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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摩托车改装大神 余烬 X 治愈插画少女 蒋烟 又甜又虐的双向救赎文。
蒋烟初遇余烬那年,才八岁。
她被压在地震废墟下,绝望等死,是余烬救了她。
十八岁那年,她再次遇见他。
从此以后,阳光与灵魂都给了他。
2、 十岁年龄差文,久别重逢题材,双向治愈故事,剧情紧凑、跌宕起伏。
八岁那年女主蒋烟初遇男主角余烬,那时,她被压在地震废墟下绝望等死,十八岁的志愿者余烬救了她,她对这位救她的大哥哥心怀感激。
十年过去,十八岁的蒋烟重逢二十八岁的余烬,此时的蒋烟误会爸爸偏爱弟弟不爱自己,只身一人去瑞士读书,家庭关系很矛盾。而此时的余烬,不想继承父亲的公司,为了兴趣去做了摩托车改装。两个受过伤又怀着心事的人经历了误会和诸多磨合,终于治愈了彼此。
3、晋江人气作者鹿随,擅长写治愈温暖的爱情故事。已创作数百万字的作品,已出版《小温暖》,待上市《全世界我最贪恋你》、《如果有一天》等小说。
4、 随书赠品丰富。(随机赠送)
随书附赠——
1、“他们”拍立得卡
2、“烟火余烬” 小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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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余烬天性凉薄,唯独拿那个整天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没办法。
就在他准备就范,从了她时,无意间听说蒋烟心里一直有个人,她的画本里满满都是别的男人。
他一气之下借酒浇愁,花了一夜时间把自己哄好,再想去找她时,发现已经找不到她了。
再见面时,余烬听到她跟别人说:“我喜欢温柔的,不凶的,最重要的是年轻,比我大十岁那种不行。”
余烬:“……”
路堵得死死的,一条没留。
他觉得她好没良心,明明是她喜欢别人在先。
直到有一天,余烬发现蒋烟画本里的男人全是自己。
醋了个寂寞。
——我时间很多,余生随你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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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鹿随
北方姑娘,爱音乐,爱美食,爱摄影。
期待每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沉迷于文字的魅力。
愿所有人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已出版:《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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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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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烟火的烟
第二章 她的唇
第三章 热烈的她
第四章 我想要这个
第五章 她的少女时代
第六章 别再离开我
第七章 原来是你,原来是我
第八章 她来了
第九章 一颗糖
第十章 我们有多配
第十一章 都是你的
第十二章 烟火余烬
番外 那些比风温柔的日子
番外 一弯彩虹
番外 落入凡尘的仙女
番外 与他的春夏秋冬
番外 嫁给他
番外 甜蜜的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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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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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蒋烟坐在车里,无聊地用手指戳着车窗外的水珠,嘴里含着一颗水果糖,被她咬的只剩一小半。
耳机里音乐声有些大,她摸出手机调小一些,看到一条未读信息,蒋彦峰五分钟前发来的:转机时注意安全,到那边给爸爸打个电话。
蒋烟一口咬碎剩余一点糖块,细碎的糖果颗粒慢慢融化。
一点也不甜。
她没回信息,收起手机扭头看向窗外。
不到十四岁就被送到国外念书,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整个假期蒋彦峰都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本来说好今天送机,又被一个电话叫走,生意永远比她重要。
什么都比她重要。
早习惯了。
这条通往机场的路她很熟,上次是两年前回国休假,走时也是晚上的航班,说来也巧,那次也下了雨,道路被冲刷得很干净,空气也干净。
天彻底黑了,这段路已经出了市区,有些偏僻,过往车辆很少。
前方红灯,车缓慢停下,蒋烟看向车窗外不远处,路灯陈旧,斑驳的灯罩摇摇晃晃,昏黄的光线散落在石阶上。
空空荡荡的石阶。
这地方有些眼熟。
还没有细想,视线便被另一辆车挡住。
黑色越野,磅礴大气,一看就花大价钱改装过,蒋烟不是内行,但只看外表,也能看出车主非常有品位。
越野车在旁边的车道,两辆车并排一同等红灯。
蒋烟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越野车主,随后两三秒,她整颗心猛烈跳动,似乎不敢相信,身体贴紧车门,手掌扒在车窗上,再次看过去。
驾驶位的男人目不斜视,表情淡淡,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手臂搭着窗沿,指腹摩挲着方向盘。
那张英俊的脸一闪而过,很快陷入阴影中,眉峰硬朗,眼神清明锐利,是她无数次梦到的模样。
绿灯亮起,车队缓缓移动,蒋烟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那辆车在开出几米后,右转拐进一条小路。
蒋烟紧紧盯着那辆车,下意识抓住副驾驶的靠背,“周叔右转,右转!”
司机老周跟了蒋彦峰很多年,从小看着蒋烟长大,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烟烟,时间来不及,别误机,怎么了?”
说话间车已经开过那条小路,这里不能掉头,也不能停车,蒋烟趴在椅背上,后窗中那个路口越来越远,最后融进夜色,消失不见。
直到机场,蒋烟都有些心不在焉,周叔以为她还因为爸爸没送她不高兴,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董事长特意叮嘱我,平安把你送到机场,到了那边不要乱跑,直接去学校报道。”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董事长很关心你。”
蒋烟低着头接过箱子,没有说话。
安检后周叔离开,蒋烟一个人进了候机室。她没有去登机口,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装衣服用品的大箱子已经托运,她随身只带了一个放证件钱包和一些重要物品的黑色双肩包,她将背包放在膝间,抱在怀里。
脑子里全是刚刚一闪而过那张脸。
十年了。
那年她才八岁,和爸爸弟弟在外旅游。地震了,爸爸下意识先去抱弟弟,再想回来时,她已经被压在废墟深处,小小一团缩在碎石缝隙中,空气粉尘长久不落,她几乎不能呼吸。
黑的,四周全是黑的。
不记得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找她。没有光明,没有希望,疼痛,绝望,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死。
她还那样小。
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扒开塌陷的石板爬进来,把手伸向她,让她过来,别怕。
那少年的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坚定,倔强,干净,也温柔。
好像他来了,把光也带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忘记当年的事。
没有人知道,多少黑的夜,她从噩梦中惊醒,房子塌陷那一刻,爸爸抱着弟弟的背影,永远是梦的开始。
人有相似,只刚刚那一眼,蒋烟并不敢完全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少年,可就算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也不想错过。
蒋烟清楚记得,他奋力爬向她时,领口被钢筋勾破,露出左肩侧青色的文身。
蒋烟坐在那里许久,直到机场广播提示她的航班即将起飞,登机牌被她紧握在手里,已经有些褶皱。
她发了一会呆,起身往登机口走过去,跟着人群排队。队伍很长,她在队尾,黑色的双肩包单肩背,拽到胸口抱着,帽檐压得很低,遮住泛红的双眼。
队伍缓慢前行,前面只剩两个人时,蒋烟的手指隔着包触摸到里面那本硬硬的画册,她用力捏了捏。
几秒后,蒋烟忽然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将登机牌丢进去。
她跑出航站楼打车,直奔记忆中那个路口。
出租车行驶大约四十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那条路很深,不知道尽头通往哪里,沿街有些不起眼的店铺,招牌陈旧,再往里是几栋老旧的居民楼。
路面有些坑洼,不太好走,又下着雨,司机问蒋烟在哪里停。
蒋烟扫了一圈前方的路,有好几个岔口,也不知那车拐到哪里去了,她摸出包里的伞,“就这吧。”
本以为不太好找,意外的是往前走几十米,第一个转弯就看到了那辆越野。
车停在一栋房子前,看起来是个门脸房,大门敞开,里面空间不小,举架高,正中间停了一辆摩托车,旁边横七竖八散落不少零件,地上依稀有些油渍。
是个车行。
这车行看着哪哪都普通,最惹眼的就是正对大门那面墙壁前的玻璃隔断里,那两辆拉风又豪横的摩托车。
有点镇店之宝的意思,奇怪的是又不封死,也不怕半夜丢了。
这会儿屋里没人,里面的灯都关了,只剩门口这一盏,似乎到了关门的时间。
蒋烟在门口站了一会,小心开口,“有人吗?”
没有一会,左侧工具房里出来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平头,小眼睛,手里拎了把半新的扫帚,看到门口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有些意外,来这地儿基本都是些玩儿车的老爷们,女的少,小姑娘更少。
小眼睛朝蒋烟点了下头,“有事?”
蒋烟犹豫一下,转头看到墙上的照片,都是改装过的摩托车,她嗯一声,“改车。”
小眼睛从上到下审视蒋烟,女孩儿是标准的美人坯子,长发过肩,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身量娇小,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儿,手更嫩,怎么看都不像玩车的。
“你玩车?”
蒋烟点头。
“成年了吗?”
“成了。”
“有车本儿吗?”
蒋烟又点头,“有。”
行吧。
小眼睛放下手里的扳手,“车呢。”
蒋烟:“今天没带,我就先问问。”
小眼睛把放下的扫帚又拎起来,“得先看车况,明儿把车拉过来再说吧。”
蒋烟提了一下肩上的包,装作无意间看到门口的车,“你们这也能改越野吗?”
小眼睛看了眼那车,“能改,但一般不接活,这我们老大自己的车,改着玩的。”
“哦。”她随口问:“他在吗,我的车是他改还是你改?”
对面男人眯起眼睛,心中了然,“小妹妹,你不是圈儿里的吧。”
蒋烟奇怪地看着他。
小眼睛笑了,“这地儿这么偏,能摸过来的都是圈子里的熟脸,要么也是谁介绍,你连我们这儿的规矩都不知道——”
他走到墙角把扫帚随手一扔,“烬哥不轻易接活,那得是绝版好车,要么行家高手,他才有兴趣。”
他把门口一把椅子踢到旁边,抬手往下拉卷帘门,“明儿带车过来吧,我给你看看。”
蒋烟撑着伞后退一步,不死心问:“那他现在在吗?”
小眼睛有些不耐烦,“不在,明儿来吧,关门了。”
看样子小眼睛不住这里,门口的灯关了,卷帘门一拉,里面应该没人,蒋烟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起他刚刚的话。
烬哥。
不知道是哪个烬。
小眼睛关完门已经走了,蒋烟愣神儿几秒,随后回到原来那条路。
这里虽然偏僻,好在路灯没坏,街边还有不少店铺没关门,雨渐渐小了,蒋烟伸手在伞外试了试,毛毛雨,她收起伞,钻进一家小旅馆。
这几年在国外念书,虽然蒋彦峰给了她足够多的钱,但这个世界上不能用钱解决的事太多了。蒋烟早就磨练出来,一点不娇气,胆子大,也不认生,什么环境都能适应。
这地方的小旅馆条件不会太好,她有心理准备,洗漱用品都在大箱子里托运走了,她凑合着用了旅馆里的,胡乱洗了把脸就钻进被窝。
九月底的天气早晚温差大,她把空调打开,调了个舒服的温度,整个人蒙进被子里,连头都没露出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发小江述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弄辆摩托车过来。
江述有些懵,“什么意思,你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蒋烟说:“我没走。”
江述:“……”
蒋烟没跟他提那件事,只说自己还有点事没办完。
“你胆子太大了,学校那边怎么办,你爸呢?”
“江述。”蒋烟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你先别问了,到底能不能帮我弄辆摩托车?”
江述马上说能,“地址发我,中午之前我过去。”
江述家在岳城也有些名号,俩人从小就认识,革命友谊深厚。
蒋烟收拾完一直等到上午十点,江述说还有半小时到,她退了房,又去了昨天的车行。
跟昨晚一样,车行大门敞开,门口的地被扫过,还洒了些水。
那辆越野还在门口停着。
屋里依旧没人,蒋烟绕过地上的车轴支架,散碎零件,走到玻璃隔断前,看了一会里面摆着的两辆摩托车。
旁边有个门,门虚掩着。
这似乎是间休息室,有张单人床,左边一整面墙的铁架子,上面摆了不少摩托车零件,中间夹杂着几个奖杯,奖杯放的特别随意,有一个还倒了,静静躺在一堆轴承中间。
架子对面有张小沙发,年头有些久,边缘已经磨破了皮。
男人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条长腿曲起,靠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腿搭在扶手上。
蒋烟远远看了他一会。
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她深吸一口气,侧身进来,悄声走到他身边,蹲在沙发旁。
这样近的距离,看得更清楚。
太像了。
蒋烟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他。
她掌心撑着下巴盯着他看,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这男人长得真好。跟以前相比,褪去了脸上的少年气,变得更刚毅,有棱角。睡着的时候眉头微微蹙着,有些严肃,看起来有些冷,但蒋烟清楚记得,他将手伸向她时,怕她害怕,对她温柔地笑,哄她伸手抓住他。
蒋烟调整呼吸,做足心理准备,指尖轻轻捏住他左侧领口的边缘,一点点拉开。
敞开的领口越来越大,她紧张起来,下意识屏住呼吸,没等拉到文身的位置,眼前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眼神清明,哪有一丝睡意。
他抬手握住颈侧拉扯他领口的小手,语气无波无澜,“你干什么。”
余烬毫不犹豫推开她,起身整理衣领。
蒋烟本就紧张,这一下更紧张,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也不知该怎样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毕竟一个陌生女孩上来就掀人家衣领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
还没等她找好理由,昨天那个小眼睛忽然推门进来,看到蒋烟和余烬面对面站着,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他犹豫着走过来,把新买的两瓶水递给余烬一瓶,“烬哥。”
待看清蒋烟,他“哎”了声,“是你啊,你怎么还进来了,这后屋私人空间,到前面去,车带来了吗?”
余烬拧开盖子喝几口,看了雷子一眼,示意蒋烟,“哪来的小孩。”
雷子说昨晚来过一趟,要改车。
蒋烟插了一句:“我不是小孩,我满十八了,都快十九了。”
余烬没再理她,低头翻看小茶几上刚刚打印出来的房屋出租广告,抽出一张递给雷子,“贴外头吧。”
雷子接过来瞅了一眼,“你隔壁搬走了?”
“嗯。”
余烬租住的公寓房东是个老太太,常年一个人生活,就靠这两套房子的租金养老,平时有事余烬也愿意帮忙。
昨天托他弄几张招租广告在人来人往的车行门口贴一下,他答应了。
余烬说完就坐回沙发,拿了一本汽车相关的杂志看。
雷子赶紧示意蒋烟,俩人先后出了房间,蒋烟跟在雷子身后,“他就是你老大吗,他叫什么名字?”
“余烬。”雷子踢走地上碍事的零件,“你车呢?”
“一会就到。”
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在那坐着等吧,我忙会。”
说完他便绕到大厅中间那辆摩托车后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侧板,比划着安装。
蒋烟回头看了眼那扇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关上了。
她没坐,走到门口等江述,这小子说半小时到,快十一点才来,骑着辆拉风的摩托车,戴着黑色头盔,过来的时候引擎轰隆隆,气势汹汹。
江述摘了头盔夹在身侧,伸手胡噜一下头发,小跑着溜到蒋烟身边,“没迟到吧?”
俩人昨天才见面,蒋烟黑了江述巨贵一顿离别饭,没想到隔天又见,江述说早知道你不走,昨天吃碗米线得了。
他抬头看了眼招牌,现在才想起问:“你要车干嘛?”
蒋烟去推那车,“哪弄的?还挺酷。”
“朋友那借的。”
车太重,蒋烟小胳膊小腿儿,推着吃力,方向也把握不好,江述看她那么费劲,捏着车把接过来,“这笨的,给我。”
车行空间很大,车推进去也不显拥挤,雷子绕着这车转了两圈,眼光晦涩不明,再次打量蒋烟和江述,最后目光落在蒋烟身上,“这你车?”
蒋烟觉得他眼神有些不对,但这会儿也只能点头。
雷子斜靠在椅背上,拆了片口香糖丢进嘴里,“行,你们俩在这等着。”
说完他转身进了后面那间小屋,余烬正站在架子旁翻找配件,雷子关上门,“烬哥,外面那俩人不大对劲。”
他过来时身上携了股淡淡的香味,跟刚刚那女孩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大概站在一起说话,身上也沾染了几分。
余烬想到不久前,他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有人进屋,没一会周身便溢满那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花香,也有点像奶香,混合在一起萦绕在空气中。
余烬讨厌香水,讨厌陌生的气味,但莫名的,他并不排斥那股味道。
他睁开眼,猝不及防跟那女孩四目相对,她像是受到惊吓,小嘴儿微张,说不出话。
余烬淡淡嗯,“怎么了。”
雷子:“说要改车,可拿来那车是两个月前张弛那辆,你亲手拾掇的,她还说是她的车。”雷子跟着余烬走到窗户那头,“这小丫头昨晚就来过一趟,一看就外行,今儿又搞了辆别人的车说是自己的,别是来找茬的,要不我推了吧?”
余烬指腹间捏了颗钢珠,来回碾了几圈,他想了一下,“不用,她要怎么弄,先应着,车扣下,回头给张弛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雷子点头,“好嘞。”
再出来时,雷子表情比刚刚好不少,给俩人倒了杯水,“准备怎么改?你简单说下,我听听。”
蒋烟根本不懂,早上在网上找了几个视频突击了解一下,像模像样地说了几个地方,随后问他大概需要多少钱。
雷子粗略算了下,给她列了张单子,蒋烟一看,将近十二万。
早听说改装车烧钱,还真是这么回事,这车是江述借的,自然不能给人乱改,蒋烟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么贵。”
雷子看她一眼,“光两个碳纤维的轮毂就得好几万,这还只是零件的价格,不包含改装费。”
蒋烟说:“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要不先做个保养吧。”
本来雷子的目的也是让她把车留下,赚不赚那笔改装费无所谓,他痛快点头,“行,车放这,三天后来取。”
临走时蒋烟又看了眼那间小屋,门依旧关着,他再没露面。
出了车行,蒋烟没地方去,本来还想在昨晚住的那家小旅馆开间房,但江述一看那旅馆的招牌,嫌弃的不行,硬把她拉到市区里找了家酒店暂时住下。
进了房间,蒋烟随手把背包扔到床上,自己也摔进大床里,脸埋在纯白柔软的被子中,一声没吭。
江述跟在后头,把房卡塞进取电槽里,对她那副懒样子见怪不怪,他靠在电视柜上,伸脚踢了踢床沿,“别装死,现在能跟我说了吧,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蒋烟又懒一会,随后爬起来盘腿坐着,低着头说了昨晚的事。
江述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就是当年救你那个人?”
蒋烟仔细想了想,“我不确定。”她顿了一下,又说:“但我有感觉,就是他。”
江述无语,“你为了个不确定的人,连学都不上了?”
“不是,”蒋烟有些烦躁,“我本来也不想读了,我早就说过想回国,是我爸非要我去,他就是不想我留在岳城,能扔多远扔多远。”
江述:“这话说的,你爸对你够好了,谁不知道蒋董事长最疼你这个宝贝女儿,前阵子那么大颗红宝石,好几百万你随手送人,他都没说你一句,还想怎样。”
蒋烟没好气,“那为什么不送我弟出国。”
江述失笑,“就你们家那个小魔王,送到国外没人管还不翻天了,要我我也不送。”
说到后来,江述绕回原来的话题,“就算你没认错,你想怎样,上演电视剧经典桥段,报恩,以身相许?”
蒋烟白他一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述没搭理她,溜达到窗前把半掩的窗帘拉开,回头说:“学校那边怎么交代?”
“先请假,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江述点头,“行吧,那你这段时间也不能总住酒店,要不你住我那吧,我最近都住学校,那房子空着呢。”
蒋烟摇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拍床上。
江述疑惑着捏起看了一眼,“房屋出租,此房位于——”
他抬头,“这什么?”
“余烬隔壁。”
“……你怎么搞到的?”
“早上我去时刚贴门口,临走我给撕下来了。”
江述彻底没话,这架势,说什么都拦不住了,随她吧。
他手腕一扬,那张纸重新落在蒋烟膝间,“你不觉得你这恩人有点奇怪吗?”
蒋烟问什么奇怪。
江述想了一下,“说他有钱吧,他住那么个破地方,说他穷吧,那辆越野我估摸改装费都比车贵。”
蒋烟没想那么多,她此刻在思考另一件事,琢磨了一会,她换了张笑脸,冲江述伸手,“你还得借我点钱,我手头没多少现金,在国内刷卡我爸肯定知道了。”
江述啧啧两声,“真想找面镜子让你好好欣赏下自己这幅嘴脸。”
他无奈翻出手机,给蒋烟微信里转了几千块钱,“我上辈子是不是杀你全家了,这辈子遇见你。”
蒋烟笑眯眯把钱收了,“还你还你,连本带息还。”
三天后,蒋烟按时把车取走,雷子之前给车主打过电话,车主说车没丢,借一朋友了,都信得过,让他放心。
这雷子就有些看不透了,谁有毛病啊借车白给人花钱保养一回。
他扭头问余烬:“烬哥,你说那小丫头到底什么意思?”他眼珠转了转,咧嘴笑了,“她脑子要是没毛病,八成看上你了,故意找机会接近你。”
说完好像破案了一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余烬这人虽然一向待人冷淡,脑子里根本没有七情六欲那根弦,但那张脸摆在那,架不住女人主动往上扑,他嫌麻烦,懒得处理这种事,一般看苗头不对就把小屋门一关,让雷子看着解决,能打发走就行。
雷子心下感叹,这小丫头道行挺深,之前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余烬躺在沙发上,交叠着腿,把一本杂志扣在脸上,没接话。
几天后的傍晚,余烬车行没什么事,提前回家。
他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路十分钟,那地儿不好停车,所以他的车基本都停车行这边。
老小区没有大门,临街的胡同拐进去就是,走到二楼就听上面声音嘈杂,他习惯了,这两天隔壁搬来新邻居,一直在折腾家具,收拾房子。
到了三楼,余烬拿钥匙开门,五楼的阿姨拎着两提纸上楼,跟他打招呼:“小余回来啦?”
余烬答应一声,那阿姨看了眼隔壁虚掩的门,“这家人还没搬完呢。”
余烬看了那边一眼,“不清楚,没见过。”
阿姨说我见过,她用手比划着,“一对小情侣,小姑娘可娇气了,那天我路过,听到她跟男朋友打电话,窗帘颜色深了不行浅了不行,家具都要欧式的,墙壁都重刷了一遍,要求可多。”
她一边上楼一边念叨,“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小就出来同居,也不知家长知不知道……”
余烬在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把门关上。
最近很忙,家里已经几天没收拾,沙发上散落几件衣服,余烬都给收起来扔洗衣机里,把冰箱里过期的食物丢进垃圾桶,下楼扔垃圾。
一开门便看到拎着两大袋东西,气喘吁吁的蒋烟。
蒋烟也有些意外,立刻把东西放在脚下,笑得很甜,“你好,还记得我吗?我在你的车行改过车,”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准确,纠正了一下,“保养过车。”
她手上有些汗,下意识往身侧抹了抹,朝他伸过去,“我叫蒋烟,烟火的烟。”
她刚刚拎了很多东西,似乎很累,这会儿气还没喘匀,额间的刘海被风吹散,胡乱贴着光洁的皮肤。
余烬注视一会,伸手握住她,“余烬。”
他握了一下便松开,蒋烟笑的眼睛眯起来,好像特别高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
余烬目光停顿一秒,下意识看向隔壁那扇虚掩的门,门口还有两双一模一样的毛绒拖鞋,一大一小,摆放整齐。
他语气淡淡,“你住这?”
蒋烟点头,“刚搬来。”
门口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那扇门被打开,江述探出头,看到蒋烟,“回来了。”
他低头看到那两个大袋子,“买这么多,我就说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蒋烟把袋子递给他,“你又不知道我想买什么。”
两人说了几句话,蒋烟回头,余烬已经下楼。
江述把新买的拖鞋递给她,“你先在这站着,拖完地再进去。”
蒋烟低头换鞋,“你还给自己买一双。”
江述随手把拖布立在门口的墙角,换上大号那双,“买一赠一,不要白不要。”
这套房子本来是一室一厅,蒋烟把客厅里房主的沙发家具全都塞进卧室,买了和国外那边租住的公寓款式差不多的床和桌子,窗帘也选了同款颜色,甚至还在网上淘到了以前出镜率最高的一款喝水的杯子,布置了很久,总算在视频里可以以假乱真。
爸爸那边好说,奶奶最疼她,每周有固定的时间视频,要聊很久,老太太精明了一辈子,耳不聋眼不花,记性好得很,不好糊弄。
江述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要什么有什么,“你还真打算在这儿过日子了。”
两人忙了半天,把东西各归其位,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放浴室的放浴室。
蒋烟一个人在瑞士生活,时常想念中国饭菜,外面买不到合心意的,就学着自己做,厨艺已经很不错,不过她懒,除了自己,没人尝过她的手艺,家里甚至不知道她会做菜。
江述知道,但他软磨硬泡了一个假期也没吃上一口。
收拾完外面天都黑了,江述走到露天阳台往下看,“临街房子这么吵,晚上能睡着觉吗。”
蒋烟跟过来,“哪那么多毛病。”
她睡觉不怕吵,越有声音越踏实,太安静还要放些音乐当背景。
江述扭头看向左边,隔壁余烬家的阳台就在眼前,晾衣架上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皱眉,“这阳台也太近了吧,他都能一脚迈过来,太不安全了。”
蒋烟说:“他才不会,你还是祈祷我别迈过去吧。”
江述一脸鄙夷,“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别逮个人就花痴,小心被人骗。”
蒋烟不爱听,“你怎么还不走。”
“嗯?过河拆桥是吧,我舍掉假期帮你忙好几天,我晚上连口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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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那边的格局跟蒋烟这边一样,客厅房间完全对称,收拾完屋子,余烬去厨房下了碗面,几分钟就吃完。
刷碗时他接到一个电话,里面的人开口叫他烬哥,聊了几句后说了个地址,“听说她以前在这待过,离开没多久就跟了在哥,那店老板娘没换,没准儿能联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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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烬哥,在哥走三年了,要不咱别找了,中国这么大,她故意躲着咱,上哪找。”
“没准她现在过得比咱都好,不联系咱,也是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人总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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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了,路灯亮起,余烬指尖的烟已剩小半,烟头闪烁,忽明忽暗。
他背靠着露天阳台的围墙,身体微微倾斜,手肘搭在防护栏上,缓缓吐出灰白的烟,目光瞥向隔壁。
这一片的楼都是这种结构,露天阳台,有些人重新装修,喜欢把阳台用玻璃包进去,做成生活阳台,家里的使用空间也大。
这两套房子没有改过格局,还是老样子。
蒋烟那边已经拉上窗帘,里面隐约透着光,还有若隐若现的交谈声。
以前住这里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在附近开了个早餐店,每天起早贪晚,很辛苦,也没有闲情逸致打理阳台,那时阳台堆满了杂物,偶尔也有几棵白菜,一筐土豆。
蒋烟住进来后,阳台变了样,杂物没了,多了个小木头桌子,上面摆了几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挂了几串小彩灯,之前一直在墙角落灰的编藤椅子也擦得干干净净,摆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隔壁的灯熄了。
窗帘再透不出光线,显得颜色暗沉。
余烬收回视线,沉默吸完手里的烟,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忽然停电,蒋烟吓了一跳,江述摸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抬头看了眼那摇摇欲坠的灯,“这房子真破,哪哪都破。”
时间太短,也没办法彻底重装,只能照顾到摄像头能扫到的视野,灯也就没换。
今天还修了浴室里的水龙头。
真破。
江述一边不满一边走到厨房那边摁了下灯开关,没跳闸,那就是灯泡坏了。
“下面杂货店应该有吧,我去给你买个新的,你一个人敢不敢?”
蒋烟说敢,“厨房和卫生间的灯都打开,能借点光。”
江述下楼不到十分钟就回来,楼下有个杂货店买东西还挺方便,他个子高,站椅子上就能够着,要是蒋烟,得站桌子上。
厅里终于恢复光明,时间也不早了,江述临走前再三嘱咐蒋烟关好门窗,有事给他打电话,认识十几年,蒋烟头一回觉得江述这么靠谱。
送走那位靠谱的发小,蒋烟回头看了眼客厅。
客厅已经被改造成客卧一体,床,桌子,小沙发,通通挤在这里,显得空间有些局促,这倒跟蒋烟在瑞士那边住的环境差不多。
瑞士的留学生大多自己在外租房子,蒋彦峰给蒋烟弄了套大的,又找了阿姨照顾她生活起居,但她不干,自己跑到学校附近租了套小公寓,也不要人跟着,什么都自己来。
其实家里有条件,谁不愿意过得舒服些,但蒋烟就是不想让蒋彦峰如意,他想怎样,她偏不怎样,一再踩蒋彦峰的底线,他从不发火,什么都依着她。
真是个好爸爸。
可蒋烟知道,他不过是心里有愧。
蒋烟关了大灯,换上睡衣,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从包里拿出她的画本。
画本已经使用过半,她一页页翻阅,少年的脸清晰印刻在她脑海里,也被她落在笔尖。
蒋烟为他学画。
画中的少年面庞倔强青涩,小小年纪眉宇间已初露霸气难惹,她曾不止一次想过他现在的模样,但想不出,真见到了,她又觉得他就该长成这样。
蒋烟把画本翻到新的一页,起稿,勾线,笔尖娴熟地在纸上跳跃。
他躺在破旧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只手臂随意搭在头顶,他手也好看,他哪都好看。
这幅画终于不再是十几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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