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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万物相爱》是著名作家安宁的最新散文集,收录了作家书写自己的第二故乡——内蒙古大地的十二篇深情文字。作品呈现了对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大地、爱与生命、偶然与必然、生与死等永恒广阔主题的思考。作家对自然及人间世态精细入微的描写,对万物和谐理念的阐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入解读,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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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安宁,生于八十年代,山东人。一级作家。在《人民文学》《十月》等发表作品400余万字,已出版作品25部,代表作:《我们正在消失的乡村生活》《遗忘在乡下的植物》《乡野闲人》《迁徙记》等。荣获华语青年作家奖、茅盾新人奖提名奖、冰心散文奖、丁玲文学奖、三毛散文奖、内蒙古索龙嘎文学奖、草原文学奖等多种奖项。现任教于内蒙古大学,中国作协第十届全委会委员,内蒙古作协副主席,内蒙古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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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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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世间万物让我动容(自序)………001
万物相爱………001
赛马场………019
山河沉醉………036
众生………056
行走在苍茫的大地上………074
在黄昏的呼伦贝尔草原上………092
觅食者………107
四季歌………125
烈日之下………143
落在巴丹吉林的每一粒沙………169
生死之门………186
星辰………205
后记………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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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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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让我动容(自序)
我常常想,我为什么如此沉迷于自然的书写,仿佛只有在自然之中,我才能感知到生命的存在?
在巴丹吉林,我弯下身,以贴近大地心脏的谦卑姿势,听到一株白刺的呼吸,也发现了自我的存在。这存在渺小犹如一粒沙子,但恰是无数卑微的沙子落下来,形成浩瀚的巴丹吉林沙漠。这苍凉的沙漠向人类展示的,并非全是自然威严冷酷的法则,还有生命的伟大。千万年以来,冷硬的大风在浩荡的沙漠中,往返穿行了无数次,生命的足迹却从未在风沙中消失。就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我发现了锁阳、绵刺、柠条、梭梭、芦苇、籽蒿、骆驼刺,它们将强大的触角向着天空和沙漠深处无限地延伸。还有蜥蜴、蛇、骆驼、蚂蚁、甲虫、飞蛾,它们也在金色的黄昏中自由地奔走。而上百个静谧的湖泊和喷涌的甘泉,又让这一片人类畏惧的神秘之地,充满勃勃的生机。
就是在这里,我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写作者应该对人类栖居的这片大地,报以敬畏,给予尊重。作家全部的写作意义,不过是让读者认识到生命的意义,给予读者以人与自然万物应该平等对话的启示。
相比起一亿年前就已出现的蜜蜂,两亿年前就已存在的蝴蝶,从恐龙时代生存至今的灌木沙棘,距今只有三四百万年的人类,如此渺小。渺小到一只蚯蚓的一生,或许从不与人类发生关联,可是人类从未想过,有史以来对地球影响最深的物种,恰恰是两亿年前就已存在的小小的蚯蚓,它们一旦消亡,地球将呼吸急促,也必将给人类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便可引发一场大西洋的海啸,而我们人类,不过是地球生物链上脆弱的一环。我们是自然的孩子,而非它的掌控者,没有限制的掠夺自然,必将遭到自然的惩罚。所有的写作者,唯有谦逊地弯下腰去,与一株看似柔弱的草木深情地对视,从灵魂深处生发出爱与尊重,才能更好地理解我们人类的爱恨情仇,理解那些飞虫一样奔波劳碌的同类,他们短暂的一生,或许仅仅为了活着,就历尽艰辛,拼尽全力。我们只是一千万种生物中,最普通的一个物种,在这个星球上,每一个生命抵达或者离开这个世界,都会给予我们生死的启发:也即生命本身的出现,不管卑微还是强大,它在星空下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闪闪发光的奇迹。只这奇迹本身,就值得我们书写记录,或赞美歌咏。
正是基于这样对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星空宇宙关系的理解,在完成“乡村四部曲”之后,我转向对人类栖居的自然的关注。我试图呈现出在不同地貌、环境、地域下,人与自然万物的生存和生命状态。
“草木繁茂,雨水丰沛,桂花树在湿润的夜晚向疯里长。每一个角落里都是生命,拥挤的生命,密密匝匝的生命,尖叫的生命。”“一只岷江上的蜉蝣,此刻正在撩人的夜色下,完成它存活于世的唯一的使命——婚配。就在短短的数小时内,它们浪漫地在江面上飞翔,歌唱,絮语,产卵,而后生离死别,永不相见。”(节选自《万物相爱》)
是的,即便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它们的一生如此短暂,却同样与我们人类一样,有着完整的生命旅程。而在我们栖息的大地上,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发现让我们如此动容的生命,都有生命的奇迹与印记。即便一把泥土,它也因滋养了千万种生命,草木,昆虫,飞鸟,野兽,而富有温度,让我们脚踏着大地,却有溯流而上、回归母亲子宫般的柔情缱绻。
所以,我始终感谢定居十年的内蒙古大地。它在中国的北疆,有着丰富的地貌,草原、森林、农田、戈壁、沙漠、高山、湖泊,并横跨东北华北西北三个区域,接壤八个省区和俄罗斯、蒙古两个国家。它如此苍茫辽阔,让我站在这片日日有大风扫荡的土地上,常常生出哀愁。这哀愁是对生命的爱与眷恋,是我们应该如何度过一生,才能不辜负生命的思考。也是一个严肃的写作者,对如何书写我们诗意栖居的自然,生出的沉思。
我就在这片北疆的大地上,写下对于一株金银木的热爱,写下赛马场上群马的悲欢,写下草木一样卑微的众生,写下大地上吟唱的歌者,写下黄昏的呼伦贝尔草原上,一轮崭新的太阳如何从大地的身体中诞生,写下一个孩子对于这个世界好奇的窥视,写下永恒般的生与死,以及落在巴丹吉林的每一粒沙。
而当我真诚地写下它们,倾听它们,注视它们,追寻它们,犹如秋天的沙蓬草追逐着大风,奔跑在荒凉的戈壁滩,并播撒下生生不息的种子,我就在这样的时刻,真正理解了生命的伟大,与人类英雄般的辉煌梦想。这荒蛮又蓬勃的自然孕育的万物,这神秘宇宙中蕴蓄的生命之力,还能有什么,比嗅到它温热滚烫的气息,更让我们动容?
是为序。
万物相爱(节选)
在沂水河畔的王羲之故居,我停留了一个下午,并爱上了园中两株缠绕而生的树。
这是冬天。50万年以前,人类的祖先就在此地繁衍栖息,并创造了远古熠熠生辉的东夷文化。冬日稀薄清冷的阳光穿过阴郁厚重的云层,悄无声息地洒落在居于老城一角的园林里。垂柳,竹林,楼阁,古刹,砚台,水塘,石碑,一切都静默无声,仿佛千万年的苍茫云烟横扫而过,这座古城却波澜不惊,这里依然是孕育了曾子、荀子、王羲之和颜真卿等等风流人物的琅琊古郡,依然活在嗜酒暴烈的东夷荒蛮时代。
园林里人烟稀少。古城里的人们,在忙着生计,忙着追逐,忙着琢磨,忙着繁殖。进入园林之前,我在被大坝拦腰截住的一段浩荡的沂河水域上,还看到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鱼,它们惨白的肚皮,向着灰扑扑的天空,发出生命最后的尖叫。秋天里飘落的树叶,鸟儿衔来的草茎,大风卷来的尘埃,某个男人扔下的烟头,这些原本无缘聚合的人间事物,此刻,它们簇拥着一条条怒目圆睁的鱼儿,发出低低的哭泣。河水一遍遍冲刷着高高的堤坝,瑟瑟冷风带来冬日干枯草木的气息。没有人关心一条鱼的死亡,正如一条鱼永远不懂得人类的悲欢。一道栏杆,将烟波浩渺的水面与冰封的大地隔开,也将不同生命间互相抵达的通道隔开。而在大坝的右侧,河水正如谦卑的旅者,以千百年来未曾改变过的自由的姿态,缓慢地流经平原、山丘、湿地,并一路向南、向东,最后汇入黄海。
一条河将根基扎进大地,却将它的一生,放逐在路上。一株树的一生,则始终驻守在脚下,至死都不会离去。一条河把爱与柔情交付给大地、水草、游鱼、云朵、风雨,一条河也可以与另外的一条,汇聚于大海,相守于汪洋。而一株树,却要以合适的距离,在很多很多年中,不停地向着大地和天空伸展,才能与另外的一株,枝叶相触在云里,根基痴缠在地下。否则,它们终生都只能遥遥相望,依靠一只只偶然飞落的鸟儿,传递呼吸,浸染绿意。
可是,就在这片午后寂静的园林里,我却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两株深情相拥的树。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在沉寂的冬日,它们一览无余地站在那里,犹如刚刚降临大地的婴儿,全身赤裸,枝干洁净,嫩叶尚未萌发,花朵也无征兆。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花朵和果实。它们可以被叫做桃树,杏树,李树,槐树,榆树,或者女贞。它们素朴简洁的枝干,犹如隐入人群便消失不见的普通人。它们出现在你的面前,又立刻混入千万株树木,让你忘了它们是其中的哪一株。如果你回来寻找,一定会在园林中怅惘失神,仿佛它们已经从大地上消失,仿佛它们从未出现在这个星球上。你只听见风化作游蛇,穿过冰冷的树干,从枝蔓横生的法桐,到直插云霄的白杨,再到窸窣作响的竹林,还有尚存一丝绿意的草地。最后,风席卷了你的身体,你看到满目萧瑟,却只有易碎的阳光,遍洒大地。
但我却决定为两株不知名姓的树,停留下来。因为,我的双脚被它们起舞时发出的幸福的尖叫阻止,似乎前方是满地荆棘,我不得不惊慌地收住前行的脚步。如果两株树遥遥相望,一个居于普照寺旁,每日沐浴晨钟暮鼓,一个长于洗砚池边,在鹅叫声声中,临水静默,我必会将它们忽略。但它们却簇拥在一起,仿佛从一粒种子时,就相约不弃不离。也或许,人们刚刚将其中的一株移植到园中,另外一株饱满的种子,便被鸟儿衔着,从远方风尘仆仆地赶来。此时的春天,刚刚抵达临水的古城,万物在鸟雀的鸣叫声中,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切都是新鲜蓬勃的。煦暖的阳光慵懒地洒满园林,迎春的花朵早已开到荼蘼。僧人诵经的声音,让人想要倚在春天的墙根上,舒适地眯眼睡一会。这只从南方飞来的鸟儿,在这璀璨的春光里有些眩晕,于是它张开喉咙,放声歌唱。那粒种子,就这样悄然滑落,隐入泥土。没有人在意一粒种子的消失,就连当初千里迢迢带它来到此地的鸟儿,也呼啦一声飞入高空,将它忘记。于是它在春雨中,永不停歇地向着泥土的深处伸展,又在春天的声声呼唤中,越过其中一株盘绕的根基,在某一个清晨,顶着晨露,破土而出。
许多年后的某一天,我无意中途经此地,便看到了这两株将生命舞成热烈的“8”字形的树。夏天时满树氤氲的绿色,已经零落成泥。瘦削的树枝在干冷的草坪上,投下恍惚的影子。它们有着相似的冷寂与淡然,园林中的一切,钟声、鸟鸣、人语、水声,全都化为可有可无的背景。就连日月星辰,也都无关紧要。它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相爱,起舞,如痴如醉,物我两忘。一阵风过,它们亲密挽着的手臂,也只是发出细微的颤抖。
它们是如何在漫长的岁月中,执拗地相爱,沉默地起舞,义无反顾,不弃不离?一墙之隔的洗砚池小学校园里,每日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大雄宝殿里僧人念经的声音,日日穿过故居围墙,散落书院街巷。故居对面的天主教堂,在商贩的叫卖声中肃穆地静立。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在这个古城里,按照生命的法则,落地新生,或者衰老死亡。唯有这两株无名的树,世人将它们忘记,它们也忘记世人。它们只为爱情而生。于是,在日夜星辰周而复始的交替中,它们默默地积聚着力量,最终跳出这场惊心动魄的生命之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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