的小黑暗/照亮我”。
——耿占春
|
內容簡介: |
诗集《风遗落的谦卑》系2021年度浙江省嘉善县文化精品工程重点项目扶持和浙江省嘉兴市文化精品工程重点项目扶持,也是诗人张敏华的第七部个人诗集。本书收录的为其近四年创作的诗歌作品,诗作中充满了辩证意象:风、光、夜色、流逝与返回……它们既拥有其自然物性,又是一种相互交织在一起的语义结构。在这些诗作中,交织着诗人对生与死、生命的光与阴影的思辨,也能引发读者对生命、对个人追求的探索与思考。
|
關於作者: |
张敏华,祖籍浙江桐乡,1963年生于嘉兴南湖。浙江海洋大学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十月》《北京文学》《上海文学》《作家》《山花》《天涯》《星星》《草堂》等100多家刊物。现居浙江嘉善。
出版诗集:
《最后的禅意》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94年
《反刍》 中国文联出版社 2014年
《风也会融化》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9年
《沉香荡》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20年
《风从身后抱住我》 漓江出版社 2021年
《风沙哑地抱着苇草》 浙江人民出版社 2023年
|
內容試閱:
|
谦卑的怀疑者
耿占春
诗歌写作来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信仰变成了一种唯名论的概念,一种无所指向的心态,而哲学概念已模糊不清,它的内容逐渐被学科分类不断地切割出去;此时此刻,唯有诗歌承继了人们心智生活中那些不确定的信念关切,或同样不坚定的怀疑论,变成了一种有无之间的哲思。它们——宗教、哲学——的真理性内涵被转移至诗歌写作之中,诗成为不可言、不可思之物的保留区。这是一种当哲学变成诗歌的时刻,现代诗的真理性内涵就蕴藉于此。张敏华的诗也是在这样的语境中拥有了一种认识论的价值。
诗人就是这样一种《怀疑者》,但比起哲学的怀疑论,诗人的怀疑不是发生在抽象的论域,而是呈现在纯粹的经验世界里,他意识到——
生在因果之间,活在疑虑之中,
似乎看到了真相——
夜晚降临,远光灯撕开黑暗,
夜色安顿了尘世与法相。
茫然四顾,不安,胆怯,焦虑,
失手打碎星空,心生悲凉,
生死无常,继续寻找
活着的理由。
这首《怀疑者》几乎呈现了现代社会里“哲学式”的个人及其生活状态:一边是因果,一边是疑虑;一边是尘世,一边是法相。诗人的疑虑本身或许就指向“因果”,而对“真相”的认知也是非确定性的,这是现代认知的典型特征,“似乎”以及“犹如”这一修辞被普遍地适用于与真理概念共同出现的场所。看见、认知的条件也处在两可之间,光与暗即可见与不可见也不再是对立的,因为,在诗人看来,正是“夜色安顿了尘世与法相”。在此之前,诗人意识到业已发生而无可改变的宗教或哲学事件,那就是“失手打碎星空”,诗人似乎也参与了这一世俗化的壮举,然而现在,他必须接受一项困难的职责,继续寻找失落的事物,以便为生活寻找依据。
此刻,这就是他看到的世界表象:“灰蒙蒙的天空,大地冥茫”,它是我们熟悉的世界表象,也是内心图景的投射。张敏华诗中经常出现的引号似乎意味着一种源于他人的声音或内心另一种声音的戏剧化:“心情落空,抛下苍凉。”或“风雪蕴藉于归途。”(《一月》);“河水冷得刺骨。‘恐怖白得像纱布。’”(《二月》);我们不要忘了,他在描述着的事物是“尘世”也是“法相”,是物性自身也是感知的意识,他以《我们》的口吻写道:
鸟巢被卡在树枝上,我们
望着河对岸的苇草——
“世界始于我们的意识,
向着低垂的天穹。”
引语中的话是古典哲学留给我们的思想遗产,似乎诗人依然保持着某种古老的信心,主观性依然是存在的基石。但他又领悟到自我意识的危机,“一个一个的我不见了踪影——/一个又一个,悄悄/返回人间”。离去和返回的是又不是同一个主体。尽管诗人在某些片刻内心重温着古典思想的慰藉,有着“内观而自得,池塘睡莲开”或“心无挂碍”(《自得》)的时刻,但这种慰藉并非总是有效的。
沉默自得的时刻在彰显无言而独运的宇宙自然之际,同时彰显出某种非人化的力量,《风,沉默》一诗将风与宇宙论的力量对等,“风试图用它的嘶哑声音/抹去人间的沉默”,风一直吹拂在诗人的诗歌空间,吹拂于他的修辞风格之中,风是更高的沉默和否定,风是虚无化的象征,在人感到“错愕的那一瞬,沉默是/唯一的声音”。
张敏华经常写到具有隐喻意义的风,它是一种现象,又是“法相”,即一种不确定的或怀疑论的观念,一种抹去一切的力量,对张敏华而言,风是一种弥漫的虚无气息,犹如《博物馆》弥漫着“人类的另一种气息”。他质询道:“谁敢在博物馆待上一晚?”如今作为文物的《费家大院》亦如一座记忆的博物馆:它最初是富商家族居所,随后是日本宪兵司令部,之后是军管所、派出所、居委会、幼儿园,闲置多年后是“文艺之家”。风的气息流贯在世事变迁之中,家族与祖屋亦如《悲悯》一诗里所书写的脆弱器皿,“风在破碎的/碗里,经历/因果”,二者如出一辙,唯有“风为这只/碗,超度”。风意味着变化不定的命运,也是风化的象征,风化可以让《石头》变为沙粒,而悲哀的是,“沙子的命运,就是渐渐地忘记/自己是一块/石头”。
时间感知的具体化是一种世事变迁感,它让一切事物都《离我更远了一些》,这就是弥漫在张敏华诗中的那种与世界的疏离感,如《五月》一诗所说,“我想起父亲,/寂静在堆积,凝结,/变沉……”。命运的推手有时是自然之力,有时又是时势之力,有如《他,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他,又不是他》等诗篇描述的那种荒谬的生存感受。诗人如此《独白》——
保持沉默,风在替我说话——
“但我越来越惧怕风。”
麻雀濒死在网扣上,我低头
俯身,愿望达到极限。
灯被打碎,我听见
被捕获的蟋蟀仍在失明地吟唱。
归来的人,全是对自己的托词,
我,已不再是我。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此刻是我离去的时候。
诗人的“独白”似乎是对“我们”的疑虑的一种回应,但又无奈地陷入沉默和否定性。在张敏华的诗中,不仅星空被失手打碎,尘世间的“灯”“陶罐”“碗”等生活器具亦往往以破碎状态出现,甚至是石头亦被风化为沙粒,“风”或风化的物性特质溶解了一切坚固之物。风似乎是无始无终的时间化身。在时间的“流逝”或吹拂中,归来或返回都是一种遁词,我已经是非我,是一个个“我”的幻影。在另一首《独白》中,诗人说:
也许这个世界,只缺少一句话,
“对灵魂仍然一无所知。”
不难发现,独白和引语构成了张敏华诗歌中经常出现的具有对话关系的修辞结构,在上述这个引语里,观念史上的争论又被暂时搁置起来:对灵魂的无知并非彻底的否定,承认“对灵魂仍然一无所知”实际上已经抵达了隐秘“愿望的极限”。
诗人的沉思有如史学家,时常伴随着一种回忆的目光,在他感慨衰老的时刻,他在一系列诗篇中回忆起与藏区有关的亡故的父亲,他回顾起“那么多的人似曾相识”,在往日生活的各种际遇与场景中,“如果还能让我想起谁,在我感到/无处可去的时候,往回走——/时间承受我与自己最终的/相遇”,但诗人感慨说,“这么多的人不知去向”,包括生活记忆的承担者自身(《最后》)。回忆具有与返回、回归相似的意义指向,即创建时间的可逆性,但时间的可逆性唯有在回忆中才是瞬间的真理。诗人经常意识到一种不可逆的流逝,一种非我或非人化的力量,这种虚无的力量有时是宇宙元素论的“风”,有时则被称之为具有风化作用的《它》:
石头碎成沙子,眼泪代替记忆,
它想知道是否
到了时候,失踪者是谁?
“它”是虚无,又是永恒的未完成,却旨在摧毁一切,生死的悖论是“意识的滑落”状态所无从理解的。《宿命》一诗以一句引语处理这一命题,或许暗示着它是一种没有原始出处的哲学遗产:“死是注定的东西。”在宿命论感受中,诗人的歌吟时常近乎《哀鸣》:“生而为鸟,鸟仍在哀鸣。”
在宗教与哲学之后,在信仰与理性的现代分野之后,诗歌继续咨询着存在、感知和人类意识的功能。但诗人仍然愿意给人的自由意志留下余地,就像诗歌给语义留下自由,他说,“绝望是因为/它还活着”。
疫情显然加剧了虚无与荒谬感,近年来张敏华有不少处理疫情境遇的诗篇,但仍然属于他固有的生死之辩主题。席卷全球的疫情似乎让这一视域推向了具有神学意味的末世论背景,《窗外》的世界恍如——
恐慌之城,梦幻中沉迷的居所,
一次冗长的失眠。
黑色幽灵,沾着星光的裙裾,
精湛舞姿让魔鬼附身。
诗人敏感地意识到,生死之辩正在成为一种普遍的无意识状态,并寻求着潜在的慰藉。“昨夜今晨,无数惊恐的目光,/从怀疑中寻找神谕。”对诗人而言,他永远不会把怀疑推向极端的虚无态度,他让人们再次瞩目于尘世与法相的同时显现:“悲悯降生,忍住热泪,/一轮新月哺育。”在线性时间的无情流逝中,“一轮新月”和“哺育”这样的修辞隐含着悲悯、新生和非时间性的“永恒轮回”。
在诗人看来,生与死的辩证法亦显现在某种古老的节气智慧中,这是《清明》时节带给诗人的慧悟:
世界:从一个到另一个,
如果缺席这一天,这世界变得
混沌。
这一天,和梨花油菜花一起
分享明亮的丛生。
这一天,像流逝的时光,
又一次回来。
在生与死的国度,那么多缭乱的
烟火,抓住了长眠者
寂寞的衣袖。
就像新月意味着开端依然存在,春日复苏的植物也“分享明亮的丛生”,人类社会的节日——伴随着表达特殊愿望的符号即这里“缭乱的烟火”——也带来了时间的可逆性,“像流逝的时光,又一次回来”。节日创造了时间,也创造了终结与开端,创建了生与死的连接,即创造了个体生命无力实践的“复归”与“返回”。
诗歌总能在新的、偶然的语境中重现古老的智慧。感知到个体生命之外存在着“复归”与“返回”,《时间》带来的不再只是流逝与虚空,而是重临的体验:
多好的安慰,我知道它
会到来,像光一样
照耀。
然后它暗淡了,一个世界的
孤独,
存在我心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