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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人性的枷锁(毛姆精选集)冯涛译本

書城自編碼: 3863667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外國小說
作者: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著 冯涛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44796002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3-05-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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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在人生的旅途上,你得越过多么广阔的一大片荒芜而又险峻的旷野,才能抵达接受现实的成熟境地。
毛姆自传体代表作,洋洋洒洒两卷本,字里行间都是对人生的思考和诘问;
翻译家冯涛根据企鹅 Vintage Books版倾心翻译,注释详尽,特别收录美国画家约翰?斯隆16幅蚀刻版画。
精巧开本,圆脊精装,分上下两卷,阅读舒适;
特别赠送毛姆金句贴纸。
內容簡介:
小男孩菲利普天生跛足,自幼失亲,敏感孤僻,由伯父伯母抚养长大。求学过程中,生性腼腆的他饱受欺凌;青年菲利普选择离开家乡,先是前往德国海德堡求学,继而到伦敦做会计学徒,又转到巴黎学习绘画,后回到伦敦学医……天才小说家毛姆以他独特的生花妙笔,将成长中的迷惘挫折,对异性的渴慕等等,表达得酣畅淋漓。
现实迎面痛击,人性幽微复杂,心境暗自跌宕……我们始终在追问生命意义,却终将回归平常人心;那些孜孜探求的人生风景,也许就在真实与自在里。
關於作者:
【作者简介】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1874—1965)
英国小说家、剧作家。早年学医,后弃医从文。因长篇小说创作声名鹊起。代表作有《月亮与六便士》《人性的枷锁》《寻欢作乐》《刀锋》等。
毛姆小说文字明净而故事曲折,察人性于幽微,使他成为20世纪有独特地位的作家。时至今日,这位“故事圣手”仍以其洞明世事之后对人的温情与慰藉,在世界各地读者心里勾连起超越时代的共鸣。
【译者简介】
冯涛,英语文学翻译家。译有奥斯丁、萨基、E.M.福斯特、毛姆、海明威、斯坦贝克、田纳西?威廉斯、杜鲁门?卡波蒂、契弗、库切、麦克尤恩、石黑一雄、托马斯?基尼利等著名作家代表作品三十余种,五百余万字。
目錄
作者前言 1
一 1
二 14
三 8
四 14
五 20
六 25
七 32
八 36
九 44
十 52
十一 58
十二 67
十三 72
十四 76
十五 84
十六 94
十七 104
十八 112
十九 118
二十 125
二十一 132
二十二 147
二十三 153
二十四 161
二十五 164
二十六 169
二十七 169
二十八 191
二十九 200
三十 206
三十二 220
三十三 232
三十四 246
三十五 255
三十六 268
三十七 275
三十八 284
三十九 295
四十 302
四十一 313
四十二 326
四十三 335
四十四 348
四十五 359
四十六 374
四十七 383
四十八 400
四十九 413
五十 424
五十一 435
五十二 442
五十三 453
五十四 461
五十五 469
五十六 478
五十七 486
五十八 494
五十九 505
六十 515
六十一 520
六十二 529
六十三 538
六十四 545
六十五 553
六十六 559
六十七 568
六十八 578
六十九 586
七十 598
七十一 609
七十二 618
七十三 626
七十四 638
七十五 648
七十六 657
七十七 668
七十八 674
七十九 683
八十 694
八十一 701
八十二 714
八十三 720
八十四 727
八十五 736
八十六 745
八十七 752
八十八 766
八十九 778
九十 784
九十一 794
九十二 800
九十三 810
九十四 818
九十五 831
九十六 841
九十七 853
九十八 860
九十九 869
一〇〇 873
一〇一 884
一〇二 890
一〇三 895
一〇四 902
一〇五 910
一〇六 918
一〇七 930
一〇八 938
一〇九 949
一一〇 960
一一一 967
一一二 977
一一三 985
一一四 994
一一五 1002
一一六 1010
一一七 1020
一一八 1029
一一九 1041
一二〇 1049
一二一 1056
一二二 1065
內容試閱
作者前言
这是一部篇幅很长的小说,而写这么一篇前言无疑会使它变得更长,这使我深感惭愧。作者可能是没办法恰如其分地评论自己作品的那个人。关于这一点,罗歇 ? 马丁 ? 杜 ? 加尔,一位杰出的法国小说家,曾讲过一个有关马塞尔 ? 普鲁斯特的颇有教益的故事。普鲁斯特想让法国的一家杂志发表一篇评价他那部伟大小说的重要文章,他觉得没有人能比他写得更好了,就坐下来自己写了一篇。然后他请一个年轻朋友,也是位作家,署上自己的名字,把文章交给杂志的编辑。这位年轻人就按他的要求做了,可是几天以后,杂志的编辑派人把他给叫了去。“你的文章我绝不能发表,”他对他说,“这篇对普鲁斯特作品的评论写得如此敷衍草率,如此冷漠无情,我要是把它登出来,他是绝不会原谅我的。”尽管作家对自己的创作非常敏感,容易对那些负面的评论心怀怨恨,他们却极少会自鸣得意。他们知道一部花费了他们大量时间和心血的作品与他们初的构想存在多大的差距,每念及此,他们因自己未能完满地表现出自己的构想而感到的恼火,要远甚于因这里那里让他深感满意的那几段文字而心生的愉悦。他们的目标是完美无缺,而他们满怀苦涩地意识到这个目标他们并没有达到。
对于我这本书本身,我不打算说什么,不过我倒愿意跟读者大致地说说,一部迄今为止寿命已经算是相当长了的小说(就小说的标准而言)是如何写成的;而如果读者对此并不感兴趣,我只能请他原谅。小说的稿写于我二十三岁那一年,经过在圣托马斯医院五年的学习已获得医学学位后,我来到塞维利亚,决定从此靠写作谋生。我写的那本书的原稿现在还在,不过自从我把打字稿校正过以后就再没有看过它,我毫不怀疑它是极不成熟的。我把它交给费希尔 ? 昂温,我的本书就是由他出版的(学医期间我写了一本叫《兰贝斯的丽莎》的小说,还算成功),可他拒绝付给我要求的那一百镑预付金,而后来我接触的其他几位出版商就算一分钱不预付也不愿意拿去出版。这让当时的我非常难过,但现在我知道,那实在是一种幸运;因为如果有任何一位出版商接受了我的那本书(书名叫作《斯蒂芬 ? 凯里的艺术气质》),我就会失去一个由于太年轻而无法充分利用的主题了。当时我与我所描述的那些事件尚未拉开足够远的距离,而且后来继续丰富了我终于写成那本书的很多经历也是当时的我并不具备的。而且那时我也还没有明白,写你熟悉的东西要比写你不熟悉的东西更加容易。比如说,我把我的主人公送去鲁昂学法语(我对鲁昂的认识只限于一个游客的一知半解),而非送去海德堡学德语(而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被这样断然拒绝以后,我就把原稿束之高阁了。我又写了几部小说,都得以出版,然后我开始写剧本。如我所愿,我成为一名非常成功的剧作家,并决心把余生都献给戏剧舞台。但我忽略了内心的一种力量,是它让我的决心落了空。那时的我非常快乐,非常成功,非常忙碌。我脑袋里充满了我想写的剧作。不知道是因为那种成功并没有带给我期望的一切呢,还是这本来就是大获成功以后的自然反应,反正是我刚刚确立了当时受欢迎的戏剧家的地位,无数对于往昔人生的回忆就又开始揪住我不放了。它们无比迫切地出现在我眼前,在睡梦里,在散步时,在排练中,在聚会上,它们变成了我的一个沉重的负担,我终认定,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摆脱它们的纠缠,那就是在纸上把它们都写下来。在自愿忍受了多年戏剧界急如星火的工作节奏以后,我无比渴望小说创作的那种无限的自由。我知道我脑子里的这本书会是一部很长的作品,我想不受干扰地把它写完,所以我拒绝了剧院经理们无比热切地提供给我的剧作合同,暂时从舞台引退了。那年我三十七岁。
在成为职业作家以后的很长时间之内,我曾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如何写作,并自觉进行了一项异常烦难的训练,力图提升我的文字风格。不过这些努力在我的剧作开始上演后我就放弃了,当我再次开始写作时,我已经有了不同的目标。我不再寻求一种镶金嵌玉的行文和华丽富赡的肌理,这些东西之前我白白浪费了大量苦工却并无所得;相反,我开始力求平实和简洁。我有那么多内容想在合理的篇幅限制内诉说,我觉得再去无谓地废话是我负担不起的,所以这次我是带着这样的理念开始写作的:只使用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所必需的文字。我没有装点修饰的余裕。我在戏剧界的经验也教给了我简洁明快的价值。我毫不松懈地整整工作了两年。我不知道该给我的这本书取个什么名字,在颇经过一番大肆搜寻以后,偶然碰到了“烬余之华”这个说法,出自《以赛亚书》,在我看来相当贴切;但我得知这个标题近已经有人用过了,只得另寻他途。我终选定斯宾诺莎《伦理学》其中一卷的标题,把我的小说叫作《人性的枷锁》。我倒是认为在发现我初想到的那个标题不能使用的时候,我又交了一次好运。《人性的枷锁》不是一本自传,而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事实和虚构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情感是我自己的,但并非所有的事件都是据实讲述的,有一些并不是从我自己的生活,而是从我熟悉的某些人那儿移植到我的主人公身上的。这本书实现了我的初
衷,它出版发行的时候(它所面对的那个世界正处在一场恐怖战争的阵痛中,只顾关心自身的苦难,无暇去旁顾一个虚构人物的历险了),我发现自己已经从过去一直折磨着我的那些痛苦和不愉快的回忆中彻底解脱出来了。这本书得到了非常好的评价。西奥多 ? 德莱塞为《新共和》杂志写了一篇长评,他以睿智和同情讨论了这本小说,而正是这两点使他无论写什么都不同凡响;不过在当时看来,这本书极有可能像绝大多数小说那样,在出版几个月后就被人遗忘了。不过,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机遇,几年以后它还能引起不少杰出的美国作家的关注,他们不断地在报刊上提到它,终于引起了公众的注意。这本书由此而获得的新生都应归功于这些作家,而对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继续取得的越来越大的成功,我也必须感谢他们。


天已破晓,但阴沉昏暗。彤云低垂,天气阴冷,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一个女仆走进有个孩子正在里面睡觉的房间,拉开了窗帘。她机械地朝路对面的房子瞟了一眼,那是幢带有柱廊的拉毛粉饰的建筑,然后来到孩子的床边。
“醒醒啦,菲利普。”她说。
她掀开被子,抱起孩子,把他抱下楼去。他还半睡半醒的。
“你母亲想见你。”她说。
她推开楼下一个房间的房门,把孩子抱到躺着一个女人的床前。那是他母亲。她伸出双臂,让孩子依偎在她身边。他没问为什么要把他叫醒。那女人吻了吻他的眼睛,用瘦削的小手隔着白色的法兰绒睡衣抚摸着他温暖的身体。她把他搂得更紧了。
“你还困吗,宝贝儿?”她说。
她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孩子没有回答,但舒心惬意地笑了。他很高兴待在这张巨大、暖和的床上,还有温柔的手臂搂着他。他挨着母亲蜷起身子,尽量把自己缩得更小一些,并睡意蒙眬地吻了吻她。不一会儿,他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医生走过来,站在床边。
“哦,先别把他抱走吧。”她呻吟道。
医生没有答话,神情严肃地看了看她。那女人也知道医生不会允许她让孩子继续待下去,就又吻了吻他;用手从上到下抚摸着他的身体,一直摸到他的脚;她把孩子的右脚握在手里,抚弄着那五个小小的脚趾;然后又慢慢地用手握住他的左脚。她发出一声呜咽。
“怎么了?”医生道,“你累了。”
她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医生俯下身来。
“把他交给我吧。”
她太虚弱了,无力抗拒医生的意愿,只得把孩子交了出来。医生把他递还给了保姆。
“好还是把他送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好的,先生。”
还在睡着的小男孩又被抱走了。他母亲心碎肠断地啜泣起来。
“他以后可怎么办啊,可怜的孩子?”
产褥护士尽力地安抚她,没过多久,因为精疲力竭,哭声也就停了下来。医生走到房间另一头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有个用毛巾蒙着的死婴。他把毛巾掀起来看了看。他被一道屏风给挡着,不过那女人仍猜到了他在干什么。
“是个女孩儿还是个男孩儿?”她低声问护士。
“又是个男孩儿。”
那女人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孩子的保姆又回来了。她走到床前。
“菲利普少爷一直都没醒。”她说。
一阵沉默。然后医生又试了试病人的脉搏。
“我想现在也没什么可做的了,”他说,“早饭后我再来。”
“我送您出去,先生。”孩子的保姆道。
他们沉默地下了楼。到了门厅,医生站住了。
“你们已经派人去请凯里太太的大伯了,是不是?”
“是的,先生。”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吗?”
“不知道,先生,我正在等电报。”
“那小男孩怎么办?我觉得好先让他回避一下。”
“沃特金小姐说她愿意照看他一下,先生。”
“她是谁?”
“她是孩子的教母,先生。您觉得凯里太太的病还能好吗,先生?”
医生摇了摇头。

一个星期过去了。菲利普正坐在翁斯洛花园沃特金小姐家客厅的地板上。他是独生子,习惯了自娱自乐。房间里摆满了结实厚重的家具,每张长沙发上都有三个大靠垫。每把扶手椅上也都有个靠垫。他把这些靠垫都拿下来,又借助几把易于挪动的轻便宴会椅子,搭成了一个精密复杂的洞穴,他藏在里面就不怕那些埋伏在窗帘后面的印第安人了。他把耳朵贴在地板上,静听野牛群在大草原上飞奔的蹄声。没过多久,他听到门被打开了,赶紧屏住呼吸,免得被人发现;但一只手粗暴地把一把椅子拉到了一边,那些靠垫都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淘气的孩子,沃特金小姐会生气的。”
“哈喽,爱玛!”他说。
保姆弯下腰吻了吻他,然后把软垫都抖抖干净,一一放回原处。
“我该回家了吧?”他问。
“是的,我就是来接你的。”
“你穿了身新衣服嘛。”
那是一八八五年,她穿了件带裙撑的长裙,面料是黑天鹅绒,窄袖削肩,裙摆上镶了三道宽宽的荷叶边;头戴黑色软帽,帽带也是黑天鹅绒的。她犹豫了一下。她期待的那个问题小男孩并没有问,所以她早就预备好了的那个回答也就无从出口了。
“你不打算问问你妈妈怎么样了吗?”后她这么说。
“哦,我忘了。妈妈怎么样了?”
现在她准备好了。
“你妈妈现在很好,也很快活。”
“哦,我很高兴。”
“你妈妈走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菲利普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为什么?”
“你妈妈已经在天堂了。”
她哭了起来,菲利普虽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哭了起来。 爱玛是个高个头、大骨架的女人,一头金发,浓眉大眼。她是德文郡人,虽在伦敦帮佣多年,仍不改乡音。她这一哭动了真感情,把小男孩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她对这孩子模糊地感到一种怜悯,因为他已经被剥夺了这世间算得上无私的爱。他必须被交给陌生人监护,这感觉很可怕。不过不一会儿,她就振作了起来。
“你威廉大伯正等着见你呢,”她说,“去跟沃特金小姐道个别,咱们就回家了。”
“我不想去道别。”他回答说,本能地不想让人家看见他的眼泪。
“那好吧,赶快上楼去拿你的帽子吧。”
他拿了帽子,下来的时候爱玛正在门厅里等他。他听到餐厅后面的书房里有说话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沃特金小姐和她姐姐正在跟几位朋友闲谈,他感觉——他九岁了——如果他进去的话,她们会为他感到难过的。
“我想我还是应该去跟沃特金小姐道个别。”
“好是这样。”爱玛道。
“那你进去跟她们通报一声。”他说。
他希望能充分地利用好这个机会。爱玛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他听到她说:
“菲利普少爷想跟您道个别,小姐。”
之前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菲利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亨里埃塔 ? 沃特金是个矮胖的女人,面色红润,头发是染的。那个年头,染头发还是颇遭物议的出格行为,他教母刚把头发染成别的颜色的时候,他在家里就听到过不少闲言碎语。她跟她姐姐一起住,她姐姐已经心满意足地安心养老了。有两位菲利普不认识的女士正在这儿做客,她们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可怜的孩子。”沃特金小姐道,张开了双臂。
她哭了起来。菲利普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下来吃午饭,为什么穿了一身黑。她语不成声。
“我得回家去了。”菲利普后道。
他从沃特金小姐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又吻了吻他。然后他走向她姐姐,也向她道别。他不认识的女士当中有一位问他,她可不可以也吻他一下,他一本正经地表示了许可。虽说一直都在哭,他对由自己造成的这一轰动场面还是非常满意的;他很乐意待的时间再长一点,好更充分地享受一下这种乐趣,但感觉到她们已经在等着他离开了,于是他就说爱玛正在外面等着他。他走出了那个房间。爱玛已经下楼到地下室跟她的一个朋友说话去了,他就在楼梯平台那儿等她。他听到了亨里埃塔 ? 沃特金的说话声。
“他母亲是我好的朋友。一想到她就这么死了我真是受不了。”
“你本来就不该去参加葬礼,亨里埃塔。”她姐姐道,“我就知道这会让你很难过的。”
下面是一位女客的声音。
“可怜的小男孩儿,想到他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真是可怕。我看到有点儿瘸呢。”
“是呀,他生来有只畸形足。这一直都是他母亲的一块心病。”
爱玛这时候上来了。他们叫了辆出租马车,她把地址告诉了车夫。
“我讨厌沃尔特。”她回答。
他不太知道该怎样接这句话,于是吻了她。她的脸非常柔软,与他的脸贴着。而就在这时,他抬起她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小巧的金表,他看了一眼时间。
“你知道我现在必须要做什么吗?”
“开溜?”她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她立刻与他拥得更紧,但感觉到了他的去意,于是放开了他。
“你这样玩忽职守可真不像话,赶紧走吧。”
他总是忍不住要调一调情。
“你好像特别急着要甩掉我呢。”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走。”
她的回答微弱、低沉而认真。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关于我们这位神秘访客,你那漂亮的小脑瓜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敢肯定那是阿嬷。就算有什么麻烦,我也保证可以帮你摆平。”
“你很有经验吗?”
他被逗得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那倒没有,但别说我自夸,我脖子上这颗脑袋可不是白长的。”
3
她来到走廊,目送着他离去。他向她挥了挥手,她看着他,一颗心怦怦直跳。他四十一岁了,却有着少年般柔韧的身形和轻盈的步履。
走廊正当阴凉,她的心懒洋洋的,爱的满足令她恬然自在,她徜徉着。他们的房子坐落在快乐谷,位于半山腰,因为他们住不起更合心意却更昂贵的山顶。然而她每每心不在焉地凝望,也很少注意到碧蓝的大海和港口拥挤的船只,满脑子想的只有她的情人。
当然,那天午后两人的所作所为是愚蠢的,但如果他想要她,她又如何慎重呢?他午饭后来过两三次了,那时天气炎热,没人想出门,连男仆也没看见他出入。在香港的生活难受极了。她讨厌这座中国城市,每次走进域多利道那栋脏兮兮的小房子幽会都令她紧张。那是一间古玩铺,附近闲坐的中国人打量得她很不自在。一个老头把她领到店铺后面,再上一段昏暗的楼梯,她讨厌他脸上谄媚的笑容。老头把她带进一个散发着霉臭的房间,墙边的那张大木床令她不寒而栗。
“这地方太恶心了。”次在那儿相会时她对查理说。
“你进来之前的确如此。”他回答。
的确,他把她揽入怀中的一刻,她便忘却了一切。
啊,可恨她不是自由之身,他们两人都不是自由之身!她不喜欢他太太。凯蒂飘游的思绪一时间停在了多萝西?汤森身上。叫多萝西这个名字多么不幸啊!一听就很老气。她起码有三十八岁。可是查理从来没有说起过她。他当然没把她放在心上,她让他烦得要死。但他是个绅士。凯蒂露出亲昵而嘲讽的笑容:他就是这么个人,迂腐的老家伙,他可以对她不忠,但绝不允许自己嘴里吐露半句贬低她的话。她个子挺高,比凯蒂要高,不胖不瘦,一头浓密的浅棕色头发。她全身上下从来没有什么地方称得上美,除了还算年轻。她五官端正,但是平平无奇,一双蓝眼睛冷冰冰的。她的皮肤令你不想多看一眼,双颊没有血色。而且她穿得就像——嗯,像她的身份一样,香港助理辅政司夫人。凯蒂笑了,微微耸了耸肩。
当然,没人否认,多萝西?汤森有着好听的嗓音。她是一位出色的母亲,查理总是这样说她,她就是凯蒂母亲口中的那种淑女。但凯蒂不喜欢她。她不喜欢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有去她家喝茶或吃饭时她待人的礼貌,那种礼貌令人恼火,因为你只能从中感觉到她对你毫无兴趣。事实上,凯蒂觉得,她除了自己的孩子什么也不关心:两个男孩儿在英国上学,还有一个六岁的男孩儿她准备明年送回去。她的脸是一副面具,总是挂着微笑,用友善、得体的方式说着她该说的话,但她那热情友好的言辞却拒人千里。她在香港有几个亲密的朋友,个个都十分钦佩她。凯蒂想知道汤森太太是不是觉得她出身有些平庸,想到这她脸红了。不过说到底,多萝西还是没理由端架子。没错,她父亲曾经当过殖民地总督,在任的时候的确是非常气派的——走进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起立;坐车经过时,男人们都要脱帽致意——但是还有什么人比一个退了休的殖民地总督更微不足道呢?多萝西?汤森的父亲住在伯爵府区的一栋小房子里,靠养老金过活。凯蒂的母亲如果受邀做客,一定会觉得无聊透顶。凯蒂的父亲伯纳德?贾斯汀是皇家法律顾问,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能当上法官。
总之,他们是住南肯辛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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