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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黄霸传》是“廉吏传奇“三部曲之一,黄霸,西汉名臣,一生经历汉武帝、汉昭帝和汉宣帝三朝。善律法,班固评其“自汉兴,言治民吏,以霸为首”。这是一部可以大玩“找典故”游戏的历史小说,看看有多少以黄霸事迹命名的成语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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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黄霸是汉代名臣,以清廉著称于世。他擅长治民,却不善于为相,汉武帝晚年的时候,才捐官出仕。因清正廉洁被举荐为河南太守丞。之后,历经汉昭帝时期的霍光把持朝政,也见证了汉宣帝的成长,77岁封侯拜相得以善终。黄霸擅断疑案,爱民如子,但晚年封相后却建树不多,名声稍逊。还想知道更多黄霸的故事,《黄霸传》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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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乃庆, 河南省淮阳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文博副研究员。198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出版有《梦见了太阳》《人类灭亡》《无路之路》《史官》《博物馆馆长》《符氏三皇后》《秦楚情仇》《太昊陵》《淮阳历史文化研考》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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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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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十月十六日巳时,京城长安上空彩云朵朵,阳光灿烂。庄严巍峨的未央宫宣室殿内,大臣们跽坐于席上,正按照皇帝刘彻的旨意谈笑自若地议论着各郡国举荐人才之事,忽然,怡颜悦色的刘彻脸色陡变,一阵长吁短叹之后,居然蹙眉低首,两眼潮湿。
朝臣们正一派茫然,无所适从,刘彻伸手把面前的竹简猛地往旁边一推,道:“退朝!”
大臣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刘彻已经站起身,大步走下御座。接着,心事重重地朝大门外瞟了一眼,转身令侍者道:“备车。”
侍者一愣,但马上答应:“喏。”说着,立即快步如飞地奔出宣室殿。
刘彻走到宣室殿大门外,朝天空凝望了一会儿,接着面色凝重地一步步沿阶而下。等下到最后一级台阶,他的御驾也来到跟前。
这时,刘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朝身后的几位重臣打了个乘车陪同的手势,这才在侍者的搀扶下登上御驾。
不一会儿,几位重臣的车先后来到他的御驾后面。
刘彻见大臣们到齐,向驭手打了个驱车驶向未央宫东门的手势。驭手会意,立即扬鞭起驾。几位大臣不知道刘彻要去往哪里,只得紧紧地跟在后面。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车队驶出未央宫东门,然后直奔长安城外。
刘彻到了城东门外,忽然令驭手将车停了下来,不再前行。众臣正诧异间,只见他缓缓下了车,而后面朝东方,久久伫立,面无表情。大臣们不解,却又不敢相问,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虽然一向心胸豁达、气贯长虹,也常常加膝坠渊,让人莫测高深,所以,也只得都随着他眺望着东方。
刘彻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烦乱不安?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即皇帝位近三十年来,多次让各郡国举荐人才,自认有才者也可自荐,他记不清这近三十年里由此得到了多少人才,又杀了多少人,他唯一能容忍的“犯上臣子”汲黯,七年前被远放到了淮阳郡太守的位子上。无数事实证明,汲黯虽然多次忤逆圣命,让他在朝臣面前威风扫地,但确实是一个胸怀天下的“社稷之臣”。两个月前,他要把汲黯再次调回身边,再次委以重任,不料,竹符已经发出,淮阳郡却遭受了罕见的蝗灾,汲黯居然在抗灾中因心脏病突发而卒。汲黯生前曾经向他上过一份举荐书,说淮阳郡阳夏县有一位胸怀大志、举止不凡的才俊——黄霸,并说要亲自送黄霸到朝廷,怎料,汲黯还没有把黄霸送到他身边,竟然撒手而去。他相信汲黯,也相信汲黯举荐的人才,可是,汲黯辞世已经两个多月,这个他十分期待的才俊,却迟迟没有到京。是黄霸不愿来京效忠汉室,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当他与朝臣们再次朝议让各郡国举荐人才的时候,禁不住想到了汲黯的死和黄霸的迟迟不到,禁不住神色大变,忽然间心烦意乱起来。
刘彻静静地站在东门外,口中念念有词,许久一动不动。
朝臣们偷觑着他,又相互偷觑着,大气不敢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皇上因为失去汲黯已经痛苦很久了,至今依然不能释怀。朝廷人才济济,他们的皇上竟然会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汲黯举荐的人才而如此烦躁。
刘彻沉吟了良久,知道无论如何眺望,如何叹息,都无济于事,所以,一阵神色黯然之后,不得不缓缓登上车,起驾回宫。
淮阳郡位于中原之中,距离长安一千三百余里,刘彻哪里能知道此时的淮阳郡府在发生着什么事?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起驾回宫的时候,一辆由两匹马驾驭的施轓车正驶出淮阳郡府的大门,开始驶向京城长安。
淮阳城西周时为陈国都城,春秋末楚国灭陈国,置为陈县,县城被称为陈城。秦朝初年为淮阳郡,后置为陈县。汉朝建立初,高祖封刘姓子弟为王者有九国,淮阳国是其中之一,都城周围一带为陈县。后来虽然因为刘姓内部的原因,时而罢国为郡,直属朝廷,时而撤郡封国,封刘姓为王实行自治,淮阳国和淮阳郡不断更迭,但国、郡和陈县治所都在这一座城中,所以,人们都习惯称郡治为淮阳城,而不称陈城。淮阳郡府在城的艮隅,即城的东北部,是根据《易·说卦》中的“艮卦”所选的位置。淮阳一带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除建筑物以外,最高的就是坟头。因为没有山,“艮”在《易经》中代表山,所以郡府设在这个位置,既有高大之隐意,也有取卦辞中“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说则说,不当说则不说”的诫勉之意。
郡府大门距离前面的东西大道不远,那两匹马驾着车缓缓驶出大门不一会儿便走上东西大道,然后转弯向西,驶向城中的南北大道。
淮阳城有四门,但南北相对,东西不照。马车驶入南北大道后,又转弯向南。马车驶入南北大道不一会儿,驭手“啪”地一甩手中的皮鞭,两匹驾车的棕色大马同时都扬起了头,同时甩了一下尾巴,然后抖动着身躯,扬起了四蹄。八只马蹄不约而合,同时起落,“踏、踏、踏、踏” 触地赋声,声声清脆。随着古筝般的马蹄声,两个车轮也跟着发出“碌碌剌剌”之鸣,快速旋转。
马车行驶到城南部的一个十字街口,驭手扽了一下连接到右边马匹脖子的缰绳,右边的马立即转弯向西,另一匹马立即明白,“吐噜噜”一声响鼻,也随着转弯向西。不一会儿,那马车便驶向城西门。
马车驶出城西门,一路向西,直奔京城长安的方向而去。
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神情端庄的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是儒雅帅气的年轻人。
五十多岁者是淮阳郡太守丞,他本来就比较清瘦,因为最近一个时期淮阳郡受灾和操办太守汲黯的丧葬事宜,面色显得很疲倦。因为朝廷还没有派来新的太守,如今就由他来掌管淮阳郡的一切事宜。尽管今天天空蓝蓝,阳光暖暖,秋风微微,树叶摇摇,鸟儿啾啾,这位太守丞却没有惬意之感,自上车驶出郡府到出了淮阳城,一直没有说话。
年轻人姓黄,名霸,字次公,淮阳郡阳夏县黄岗村人,年十九岁,他正是汲黯举荐、刘彻急切想见到的才俊。黄霸身材高挑,大眼阔耳,慈眉善目,一身儒雅之气。黄霸是一富家子弟,去年,淮阳郡太守汲黯赴阳夏县巡视时发现了他,通过和他交谈,得知他自幼热爱读书,且喜欢攻读律法,不仅博学多才,还时常扶弱济困,有一腔爱民之心,并有梦想做官为民谋福的大志。根据刘彻诏令各郡国举贤良和捐资纳粟可以换取官职的诏书,汲黯鼓励他捐资纳粟,先让他在乡里做了一个负责巡查盗贼之事的游徼,不久又把他召到郡府做了主管学校事宜的学官掾史。汲黯根据黄霸的才识,不久,就向朝廷写了一份举荐书。汲黯原打算等抗灾结束亲自送黄霸去京城,不料,却在抗灾中突然离世。
今天,太守丞驾车赴京,既为向皇帝刘彻奏报淮阳郡的灾情和救灾情况,更重要的是完成汲黯生前的遗愿,向朝廷举荐黄霸。
黄霸知道皇帝刘彻对汲黯恩宠有加,但现在汲黯已经病逝,自上车后就喜忧参半,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皇帝刘彻是否还能接受汲黯的举荐?此次赴京能否如愿以偿?是否有什么不测?他脑海里反反复复,一遍遍自我追问,面色就像晴天加多云的天气,时而阳光灿烂,时而云卷云舒。
马车行至城西不远,黄霸忽然对驭手道:“请停车。”
太守丞不解地望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只见黄霸已经下车。
黄霸下了车,神情肃穆地回望着淮阳城,久久一动不动,不知是留恋,还是在诉说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地自语了一阵,这才慢慢转身,重新上车。
车启动后,黄霸依然神色肃穆。不大的车厢内显得很沉寂。太守丞虽然不知道黄霸下车后说了什么,但能够猜测出黄霸的心思。于是,故意找话题打破尴尬道:“黄霸,记得住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否?”
黄霸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浅浅一笑,道:“元鼎五年十月十六日。”
太守丞又问道:“知道元鼎是当今皇上的第几个年号否?”
黄霸听了,不觉面带愧色道:“这个在下不知。”
太守丞得意地笑笑道:“元鼎,是今皇上君临天下后的第五个年号。前四个分别是建元、元光、元朔、元狩。当今皇上是第一个使用年号的皇帝,从建元到元鼎,每六年更换一个。”
黄霸忍不住笑了,笑得很亲切、很恭敬,道:“太守丞不说,在下还真的不知。”接着又问:“皇上为何每六年就更换一次年号?”
太守丞道:“皇上之所以如此,是要彰显他的气吞山河之势,还是每六年就要有一番新的作为和举措,只有皇上自己知道。当今皇上十六岁登基,至今已在位二十八年。这二十八年里,先是招选才俊,奋扬威怒,抑黜百家,表彰六经,奠定治国之策。接着,西辟丝绸之路,东并朝鲜,北破匈奴,南吞百越……可谓俯视天下,开疆拓土,所向无敌。”
黄霸过去虽然知道刘彻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但对他的功绩了解不是那么详细,听到这里,忍不住赞叹道:“汉朝有今日之盛世,当今皇上功莫大焉。”
太守丞望了望车窗外,接着又道:“皇上雄才大略,气吞山河,群臣莫不畏服。然而,他励精图治的意念占上风时,心胸豁达,大肚能容;纵逸酣嬉的意念占上风时,又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沾沾自喜于颂歌盈耳,容不得任何不同的声音。他君临天下的这二十八年里,已经历九任丞相,九任丞相中,除一人是正常死亡外,有五人下狱治罪,自杀或被杀,三人被罢官。其中第二任丞相窦婴是皇上的表叔,被罢官后又被斩于市。第四任丞相田蚡是皇上的舅舅,后因惊惧而亡。其他大臣就更不用说。”
黄霸见太守丞敢如此评价皇上,不由为之一愣。在为那些被杀的丞相叹息一声后,又想到了他敬佩的曾经做过七年淮阳郡太守的汲黯,禁不住问郡丞道:“在下听说,皇上为太子时,汲太守任太子洗马,在皇上即位之初为谒者时,就不惧权贵,且敢言直谏,不仅数度矫诏,还几次在朝堂之上廷争面折,不怕忤怒皇上。他两次回归田园,险遭不测,皇上竟屈身相求,让他先后任中大夫、东海郡太守、主爵都尉、右内史,官至九卿。他既不是皇室宗亲,也非外戚,比起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公,官位也不是太高,皇上为何总是对他处处相让?”
太守丞对黄霸能提出这样的质疑深感诧异,没有立即回答他。
黄霸继续道:“臣子一般不敢抱怨皇上,汲太守不管这规矩,看到旧日的属下纷纷升职,甚至超过自己,很不服气,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对皇上拈酸吃醋:‘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后来者居上。’皇上见汲太守竟然当着众臣的面指斥他,十分恼火,却沉默不语。我听说,皇上一向很傲慢,时常不守君臣之礼,曾经把大腿耷拉在床边斜躺着召见大将军卫青。丞相公孙弘求见,也照样很随便,常常不戴天子之冠。有一次,皇上没戴帽子坐在武帐中,远远看见汲太守上殿前来奏事,急忙避入帐内,不敢见,而令近侍代为批准汲太守的奏议。皇上能用此等礼遇对待汲太守,这是为何?”
太守丞回答他道:“汲太守被皇上尊敬礼遇到这种程度,确实是个异数,值得所有为官者深思熟虑。”
黄霸对太守丞的回答好像不是十分满意,又道:“自古直臣多命舛,历史上的刚直忠正之臣,因为诤谏主上、指斥弊政、斥责权贵而惹祸缠身,遭遇罢官、流放、坐牢、杀身,甚或惨遭灭族者,史不绝书:比干被剖心,伍子胥被赐死,屈原被流放,等等。然,汲太守从不屈从权贵,逢迎主上,虽然因为数度廷争面折忤怒皇上,或被逐出京师去任地方官,或遭权臣算计陷害,险遭灭族,一生宦海沉浮,皇上却对他一忍再忍,是皇上即位二十八年里唯一能容的犯上臣子。皇上不仅能容忍他,还称赞他为‘社稷之臣’。皇上得到汲太守卒于任的奏报后,罢朝数日举哀,又诏命汲太守在淮阳郡府卧治处为‘卧治阁’,并令增高汲太守墓冢,冢前树‘清风亭’,世代享祀。这是为何?”
太守丞依然没有直接回答他,道:“这确实是一个奇迹,也将是千古佳话。”
黄霸不是让郡丞赞美皇上和汲黯,而是想让他回答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又问道:“在下很想知道这是为何?”
停了好一会儿,郡丞慨叹道:“汲太守一心为民,处处为大汉江山社稷而谋,唯独没有私心,这大概是皇上对他处处相让的根由。”
黄霸撩开车窗窗帘,远远地眺望了一会儿,回头对太守丞道:“我黄霸若能出仕为官,定当效仿汲太守,为国赤诚,为民赤心,为政清廉。”
太守丞惊喜地望着黄霸,夸赞道:“你在汲太守身边为时不长,能感念如此之深,志向高远,来日定能有所作为。”
黄霸笑笑道:“感谢太守丞的称誉和勉励。我黄霸之所以喜欢做官,就是想为天下百姓做事,而非为了自身的富贵荣华。太守丞相信否?”
太守丞立即道:“以你家当下的殷实富庶,也能称得上富贵荣华。我相信你不是为了自身。”
黄霸接着道:“在下这样说,可能会有人不以为然,还会说在下是自矜之词。”
太守丞正色道:“孔子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有志向的人不会随俗浮沉,与时俯仰。善良的人怎么能与言行不符、伪善欺世的伪君子同日而语!”
停了一会儿,黄霸不无担心地问:“我受汲太守看重,先为乡里游徼,后到郡府做学官掾史,已很幸运,而今又捐资纳粟,以求得更高的官爵,能计获事足吗?”
太守丞不由笑道:“早在秦朝时,秦始皇就有‘百姓纳粟千石,拜爵一级’的诏令。汉朝兴立后,特别是孝文帝时,令民纳粟边陲,可得上造、五大夫等爵位。今皇上即位后,下令‘吏得入谷补官’,‘民得入粟补吏’,这是朝廷的法度,没想到你如今还有如此忧虑。”
黄霸听太守丞这么说,虽然有了几分自信,却仍然感到忐忑,又问道:“入朝为官是否有年岁的限定?”
太守丞没有直接回答他,却讲述起汉兴以来的几个具体事例道:“汉兴以来,十分珍惜人才,高祖如此,孝文帝、孝景帝时亦如此,当今皇上更甚,不仅让郡国举荐,如果自认有才,还可自荐,不论高低贵贱。蜀郡成都人司马相如少年时喜欢读书练剑,二十来岁时靠捐纳取得了个官职,做了孝景帝的武骑常侍。平原郡厌次县人东方朔,二十二岁时上书自荐,起初被当今皇上诏拜为郎,后任常侍郎、太中大夫等职。当今皇上的第六任丞相公孙弘,是齐地菑川人,少时家贫,曾为富人在海边牧豕。年六十岁时以贤良的名分去京城应征,被任命为博士。后来,皇上派他出使匈奴,归来后,因为陈述的情况不合帝意,被免职。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天子又诏书征求文学儒士,已七十岁的公孙弘再次被推举应诏,七十六岁时居然做了丞相。想想他们,你何须有如此忧虑!”
黄霸听了,不禁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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