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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以漫画闻名的丰子恺遇见京剧大师梅兰芳应该是件有意思的事。
1961年8月8日,一代名伶梅兰芳在北京逝世,消息一经传开,文艺界无不扼腕叹息。正在饮酒的漫画大师丰子恺听到此消息,仿佛晴天霹雳,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他强忍悲痛,写了一副对联寄给追悼会。对联曰:尽美尽善,歌舞英才惊万国;如梅如兰,清芬高格仰千秋。短短两句话,把梅先生的艺术才华和人格气节完美呈现。
丰子恺与梅兰芳究竟有何碰撞?
看点一:缘缘堂被毁前的书房究竟是啥样子?画案上堆满了书,还有唱机!书中有照片为证;
看点二:关于丰子恺的戏曲画,专文介绍,首次发表;
看点三:丰子恺撰写梅兰芳文《女人专家》,很是罕见;
看点四:大量的梅兰芳戏装照片选自1936年上海裕华化学工业公司印制的《梅兰芳戏装锦集》一书。此集存世不多,图片清晰,印刷上乘,流布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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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丰派传人”、丰子恺研究专家吴浩然所编图文集,约十万字,配彩插近百幅。丰子恺和梅兰芳都是文艺界的大师,在文艺界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更为可喜的是,两人惺惺相惜,交往不仅有珍贵照片存世,丰子恺也有专文记录。受梅先生的影响,丰子恺与戏曲很是有缘,开始听戏画戏,并逐渐悟出了门道。本书的内容首次结集,前言介绍两人的交往与丰子恺画戏。正文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主要选取丰子恺的五篇撰文,畅谈访梅兰芳的感受与怀悼梅兰芳之文;第二部分重点选取丰子恺的相关影像、梅兰芳的旧时影像与戏曲照片。第三部分是柯灵、黄裳、陈巨来、丰一吟等人对丰子恺访梅的述评。丰子恺的黑白影像资料和梅兰芳的彩色戏装照片,双美至极,精彩呈现,有较强的可读性和丰富的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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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吴浩然,浙江省漫画家协会副主席,丰子恺研究专家,杭州师范大学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海派连环画中心特聘专家、原丰子恺纪念馆馆长。编著约五十余部,系国家出版项目《丰子恺全集》美术卷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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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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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前言
丰子恺与梅兰芳
丰子恺画戏
丰子恺笔下的梅兰芳
谈梅兰芳
附:女人专家
访梅兰芳
再访梅兰芳
梅兰芳不朽
威武不能屈——梅兰芳先生逝世周年纪念
丰骨梅芳
丰子恺的前尘旧影
梅兰芳的旧时影像
“梅美人”的舞台艺术
附:丰梅艺缘
亲友述评
柯灵:想起梅兰芳(节选)
黄裳:漫谈旧剧之批评(节选)
陈巨来:记丰子恺(节选)
丰一吟:丰子恺和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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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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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与梅兰芳
吴浩然
1961年8月8日,一代名伶梅兰芳在北京逝世,消息一经传开,文艺界无不扼腕叹息。正在饮酒的漫画大师丰子恺听到此消息,仿佛遭遇晴天霹雳,酒杯差点儿掉在地上。他强忍悲痛,写了一副对联寄给追悼会。对联曰:尽美尽善,歌舞英才惊万国;如梅如兰,清芬高格仰千秋。短短两句话,把梅先生的艺术才华和人格气节完美呈现。
其实一开始丰子恺并不喜欢京戏,也极少听戏,更不关注梅兰芳。早期曾买过一架留声机,受恩师李叔同的影响,所购唱片多是西洋音乐。后来也买过梅兰芳的戏曲唱片,但并不热衷。1937年11月浙江石门惨遭日军轰炸,丰子恺一家不得不远走西南避难。在四川涪陵时他陪女儿一吟看戏,逐渐看出了门道,他认为京剧和漫画有相近之处:“我画人像,脸孔上大都只画一只嘴巴,而不画眉目。或竟连嘴巴都不画,相貌全让看者想象出来。这正与平剧(京剧)的表现相似:开门,骑马,摇船,都没有真正的门,马与船,全让观者自己想象出来。想象出来的门,马,与船,比实际的美丽得多。倘有实际的背景,反而不讨好了。好比我有时偶把眉目口鼻一一画出;相貌确定了,往往觉得不过如此,一览无余,反比不画而任人自由想象的笨拙得多。”但他又觉得艺术种类虽然繁多,最深入民间的,莫如戏剧中的平剧!“山农野老,竖子村童,字都不识,画都不懂,电影都没有看过的,却都会哼几声皮黄,都懂得曹操的奸,关公的忠,三娘的贞,窦娥的冤……而出神地欣赏,热诚地评论。足证平剧(或类似平剧的地方剧)在我国历史悠久,根深蒂固,无孔不入,故其社会的效果最高。书画也是具有数千年历史的古艺术,何以远不及平剧的普遍呢?这又足证平剧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在其本质上具有一种吸引人情、深入人心的魔力。”因表现形式的不同,当时京剧之魔力,普及之广,是漫画远远不及的,所以大人孩子都知道梅兰芳,丰子恺也不得不“拜倒石榴裙下”。
丰子恺曾两度拜访梅兰芳。1947年初,他想看看“造物主的特殊的杰作”的本相,在摄影家郎静山的陪同下第一次见到了梅兰芳,他感叹梅先生的身材容貌是中国的“维纳斯”。1948年清明过后,丰子恺为了满足两个戏迷爱女要一睹伶王风采的愿望,再访梅先生,并先后写下了《访梅兰芳》《再访梅兰芳》两篇文章描述当时的情景。其间,他劝说梅先生多灌唱片,多拍有声的电影,尽可能延长其艺术生命。虽然丰子恺对梅先生的身段和表演才华很是折服,但最钦佩的还是他凛然可见的民族气节。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梅兰芳编演了《抗金兵》《生死恨》等剧,宣扬爱国主义。上海沦陷后,为躲避日寇的“邀请”,梅兰芳率团星夜避至香港。在香港,梅兰芳继续编演爱国题材剧目,激励中国军民的抗战斗志。1941年,香港也落入日寇之手,当天梅兰芳开始蓄须,不久回到上海,闭门谢客,靠卖画和典当度日。日寇与汪伪政府不停地请梅兰芳复出为日军作慰问演出,在屡遭拒绝后,便使用各种下三烂的手段侮辱和恐吓他。梅兰芳不惜损坏自己的身体,用打针发烧的办法来抵制敌伪逼他演出的阴谋。梅兰芳蓄须的照片和爱国事迹常在报纸上刊登。丰子恺也从报纸上把梅兰芳留须的照片剪下,一直保藏在身边。“茫茫青史,为了爱国而摔破饭碗的‘优伶’,有几人欤?”丰子恺赞叹道:“我之所以敬仰他,不仅为了他是一个才艺超群的大艺术家,首先为了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爱国志士。”梅先生以唱戏为职业,靠青衣生活,因何蓄须摔破饭碗,在上海沦陷区坚贞不屈,孤芳自赏?他就是为了爱国。梅兰芳去世以后,丰子恺满怀激情地写下了《梅兰芳不朽》《威武不能屈》两篇文章。文中写道:“梅先生在当时只是一个所谓‘戏子’、所谓‘优伶’,独有那么高尚的气节,安得不使我敬仰?况且当时梅先生已负盛名,早为日本侵略者所注目,想见他住在上海沦陷区中是非常困苦的。但他能毅然决然地留起须来,拒绝演戏,这真是‘威武不能屈’的大无畏精神,安得不使我敬仰?”
作为平生主动访问素不相识名人的丰子恺,以访梅兰芳为第一次,也是出于一种爱国情结。他把梅先生蓄须明志的气节广为宣扬,就是为了让广大民众在屈辱困苦中时刻保持高尚的气节,以梅先生为榜样,把私人利害置之度外,将国家兴亡负之仔肩。草木可以零落,但英雄精神将永铭人心。
访梅兰芳
丰子恺
复员返沪后不久,我托友介绍,登门拜访梅兰芳先生。次日的《申报·自由谈》中曾有人为文记载,并登出我和他合摄的照片来,我久想自己来写一篇访问记:只因意远言深,几次欲说还休。今夕梅雨敲窗,银灯照壁,好个抒情良夜,不免略述予怀。
我平生自动访问素不相识的有名的人,以访梅兰芳为第一次。阔别十年的江南亲友闻知此事,或许以为我到大后方放浪十年,变了一个“戏迷”回来,一到就去捧“伶王”。其实完全不然。我十年流亡,一片冰心,依然是一个艺术和宗教的信徒。我的爱平剧(京剧)是艺术心所迫,我的访梅兰芳是宗教心所驱,这真是意远言深,不听完这篇文章,是教人不能相信的。
我的爱平剧,始于抗战前几年,缘缘堂初成的时候,我们新造房子,新买一架留声机。唱片多数是西洋音乐,略买几张梅兰芳的唱片点缀。因为“五四”时代,有许多人反对平剧,要打倒它,我读了他们的文章,觉得有理,从此看不起平剧。不料留声机上的平剧音乐,渐渐牵惹人情,使我终于不买西洋音乐片子而专买平剧唱片,尤其是梅兰芳的唱片了。原来“五四”文人所反对的,是平剧的含有封建毒素的陈腐的内容,而我所爱好是平剧的夸张的象征的明快的形式——音乐与扮演。
西洋音乐是“和声的”(harmonic),东洋音乐是“旋律的”(melodic)。平剧的音乐,充分地发挥了“旋律的音乐”的特色。试看:它没有和声,没有伴奏(胡琴是助奏),甚至没有短音阶(小音阶),没有半音阶,只用长音阶(大音阶)的七个字(独来米法扫拉西),能够单靠旋律的变化来表出青衣、老生、大面等种种个性。所以听戏,虽然不熟悉剧情,又听不懂唱词,也能从音乐中知道其人的身分、性格及剧情的大概。推想当初创作这些西皮二黄的时候,作者对于人生情味,一定具有异常充分的理解,同时对于描写音乐一定具有异常敏捷的天才,故能抉取世间贤母、良妻、忠臣、孝子、莽夫、奸雄等各种性格的精华,加以音乐的夸张的象征的描写,而造成洗练明快的各种曲调,颠扑不破地沿用到今日。抗战以前,我对平剧的爱好只限于听,即专注于其音乐的方面,故我不上戏馆,而专事收集唱片。缘缘堂收藏的百余张唱片中,多数是梅兰芳唱的。廿六(1937)年冬,这些唱片与缘缘堂同归于尽;胜利后重置一套,现已近于齐全了。
我的看戏的爱好,还是流亡后在四川开始的。有一时我旅居涪陵,当地有一平剧院,近在咫尺。我旅居无事,同了我的幼女一吟,每夜去看。起初,对于红袍进,绿袍出,不感兴味。后来渐渐觉得,这种扮法与演法,与其音乐的作曲法同出一轨,都是夸张的,象征的表现。例如红面孔一定是好人;白面孔一定是坏人;花面孔一定是武人;旦角的走路像走绳索;净角的走路像拔泥脚……凡此种种扮演法,都是根据事实加以极度的夸张而来的。盖善良正直的人,脸色光明威严,不妨夸张为红;奸邪暴戾的人,脸色冷酷阴惨,不妨夸张为白;好勇斗狠的人,其脸孔峥嵘突厄,不妨夸张为花。窈窕的女人的走相,可以夸张为一直线。堂堂的男子的踏大步,可以夸张得像拔泥足……因为都是根据写实的,所以初看觉得奇怪,后来自会觉得当然。至于骑马只要拿一根鞭子,开门只要装一个手势等,既免啰苏繁冗之弊,又可给观者以想象的余地。我觉得这比写实的明快得多。
从此,我变成了平剧的爱好者;但不是戏迷,不过欢喜听听看看而已。戏迷的倒是我的女孩子们。我的长女陈宝,三女宁馨,幼女一吟,公余课毕,都热中于唱戏。就中一吟迷得最深,竟在学校游艺会中屡次上台扮演青衣。俨然变成了一个票友。因此我家中的平剧空气很浓。复员的时候,我们把这种空气当作行李之一,从四川带回上海。到得上海,适逢蒋主席六十诞辰,梅兰芳演剧祝寿。我们买了三万元一张的戏票,到天蟾舞台去看。抗战前我只看过他一次,那时我不爱京戏,印象早已模糊。抗战中,我得知他在上海沦陷区坚贞不屈,孤芳自赏;又有友人寄到他的留须的照片。我本来仰慕他的技术,至此又赞佩他的人格,就把照片悬之斋壁,遥祝他的健康。那时胜利还渺茫,我对着照片想:无常迅速,人寿几何,不知梅郎有否重上氍毹之日,我生有否重来听赏之福!故我坐在天蟾舞台的包厢里,看到梅兰芳在《龙凤呈祥》中以孙夫人之姿态出场的时候,连忙俯仰顾盼,自拊其背,检验是否做梦。弄得邻座的朋友莫名其妙,怪问“你不欢喜看梅兰芳的?”后来他到中国大戏院续演,我跟去看,一连看了五夜。他演毕之后,我就去访他。
我访梅兰芳的主意,是要看看造物者这个特殊的杰作的本相。上帝创造人,在人类各部门都有杰作,故军政界有英雄,学术界有豪杰。然而他们的法宝,大都全在于精神,而不在于身体。即全在于运筹、指挥、苦心、孤诣的功夫上,而不在于声音笑貌上。(所以常有闻名向往,而见面失望的。)只有“伶王”,其法宝全在于身体的本身上。美妙的歌声,艳丽的姿态,都由这架巧妙的机器——身体——上表现出来。这不是造物者的“特殊”的杰作吗?故英雄豪杰不值得拜访,而伶王应该拜访,去看看卸妆后的这架巧妙的机器的本相看。
一个阳春的下午,在一间闹中取静的洋楼上,我与梅博士对坐在两只沙发上了。照例寒暄的时候,我一时不能相信这就是舞台上的伶王。只从他的两眼的饱满上,可以依稀仿佛地想见虞姬、桂英的面影。我细看他的面孔,觉得骨子的确生得很好,又看他的身体,修短肥瘠,也恰到好处。西洋的标准人体是希腊的凡奴司〔维纳斯〕(Venus),在中国也有她的石膏模型流行。我想:依人体美的标准测验起来,梅郎的身材容貌大概近于凡奴司,是具有东洋标准人体的资格的。他很高兴和我说话,他的本音宏亮而带粘润。由此也可依稀仿佛地想见“云敛晴空,冰轮乍涌”和“孩儿舍不得爹爹”的音调。
从他的很高兴说话的口里,我知道他在沦陷期中如何苦心地逃避,如何从香港脱险。据说,全靠犯香港的敌兵中,有一个军官,自言幼时曾由其母亲带去看梅氏在东京的演戏,对他有好感,因此幸得脱险。又知道他的担负很重,许多梨园子弟都要他赡养,生活并不富裕。这时候他的房东正在对他下逐客令,须得几根金条方可续租。他慨然地对我说,“我唱戏挣来的钱,那里有几根金条呢!”我很惊讶,为甚么他的话使我特别感动。仔细研究,原来他爱用两手的姿势来帮助说话;而这姿势非常自然,是普通人所做不出的!
然而当时使我感动最深的,不是这种细事,却是人生无常之恸。他的年纪比我大,今年五十六①了。无论他身体如何好,今后还有几年能唱戏呢?上帝手造这件精妙无比的杰作十余年后必须坍损失效;而这坍损是绝对无法修缮的!政治家可以奠定万世之基,使自己虽死犹生;文艺家可以把作品传之后世,使人生短而艺术长。因为他们的法宝不是全在于肉体上的。现在坐在我眼前的这件特殊的杰作,其法宝全在这六尺之躯,而这躯壳比这茶杯还脆弱,比这沙发还不耐用,比这香烟罐头(他请我吸的是三五牌)还不经久!对比之下,使我何等地感慨,何等地惋惜?于是我热忱地劝请他,今后多灌留声片,多拍有声有色的电影,唱片与电影虽然也是必朽之物,但比起这短短的十余年来,永久得多,亦可聊以慰情了。但据他说,似有种种阻难,亦未能畅所欲为。引导我去访的,是摄影家郎静山先生,和身带镜头的陈惊瞆盛学明两君。两君就在梅氏的院子里替我们留了许多影。摄影毕,我告辞。他和我握手很久。手相家说:“男手贵软,女手贵硬。”他的手的软,使我吃惊。
与郎先生等分手之后,我独自在归途中想:依宗教的无始无终的大人格看来,艺术本来是昙花泡影,电光石火,霎时幻灭,又何足珍惜!独怪造物者太无算计,既然造得这样精巧,应该延长其保用年限;保用年限既然死不肯延长,则犯不着造得这样精巧;大可马马虎虎草率了事,也可使人间减省许多痴情。
唉!恶作剧的造物主啊!忽然黄昏的黑幕沉沉垂下,笼罩了上海市的万千众生。我隐约听得造物主之声:“你们保用年限又短一天!”
卅六(1947)年六月二日于杭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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