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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清代沈复的自传体散文。本书笔法浑朴细腻,文字清新真率,写尽作者一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乐趣天真、情感真挚,深为后世文人所推崇。书前设有导读,提炼故事脉络、点明行文特色;书中随文注释,扫清阅读障碍;书后精选明代著名散文家张岱《陶庵梦忆》中的三篇散文,帮助学生拓展课外阅读、提升写作能力。本书插图均为古代名家画作,精美生动,呼应故事情节,增强阅读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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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徐思源,江苏省语文特级教师,教授级中学高级教师,苏州大学硕士生导师,发表论文多篇,出版高中语文教学类专著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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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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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一
序二
卷一闺房记乐
卷二闲情记趣
卷三坎坷记愁
卷四浪游记快
卷五中山记历
卷六养生记道
册封琉球国记略(《海国记》)
分题沈三白处士浮生六记
浮生六记跋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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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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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浮生六记》,是一部自传性质的笔记体散文作品,真纯率真,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富有创造性。因而影响颇大,在清代笔记体文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该书大约完成于清嘉庆年间,成书后以手抄本流传。直到作者身后多年,于光绪三年(1877)才得以刊行,为世所知。《浮生六记》今存四记:《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后两记《中山记历》和《养生记道》发现时已佚,现在能看到的,虽为后人仿作,我们仍将两文置于书中,供读者参考。《册封琉球国记略》(《海国记》)一文出现于清人钱泳手录沈复《浮生六记》抄稿中,所述内容与《中山记历》相仿而简略。手迹原件抄录时间为道光三年(1823),存世时间比日本人所谓发现“尖阁诸岛”(即钓鱼岛)的时间早了61年,因而受到学界和大众的重视,我们也将其存于书中。
“五四”以后,《浮生六记》为王伯祥、顾颉刚、叶圣陶、俞平伯、林语堂等作家、学者所推崇。俞平伯于1923年在杭州作《重刊〈浮生六记〉序》盛赞其行文之妙。叶圣陶将《闲情记趣》中儿时生活回忆的片段选入所编的初中国文课本《国文百八课》,一直沿用至今,成为经典课文。林语堂称女主人公陈芸为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人”,并把此书译成英语介绍给西方世界。现代学人吴宓到晚年还规定此书为大学生书。目前《浮生六记》已有英、法、意、德、俄、日多国译本,是中国较早走向世界的文学作品之一。
那么《浮生六记》作者是怎样一个人?这部书又有怎样的特点呢?我们在这里给读者做一个概括介绍。
沈复,生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字三白,号梅逸。苏州人。父亲以游幕为业,在官员手下充当助手,俗称“师爷”。他继承父业,十九岁习幕,二十一岁就聘。四年后,二十五岁时返回苏州。回苏以后,当过一年酒商,因为亏本,又重新去当幕友。乾隆五十七年(1792),因为妻子与其父母的矛盾,被迫偕妻离家别居。其后开过书画店,以出售书画、绣绩为生。嘉庆五年(1800),家庭矛盾再度激化,他不得不携妻出走,三年以后,嘉庆八年(1803),妻子客死扬州。妻子死后,他孑然一身,于嘉庆十年(1805)成为石韫玉的幕僚。石氏曾中过状元,是沈复童年时代的朋友。其后,随石韫玉官职变动,从西北到东南,四处飘零。嘉庆十二年(1807)到北京。可能由于石韫玉转荐,次年,作为使团成员,出使琉球。此时他已四十六岁,《浮生六记》估计此时已经完成,后来的生活状况和卒年均无考。他没有参加科举考试,是游离于士大夫阶层以外的人,或者说是市民与士大夫之间的边缘人物,有才情,对生活没有奢望,只想平平淡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浮生六记》是他自传性质的笔记散文,书名中“浮生”二字,取自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中“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句。书中收文六篇,故名“六记”。在全书开头,作者就揭示了自己的写作意图:“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沈复所说的“实情”,就是生活情趣和感情世界;“实事”,就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真实记录,全无顾忌。就像俞平伯评价的:“上不为名山之业,下不为富贵的敲门砖,意兴所到,便濡毫伸纸,不必妆点,不知避忌。统观全书,无酸语、赘语、道学语,殆以此乎?”(俞平伯《重刊〈浮生六记〉序》)因此信笔写来,率真自然,细腻清新,“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俞平伯《重刊〈浮生六记〉序》)。
书中的主人公“我”和妻子陈芸,是最打动人的人物形象,也是此书在“五四”以后受到广泛推崇赞赏的主要因素。男主人公重情而钟情,初见芸娘被她打动后,即告诉母亲:“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及至年长,了解愈多感情愈深,至死不渝。他是旧式文人,但崇尚自由,性格爽直,落拓不羁,不受礼教束缚。爱妻至深,极其尊重女性,顺从妻子的精神需要,甚至想做在妻子之前,为她设想安排一系列的精神享受。他是妻子学文论诗的导师,是妻子追求精神自由的同伴知己。当然,迫于社会和家庭环境,他却无力保护妻子不受欺压,只能带着她寄居他乡,这样的懦弱,也是旧时代文人的通病。
妻子芸娘,更是书中的亮点,林语堂所谓“中国文学上最可爱的女人”(林语堂《浮生六记》中英文对照本序)。我想说,她是可爱的,也是可怜的。可爱之处值得一一列数:她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虽两齿微露却难掩其由内而外的灵慧秀丽。她无师自通,学文过目即诵,论诗且有见解,作诗常有金句,“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兽云吞落日,弓月弹流星”,多美的句子!她烂漫天然,行事不拘于礼,伴随丈夫游山玩水,行酒讴歌,对月吟诗,乐在其中。她兰质蕙心,敏感灵慧,野炊置酒,新奇出巧,扎“活花屏”,贫困之中不改对美的追求。她坚韧傲岸,柔弱的肩膀担起家庭重任,拔钗沽酒,满足丈夫及其朋友的精神享受,苦中作乐。她顾全大局,忍辱受屈不做辩解,维护家庭和谐。可是可爱之人却命运不济,作为长媳,她尽力侍奉公婆,帮衬小叔,想要周全而不得,反而失欢于公婆,备受屈辱。她为公公、丈夫张罗纳妾,却不慎被骗,遭长辈误解,逐出家门。贫病交集,她努力挣扎挽救,却无力回天,以至于丧命。她是一个在贫苦中挣扎,被封建礼教蹂躏的可怜人!
沈复夫妻,称得上是一对精神伴侣。重于情,深于情,痴于情,只求夫妻恩爱长厮守,在一起玩花赏景,评诗论文;只想畅情遂意,全然不顾及礼法禁忌。陈芸想出去玩,沈复就帮她出主意,女扮男装;夫妻同游水仙庙,同到万年桥下,与船娘素云行酒讴歌。沈复和芸娘视彼此为知己,他们的爱情建立在共同追求的生活情趣之上,这种生活情趣的核心价值观,就是保持个人的心灵自由。他们的这种观念,是对长辈和整个社会的挑战。因此沈复被视为“懒散”“不思习上”的败家子,陈芸也被视为阻挠丈夫上进、不守妇道的坏女人,以致被赶出家门。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不公正命运的由来,也不知道如何改变这种命运,只能承受。但他们始终坚守自己的人格本位:厮守在一起,共同承担命运的不幸,无怨无悔。在被家人逐出以后寄居在无锡友人的萧爽楼时,陈芸设计“活花屏”来美化生活,拔钗沽酒,款待文朋诗友,不改精神追求。陈芸病重之后,不仅“誓不医药”,还扶病为人赶绣《心经》。病危之际,“更欲有言”,可怜只能叠言“来世”二字,至为感人。
“四记”是按时间顺序叙述的,但“四记”之间并没有按时间来勾连,而是平行的,一件事在一记中详写,另一记中则略写或不写,彼此互见,综合各记可见沈复一生的行止。每记突出一点,一为“乐”,二为“趣”,三为“愁”,四为“快”,所述之事,都切合体例要旨。全书旨归于“情”,“笔墨间缠绵哀感一往情深,于伉俪敦笃”(清·王韬《浮生六记·跋》),从思想追求和结构上都迥异于传统的以载道为目的的传状类散文。
其实,有明一代,知识分子的人性觉醒、个性追求已经相当明显。从归有光叙写家庭琐事、亲人婢女,到沈复的写闺房记乐、闲情记趣,他们的文章已经与“代圣贤立言”的戒律相距甚远。同处明代的汤显祖写青年男女爱情,甚至超过同时代的莎士比亚。我们可以说,明代知识分子的人文精神,可以与西方的文艺复兴比肩。在这本书的最后,我们从明代晚期的著名散文家张岱的《陶庵梦忆》中选出三篇,作为《浮生六记》的拓展阅读,同学们可以比较一下两位散文家的异同。
卷一闺房记乐
【导读】《浮生六记》以表现真性情著称,而真性情最集中的表现就是《闺房记乐》。作者一反历代文人闺房私情秘而不宣的迂腐虚伪,坦白如实地抒写夫妻的深情厚意,不忌讳,不矫情,质朴坦荡。就像陈寅恪先生所说:“吾国文学,自来以礼法顾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间关系,而于正式男女关系如夫妇者,尤少涉及。盖闺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盐之琐屑,大抵不列于篇章,惟以笼统之词,概括言之而已。此后来沈三白《浮生六记》之《闺房记乐》,所以为例外创作。”
全文紧扣一个“乐”字展开,叙事、写人、抒情,其乐无穷。从青梅竹马到结为伉俪,从新婚燕尔到相濡以沫,表现夫妻间的痴情。先交代陈芸身世,“四龄失怙”,写其不幸,重点突出其“生而颖慧”,为下文张本。“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一个细节轻轻一点,便有声有色。接着重点写两人关系。先写自己少不更事时所言“非淑姊不娶”,这是两小无猜时种下的爱的种子。然后隆重推出随母亲去往陈芸家的情形。外貌与众不同,突出其“通体素淡”,“缠绵”“慧心”,这是多方面的欣赏,而戏题“锦囊佳句”,两人情意已显然。最妙的是藏粥待君,半夜喝粥的细节,陈芸的情意充溢字里行间。未拜天地,“乐”已凸显。再写婚后生活。为新妇,“终日无怒容,与之言,微笑而已”,写其性情柔和的一面。共处时“耳鬓相磨,亲同形影”,分别后“心甚怅然”,度日如年;所谓“鸿案相庄廿有三年,年愈久而情愈密”,突出夫妇情深。然后,记叙了“闺房”乐事。论诗谈文、七夕赏月、倚窗对酌、烹茶待月,居家中种种孝顺贤惠、出游时各各聪慧灵秀、夫妻间次次聚合离散,桩桩乐事,描绘陈芸形象,写出作者之乐。乐在妻子的美丽温柔、聪颖灵巧、体贴入微、贤惠勤俭;乐在夫妻间情投意合、相敬如宾。最出彩的是水仙庙之游。夫妻俩突发奇想,陈芸女扮男装,去到女子不能进的洞庭君祠观“花照”。从艳称到想往,到化装、试步、游园,最后脱帽翘足示己为女子,步步有乐趣,事事有情意。在礼教观念里浪荡不成体统的事情,作者写来真切幽默潇洒。在那个时代,只有举案齐眉、断机劝夫等事可见诸文字,沈复抛开道学,把自己的夫妻生活呈现在世人面前,毫不矫情掩饰,执着于一个“真”字,凸显其真性情。
余生乾隆癸未〔1763年〕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做官的富贵人家〕,后苏州沧浪亭〔苏州名园,建于宋代〕畔,天之厚〔厚待〕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辜负〕彼苍之厚。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诗经》的第一首诗〕,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谦指识字不多〕,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沾满尘垢的镜子〕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夭〔夭折〕。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失怙〔失去父亲〕,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女子从事的编织刺绣等〕,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干肉,古代敬师之礼,后指学费〕无缺。一日,于书簏〔竹编的书箱。簏,lù〕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回娘家〕,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专注〕不能释〔放下〕,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金戒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是年冬,值其堂姊出阁〔出嫁〕,余又随母往。芸与余同龄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询问〕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推敲〕成之耳。”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不知夭寿之机〔短寿的先兆〕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半夜三更〕,腹饥索饵〔食物〕,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斜着眼看〕芸曰:“顷〔刚才〕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至乾隆庚子〔1780年〕正月二十二日花烛之夕,见瘦怯身材依然如昔,头巾既揭,相视嫣然。合卺〔成婚〕后,并肩夜膳,余暗于案下握其腕,暖尖滑腻,胸中不觉怦怦作跳。让之食,适逢斋期,已数年矣。暗计吃斋之初,正余出痘之期,因笑谓曰:“今我光鲜无恙,姊可从此开戒否?”芸笑之以目,点之以首。
廿四日为余姊于归〔出嫁〕,廿三国忌不能作乐,故廿二之夜即为余姊款嫁。芸出堂陪宴,余在洞房与伴娘对酌,拇战〔猜拳〕辄北〔败〕,大醉而卧,醒则芸正晓妆未竟〔没完成〕也。
是日亲朋络绎,上灯后始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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