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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九九六年冬,宋野枝逃南入北。
隔着雪幕,他见易青巍的第一眼,是不真切的。
按宋易两家的辈分,他乖乖唤他“小叔”。
这一年,宋野枝十七岁。
他想成为易青巍手下的一架钢琴。
他一按,他就响。
他不按,他就守望。
同年,易青巍二十二岁。
他也偷偷借光许愿——
希望眼前这个小孩儿,能在自己的庇护下,完整地长大。
由衷地、恳挚地,要以自己的心头血滋养他。
那时,岁月尚安稳可人,简单得很,一眼望得到头。
【经典语录】
☆ 我想我会遇到他,一定的,他被裹挟在海上某一缕风里,然后拥抱融入海上某一朵浪花的我。
☆ 小叔有很多,易青巍只有一个。
☆ 他愿意戴着镣铐,在宋野枝的身边跳舞。
☆ 爱会令人如何?会令众生平等,皆为俗人。
☆ 十七岁,宋野枝也想成为易青巍手下的一架钢琴。他一按,他就响。他不按,他就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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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绿山
偶尔努力,擅长躺平,一天只能做好一件事。
新年愿望是拥有可以每天写小说的一个季度。
新浪微博:@绿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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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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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退路
第YI章 南孩北调
第二章 冒牌男友
第三章 没赠出的回礼
第四章 新年后入学
第五章 冷不冷
第六章 送饭
第七章 闹脾气
第八章 涉险救人
第九章 安慰
第十章 小叔,我错了
第十一章 合奏
第十二章 他的青春
番外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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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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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把手机丢在一边,爬过去和易青巍挤到一起。
“小叔,你今天有没有喷香水?”
易青巍说:“喷了也被烤肉味儿熏得差不多了。”
宋野枝想要求证,仰着脸,就这样凑了上去。
易青巍捏宋野枝的后颈:“闻什么呢?”
“你很喜欢这种香吗?喷的总是它。”
“好闻啊,你觉得如何?”易青巍用掌心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警告道,“下次别突击我的脖子这块儿,差点儿揍你。”
人的五感,嗅觉的记忆最长久,但宋野枝怕出纰漏,要找到这种香,买下来送给易青巍。
投其所好,这也是他的心意。
宋野枝又伸出手指在他的颈侧挠了挠,动作轻柔,不含调皮的意味,只像是闲来无事地作弄人。他说:“那得习惯啊,脖子成软肋可怎么行?”
“谁没事嗅我的脖子?”
“我?”
“也就你。”
一旦得到温暖,就恢复知觉,丝丝柔柔的痛意漫无边际地涌了出来。
他们早就离婚了,金玟只是这天想起宋野枝来,告知一声。她比宋俊好,宋俊到现在还没想起他来呢。
孙秀和宋俊的孩子刚足月不久,他第yi次当父亲没合格,就抹去,用新的一次机会来上心。
分开好,大家就可以寻找各自的快乐。
宋野枝还是忍不住,说白天喝了太多可乐,想尿尿。
“别走远,树林边上就行了。”易青巍侧身看了一眼,“穿上外套再出去。”
“不用,马上就回来。”
“三分钟不回来就揍你。”
“五分钟。”宋野枝和他讨价还价。
柴火没灭,能燃一晚上,火光下,白天做的标志牌很显眼。两根一米多的木棍支着一块边角不齐的泡沫板,板上用稀黄泥写了几个大字:
此处大坑,请勿靠近。
他们还在其中一根棍子上系了红布,迎风看,跟迷你版红旗一样。
宋野枝立在木棍旁边,没解裤腰带,只对着树林做深呼吸。一个接一个,深呼吸越做越短,越做越急,他呼出最后一口气,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泪水流在面颊上,被风一吹,就失去热意,一旦逃出眼眶,被冻上,滑落的速度就变平缓了。
宋野枝从来不用手指和手背擦眼泪,越擦越脏。他用袖子,按在眼眶上,把将落不落的也吸干净。他咳两声清好了嗓子,掩去异样后,抬脚离开。
好巧不巧,第yi脚就踩在被水稀释的那一摊黄泥上,一滑,右脚失了力,宋野枝整个人往前扑,顺着坡滚进了树林里。
他当时就说,让赵欢与往那儿少掺点儿水。
易青巍找到人,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了。
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五分钟过后不见人进来,易青巍便喊了几声,没听见回应,才起身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树林边上走了一圈儿,在坑旁边看到了那一长串反光的泥。
易青巍立刻回帐篷拿上宋野枝的羽绒服,弯腰那一瞬间,铺开的羽绒服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有一条新留言。
他边走边解锁手机,映入眼帘的不是新信息,而是——您确认要删除吗?
一片黑暗中,宋野枝满身泥垢。额头处一阵热一阵凉,他伸手去碰,沾得一手黏湿,两指一捻,立即干了,随后飘来淡淡的血腥味。他又嫌又怕,手往泥地上抹了几下后,尝试站起来,右脚应该是被崴伤了,着不了一点儿力。
他抱着树干晕了片刻,才咬咬牙,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这天晚上有月亮,光却被棵棵参天的树接住了,漏不下来一分半点儿。他不知爬了多长的路,突然被头顶的强光晃到了眼睛。那一刻,他彻底卸了力,才觉精疲力竭,安心地仰躺下来,大喊:“小叔——”
宋野枝被羽绒服裹着,任易青巍弯腰半跪着为他拣头发上的叶和泥。
“冷不冷?”
“现在不冷。”
“怕不怕?”
“现在不怕。”
这两个回答烫着了易青巍的心窝,他低叹一句:“这么乖啊。”
“怕也没关系。”易青巍把人拦腰抱起来,说,“小叔带你回去。”
二人走到帐篷前,柴火没灭,能燃一晚上。
夜会结束的,黑暗是有尽头的。
宋野枝想,亲人也是讲究缘分的,幸好宋俊和金玟及时醒悟,不再虚有其表地互相捆绑,总算放他一马。
每天洗澡的习惯改了,宋野枝倒养成了个午休的习惯。
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河边,河水慢慢地涨上来,水面上有柳叶,向自己漂过来,在脚边划来划去。水漫过脚踝时,他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易青巍坐在床尾,正替自己搽药。
易青巍是宋野枝见过的搽药时下手最轻的医生。
宋野枝身上有不少擦伤和瘀青,易青巍给他扭伤的脚上完药,在小腿和膝盖上也搽了些,然后是腰腹。
易青巍轻轻地掀开被子,再掀开宋野枝的薄衣,棉签刚碰到皮肤,眼下的腰就狠狠地缩了一下。他以为对方是疼的,手下动作更轻。
他最后想看看宋野枝额角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会不会留疤,一抬眼就见宋野枝睁着眼,眼神里锁着不浓不淡的睡意,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什么时候醒的?”
宋野枝想起点儿什么,蒙眬的睡眼清明起来,说:“下次别突击我的腰这块儿,差点儿揍你。”
易青巍看着他的腰,点头,眼神平静,语气颇有威胁的意味:“等你的伤好了。”
宋野枝从不写日记,过去的日子便过去了,他从不回头看—无事可纪念,回头没有意义。
他负了一身伤,躺在床上,右脚和左手钻心地疼,膝盖和腰上蚂蚁爬似的痒。
这份疼和痒是宋野枝十几年来头一次在皮肉上遭罪,要不了命,改变了他对待逝去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冷硬态度。
那天晚上,宋野枝翻出学校奖励的笔记本,简明扼要地写起了日记。
“宋俊和金玟离婚。
“不慎摔下山坡,一身伤。
“小叔……”
笔尖停下几秒,他把“小叔”二字画掉。小叔有很多,易青巍只有一个。再顿几秒,他索性把那页纸撕了,重新写。
“他们离婚。
“摔下山坡。
“易青巍,于四月四日,十二个小时之内询问我四遍‘冷不冷’。
树救我一命,他也救我一命。夜深,天黑,风寒,树林里有很多怪异声响,我确实不怕,疼是真疼——但是,疼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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