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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这是一个童话故事,关于暗恋,关于相遇,关于深情,关于执念,字里行间,都是深情。故事剧情不乏甜美、梦幻,却又无时不刻不透露出一种孤寂感。四幕戏,映射出每个初的自己,对爱情本质的一切想象。
2.看这本书你会发现,唐七还是那个唐七,熟悉的小幽默,熟悉的小段子,不同的是这次的幽默中加了些淡淡的忧伤,而谁的恋爱又不是有着淡淡的忧伤呢?在《四幕戏》中,我们同样能看到那些似曾相识,譬如凤九的执着,譬如夜华的深情。
3.《四幕戏》的文笔依旧延续了唐七暖萌搞笑的语言风格,故事的情节发展就在这样轻松逗趣的述说中娓娓道来。温暖时是真窝心,感动时是真煽情。让你笑中带泪却依旧欲罢不能。
4.爱让人嫉妒、沮丧、忍耐、悲哀,但是无论你爱上的人是什么样,爱这件事本身,会让你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5.唐七亲自全新修订,新增五万字平行时空番外。
本书时隔五年全新再版,新版内容由作者亲自精心修订,新增五万字平行时空番外,文本更为考究,诚意回馈忠实读者,不负等待。
6.设计上乘,装帧精美,收藏佳品。
新版书封由知名设计师精心设计,特邀人气画手恰克飞鸟绘制插图,装帧工艺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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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喜欢绝不只是一种贪欲,喜欢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你看,它让我成长了这么多。”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哭泣;
只有在他面前,她不在意显露出自己的懦弱胆怯;
只有在他面前,她会是这样纤柔妩媚的聂非非。
《四幕戏》结局篇登场,若爱有他生,愿给你深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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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唐七,女,曾用笔名唐七公子,畅销书作家。
其神话作品“三生三世”系列使读者对中国古典神话有了新的认识,多种语言版本畅销亚洲、北美,深受读者喜爱。
其古风作品《华胥引》曾获“西湖·类型文学双年奖”,入选2013年度“大众喜爱的50种图书”。
在现代题材作品《四幕戏》中,作者以海洋为背景,通过丰富的想象力和优美的笔触,为读者描绘了一幅瑰丽旖旎的爱情画卷。
代表作:
《三生三世》系列:
《三生三世 十里桃花》
《三生三世 枕上书》
《三生三世 步生莲》
《华胥引》
《岁月是朵两生花》
《四幕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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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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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致远行者
第四幕戏:补白
终篇:情书
番外·谁记得他们曾经相遇
番外·一个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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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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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致远行者
01
开窗时一阵凉意袭来,看到窗外香樟树仿似水洗过的树冠时,徐离菲才知道昨晚下了雨。
这座半山亭园是中式装修,房间里也中式得彻底,瓷器、卷轴画,带着明清古韵的床、榻、座椅,每一样都贵、老派,且看上去冷得不行。
褚秘书帮她办了转院,安排她住来这里。
她不算话多,提了几个必要问题后就没再开口,还是褚秘书问她:“我以为徐离小姐不会这么好说话,态度会更抗拒,毕竟之前我们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坐在茶座前神游天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褚秘书在和她说话,淡淡道:“虽然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但应该不是简单的感冒,我查过聂亦的资料,这样一位生物学家愿意帮助我,我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她坦诚道,“如果是大病,去普通医院我也支付不了昂贵的医疗费用。”
褚秘书看了她好一会儿,道:“我预想过,也许您会觉得我们欺骗你。”
“欺骗?”她笑了笑,“我没什么好值得你们欺骗。”
这是实话,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外她一无所有。如果谁想要欺骗她,总有什么是对方想从她这里得到的。聂亦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们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一件能将她和聂亦联系起来的事,是她长得像聂亦的妻子聂非非。
她的确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聂非非,不过那太荒谬,她仔细回忆了过去二十五年,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过,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作为徐离菲活在这世上,她还有过亲人,虽然他们都不在了。后来她意识到这世上其实存在着没有血缘关系却长相酷似的两个人,或许她和聂非非就是那样。
洗漱后徐离菲靠在窗边喝水,窗台处放了个红木台历,她伸手翻到下一页,日历上写着 2023 年 9 月 30 日,癸卯年、辛酉月、辛卯日,她已经在聂家住了十天。
此前她起得迟,用人定在每天9点送早饭到她房间,今天难得起个大早,就随意加了个外套,打算去园子里逛逛。
秋雾很浓,像是自高远天空铺下层层纱帐,亭台水榭隐在缥缈的雾色中,有几分世外仙境的意思。游廊拐角处立了座假山,路过时徐离菲发现假山角落隐约开了朵红色的花,一时好奇,偏离游廊从小路过去站那儿看了一阵:是株孤零零的月季,花株矮小,一半藏在山石后,一半隐在浓雾里。
正打算原路折回,忽然听到说话声由远及近,一个女声,一个童声,她推测是个年轻女人带着个女童沿着游廊过来。除了照顾她的用人和医疗室的医生护士,这座宅子里的人徐离菲基本不认识。她打算在假山旁站一会儿等她们过去后再出去。
雾太大,渐渐能看到一大一小隐在雾中的影子,不知在聊什么,足够近的时候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既然雨时想和诺诺阿姨一直在一起,那诺诺阿姨有个办法雨时要不要听听?”
小女孩抬头。雨时,聂雨时。这名字徐离菲听过,是聂亦的女儿。
女人轻咳了一声:“你看,如果诺诺阿姨变成雨时的新妈妈,不是就可以一直陪着雨时了吗?”
小女童没有说话,沉默两秒后突然挣开了女人的手,扭着小短腿噔噔噔往前跑了好一段。女人反应过来追上去要重新牵她的手,小豆丁却四处闪躲,女人有些着急:“雨时怎么调皮起来了?”
小女孩跑出老远。“我,”大概是喘不过气,停下来深呼吸了一口,头偏向一边道,“我才不是调皮,谁想做我的新妈妈,我都不要和她好的。”
女人站住不再追她,试探道:“那雨时想要一个人吗,想要爸爸也一个人吗?”循循善诱道:“雨时有没有为爸爸考虑过,这样爸爸会有多孤单呢?”
小女孩想了片刻:“我有妈妈的,爸爸也有妈妈的。”
女人顿了顿:“雨时都没有见过妈妈吧,妈妈也没有照顾过雨时,这样也算是有妈妈吗?”
这样和一个小孩子说话就有点过了,徐离菲将放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揣回去。出乎她意料,小女孩很认真地开了口,没哭也没闹,很平和地和女人讲道理:“我小时候见过妈妈的,妈妈也照顾过我的,我算是有妈妈的。”
她停住了脚步。
女人哭笑不得:“你才四岁,你现在也很小,现在就是你小时候。”女人走近小女孩两步,耐心诱导,“如果妈妈爱你的话,她现在就应该陪着雨时,可雨时有多久没见过妈妈了?”
一个四岁小孩,怎么能跟上大人的逻辑,小女孩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女人继续道:“雨时都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吧?”
小女孩绞尽脑汁,好半天,想出来一个回答:“我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妈妈是爱我的,她不陪我是因为我现在是大孩子。”小手伸出来比画,“比现在更小一点的时候,妈妈抱过我,还唱歌给我听。”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不太赞同:“小朋友不能说谎哟,雨时那时候才一岁吧,怎么记得住一岁时候的事情。”
小女孩着急起来,带了哭腔:“我记得住的。”可毕竟才四岁,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对方,越是着急越是委屈,扁了扁嘴呜呜哭出来,“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算是有妈妈的……”小女孩抽抽噎噎地重复那句话,“我算是有妈妈的……”
女人似乎才感到事情大条起来,手忙脚乱安慰她:“你别哭啊雨时,诺诺阿姨和你闹着玩来着……”
谁能拿这样的事情和一个小孩子闹着玩儿,徐离菲绕过假山,女人吓了一跳:“谁?”她有点诧异,其时她正走到一块孤立的山岩跟前,这样近的距离,她能看清她们,但对女人来说其实是个视野盲点。愣神的当口她听到回廊靠水池的一端传来脚步声,两秒后庭园的男主人竟然出现在视野里。徐离菲停住了脚步,重新掏出打火机把玩,想这倒是用不着她这个外人出去帮忙了。
徐离菲是个擅长拍人物的摄影师,看人时会习惯性用拍摄角度。
聂亦站在回廊里,穿深咖色休闲衬衫黑色长裤,肩上搭了件毛衣,衬衫袖子挽起来,手里拿一个杯子,身后是隐约的水榭和茫茫的雾,除了光不够好,构图简直能直接拿来做时装画报。
小女孩揉着眼睛呜呜哭着跑过去叫爸爸,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慌神:“我,我和雨时开个玩笑,没想到雨时却当了真……”雾色渐渐淡下来,能看清女人的面容,一头爽利短发,眉眼生得活泼灵秀。
聂亦并没有看她,单手将孩子抱起来,小女孩搂住他的脖子乖巧地伏在他肩上一抽一顿:“爸爸,我算是有妈妈的是不是?”
能看到聂亦愣了一下,微微垂头:“每个小孩都有妈妈。”
小女孩趴在他肩上,逻辑很清晰地做结论:“是吗,每个小孩都有妈妈,所以雨时也是有妈妈的对吗。”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她停止了抽泣,有点儿高兴起来,抬起头软着嗓子问聂亦,“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看雨时呢?”
像是早已准备好答案,他低声回答:“等她健康起来。”
可那并不是一个表示确定时间段的词汇,小女孩有点茫然:“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健康起来呢?”
聂亦看着小女孩:“等你再长大一点。”
小女孩似懂非懂,重新伏到他肩上,软软道:“爸爸,我很想妈妈。”
这一次过了很久,徐离菲才听到聂亦开口:“我也很想她。”那声音非常安静,却让人感到孤寂和沉郁。
短发女人终于找到机会插话:“Yee 我并不是故意……”声音里透出不安,大约是被这不安所驱使,甚至没有勇气将出口的辩解表达完整。
游廊那一处安静了有三秒钟,聂亦道:“你回去看看林妈,不用陪着雨时了。”
女人勉强笑了一下:“那我以后……”
“以后也不用来这里陪她了。”
女人愣在那儿,直到聂亦抱着聂雨时离开,也没能再开口为自己说上什么话。小女孩童稚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晨雾里:“……这个杯子里的牛奶是爸爸要喝的,不是给雨时准备的吧?”“啊?是给雨时准备的呀,可爸爸,我不用喝牛奶也能长得高的,褚爷爷说爸爸很高,妈妈也很高,所以雨时将来一定也长得高……”
女人在被遗留下的景色里悄声哭泣,徐离菲在那儿站了很久,直到女人哭够了离开她才离开。回房时路过一个小花园,听到管家张妈吩咐司机:“待会儿把言诺送回沐山,她难得从玉琮山回来一趟,该好好回沐山陪陪林婶。”
徐离菲想起来刚才聂亦和女人说话时声音里几乎没什么情绪,听不出一点不满责备,原来平和的表象下,潜藏的是这样不留余地的冷酷和干脆。
这是徐离菲第二次见到聂亦,男人平静淡漠的身影与网络数据中只言片语拼凑出的天才重合,与聂非非录音笔中生长在珠穆朗玛峰顶的高岭之花重合。但录音笔中不过是个故事,徐离菲之前的确是那么觉得的。这个人原本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遥远的故事中人。
故事中的人出现在面前,让她觉得自己也正在走进一个故事,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录音笔中暗示聂非非早已沉眠海底,可为什么聂亦会告诉自己的女儿,说聂非非总有一天会回来?
虽然她没有听完录音笔中的故事,但当确定自己不是聂非非时,她也差不多确定,阮奕岑想要寻找的聂非非、聂亦想要带回家的聂非非早已离开人世。只是这件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难道聂非非还活着?
她的确有可能活着,毕竟谁也不知道她留下那支录音笔后是不是真的已葬身海底。
徐离菲并不知道聂非非是什么样的人,但她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希望她平安健康,若她还活着实在是再好不过。
那么,如果聂非非还活着,她又在哪里呢?这件事其实与她无关,却难得地令她好奇起来,也许是录音笔中的故事令她动容。那故事她断断续续听到聂非非嫁给聂亦,越往后越不忍听。她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苦难,那女孩用着轻松语调讲述的暗恋故事,与她曾经看到过的这世上许多磨折相比,其实算不上什么,可不知为何,却让她感到沉重。
近几天她甚至有点害怕打开录音笔,听到那女孩的声音,竟本能地惧怕之后会发生什么,胆量这么小简直都不像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对那女孩感到好奇。
所以,她是否还活着呢?徐离菲坐在窗前出神地想了好一阵,觉得头疼,就去睡了个回笼觉。
临近中午时接到卿源电话,邀她下午去参加某慈善拍卖会,说拍品皆是当今摄影名家经典作,很有一看的价值。
卿源家在 S 城,这事儿徐离菲一直知道,巧的是她刚转院过来没两天,卿源也被父母骗回来相亲。前两天接到他的电话,风流倜傥的卿小爷在电话那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意是控诉他妈不给他婚姻自由,非要逼他娶一个肤白貌美腰细腿长温柔善良学历高家里又有钱的好姑娘,他宁死不屈,他妈就把他给关了起来。
徐离菲安慰他,如果我是你妈我也把你关起来,我不仅把你关起来我还不给你饭吃,你妈还给你饭吃就说明还是亲妈,你要知足。
卿小爷长叹一声,表示他也不是作,你看,虽然姑娘肤白貌美腰细腿长温柔善良学历高家里又有钱,是个好姑娘,可好姑娘是个香港人,好姑娘普通话不标准,这以后要一起过日子,普通话怎么能不标准呢,怎么能分不清十和四呢?
徐离菲觉得他既作又神经病,就爽快地把他电话给挂了。
今天卿源在电话里的神志还算清醒,约她五点在红叶会馆见,徐离菲斟酌了两秒,问他:“约我出去这事儿你家里人知道?你不是被关禁闭,这才关了没几天怎么就能出来了?”
卿源无奈:“这不是答应了我妈她老人家继续相亲嘛!”又大叹,“近相的几个美则美矣,个个整得就跟二维码似的,不扫一扫都辨识不出来谁是谁,害我每见一个姑娘都差点叹一声怎么又是你。”
徐离菲给他点赞:“你这比喻真是惊为天人。”
红叶会馆的设计很有意思,一楼大厅右侧是组山岩艺术墙,连着一段风廊,藤萝从廊檐上垂下来,尽头有座小林苑半隐半掩在枫林里边,是此次慈善拍卖会所在地。林苑入口处有棵红豆树,两个旗袍美女站在树下做嘉宾确认。
徐离菲到时正好5点,卿源半路上发来短信,说出了点事儿,得迟点过来。她手里没邀请函,就站风廊旁边看立在那儿的几幅拍品简介。
摄影分许多流派,徐离菲崇尚自然主义,精神导师是彼得·亨利·爱默生。简介里有幅作品是小姑娘摇着小木船在莲池里采莲,她看得出神,没留意被两个打闹的小孩撞了一下,球形手包滚到风廊外边的草丛里。小孩子同她卖乖:“姐姐对不起。”她笑了笑,翻过木栏去捡手包。
那外边是片草坪,乍看有种不修边幅的意趣,不远处站着几棵老树,树下是长椅。手包捡起来时,徐离菲视线隔着半个草坪定在正中的那张长椅上,那场景极像一部老电影《诺丁山》。浅色衬衫的青年坐长椅上看书,西装外套搭椅靠上,长发女孩头枕在青年腿上,拿草叶正编一个指环模样的东西。女孩调皮地去抓青年的手指,将指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吻了吻他的手背,青年将书移开,垂头看着那女孩,女孩就将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又吻了吻。那画面恬美宁静,令人艳羡。
有十多天没再见过阮奕岑了,徐离菲站那儿想,也没听说他老家在S城,怎么这么巧。她对傅声声其实印象寡淡,从没设想过私下里阮奕岑会和她怎么相处,原来,他俩在一起时是那样。也许阮奕岑对每个交往的女孩都是那样,当初他俩在一起,他看书时也会任她躺在腿上,手会抚她的耳发,看到有意思的句子还会读给她听。不,可能她还不如那些其他的女孩子,阮奕岑对其他人温柔时他知道她们是谁,而对她温柔时,不过将她当作一个替身。
再想这些其实没什么意思,她正要收回目光,青年却突然抬起头来,有一瞬间他的目光是怔忪的,躺在她腿上的女孩也感应到什么,转过脸来,表情惊讶,的确是傅声声。
徐离菲大致能猜到阮奕岑将她认作了谁,她今天穿一身礼服裙,在长明岛上她从不这样打扮。眼神这种东西到底能如何伤人?她愣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不至于还要上前打个招呼,就错开视线,低头将手包上的草屑拍了拍,转身回风廊了。
正是进场时间,男男女女从她身边来来去去,她只管将视线仍定在那幅采莲图上,脑袋里是空的。偶有陌生人同她致礼:“哎这不是聂太太吗?好久不见。”当然全是认错人,她一笑带过。后来头有点疼起来,脑袋里开始慢慢想事,先是想难道聂非非真的还活在世上,所以这些人看到她出现才不觉得离奇?又想卿源是出了什么事,耽搁到现在还没来。后弯弯绕绕,竟还是定到阮奕岑这个名字上,想爱这东西真是柄双刃剑,能带给人多大的喜悦,就能带给人多大的伤心。
然后她听到阮奕岑在背后叫她的名字:“菲菲。”
回头那一瞬她反应过来,他叫的可能不是菲菲,而是非非。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好,没有表情可能才好。她擅长这个,就转身挺淡定地看了他两秒钟:“我不是聂非非。”
阮奕岑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外套搭在手腕上,良久,他问她:“你知道她?”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微微皱眉:“我没有把你认作她。”
她配合地点了点头:“这样么,那你过来是想问半月前那套照片的事?”不等他回答,已经揉着太阳穴道,“还在做后期,得再等半个月,拍得不错,傅小姐应该会满意。”后期工作以她现在的情况当然是做不了,交给卿源托给了别的朋友。
他定定看着她:“我对那套照片没有兴趣。”
她没有顺势问:“那你过来是做什么呢?”只淡淡道,“哦,这样。”
先好奇的人先输,这是他们从前常玩的游戏,大部分时候是她输。她其实好奇心并不盛,但是每当他流露出希望她先开口询问的表情时,她就本能想让他满足,因为如他所愿时他会抿着嘴角笑一笑,难得孩子气的模样让她很喜欢。
但所有的喜欢都该有个尽头。
幽长的风廊中,阮奕岑不再开口,她也没有,气氛一时沉默。
不经意抬眼时,徐离菲看到了傅声声站在拐角处。那儿没什么人,仅有几丛植物,一个服务生走过,被傅声声拦住,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她突然取过托盘上的玻璃水瓶直直从胸口浇了下去,浇完了重新将空瓶子还给服务生,还从手包里掏出小费来。
徐离菲收回目光,阮奕岑终于认输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抬下巴示意前面办拍卖会的小林苑:“过来看看。”
他停顿了两秒:“和谁一起?”
她随意敷衍:“一个朋友。”
他抬眼看她:“朋友?”
她没有回答,傅声声过来了。
10月入秋,天已经凉起来,女孩半条裙子湿透,抱着双臂边走边发抖,模样看着怪可怜。阮奕岑顺着徐离菲的目光看过去,眉毛拧起来:“怎么弄成这样?”顺势将手臂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女孩肩上。
傅声声靠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在那边等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端水的服务生。”闷闷抬头,“你和徐离小姐聊完了吗?我好冷,拍卖会我们不要去了,我想快点换衣服,你陪我。”
徐离菲终于搞明白刚才傅声声唱的哪一出。
阮奕岑仍皱着眉:“你先去前面客房让她们给你重新拿套衣服,”抬手看了看表,“我……”
傅声声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是路痴,这里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徐离菲了解阮奕岑,这种程度的任性和撒娇绝不会让他感到厌烦,看来傅声声也了解。
他的确没有厌烦,淡淡道:“让服务生带你过去。”
傅声声嘟起嘴来:“你好讨厌呐。”
阮奕岑没有回答,却转过头来看着徐离菲。
徐离菲才想起来自己站这儿的初衷,她其实没有什么需要和阮奕岑交谈,这人连分手都只给了她薄薄一张纸,现在再像老友见面一样平和聊天未免搞笑。她站这儿原本是为了等卿源。一时觉得自己挺滑稽,也觉得傅声声挺滑稽,这女孩认错了敌人,也示错了威,可她真正的敌人,呵,她真正的敌人该是聂非非。但聂非非其实连阮奕岑都不曾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她,聂非非的世界里只有聂亦。
世事的这种错位也算是有意思,徐离菲笑了笑:“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下次有机会聊吧。”点了点头就算是告别了,身后傅声声小声撒娇:“你看徐离小姐都走了,陪我去换衣服啦!”才二十一岁,这么撒娇无论谁听着都觉可爱,但阮奕岑却没有出声。
大概有三秒钟的空白,她已经走出一段,突然听到阮奕岑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菲菲。”就像刚才她在看画时他在背后那么叫她。但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穿过风廊,走到艺术墙那儿,徐离菲停下来,习惯性从手包里取烟和打火机,遍寻不得时才想起来为了治病她已经戒烟。手包里倒是放了帮助戒烟的糖果,她取出一只棒棒糖撕开糖纸。穿堂风吹过,有点冷,有个陌生男人经过,驻足片刻,走过来同她搭话:“好久不见。”又是个认错人的,她正要如常带过,男人却带笑地补充了一句:“徐离小姐是和聂亦一起来的?”
她怔道:“我们认识?”男人身量高,面目硬朗英俊,笑起来挺特别,总像是隐含意味。她没见过这人。
男人想了想:“去年11月我们在聂亦家里见过一面,清湖的半山庭园,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是姐妹,把你认成了非非。我们只见过那么一面,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是谢仑,聂亦的朋友。”他笑了笑,“你和你姐姐长得实在太像,简直一模一样。”又补充道,“对了,听说非非她现在还在 A 国疗养,身体怎么样了?”
徐离菲靠着艺术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男人在说什么。今天早上她才想过聂非非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她人又在哪里,下午就有人出现为她解惑,简直像天意安排的巧合。可聂非非怎么又成了她的姐姐,她父母先后病逝,跟着爷爷长大,她没有姐姐。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她沉默了两秒钟,问男人:“你和聂非非很熟?”
男人道:“还可以,我妹妹和她感情更好一些。”说着看了看时间,有些疑惑,“聂亦不是说6点才会过来,他已经来了?”
她抿了抿嘴角:“我和另外的朋友一起,不知道聂亦会来。”
男人了悟道:“你朋友还没到?”随即笑了,“我正要进去,外面风大,不如一起进去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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