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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作者坏蓝眼睛,知名女作家,出版作品30余部,发表作品近百万字,以女性成长为写作方向,文笔细腻,风格独特,情节曲折离奇,脑洞清奇,尤其擅长描绘形形色色的都市女性形象,深度剖析女性在多类情感中的复杂心理。除小说创作外,多年来致力于两性心理学研究,曾任各大卫视、电台情感节目特邀心理情感专家顾问。
2.书中11个故事,均为真实事件改编,偷盗癖、恋爱侦探综合征、厌世者联盟、极端拜金者……每个案例都震碎三观,惊爆眼球,猎奇、重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书里写不了。
3.新世纪最大的杀手是情绪问题,很多抑郁症、躁狂症等隐形心理疾病导致痛苦甚至死亡,情绪问题在情感中也是致命的根源所在,本书关爱隐形情绪疾病,不诊断,只聆听;不指导,只尊重,不同于市面上所有类型作品,在这本书中,“变态”是一个中性词。
4.随书附赠:“我在精神病院很精神”&“我在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很想你”PVC异形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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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黎桠一夜之间成了城市里家喻户晓的心理咨询师,铺天盖地的求助信息向她涌来,冲击着她本不坚强的心理防线。
偷盗癖、恋爱侦探综合征、厌世者联盟、极端拜金者……她数次被求助者的负面情绪所影响,导致自己的现实生活也亮起了红灯。
男友的若即若离,知己的背叛,错误的心动,摇摇欲坠的人生……当医者不自医,当坚定变软弱,黎娅选择用力的抬起头,勇敢的面对生命中的残酷,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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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坏蓝眼睛
作家,编剧,情感专家。
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图书30余本,在多家知名刊物撰写个人专栏,发表文字近百万。作品以女性成长为写作方向,文笔细腻,风格独特,情节曲折离奇,脑洞清奇,尤其擅长描绘形形色色的都市女性形象,深度剖析女性在多类情感中的复杂心理。
除小说创作外,多年来致力于两性心理学研究,曾任各大卫视、电台情感节目特邀心理情感专家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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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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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面具背后的幽灵
第二章 恋爱中的福尔摩斯
第三章 困在年龄里的野兽
第四章 封闭自己的“求助者”
第五章 羞耻纪念馆的建立人
第六章 陷入“被爱”的狂喜
第七章 格格不入的“高等生物”
第八章 卑劣创造奇迹
第九章 喝下一碗名为嫉妒的药
第十章 坚守善良的代价
第十一章 照耀所有人的太阳
第十二章 撕扯破碎的灵魂
第十三章 软弱的大多数
尾声 也许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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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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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电视台的时候,黎桠并不想马上回家。
夜晚的城市很热闹,弥漫着灯火通明带来的愉悦感,虽然风还是有点大,却不阻碍大家在街上闲逛的热情。毕竟忙碌的一天过去了,夜晚给了人们放松的借口,人们也需要暮色隐藏伤口。
黎桠发现自己的手机通知栏异常干净,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未读消息,连个广告信息都没有。
距离自己下午和洛宁吵架后的负气离开,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洛宁没有联系她一次。这期间她可能迷路,可能遇害,可能出了车祸,可能遇到了绑架,甚至可能迷失在四维空间,被外星人掳走……一切的可能性,他都不在乎,仅仅因为自己批评他对于别人的幸福十分刻薄,又或者是因为追问了他到底爱不爱自己。总之,任何一个借口,都不足以说服她理解,洛宁的冷漠是理所当然的。
她应该先低头吗?毕竟是她挑起的事端。可是,这算事端吗?三年了,两人的感情隐隐约约显示出了不正常,但自己却找不到问题到底在哪里。洛宁拒绝沟通,她又不敢捅破窗户纸,今天,自己终于鼓起勇气直面问题,结局是“冷战”,对此,她倒是不意外。
感情的确是出了问题,黎桠再也不能假装太平,视而不见了。但如果不低头,自己继续应战下去,又该如何收场?是从此不再联系还是……直接宣布分手?
黎桠沿着电视台门口方向未知的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干脆停下来发个呆再说吧。黎桠一低头,看到脚边有个影子晃了一下,接着就隐到黑暗中,和一大片阴影混为一团。
她立刻抬头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幻觉?虽然已经确认过四下无人,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还是弥漫了全身。
黎桠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一条行人稀疏的街道,是每个繁华街道背后都可能会有的阴森冷巷,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各种发生在寒夜里的凶杀案现场,自己还很应景地穿了一件惨烈凶案受害者标配的红色风衣。
各种心理暗示下,害怕被夸张到了极致,黎桠禁不住快步行走起来,想赶紧离开这条阴暗小巷,回归灯火通明中去。走了几步,她猛然回头看,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连一盏灯都没有,安静到骇人。黎桠的恐惧感登时升级,从对连环杀手的惧怕上升为对神秘事物的惊惧,她的双腿似乎灌了铅,甚至有些行走困难,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肾上腺素飙升到失控。
就在黎桠被莫名的恐惧感吓到几近失常,一个声音,宛如回声,从不远不近的方向传来—“黎桠老师,晚上好。”
黎桠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一个瘦高、苍白的中年男人从阴影里闪出,一半身子在光亮中,一半身子在黑暗内。宛如一只阴阳猫,正幽幽地注视着她。
是他。
这身搭配奇特的衣服,这熟悉的声线,这无声无息的脚步,这幽灵一般的眼神,台上的他面孔隐藏在面具背后,此刻摘了面具的这张脸居然完美地跟上述的一切融合在一起,丝毫不觉得突兀。不用确认,不会有错。
“是你。”黎桠压制住巨大的恐惧,尽量平静地说。
“您认出我了。”孔先生用一种陈述的语气,略带戏谑地说。
孔先生的突然出现让黎桠紧张不已,为什么会在距离电视台两三千米外的僻静街道见到他—难道这人是在跟踪自己?
这个设想让黎桠更加恐慌,此人从上场就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给人他不定期就会爆炸的预感。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的发言是否冒犯了他,虽然只是节目中,她无意针对他,但毕竟是对峙场面,对于他内心的反应,她没任何把握。
不至于,不要吓唬自己,黎桠安慰着自己,也许只是碰巧遇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黎桠尽量平静地问,声音却不可控制地有些微颤。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怎么会在这里……也许是因为知道会遇到你?”
“孔先生,我不明白您的话。”
“黎桠老师,你怎么脸色发白,你不会以为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吧?”
“……”被人看穿心事的黎桠此时非常尴尬。
“那你可误会了,我就住附近,刚才从电视台出来,想散散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黎桠老师,你来这里做什么?”
黎桠倒是被他给问住了,只能随便说个理由:“我……也是想散散步。”
“这么巧。”孔先生笑了,他似乎习惯面无表情,所以笑容有些僵硬。
黎桠分辨不出孔先生话语的真假。
“刚才我反省自己,确实,我是个只能看到别人毛病的人。”
“孔先生,我不是这意思……”
“不,你说得很好,逃避责任,塑造完美人格,将所有不如意都归咎到别人头上,还披上抑郁的外衣,仿佛全世界都亏欠我。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呢?”孔先生说着,探过身子靠近了黎桠一些。黎桠吓得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抓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想随时启动报警键,或者求助……不过,她应该向谁求助?父母?苏霏?还是洛宁?
“如果人人都能被黎桠老师这样锐利如手术刀般的见解剖开内在,找出问题的根源,可能会减少很多的苦恼。是不是?”
“有点晚了,我该回家了……”黎桠想结束对话,赶紧离开这不舒服的对话环境。
“黎桠老师,我们能再聊几句吗?”
“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我真的该回家了。”
“你不是想散散步?你看,这么美的月亮,我陪你走走。如果走累了,请你喝杯咖啡也可以,前面红绿灯路口左转,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24小时营业,还有酒。”孔先生看来没说谎,他确实对这附近环境非常熟悉。
“不,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黎桠说,“请尽量简短,我有点累了。”
孔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在斟字酌句,语速也变得更加缓慢。
“问题在于我,她没那么差,俗不可耐不是毛病,粗鄙无知也没什么大不了。甚至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她还挺不错的,三观挺正,积极向上,还贤惠安分。我对她的挑剔,完全没有道理,什么中年危机、情绪黑洞、思想偏颇,都是借口。”
黎桠听着孔先生的话,他的叙述平稳而随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又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
“事实上,是我一直在逃避问题,逃避了多年,是你今天把它翻出来了,就像挖出了深埋在雪地里的一包金子。你说得太对,披着抑郁的外衣,心安理得地责备别人,最终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哈哈,黎桠老师,你多少岁,方便透露吗?”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很神秘,节目的专家名单并没有你的名字,网上也没查到你的相关资料,你却一眼看出了我的破绽。你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而来?”孔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又靠近了一些,黎桠吓得后退了几步,几乎靠在墙上。
正在黎桠想着如何模糊自己的出现以及如何摆脱这可怕的局面时,孔先生却并没期待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不了解讨厌一个人的感觉,看她睡醒时张着大嘴讨厌,看到卫生间满地的头发讨厌,看到她嘴唇上堆积的死皮讨厌。不夸张地说,在隔壁屋子里听到她说话,我都觉得愤怒,她不该反省吗?”
“孔先生,我不理解,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她,无法忍受,为什么不直接离开?”
“离开?什么叫离开?她只要存在于世界上,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打扰。”
“你对她的怨恨,她知道吗?”
“她能知道什么?!”孔先生忽然暴躁起来,原本平静的面目陡然间拧在一起,衬着夜色,显示出了狰狞,“她平庸至极,俗不可耐,她没有理想,更不懂生活,她存在,就提醒着我残缺,她是我通向完美世界的阻碍!”
黎桠此刻倒是不害怕了,她倒吸一口气,深深地吐出来,看着狂躁状态的孔先生,良久才出声问道:“什么是完美世界?”
孔先生想了想,没回答。
世界忽然像暂停了一样死寂、静默。
黎桠看了看表,确实是应该回家的时间了,孔先生看到了黎桠的动作,似乎一下子从虚构世界里清醒过来,恢复了“正常”,他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好。我陪你等车。”
黎桠打开叫车软件,却发现这个世界除了这条小巷一切都还是那么正常,周末的夜晚,市区的主干道附近,叫车预约排队32人,大约等待35分钟,可怕的煎熬。
孔先生说:“黎桠老师,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黎桠没表态,当然是不愿意,不但不愿意再联络,甚至不想再见。关于“恋爱顾问”这件荒唐事也该随着今天的结束而彻底结束,她再也不想冒充任何人,从而进入一个完全意外的环境中。
孔先生看得出黎桠的意思,也没强求:“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但今天你让我觉得,我确实需要帮助,每天24个小时中我有20个小时都想离婚,其他4个小时,我希望她消失。我需要帮助,需要有个出口去排解这些邪恶的念头……”
“如果她真的消失了,你会得到心灵上的平静?凡是妻子离奇失踪的,许多都和丈夫有关,这几乎成为路人皆知的真理和定律,你不怕背负嫌疑人的罪名?”
孔先生露出一种“见多识广”的蔑视和傲慢,他低声说:“我可没说我要亲自动手……
黎桠感觉身后一阵凉风吹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你说的很对,法律是公平的,罪行也是无法掩盖的。可是事实上,大部分罪恶都安全地躲在阳光下招摇过市,只有小部分的倒霉蛋被识破、被拘捕、被消灭,失去了自由和平静,不是吗?”孔先生说,“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以为我是个被生活折磨得走投无路的可怜虫,可极有可能我会成为加害者,不是吗?”
黎桠再次被吓到四肢冰凉,浑身冷汗。
“你有没有想过,我戴着面具,跑到众人面前控诉,也许只是欲盖弥彰。”
“什么意思?”
“任何事物都有很多可能性,也许是为了逃避责任,变了心也有可能。”
“变心?”
“也许爱上了别人,才看眼前的一切不顺眼。”
“你爱上了谁?”
“任何人都有可能,邻居老张的老婆,公司里刚来的同事,同学聚会上偶遇的初恋……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
“也许我是个凶手,我隐姓埋名多年,过着另一种人生,却时不时跟警察捉迷藏,上节目只是一种挑衅的方式……”
“孔先生!”黎桠面露惊恐。
“你相信了?哈哈哈,开个玩笑,黎桠老师,我喜欢你的纯真,年轻人身上特有的认真,这是可贵的品质。”
“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黎桠严厉地问,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孔先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滑头:“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些思路,黎桠老师,你那么善于思考,这对你有帮助。”
如果说黎桠之前对这个中年男人有的是恐惧和怜悯并存的复杂情感,此时此刻,看到他自鸣得意的促狭眼神,她内心升腾起来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她甚至在这一刻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危险不仅仅是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么简单,而是贯彻到骨髓里的邪恶。不行,她必须立刻逃离,越快越好!
出租车怎么还不来,她需要迅速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人,离开这可怕的一切。
“如果你再继续胡说,我就要考虑报警了。”
“报警?什么理由?性骚扰?跟踪?还是……举报在逃疑犯?”
“你……”
“黎桠老师,你知道这些年我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吗?我就快撑不住了,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孔先生忽然换了一种口吻,像变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
“我得了绝症。”孔先生说完这句话,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低下头,尽量不让黎桠看到自己沮丧的模样,但是很显然,他哭了,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至少眼泪是真的。
黎桠呆呆地看着这个复杂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的生命也许只剩一年,也许只有几天。这些年我从来没开心过,从没为自己活过,我没有一天不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本来以为我老了,生活没那么多追求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但不是这样的,越是接近生命的尽头,越有不甘。我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没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孔先生说完,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地汹涌。
黎桠被消灭掉的同情心在这一刻又被唤醒,不管他刚才带给她多少糟糕的体验,如果他是个进入生命倒计时的人,也许就可以被原谅。不但如此,刚才对他的厌恶,也让黎桠觉得愧疚,这不公平—她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和犯错,而他不同,供他消耗的日夜已不多,难道还不允许他去倾吐和发泄?
她不是道德女神,也不是真理法官,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个被朋友拖来救火顶包,连拒绝都不敢的懦夫。不对等的身份,不平衡的持有,网友用“睿智”“一针见血”“痛戳”这样的词评价她,但她实际上只是冒名顶替地行使着特权,去霸凌一个生命所剩无几的弱者。
被唤醒的同情心此刻让黎桠精神上陷入极大的自责中。她甚至也想哭,陪着他哭,或者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她改变不了任何事,伤害已经造成,生命也不会因此延长,愧疚毫无意义。
车子终于要来了,软件上显示尾号为33W的白色捷达正在距离她2.3千米的地方向她开来,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已近深夜,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谈了近一个小时,黎桠感觉精神和身体都有点疲惫不堪。这一刻,黎桠极其渴望回家,极其想念洛宁。
黎桠递给痛哭的孔先生一包纸巾,怀着无限歉意地对他说:“孔先生,今晚的一切,真的很抱歉。”
孔先生没有说话,保持着流泪和无助的沉默,手里的纸巾并没有递给眼泪。
“别这么说,黎桠老师,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这让我终生难忘。”
“不管怎么说,生活未必那么绝望,也许你的病还会有转机,也许你的生活还有改变的可能,也许明天一觉醒来,不愉快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黎桠吞吞吐吐、笨拙词穷地尽量想用一些温暖的词为今天的对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因为她不认为自己还会和这位孔先生再见。
他后来真的能寻求到心灵的宁静吗?是战胜了病魔还是带着遗憾去往另一个世界,都不再是她关注的范围。如果她是误闯仙境的多萝茜,此时她最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哪怕面对的是令人愤怒的不完美男友,以及千篇一律、平庸得令人窒息的生活,那是熟悉和安全的所在,是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奔赴的地方。
“33W”终于如约而至,孔先生上前一步帮黎桠开了车门,非常绅士地跟她道别。
黎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什么都是多余的,敞开的车门是通往正常世界的大门,不正常的旅程终于要结束。她跟孔先生告别,孔先生也欠身来跟黎桠握手,背后是一轮硕大到不真实的月亮,朦胧的光线照射在孔先生的头上,又平添了一份祥和的神圣感。在月光的抚摸下,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温柔和美丽,而孔先生的手却冰冷如尸体。
“黎桠老师,你的眼睛很美,比今晚的月亮还美。”
黎桠惊恐地看着他,想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他用力握住了她,就像握住一根救命草,在车子开走之前,他眼神涣散地说了句:“看着你的眼睛,我都不忍心再欺骗你了,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黎桠使劲想抽回被孔先生紧握的手,她浑身冰冷,手心全是汗,她不敢直视孔先生的眼睛,更不想听到什么秘密,然而,孔先生似乎执意要跟黎桠“坦白”到底,他放慢了语速,声音轻到如丝一般,只有飞过的蚊虫可以听到—
“其实,我,并没有老婆,一直单身一个人。”
黎桠奋力地把手抽回,对司机说:“请快点开车,谢谢!”
车子急速地飞驰在夜的城市中,带着一句仿佛飘在空中的愉快而昂扬的诅咒—
“黎桠老师,晚安,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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