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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作家刘亮程三十年来首部和迄今wei一谈话集,精选历年演讲和对话结集
2.讲述《一个人的村庄》《寒风吹彻》《捎话》等创作经历;喧至荒处,聊到天上,心中有天和荒,才能写出地老天荒的文章
3.“万事天做主,什么事都先跟天说,人顺便听到就行了,这就是聊天”,从过去聊到现在,从村庄聊到世界,从人类聊到万物
4.散文就是聊天艺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这不仅仅是散文,也是所有文学艺术所追求的蕞高表达。“我喜欢像聊天一样飞起来的语言,从琐碎平常的生活中入笔,三言两语,语言便抬起头来。那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说的架势,也是仪式。”
5.译林版du家版权,全新力作 系列quan面更新,“世界蕞美的书”得主、易烊千玺推荐的设计师朱赢椿整体设计。“刘亮程作品”(du家典藏版)包括小说《本巴》《虚土》《凿空》《捎话》,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访谈随笔集《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均为译林社du家版权,囊括刘亮程全部重要作品,完整呈现刘亮程创作全貌与精神世界。刘亮程是21世纪真正的田园作家,物欲喧嚣下的精神守护者,具有陶渊明的悠然与宫崎骏的时空。在将“刘亮程作品”整体交予译林社时,刘亮程系统梳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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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何谓聊天?就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
从早年那个叫黄沙梁的村庄开始认识和体验世界,感受土地上的睡着和醒来,到如今在菜籽沟建了木垒书院,依旧把驴当知己,看光阴从晨到昏。在近三十年的写作生涯中,刘亮程一直致力于当个闲人,致力于创造一种和天地万物交流的语言体系。而他笔下那些如有翅膀的文字,负载着土地上的惊恐、苦难、悲欣、沉重,拖尘带土,朝天飞翔,也带领我们朝树叶和尘土之上仰望。
在本书中,刘亮程讲述《一个人的村庄》《寒风吹彻》《捎话》等创作经历,回望自己文学世界的精神源头,讲述他对家乡和故土的情感,分享他从日常闲事中悟出的智慧和对散文写作的理解与思考……这些细细密密的谈话聊天,如同一次次发生在民间墙根院落的喧荒。
喧至荒处,聊到天上,心中有天和荒,才能写出地老天荒的文章。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这不仅仅是散文,也是所有文学艺术所追求的蕞高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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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亮程,1962年生,新疆沙湾县人,现任新疆作协主席,中国作协散文委员会副主任,被誉为“20世纪中国蕞后一位散文家”。著有诗集《晒晒黄沙梁的太阳》,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长篇小说《虚土》《凿空》《捎话》《本巴》,访谈随笔集《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等。有多篇散文收入全国中学、大学语文课本。获第二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第十届茅盾文学奖提名奖等奖项。2013年入住新疆木垒,创建菜籽沟艺术家村落及木垒书院,任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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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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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一 那个让我飞起来的梦
从家乡到故乡
寒风吹彻 现世温暖
树叶与尘土之间
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
文学是做梦的艺术
聆听自然的声音
当你站在新疆看中国
文学是沟通人类心灵的艺术
那个让我飞起来的梦
辑二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对一个村庄的认识——答诗人北野问
闲事亦可惊心动魄
我喜欢写被我视若平常的事物
我书写有翅膀的文字
《凿空》:一个人的新疆
我的语言是黑暗的照亮
为我的耳朵写一部书——答新浪读书问
文学: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答南师附中学子问
用智慧和诗情复原万物共生的自然与世界
辑三 菜籽沟:土地上的睡着和醒来
菜籽沟,与过去相遇
夜已经深了——嵩山十方参学木垒书院记
乡村是我们的老家
心灵的语言可以相互听懂——答动物保护者问
植根于大地的写作——韩少功、刘亮程、阎晶明三人谈
近悦远来:新疆是人类文明遥远的家园
用文学艺术的力量改变一个村庄
辑四 木垒书院随笔
一张醒来的脸
和草一起长老
一只像作家的狗
等太阳从西边升起
忆顾老师
铁匠已经打完后的驴掌
每个字都孤悬如梦
小说家也是捎话人
被驴眼睛看扁的世界
《捎话》中的声音体系
作家都是见过鬼的人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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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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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写过一本很有名的书,叫《一个人的村庄》。当时,我从乡下进城,到乌鲁木齐打工,在一家报社当编辑,每个月拿着四百五十块钱的工资,奔波于城市。我记得,每天能吃一盘拌面,浑身便充满了力量。那时我刚到三十岁,我还有未来,对生活充满了想象。晚上坐在宿舍的灯光下,在一个用废纸箱做的写字台上,开始写我的村庄文字。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那些村庄文字,就是我离开家乡,在城市奔波的日子里,可能偶尔在某个黄昏,一回头,看见了我的那个村庄,那个我把童年和少年扔在了那儿的小村庄。仿佛是一场梦,突然觉醒了,我开始写它。
写什么,那样一个扔在大地的边缘角落,没有颜色,只有春夏秋冬,没有繁荣,只有一年四季的荒僻村庄,能够去写什么。那么,我回过头去看我的村庄的时候,我看到的比这都多。我没有去写村庄的劳作,没有去写春种秋收,我写了我的童年,我塑造了一个叫“我”的小孩。写了一场一场的梦,这个孤独的小孩,每天晚上等所有的大人睡着之后,他悄然从大土炕上起来,找到自己的鞋子,找到院门,独自在村庄的黑暗中行走,爬到每一户人家的窗口,去听,听别人做梦。
然后,写一场一场的风吹过村庄,把土墙吹旧,把村庄的事物吹远,又把远处的东西带到这个村庄。我写了一片被风吹远的树叶,多少年后,又被相反的一场风吹回来,面目全非,写了一片树叶的命运。
在我这个年龄,回到村里才知道,我们把那么多的好东西,把那么多属于我们传统文化的东西,扔在了乡村。我们在外读了多年的书,学了那么多西方的文学、哲学、经济学,接受了那么多外来的理念,回过头去,真正踏踏实实去看一看自己家乡的生活,看一看我们父辈曾经的生活,看一看积累在乡村的那些文化,才觉得,我们需要回头认领的,是那个老家,是被我们遗弃在背后的那个乡土老家。
那是让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五千年不曾中断的根基。我到村里去,是我需要认领这样一个可以安顿身体和灵魂的地方。
可能,许多人是在城市长大的,没有一个叫农村的家,没有一个如此破败的旧院子,让你度过童年。但是,我相信,我们都是有一个内心故乡的人。我们在生活中流浪,在内心中寻找,向着一个叫故乡的地方,一点点地回归。
二十多年前,我从写作《一个人的村庄》开始,到今天,写作一系列的乡村文学,我都是把家乡和故乡当一场梦去写。我希望我的文字是一场一场的梦,一阵一阵的风,一片一片的月光。那些生活于尘土中的人们,那些在四季轮回中迷失了方向的人们,那些在大地的收获与亏欠中欣喜和痛苦的人们,他们会有一个朝上仰望的心灵。如果文学还能做什么,那么,文学需要承载大地上所有的苦难和沉重,让人们抬起头来,朝着云端去望,朝着尘土和树叶之上去仰望,这是文学能给我们的。
——《树叶与尘土之间》
散文是聊天艺术。何谓聊天?就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说话方式,万事天做主,什么事都先跟天说,人顺便听到。
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也是所有文学艺术所追求的表达。从地上开始,朝天上言说,余音让地上的人隐约听见。文学艺术的初始都是这样。早的文字是字符,写给天看的。早的诗歌是巫师的祈祷词,对天说的。说给天听,也说给天地万物听,那声音朝上走,天听过了,落回到人耳朵里。
民间的传统戏台对面都有一座庙,庙里诸神端坐。听戏人坐地上,戏台高过人头,那戏是演给对面庙里的神看,说唱也是给庙里的神听,唱音越过人头顶,直灌进神的耳朵。整个一台戏,是台上演员和庙里的神交流,演戏者眼睛对着神,很少看台下的人,他知道自己唱的是神戏,不是人戏。人只是在台下旁听,听见的,也只是人神交流的“漏音”。
至少在《诗经》时代,我们的祖先便创造出了一整套与天地万物交流的完整语言体系,《诗经》中有数百种动植物,个个有名字,有形态,有声音颜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关关是叫声,雎鸠是名字。一只叫雎鸠的鸟,关关地鸣叫着出现在《诗经》的首篇。
这样一个通过《诗经》《易经》《山海经》等上古文学创造的与万物交流的语言体系,后来逐渐失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科学语言。
对天地说话,与天地精神独往来,这是我们中国散文的一个隐秘传统。
散文就是中国人的说话、聊天、喧荒、传闲话。
我们的散文家在民间不断的聊天和喧荒中获得了新的资源、新的词汇,像聊天和喧荒这样的词,不可能由作家创作出来,可能是古代作家的词语流入民间,被民间继承下来,然后又被作家重新发现,所以散文就是我们的一种说话方式。有时候,散文家需要在民间说话中寻找散文的新鲜语言,更多时候,那些古往今来优秀的散文流传到民间,影响国人的说话方式。民间聊天和文人文章,相互影响,形成国人的说话方式和散文写作方法。
散文不是小说,不需要从头到尾去讲故事。散文是乡人聊天,所有该说的话都已说完,该发生的事都已发生完,看似没有任何话可说的地方,散文写作才刚刚开始。
散文就是从生活的无话处找话。
散文不讲故事,但是从故事结束的地方开始说话,这叫散文。
小说的每一句都在朝前走,散文的每一句都是凝固的瞬间。
散文没有那么多的空间和篇幅容纳一部小说的故事,但是散文总是能让故事停下来,让人间某个瞬间凝固住,缓慢仔细地被我们看见,刻骨铭心地记住。
所以散文也是慢艺术。慢是我们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这个世界的匆忙用小说去表述,这个世界的从容和安静用散文来呈现。散文是沉淀的人心,是完成了又被重新说起的故事,它没头没尾,但自足自在。
大多数散文写日常,既然是日常那肯定是常常被人说尽,说出来就是日常俗事琐事,在这样的散文中怎么能写出新意,只能绝处逢生,日常被人说尽处才是散文句开始的地方,无中生有也好有中生无也好,散文就是这样一种艺术,在所有语言的尽头找到你要说的一句话。
小说有明确的故事走向,有事件的结局和开始,有严谨的结构。小说需聚精会神去写。散文则要走神,人在地上,神去了别处,这是散文创作的状态。也如聊天,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的时候,人把地上的负担放下了,就像把身上的尘土拍落在地。聊天开始,就有了这样一种态势,他知道自己嘴对着天在说话,对着虚空在说话,对着不曾有在说话,对着一个荒在说话。散文无论从哪写起,写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写作者心中得有那个“天”和“荒”。心中有“天”和“荒”,才能写出地老天荒的文章。
散文是一种飞翔的艺术,它承载大地之重,携尘带土朝天飞翔。许多散文作家是爬行动物,低着头写作到底,把土地中的苦难写得愈加苦难,把生活中的琐碎写得更加琐碎,把生活的无意义无味道写得更加的无意义无味道。他们从来都不会走一会儿神。
我喜欢像聊天一样飞起来的语言,从琐碎平常的生活中入笔,三言两语,语言便抬起头来。那是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说的架势,也是仪式。
——《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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