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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夏妄冬生

書城自編碼: 384225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采舟伴月
國際書號(ISBN): 9787221175403
出版社: 贵州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3-03-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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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清冷疏离少女VS深情忠犬少年,双向救赎,男暗恋女,姐弟恋
他们在夏日的乡村相遇,少年的心动像夏日的风,处处留下痕迹。
他在乡村时,她在邶市,他到了邶市,她去了淅池。
他们之间好似永远隔着一道看不见的距离。
因为比她小三岁,他总在追逐她走过的痕迹。
她那样优秀美好,又那么遥不可及。
因为这个差距,他最常做的事情是等待。
等待度过漫长岁月。
等待是他最常做的事情。
所以,没关系。
无论多少个冬夏,我都等你。
我太擅长这件事了。
2、催泪治愈,甜虐交织,糖刀混合
陈夏望,出生在夏天,在夏天和林冬笙相遇。
林冬笙,出生在冬天,但却很讨厌冬天。
两个身世坎坷的人,在困苦中早熟。
互相温暖,互相救赎,他们是彼此的光。
却在即将迎接幸福的时候,又被命运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林冬笙死于2019年2月8日的冬夜。
陈夏望死于2019年7月24日的日落。
幸好最后,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圆满了。
年少的他们在初夏相遇。
暮年的他们又在初夏相伴远去。
3、畅销书作者采舟伴月新作
作者已出版畅销作品《长夜萤灯》,经典救赎文,无数读者推荐好评,加印数次。
多部作
內容簡介:
林冬笙暑假到谢兰恬的乡下老家住,遇见其表弟陈夏望。
谢兰恬:“我表弟人好又上进,你多照顾着点。”
林冬笙:“都是朋友,你表弟就是我表弟。”
谁知“照顾”发生了质的变化。
几年后。
林冬笙因为一场意外,手臂留下五道伤痕,她穿长袖或戴护袖,遮掩起来,不露分毫。
而后,她发现陈夏望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五道和她一样的伤痕。
林冬笙:“这是什么新潮的追人方式?”
陈夏望低声说:“和你凑个十全十美的整数。”
少年炽纯的暗恋似夏日醺热的晚风,悄然停至你的身边,既害怕你发现,又希望你察觉。
關於作者:
采舟伴月
喜欢丰富细腻的情感文字,着力于将感触化作笔触,写出情感动人的故事。
已出版作品:《长夜萤灯》
微博:@采舟伴月
目錄
【楔子】
第一章 夏日初遇
第二章 盛夏再来
第三章 邶市相逢
第四章 少年心事
第五章 陪伴与等待
第六章 我曾期待冬天
第七章 我猜你喜欢的人是我
第八章 毕业快乐
第九章 冬夜与日落
第十章 我们的时光轴
第十一章 又在初夏相伴远去
番外 他们的世界
內容試閱
【楔子】






在某个混沌沉浮的时空中,一座银色工厂内。
系神对尾号为0724的系统说道:“恭喜你抽取到终极奖励,你将恢复记忆。”
……



第一章 夏日初遇


火车行驶在铁轨上,发出阵阵声响。
车内闷热,人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变成黏腻的薄膜,裹得人窒息。
到后半夜,车上的人昏昏欲睡,鼾声混着汗味在各处穿梭。
林冬笙临时买票,没买到软卧。
普通硬座四人或六人分两侧面对面坐着,空间狭窄,腿脚根本伸展不开。
林冬笙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他脸干瘦,眼袋很深,一上车就把脚往前伸,完全不考虑他人。
林冬笙一低眼就看到一双开胶裂纹的旧皮鞋。
男人越睡越沉,歪靠在座位上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滑,腿也越伸越长。
林冬笙抬脚用力踩在男人的小腿上,快准狠的动作,好似要踩断一根木头。
男人痛呼一声,收回腿揉着,瞪眼过去。
林冬笙靠着椅背,手随意地搭在身前,面无表情地回视。
那双漆黑的眼睛如同窗外的寂夜,沉郁而有着莫名的寒意。
想起前段时间看的鬼片,女鬼爬出坟头,眼神也是这么直盯得瘆人,男人暗骂一声,起身绕过旁边座位的两个人,出去了。
林冬笙抬手搭在密封的窗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玻璃,打发时间。
从北方坐车到南方小城市,十几个小时,不能玩手机,因为懒得找充电的地方,她得省点儿电。
没过多久,男人回来,还带了一碗泡面。浓重的气味随着热气飘散,再混合车里闷了大半天发酵发臭的各种味道,令人反胃想吐。
林冬笙起身,打算到车节处缓口气。
有两个年轻男人正歪歪扭扭靠在车节廊道处闲聊,林冬笙一过去,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瞥向她。
十五六岁的少女,皮肤细润白皙,身材纤瘦,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具备引人注目的美感和辨识度。
她的打扮又与这个年纪的乖女孩儿不太相同——
穿着黑色男款半袖衬衫,前摆扎进裤腰里,纯白牛仔长裤显得腿笔直修长,脚穿一双黑色马丁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与车里那乱糟糟的景象完全不相融。
她的衬衣解开了上边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以及一条细银链,头发及肩,气质冷清。
“小妹妹,打算坐车去哪儿啊?”
年轻男人亲昵带笑地搭话。
林冬笙睇去一眼,靠在另一侧廊道,拿出手机看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年轻男人打量着她,又在挑话题:“还在读书吧,读几年级?在学校好玩吗?”
见她又不理,完全没有聊天的意思,男人才悻悻闭嘴,还时不时看她两眼。
从家里出来那股烦乱的火气还没压下,林冬笙碰到口袋里的烟盒,刚抽出一支,看到车上的禁烟标志,又蹙眉塞回去。
车门上有块厚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山林朦胧灰暗的轮廓。
林冬笙有夜盲症,往外看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
偶尔零星几盏路灯一晃而过,强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脸侧,明明暗暗。

天光大亮,太阳徐徐爬上远处山坡,再斜斜挂于高空。
火车靠站停稳,许多人推推搡搡,拥挤下车。
林冬笙拉着银白色行李箱,下车先找到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抹去些疲惫和黏意。
不是她不想买机票,是这座小城市没有机场。
走出卫生间,林冬笙接到电话。
“冬笙,你下车没?”
“下了。”
“你顺着指示标出来,我在车站出口等你。”
“好。”
林冬笙刚走到车站出口,先挤来一群揽客的人。
“美女,坐车吗?我的摩托车既便宜又快!”
“小妹,要到哪里去?你看我那三轮车,有车棚挡太阳哩。”
这些人笑意满满,热情得不行,甚至还有人想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
林冬笙淡淡道:“不用,谢谢。”
“冬笙,这里!”
林冬笙循声望去,见谢兰恬在人群外围踮起脚朝她招手示意。
见到朋友来,谢兰恬露出大大的笑容:“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
“那我们走吧。”
绕过车站外面停着的不少的摩托车和三轮车,谢兰恬领着林冬笙在路边等。
“坐公交车吗?”林冬笙左看右看也没见公交车站牌。
“不是,我们坐面包车。”
“这里不是有两辆吗?”林冬笙指了指旁边两辆停车载客的面包车。
“他们不去我家那边。”谢兰恬解释,“面包车前面放有小牌子,写着‘甫石’两个字的,才是我们要坐的车。”
烈日炎炎,马路被照得油亮,空气被扭曲成热潮,迎面吹来,打得人汗湿。
等了好一会儿,谢兰恬抹去下巴处的汗水。
“来了!”
谢兰恬看到车,眼睛亮起,招了招手。
破旧尘灰的面包车打灯停靠。
打开后备箱,林冬笙将行李放好。谢兰恬先坐上车,对司机说:“两个人。”
等林冬笙也坐上车,见司机并没有开车的意思。
“不走吗?”林冬笙问。
司机扭头,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语气也好些,半开玩笑说:“叔叔又不是做慈善,才拉你们两个人就走,来回一趟还不够油钱。”
林冬笙又问:“包车多少钱?”
听出她的外地人口音,司机张口就说:“一趟一百五十块。”
见林冬笙真要掏钱,谢兰恬连忙制止她,小声说:“别包车,太亏啦,我们平时去一个人才九块呢。”
“我可不是外地人,这车我坐得多了,”谢兰恬对司机说,“包车都是九十块,少来蒙我们。”
司机完全没有被拆穿不好意思的样子,顺着就说:“看你们还是学生,便宜点儿给你们也行,九十块包不包?”
谢兰恬白了司机一眼,摁着林冬笙的手,摇头。
下一趟火车到站,车站出口的人流量明显增多,不少人过来拼车。
普通小面包车,副驾驶坐两个小孩儿,中间那排挤三人,后座硬塞四人,后备箱填进两鸡一鸭。
加上司机,整车活物一共十人三畜。
只按乘客人头算钱确实是九十块。
超载还加量,可小地方管得不到位,这样拉客坐车是常态。
林冬笙算长了见识。
她和谢兰恬两人被挤在后座一人位,好在她们都瘦,尚存呼吸的余地。
林冬笙的旁边还有位大婶,身体挨得太紧,她的手臂都能感受到大婶说话传来的微震。
车上的人聊了起来。
林冬笙没怎么听。
来到这座南方小城市的第一印象:山多树也多,空气明显好起来,带着湿润,这边的人说话不太注重翘舌音和后鼻音,语调平软,字音相连。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一个小镇,窄路矮楼,乡土气息更浓厚些。
到了这里,谢兰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林冬笙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就……就是我家虽然起了新房,但没怎么装修过,家具也没买什么,空空的……很简陋。”
谢兰恬喜欢热闹,经常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但林冬笙和她其他的朋友不同。
起初她只觉得林冬笙衣服好看,质量看着也挺好,后来她才听别人说,林冬笙家里有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几百上千块的。
她心思粗,就算再不注意这些,平时和林冬笙一个宿舍,还是上下铺,也难免发现林冬笙家境好,吃穿用度都很讲究。
而她家在农村,她爸在外打工好几年攒钱修了两层楼房,家里条件是有所改善,但还是怕林冬笙住不习惯。
谁也不想朋友介意自己的家,光是一想就觉得如坐针毡。
可她又想到林冬笙昨天那通电话,平平淡淡地问她:“我能去你那儿吗?”
她心头一酸。
不想问其中原因。
她只知道林冬笙平时不会问这种话。
谢兰恬支支吾吾,反复说自己家条件不太好。林冬笙平静地说道:“我真的不介意,说起来还要麻烦你,不然我不知道又要在酒店待多久。”
谢兰恬看林冬笙一眼,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哪怕她面色疲惫,也没说过累。
这确实不像谢兰恬在大城市里认识的一些娇生惯养又浮躁挑剔的人,她暗暗松口气。
“你等下,我接个电话。”
谢兰恬掏出手机,说了一通家乡话,然后挂断电话,同林冬笙说:“我外公他们已经到了,正在停车,待会儿我们在镇上买些菜,就一起回村里。”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走向她们。
有个六十岁左右微微驼背的老人,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年纪看着比林冬笙还小的少年。
少年比林冬笙稍矮一些,身穿简单白色T恤,牛仔裤洗得褪色泛白,虽不是大品牌,但收拾得清爽干净。
他身材清瘦,腰背挺直,皮肤偏白,没长开的五官线条描绘出少年感。
谢兰恬朝他们招手,然后侧头跟林冬笙介绍:“这是我外公,我妈妈,还有我表弟。”
林冬笙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阿爷您好,阿姨您好。”她看向后面的少年,“你好。”
少年低下头,小声说:“你好。”
林冬笙一下记住了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像是夏夜里的湖面,安静地包容月色,温和而明亮。
太阳逐渐偏西,热度丝毫不减,被晒烫的地面散着热气,蝉鸣竭尽聒噪,不远处的菜市场传来小贩叫卖的嘈杂声。

谢兰恬的妈妈叫卢蕙萍,她边走边对林冬笙说:“我老早就听小恬说起你,欢迎你来我们家玩啊。只是我们家比较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东西,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们说。”
林冬笙点头:“谢谢阿姨。”
菜市场很近,往旁边走不到五分钟就到。
小镇的菜市场规模不大,随处可见推车支篷的摊贩。地面坑洼,有的地方积着黑色污水,垃圾一小堆一小堆到处都是。
谢兰恬接到妈妈的眼神示意,转头问林冬笙:“你想吃什么?”
“都行。”林冬笙拖着行李箱,“我不太挑。”
谢兰恬转回头和卢蕙萍说家乡话,卢老爷子也说上两句,看样子他们在商量晚饭食材,少年跟在后面,很少开口。
林冬笙跟着他们走,见卢蕙萍买完猪肉,买鸡肉,转过一个道又去买鱼。
有几处卖鱼的地摊,都是几个大水盆里装有不同种类的鱼,卢蕙萍挑了一条罗非鱼,让老板去鱼鳞、内脏。
少年走上前,接过处理好的鱼。
他手上拿了很多东西,都是水果、葱姜蒜、青菜和肉类。卢蕙萍付完钱,他就主动上前接过,然后又退到后面充当背景。
看他熟练得不需要经过思考的行动,想必以往都是如此。
林冬笙一晚没睡,大半天没吃东西,疲惫至极,面上看不出异常,实则容易走神,使不出力气,经过一处积水的坑洼,没留神,差点儿一脚绊进去。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旁边带了带。
等她站稳,少年很快收回手。
一直是谢兰恬他们走前面,林冬笙和少年落在后面,等要拿东西的时候,少年才会上前几步去接。
他手上东西很多,也很沉。注意到林冬笙分神,他速度极快地将东西都换到右手,伸出左手扶稳她。
林冬笙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提满东西的右手,手臂偏瘦修长,在提重物发力的时候,薄薄皮肤下的肌肉线条显现。
“谢谢。”林冬笙说。
少年空着左手,指了指她的行李箱,意思是需不需要帮她拿。
“不用了。”
少年点点头,没说话。
一行人等东西买齐,离开菜市场,往路边一处小角落走,来到一辆暗红掉漆,烧柴油驱动的三轮车面前。
“我们坐这车回去。”谢兰恬说完,偷偷打量林冬笙的表情,见她没表现出惊讶、嫌弃或者其他什么,心下稍稍放松些。
卢老爷子开车,卢蕙萍也挤在前面的驾驶位。
火车站门口的三轮车专门载客,所以有棚顶和座位,但眼前的三轮车没有棚顶和固定座位,只放有两张小木凳,之前好像还运过什么货,车上都是污泥。
少年先将手上的食材放在车上,然后提起林冬笙的行李箱上车。
谢兰恬踩着车边,两手一撑,腿一跨上车,林冬笙也有样学样地上去。
不需要提醒分配,少年自觉地将那两张小木凳让给谢兰恬和林冬笙坐,自己从车上的杂物堆里翻出旧纸壳一垫,坐在一边。
小木凳又脏又旧,四个脚站不平,面上有黄泥和黑渍。谢兰恬大大咧咧,手一抹,管它干不干净,直接坐了上去。
要是平时,林冬笙也许能直接这么坐,但她这时候穿的白裤子,脏起来太明显,而且手头上也没有纸巾擦,要让他们等一会儿,自己去商店买包纸巾,这未免显得太磨叽。
林冬笙正思考着,余光瞥见伸过来一张A4纸大小的纸壳。
目光顺着移过去,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可以垫在凳子上坐。”少年轻声说。
林冬笙扫向角落里的小堆杂物,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干净纸壳。
她道声谢,接过纸壳垫在凳子上。
等人都坐好,三轮车轰响震颤着行驶起来。

离开小镇后,房屋变少,视野更加开阔,入目所及是大片绿海和连绵起伏的山丘。
集市里的嘈杂声被风带走,只余下林叶摇曳的声响。
心情随着景物一下开阔起来。
林冬笙不自觉地弯起唇:“这儿挺好的。”
对于土生土长的谢兰恬来说,没太大感受,但听朋友这么说,她当然高兴:“是吧,空气都清新多了。”
这里的空气有种独属于植物的清新,含着清冽的湿润。
“你猜那是什么?”谢兰恬指着一根根细长的绿植。
林冬笙想了想,给不出答案。
谢兰恬:“是甘蔗。”
“这怎么和我在超市里见的不大一样?”
“等它成熟以后就像了。”
谢兰恬再指地上种的各种菜,林冬笙都回答青菜。
“其实这是花生。”
林冬笙看着地上绿油油的叶子……
三轮车拐入一条凹凸不平的小土路,连人带车都颠簸得不行。
无固定点的行李箱滑来撞去,磕到林冬笙的背,她怕自己被颠出去,两手紧抓车边,被行李箱来回碰得有点儿烦了,头也没回,将行李箱往后推了推。
后来行李箱没再乱跑。
谢兰恬回头看了眼,见表弟两手按住食材,一只脚卡住行李箱的轮子。

谢兰恬的家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好几户人家为一屯,有些屯离得近,有些离得远。
路上走走停停,村里人都互相认识,每每见到路边挑担的、放牛的、做农活的人,卢老爷子都会停下车,与对方闲聊几句,打声招呼。
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到林冬笙是谁,谢兰恬就在旁边解释是朋友来家里玩,然后对方会和林冬笙说上两句话,算是打过招呼。
年纪大的人不会说普通话,林冬笙又听不懂他们这儿的家乡话,谢兰恬在中间做个传话筒。
由此在路上耽搁一些时间,到达目的地已是傍晚,橙红的余晖覆盖绿野山头。
三轮车停到院子里,林冬笙下车,看到三层楼高的自建房。
说是三层,实际应该算两层半,三楼只建到一半,而后堆放建房的工具和石沙,上面覆盖遮雨布。
楼房的外表还是水泥红砖,没有进行粉刷。
“我们这里简陋,比不得大城市的房子,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们说,千万别客气。我做菜还过得去,你看看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弄。”
卢蕙萍提起大包小包的食材给林冬笙看。
林冬笙想起在学校谢兰恬拉着她去食堂抢红烧鱼,好不容易抢到一回,谢兰恬撇嘴说:“不好吃,还是我妈做得最好吃。”
林冬笙:“阿姨,红烧鱼可以吗?”
“可以,可以,”卢蕙萍笑了,“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卢蕙萍拎着菜,先进屋。
屋子门口大敞,原本悠闲卧在地上的大黄狗见人回来,飞快地弹起跑掉。
到这儿,谢兰恬才想起一件事:“你怕狗吗?”说完她又道,“不过你怕不怕都别担心,我家的狗叫旺八,它超怕人。”
林冬笙……
屋子里面倒是简单粉刷过一层白色,但没有电视机这类的大型家电。一楼没有入住的房间,前后门敞开通风,客厅摆放圆木桌,用来吃饭,其他地方摆放椅凳或杂物。
“行李箱先放客厅,”谢兰恬说,“你坐这儿休息,晚点儿我们吃完饭再上楼。”
话音刚落,一个赤脚的胖男孩儿从楼上跑下来,走近就翻谢兰恬的包。
男孩儿大约上小学三四年级的年纪,圆手圆脚,脸颊上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缝,他皮肤白嫩,但衣服很脏,像在地上滚过两圈。
“零食在阿妈那里。都准备吃饭,别吃零食了,一天不是玩就是吃,怎么弄得这么脏……”
谢兰恬还没念叨完,男孩儿就跑去找卢蕙萍,被她一把逮住后领:“没看到有姐姐在这儿吗,懂不懂礼貌?还不知道叫人?”
男孩儿翻个白眼,看也没看林冬笙,随口敷衍地喊了声,抬胳膊甩开谢兰恬的手,跑掉。
谢兰恬啧一声:“这是我弟谢杨杰,被我爸妈惯坏了。”说完,她取来水果零食,放在林冬笙面前,“你先吃点儿,我去后面帮忙,也好快点儿开饭。”
卢老爷子将三轮车停在院子后,就去离家不远的榕树下,与其他老头儿下象棋。
经过一天的旅途奔波,一旦放松,全身筋骨都变沉变重,林冬笙靠坐木椅,她的前面是敞开的大门口,正对院子,身后隔了半面墙是饭桌,再往后的小门外划开一块区域做饭。
她手肘支在扶手上,掌心托腮,被后小门那处的热闹吸引,于是侧过身子,扭头看去。
因为朋友的到来和家人的相聚,谢兰恬明显情绪高涨,话比平时还要多。谢杨杰还在那里闹来闹去,又是要吃零食,又是要翻卢蕙萍的手机玩。
卢蕙萍做着菜,被烦得不行,让谢杨杰去一边别碍事。
只有那个令林冬笙印象比较深刻的少年,他一下车就自觉走去小后门,将那处的杂物收拾好,等卢蕙萍过来做菜就打下手帮忙,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
他做事细致认真,洗完菜又切好,按照卢蕙萍平常炒菜的顺序,将一道道菜的食材分别放到不同的碗里,排好顺序,葱姜蒜等配料也切好在砧板上,按照先后使用的顺序排放好。
卢蕙萍做菜,需要用到的东西,随手就能拿到,因为少年不是提前摆好在她的手边,就是在她伸手时,递去她需要用的东西。
那个少年,似乎很认真观察别人的习惯,以及适应别人的习惯。
天渐渐暗下,后小门处的水泥墙上悬钉着的旧灯泡亮起,淡黄的灯光照得一地朦胧暗黄。
少年拿起长长的火钳,夹起炉里的蜂窝煤,将最下面燃尽的蜂窝煤取下,放置角落,再添一个新的放回炉中。
在这过程中,火光照亮他的侧脸,以及他如夏夜清湖的眼睛。
像是一叶孤舟静躺水面,支在船上的夜灯无意之间映亮一片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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