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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孤独的爱》创作,奠立于作者丰厚的生活基础之上。作者以灵魂写作、以情运笔。——吕日周
处女是清纯而靓丽的,给人以水淋淋的美感,想入非非的心动!话说俗了,但《孤》作确有此种美感。美仑美奂的文采,清新而十分解渴的故事叙说,充满哲理的生活感叹!——李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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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讲述了家庭贫困的农村青年宋志纯,从无奈少年离家到成长为一心为民的领导干部,带领村民求发展,摆脱贫困,实现乡村振兴的故事。《孤独的爱》的创作,奠立于作者丰厚的生活基础之上,作者以灵魂写作、以情运笔,每个人物的成长,都清晰地镌刻着时代的、社会存在的烙印,坚持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统一。作品从特定的时代方位、从特定的人物视角,记录人间冷暖、世事万象。期待、讴歌新时代,为读者绘制了一幅当代“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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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石清礼,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卷散文集《流浪的生命》(34万字,三晋出版社出版)。曾在《黄河》《山西文学》《火花》《九州诗文》《娘子关》《朔风》以及《山西日报》等文学副刊发表文学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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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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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于一场“冤案”,宋志纯的父母终于定下一个方案:让他重演了一回“走西口”
雁南村的早晨,在天刚亮时,总要回归一阵黑暗。当地人传说是“铁拐李”送还百姓饭锅的时刻。“铁拐李”嗜酒,一次八仙相聚,在一个旷野,想要做菜,却少了饭锅。众仙则撺掇“铁拐李”去弄锅来。“铁拐李”却也犯了难,只好摸黑进了寻常百姓家,端了锅便走。众仙聚在深夜,渐至凌晨,众仙突觉东方见亮,从百姓家中端来的锅,怎样还回去?正作难,张果老便出主意,请太阳神援助,拖一刻钟再升起来。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一刻钟,让“铁拐李”把饭锅送回百姓家。
其实,宋志纯爸妈早在“铁拐李”送锅前就已醒了。老两口喃喃低语,生怕吵醒身边酣睡的纯儿和更幼小的放儿、改儿。
宋志纯十岁,刚上四年级;宋志放五岁,小的宋志改还不足三岁,正牙牙学语。小兄弟三个,纯儿挤睡在爸的背后。放儿和改儿还得让妈妈搂着。淘气的放儿也必须揣着妈的奶才能入眠。兄弟三个和爸妈挤在一张土炕上,伙盖着一张爸妈结婚时的红市布棉被。纯儿睡在爸的背后,时不时脚会踢到爸的“鸟窝”……
今夜,宋志纯则睡得格外老实,不仅爸的“鸟窝”相对安全,而且他还时不时地叹气。显然,他还为白天的“冤案”埋怨抽泣……
纯儿爸妈都为纯儿的受屈而叹息:“咱不该那样数落纯儿……更不该动手打了纯儿。”志纯爹低声道。
志纯娘垂着泪低泣:“还不是为了小改儿……”娘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就是纯儿吃了,不就是一口玉米糕吗?”宋晨喃喃。“说得轻巧,没了那点儿玉米糕,改儿怎活?”志纯娘反驳。
“别说了,过去了。”宋晨半是安慰、半是道歉地劝慰并为自己圆场。
但在他眼前,再次浮现出对宋志纯制造的那个“冤案”,宋志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心疼。
“唉……”一个父亲居然不能为孩子弄来活命的口粮。宋晨自责,悄然流下了悲凉的泪。
放学了,宋志纯回到家,饿觉袭上心头,心慌且体软。此时,嗅到玉米糕的纯香味。他踮着脚揭开了妈妈给改儿用勺子蒸的乒乓球大小的真纯玉米糕。那是专门为两岁半的改儿熏制的。宋志纯踮着脚,从笼屉中够出了玉米糕,嗅了嗅,还是没敢动:“是改儿活命的糕,我不能吃,吃了弟弟会挨饿的。”宋志纯觉得自己毕竟可以扛得过去。此时饥肠辘辘,为了充饥,宋志纯顺手揭开苦菜缸,捞出了“沤苦菜”,吃了几口,夹着午间吃剩下的“沙蓬”饼艰难地吞下去。宋志纯携了箩筐,去挖野菜,这是他不可或缺的课程和生存的作业。要养家,他懂得。宋志纯脸上稚与灵相间,眼神中闪露着天真与无邪。他个子矮小但机灵。身穿一件破夹袄,腰间一束棉絮的“主腰”。裤脚稍挽,恰似电视剧中小兵张嘎的“小字版”。半晌,他挖了蒲公英、沙蓬草、苦菜、甜菊,应有尽有,兴冲冲地回到家,他知道,至少家里能有野菜充饥。这一箩筐又是明日一家五口的口粮。
宋志纯今儿格外尽心,箩筐里蒲公英的嫩鲜奶汁,老牛草的异样野味,沙蓬草的苦涩清凉,伴着志纯的汗水,散发出野性的酸苦与异样的清香,扑面而来。
宋志纯踏进院门,妈妈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替他接下箩筐,亲抚他那充满稚气、稍许蜡黄的脸……
宋志纯渐渐也收敛了天真的笑:妈妈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心中委屈,多疑……
“你今天放学回家,干啥坏事儿了?”妈妈厉声问道。
“没干什么呀!”
“改儿的玉米糕是你吃了吧?”此时,改儿在声嘶力竭地号啕。
显然,妈妈是怀疑我吃了改儿的玉米糕,宋志纯委屈地强辩:“我没有吃呀!”
“没有吃,怎么从高处够了下来,放儿又够不着。”妈妈似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原来,宋志纯从放在高桌上的笼屉中取下玉米糕,嗅了嗅,却忘记放回原处,让放儿以为是改儿剩下的,便先吃了。放儿也不过五岁,在饥饿中,放儿不假思索地吃了也无可非议,然而,那个两岁半的改儿该吃什么呢?
妈妈发愁生气,这个淘气的纯儿,怎么不懂事。妈妈放眼找遍了所有可充饥的东西,都是改儿所不能食用的,山药秧、辣椒秧、玉米轴、沙蓬饼、老牛草窝头……唯有蒲公英根,或许能为改儿充饥……
妈妈无奈,恶狠狠地从宋志纯刚挑回来的箩筐中拣了几苗鲜嫩的蒲公英,权作是那块玉米糕的替代品,洗净焯过,碾碎去喂宋志改。改儿还在嘶哭,哑了,还不时地抽泣……
妈妈心烦,顺手给了纯儿一记不算响亮的耳光,妈妈哭了,宋志纯也哭了,改儿哭哑了!
放儿见妈妈打了哥哥,就勇敢地站出来:“妈妈是我偷吃了玉米糕,别打哥哥了。”说着扑在妈妈怀里自责地哭。
哭声重奏,演绎着饥饿的凄凉曲,传递着人在生存无奈时的呼唤。
案情大白了,纯儿是无辜的。
妈妈却更悲伤。
宋晨冲进门来,放下了抱来的柴火,看看眼前的冤案,蹲在旁边饮泣。
“铁拐李”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把饭锅送到寻常百姓家。东方渐亮,眼看几个孩子快醒了,宋晨便果断地说:“还是让纯儿跟着老耿叔去乌兰布统。再说,老耿叔光棍儿一人,老来可有纯儿照应,纯儿又能逃脱饥饿。”
志纯娘抽泣着,还在为白天的“不冷静”制造了“冤案”,打了纯儿而懊悔、内疚。她心底又委实舍不得让纯儿离家。纠结、无奈,只能对丈夫的“决策”盲目地附和,毫无主见地同意了,宋志纯“过房”给耿冲。
志纯爹也知道纯儿娘的心事,便劝道:“我们总不能让纯儿、放儿、改儿眼巴巴地饿死。打仗那会儿,我们已经失去了抗儿、红儿……”宋晨说着也哽咽了。
终于在秋天的这个早晨,一个决策生成了,送纯儿去乌兰布统,跟老耿叔去。这不是卖儿,是“过房”、是寄养。其实是为让孩子逃命!
老耿叔名叫耿冲,是宋晨的好友。战争年代,他们是生死之交。把纯儿托给耿冲,宋晨知道,是放心不过了。更何况过去逃荒“走西口”,是雁南灾民的选择。那儿地广、人稀,粮多、水足。随便开片荒就能养育人,让人活下去。不变了,就这样,宋晨夫妇笃定!
天大亮了,蜷缩在红市布棉被里的放儿、改儿都爬了起来。妈妈给改儿穿上了放儿替下的小“棉腰”,放儿也穿上纯儿替下的小夹袄,扑嘻嘻地爬到布满霜雪的玻璃窗上,用舌噬霜雪,在窗户上形成一些凌乱的象形图。雁南的晚秋,清晨已经有了几分寒意,这不,窗户已经结了薄霜。唯有宋志纯睡眼惺忪,却少了往日的多言、欢快,似觉心事重重。一个十岁儿童的愁,大约成人是难以捉摸的。有诗道:
冷雪翻飞迎寒神,阴云蔽日悄入冬。
难见远阳暖人心,山河遍野尽愁容。
早饭,其实没有“饭”的含义。一锅菜汤,少许社会救济的红薯干,还有晚秋老白了的苦菜根,经盐汤沤成的被称作“沤苦菜”的菜,算作早饭。宋志纯屏住气,关闭味觉把一个病山药吞了下去,因为山药很可贵,妈妈舍不得削去山药病点,怕伤了山药的“主体”。
早饭后宋志纯像往常一样,趿拉着那双露“脚雀”的、鞋头“V”形符号的、上“脸脸”的旧鞋,上学去了。他似乎忘记了那桩“冤案”,仿佛另有心事,连妈妈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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