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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个86岁的“传奇奶奶”太可爱了,治好了我的年龄焦虑。姜淑梅历经战乱、饥荒、生老病死,依然活得风风火火。问到她的人生智慧,她说:啥智慧不智慧的,就是想得开!“传奇奶奶”的段子、金句集。不管多么沉重的经历,她都能讲成段子,随口说出的话都是金句。她对读者说:看我的书不要哭,要开开心心的。收录姜奶奶48幅手绘图,讲述她经历的战乱与饥荒。画风充满奇思妙想,治愈有趣。随手一翻,嘴角一弯。姜奶奶的讲述轻松活泼,像是一个老顽童。不管是睡前,还是地铁上随手翻开,都能嘴角一弯,被她逗笑、治愈。就像端一把椅子,跟奶奶一起坐在午后的小院子里听她娓娓道来。没有说教,只有对生活的理解和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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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今年86岁的姜淑梅被称为“传奇奶奶”,她的人生像一串“疯狂”的冒险。 出生于1937年,10个月时鬼子进村;11岁,解放军打济南;22岁,大饥荒;29岁,文革。多次死里逃生,但她始终哈哈大笑地活着。
60岁识字,76岁出书。一不小心就畅销全国,央视叫她“传奇奶奶”。80岁又开始学画画,82岁学书法,下一个目标是活到130岁。
现在你看到的这本《我的老娘八岁半》,由姜奶奶女儿执笔,是对姜奶奶80多年冒险生涯的小小总结。翻开本书,就像端一把椅子,跟奶奶一起坐在午后的小院子里听她娓娓道来。沉重的经历被她讲成了段子,随口说出的话语都是金句。
她总是对自己的读者说:看我的书不要哭,那些事都过去了,要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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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艾苓,“传奇奶奶”姜淑梅的女儿,绥化学院退休教授, 教学之余,把文盲老娘姜淑梅培养成网红作家“传奇奶奶”。
姜淑梅,1937年出生,祖籍山东。她六十岁学认字,七十六岁出书,八十岁学画画,已经出版《乱时候,穷时候》等五本书,被央视、新华社等媒体称为“传奇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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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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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老娘
从文盲到作家 003
那场车祸 030
成名以后 033
八十岁开始画家梦 064
“传奇奶奶”的书桌 085
越老越美
耄耋之年童心绽放 091
娘和婆婆:两个女人一台戏 114
您为何越老越美 121
在衰老和生死面前 151
生活智慧
老娘的巨额财产 185
爹娘情事 188
擦干净自己的鞋 193
段子手 196
家里家外 225
姜淑梅:我的故事我来画
我经历的乱时候 263
我经历的穷时候 273
六十岁学认字,七十五岁学写作 298
八十岁学画画,八十二岁学书法 304
说说我的作家女儿 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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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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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教娘写作,娘教我生活
2013年,娘的本书《乱时候,穷时候》面世后,六十岁学认字、七十五岁学写作的“传奇奶奶”姜淑梅一夜成名,收获了万千粉丝。
那时候,我是娘身后的存在,教务之余,接待记者,安排日程,陪娘“上货”,指导写作,录入作品,编辑书稿。
陪娘参加活动时,大家都这样介绍:这位就是“传奇奶奶”姜淑梅,姜奶奶。这位是姜奶奶的女儿。
那几年,娘连续出书,我作品很少。好几位作家朋友提醒我:你别光忙老娘的田,荒了自己的地。我也很担心,可惜分身乏术。
从2016年开始,娘的注意力从写作转入画画,我才有时间耕种自己的地盘,陆续推出自己的作品。其中,非虚构作品《我教过的苦孩子》引发广泛讨论。
梳理这些年的经历,我惊奇地发现,我和娘之间的“教”与“学”一直都是双向的,我教娘的是写作小技巧,娘教我的是人生大智慧。
做人,娘教我忍让宽容
我家兄妹六个,我排行第四,上面三个哥哥,下面两个妹妹,人口多的时候十二口人,四代同堂。三舅和三叔家的兄弟姐妹经常来,来玩的住几天,来上学的住几个月甚或几年。
三舅家的表姐朝霞长我一岁,小学五年级时来到我家,我俩一个班级。娘先教我的是忍让,她偷着跟我讲:你姐姐爸妈都不在这儿,凡事你要让着她。跟别人有矛盾的时候,娘让我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想,看看人家是不是也有难处,那么做是不是也有道理。
从青春期开始,娘成了我反面的人生参照,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像她那样凡事都为别人想,她活得太亏太憋屈了,我必须开启跟她完全不同的人生。那时候一门心思想远走高飞,可惜没有走远。上大学那两年,寒暑假之外我从不回家,我终于开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四十岁的时候审视自己,我突然爆笑,这个世界上我像的人还是娘,我试图逃脱她的影响走向反面,走着走着就忘了。发现这点的时候我很庆幸:幸亏,幸亏像娘。
年少的时候,我太缺少耐心,娘的话经常记住一半。比如,我记住的是:学会忍,学会让,学会宽容,学会理解。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这样,你的路越走越宽——娘八十岁的时候重申这段话,我即刻记录在案,虽然有些晚了。
原以为不计较的人生注定吃亏。真没亏到哪去,我交到很多气味相投的朋友,关键时刻总有人施以援手,不但不亏,倒像占了太多便宜。从那个时候起,我才能看清娘的日常生活里,哪些忍让宽容是无奈,哪些忍让宽容是智慧。
我奶奶在山东老家时虐待过娘,娘也反抗过,后来奶奶爷爷在老家挨饿要带着两个叔叔来东北,娘吃糠咽菜为他们提前攒下百余斤口粮。有条件“报仇”的时候选择谅解,是大胸襟和大智慧。
做事,娘教我开放式成长
我出门,包里习惯放本书,上了火车或飞机旁若无人,注意力都在书上。
跟娘一起出门,她总跟旁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先有点像查户口的警察,问人家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多大年纪,再像个老熟人跟人家唠家常,或者听大家讲各地见闻,我心里觉得好笑也不便说什么,书肯定读不下去了。
写作以后,娘经常去各地“上货”。擅长和各类人等打交道,快速进入热聊,让娘在短时间内打捞到很多好素材。就是在火车上,娘也想方设法“上货”,有时候满载而归。
娘经常问:你们谁有故事吗?
人家经常摇头:没有。
娘就说:你们愿意听故事吗?
人家经常说:愿意。
娘有时候讲民间故事,有时候讲家族故事,有的人听了以后就说:这就是你要的故事呀,我也有。
娘听到一半经常喊我:快过来,你做记录。
后来娘有了录音笔,我的任务被录音笔取代了。
反省的时候,我看到自己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优越感,那是一个小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多读了点书,任何事都可以自足。其实,我已经自我封闭,在很多方面放弃成长了。
在娘身上,我看到的是一个老人的开放式成长,她向整个世界敞开,不放弃向任何人学习的机会。哪怕是跟邻居学了一道新菜,她都满心欢喜,回家以后便做尝试。
我后来告诉学生:只要你想成长,周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你可以学习和借鉴的地方。如果视线继续放大,万事万物都可以做我们的老师,试试吧。
娘还教我从容老去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管是蹒跚学步的幼儿,还是满脸胶原蛋白的少男少女,从出生的那刻起,每个人都走在老去的路上。
胶原蛋白富足的时候,中年妇女在我的眼里已经很老很老了,她们脸上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让我恐惧。
好像是转眼间,我就成了中年妇女,脸上的皱纹、鬓角的白发跟人家比只多不少,在儿子的手机通讯录里,我被标注成“张大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镜子变成“照妖镜”,每次打量后我都心灰意冷。
我把娘接来共同生活时,娘已经年过七十满头白发,她喜欢穿红衫或绿衫,下搭白裤、白袜、白鞋,走到哪里都有高回头率。只是那时候娘开始驼背了,常说自己不中用,好像余生就剩下“坐吃等死”。
学习写作以后,娘像小孩子终于得到渴盼已久的新玩具,她的生活开始忙碌。忙的时候,娘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她急着让一肚子故事变成笔下的文字。
娘后来跟我说:写作和画画,都是你帮我找的玩具,多好玩呀。学写毛笔字,是俺自己找的玩具,也挺好玩。
余下时间,娘唱歌、运动、看书、做美食、跟邻居阿姨玩扑克,在别人看来,“传奇奶奶”好像没有时间变老。
娘听到这种说法笑了:哪能不老呀?怕也没用。我这个年纪的人,像熟透的瓜,说落就落了。啥时候落,是阎王爷的事;没落的时候咋活,咱自己说了算。
娘对世界的好奇心,娘丰富的日程,娘的朗朗笑声和对生死的达观,逐渐消除了我对人生暮年的恐惧,我不止一次想:八十多岁,我应该就是娘这个样子。
教娘写作以后,她常叫我“张老师”。
我从来不叫她“姜老师”,但她的生活课堂随时随地向我开放,我一直在接受教育。前些年学的是为人处世,近些年学的是如何继续成长,如何安享晚年。这本书就是我做的生活课堂笔记,我只是做了简单梳理。
这些年,经常跟媒体打交道,很多记者成为我们母女的朋友。书稿交付之际,我想特别感谢其中一个人,她是杭州日报社的记者戴维。2013年来我家采访时,她的着眼点不仅是姜淑梅从文盲到作家的励志故事,还有“传奇奶奶”七十多年的人生智慧。受到她的启发,这项工作我当即着手,转眼十年。谢谢戴维!
艾苓
2022年12月
我经历的乱时候
胡子来了以后
我的老家在山东省巨野县百时屯。
百时屯在县城西南,离县城四十五里,是个大庄,庄里有三个大姓:庞家、时家和姜家。这三家都有家族长,家族长辈分大,说话管用,平时管家族的事。要是百时屯遇到大事,三个家族长一起商量咋办。
百时屯的围墙叫海子墙,主要是防备胡子和杂牌军来,他们来了,不干好事。海子墙底座三米多宽,两米半高,上接半米宽一米半高的围墙,从外面看,海子墙四米高,墙里边有四个炮楼。
俺记事的时候,海子墙已经倒了,剩下二米半高的底座,墙下的壕沟叫海子壕,雨水多的年份里面有鱼。到了晚上,男人在庄里轮流打更。
1919年,百时屯的铁匠庞三得罪了胡子,四五百个胡子联合起来打百时屯。胡子有很多土枪、土炮,老百姓也拿着土枪、抬着土炮上了海子墙。胡子从下往上打,老百姓从上往下打,他们看得见胡子,胡子看不清他们。仗打了七天七夜,大雨下了七天七夜,姜家的家族长舍命出去请来正牌军,把胡子打跑了。
俺记事以后,胡子来百时屯都偷偷摸摸,绑走过孩子。胡子捞不到好处,把孩子弄死了。
有年夏天,俺大哥常去场院睡,胡子来绑他,绑走的却是跟他一起睡的穷人家孩子,那孩子机灵,赶紧喊“错了”,捡了一条小命。那天晚上,大哥没去场院睡。打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去场院睡。
胡子,是东北的叫法。在我老家,都管胡子叫“老缺”。
有一年,巨野的大胡子刘黑七领着人进了马海,马海是俺二嫂的娘家。这些胡子见人就杀,庄里的年轻人拿出枪跟胡子打,别的人都吓跑了。
二嫂的爹那辈一共哥三个,那次死了俩,二嫂七岁就没爹了。
二嫂的二奶奶领着闺女媳妇往外逃,她五岁的小闺女跑出去玩,找不着,没领着。
这张画里,穿粉色衣裳的小闺女就是她,她回家一看,一个人没有,便大声哭。
后来,一群拿枪的胡子进了院,吓得她不敢哭了,待在场院里。
那时候高粱都收回家了,从根上割下来的高粱秆立在场院里晾晒,高粱秆上还有一点儿高粱叶。胡子把高粱秆放倒,叫马吃高粱叶子。放着放着,从高粱秆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二奶奶的儿子,小闺女的亲哥。
小闺女看见哥哥,大声喊:哥哥!哥哥!
哥哥看了一眼妹妹,他把自己的枪往地下一放,把两只手举起来,胡子给他一枪,把他打死在场院里。
小闺女看见哥哥倒下,她又哭又喊:哥哥!哥哥!
这个五岁的孩子一天没吃没喝,她就想把哥哥喊醒,怎么也没喊醒哥哥。
夜里,她就躺在哥哥身边守着。
第二天中午,二奶奶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哥哥身边坐着呢。
另一户人家,丈夫和胡子打仗死了。那帮胡子进屋先开枪,把三个孩子全打死了,孩子的娘一点儿没伤着,吓疯了。
二嫂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抱着死了的小三,小三的肠子在后面拖着,她边走边喊:砖头呀,石头呀,石头他爹呀,你们都回来吧,俺害怕。你们在哪儿?俺去找你们!
邻居给娘家送信儿,她娘和俩哥都来了,她抱着死孩子不松手,谁也抢不走。
后来她娘想了个办法,找个小被卷好,把那个死孩子抢过来藏好,把小被给她抱,这才把她哄上车。
好好的一家五口人,就剩她一个人了。
日本鬼子来到百时屯
俺十个月大的时候,日本鬼子次来百时屯。他们在龙堌集有驻兵,龙堌集离百时屯十五里地。每隔一个多月,他们扫荡一次百时屯,来的时候头上戴铁帽子,脚上穿皮靴。
小鬼子每次扫荡都在早晨,有时天没亮就来了,来了就抢东西,抢女人。那时候,怕听见打更的人敲锣喊:日本鬼子来了!
到后来,只要听见狗咬,家家都打听:是不是小鬼子又来了?
得着准信儿赶快藏东西,藏完东西赶快跑。
1943年正月十五,按风俗该吃花糕。花糕是用白面做的,用枣做出各种花样来。刚想吃早饭,小鬼子来了。
俺那年六岁,娘让俺包上花糕背着,跟两个嫂子一起跑。两个嫂子都是小脚,啥都不拿,还走不动道呢。
往外跑不敢走好道,大嫂说,小鬼子有马,走好道就追上了。走在刚犁起来的地里,她俩磕磕绊绊,让俺落得老远。离百时屯远了,俺们才敢坐在地里歇着。
下午,来了个庄稼人,说小鬼子走了。两个嫂子脚疼,走一气歇一气,回到家天都黑了。
1945年日本人倒台子后,他们发的联合票子都成了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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