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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命运如雪的诗人”罗伯特·瓦尔泽,死后被追封为现代德语文学奠基人
当过职员,做过仆人,服过兵役,进过疯人院,最后死于雪地;
却受到卡夫卡钦佩,黑塞盛赞,本雅明推崇。
瑞士德语作家罗伯特·瓦尔泽,被誉为现代德语文学的奠基人。
卡夫卡只是瓦尔泽类型的一个特例。
——穆齐尔
瓦尔泽躲进病院,从此不问世事,是有道理的。他要么自救于疯人院,要么被瑞士的教授和电台经理活活饿死。这些人虽然有好差事,却写不出半句瓦尔泽那样漂亮的文章。
——黑塞
恰恰是在罗伯特·瓦尔泽的作品中,我们第一次注意到一种非同寻常的、难以描述的荒疏。这种虚无就是重量,这种混乱就是毅力——这是读者在阅读瓦尔泽作品时最后所能想到的事实。
——本雅明
※瓦尔泽生命最后二十年的唯一实录, “错过了时间的散步者”与挚友长达二十年的散步日记
1929年他躲进精神病院,此后余生,不问世事。
自1936年起,卡尔·泽利希与瓦尔泽一起散步,并写下日记,记录下大师的珍贵语录,成为瓦尔泽生命最后二十年的唯一实录。
※设计师山川操刀,用淡雅色彩还原往日时光的质感
德式方脊精装口袋本,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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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1929年,瑞士德语作家罗伯特·瓦尔泽躲进精神病院,此后余生,不问世事。
1933年,瓦尔泽封笔。他说,他不是来写作的,是来发疯的,要写就不来了。他转而练习另一项最喜欢的活动:徒步旅行。
1936年起,卡尔·泽利希定期来访,与瓦尔泽一起散步,并写下日记,成为瓦尔泽生命最后二十年的唯一实录。
在漫长的散步途中,泽利希走入了沉默已久的诗人内心,瓦尔泽开始重新倾吐对人生和文学的真知灼见。
1956年圣诞节,瓦尔泽死于阿尔卑斯山的雪地,先是被一只猎狗发觉,接着是附近的农民,然后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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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卡尔·泽利希(Carl Seelig,1894—1962),瑞士编辑、作家,罗伯特·瓦尔泽的朋友及遗嘱执行人,爱因斯坦的首位传记作者。著有《与瓦尔泽一起散步》《我的世界观》等。
姜勇君,哲学博士,毕业于南京大学,曾于德国波鸿大学黑格尔档案馆从事博士后研究,现任教于西北政法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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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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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10月19日
利用一天的军事假期,我在黎明前从萨尔甘斯要塞下到山谷里,然后坐车去黑里绍。和主任医师聊了聊,他告诉我,罗伯特的哥哥卡尔已于9月28日在伯尔尼去世,而罗伯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这样啊!”他固执于让自己扮演一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不想表现出与疗养院的其他人有任何差别。他严格地避免表露任何感绪。顺便说一句,这种态度在很多精神分裂症患者那里都可以观察得到。要么情感的平衡只是在悲喜的时候发生轻微的摆动,要么病人会出现爆炸性的,有时是灾难性的情感爆发。罗伯特似乎有意使自己与周围世界保持距离。兴许只有姐姐莉萨生病的消息让他有所触动。一开始,医生煞费苦心地把罗伯特发表的关于他自己或者卡尔·瓦尔泽的文章交到他手中。但最终他变得彻底生气,看到主任医师也明显地不再打招呼。主任医师与他谈起此事:“我们之前可是相处得很好的,瓦尔泽先生!”他暴跳如雷:“您为什么总是拿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打扰我?您没看见我不在乎吗?让我清静一下吧!这一切早就过去了。”关于他的肠溃疡,他也什么都不想知道。当被问到与此有关的问题时,他烦躁地回答道:“难道我非得有病吗?我身体健康,您还不满意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小事来折磨我?”
罗伯特在他所住的二号侧楼前等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最近半年,我寄给他的所有信件和包裹都没有收到回音。而现在,他轻快从容地向我走来,喜悦中甚至透着兴奋:“您身上有军队的味道!枪油、皮革、秸秆、汗水——它们让我想起了家。和人们如此亲密地生活在一起,身体对身体,就像兄弟一样,这很棒,不是吗?”他饶有兴趣地询问我随身携带的一切:从卷起来的帐篷布、腰带上晃动的手电筒到新的尖顶帽和下士绶带。我告诉他,军中的简朴生活一直很吸引我。罗伯特说:“这确实是它最积极的一面。富余可以让人非常压抑。真正的美,日常生活的美,在贫困和朴素中最微妙地显示出来。”下午临别时,我们在圣加仑的火车站喝了一杯,罗伯特谈到了衰老:“很少有人懂得享受衰老,尽管它可以给人如此多的快乐。人到了老年就会明白,世界总是不断地努力回归到简单、基本的事物。出于一种健康的本能,它抵制例外或奇异成为它的主宰。对异性不安的欲望已燃烧殆尽,只求自然的慰藉以及那些向所有人的渴望开放的美好而具体的事物。最终,虚荣心消失了,一个人坐在晚年巨大的寂静中,就像坐在温和的幻日之下。”
上午:当我们快步穿过黑里绍的旧区,经过军营前往圣加仑时,我们聊到了当前战争的恐怖,继而又把话题转向人民。我说:“实际上人民根本就不想自治。他们想被统治。”罗伯特热切地表示同意:“事实上,他们对僭主政治是相当宽容的。”但他立即补充道:“只是你不能这么跟他们讲,否则会被当成极其粗野的人,遭到他们的嫌恶。然而,人民在内心深处远没有他们嘴上说的那么渴望自由。”——他为小市民的生存权辩护。他们是文明的守卫者,文明在他们那里得到了庇护。而吉卜赛式的流浪者中间还没有产生过任何具有伟大或持久价值的东西。因为小市民囿于小地方的狭隘观念,对大城市的文学作品毫无兴趣,所以现代的文人们取笑他们,将毒针对准他们,以行报复。这些人缺乏卡尔·施皮茨韦格、威廉·拉伯、马丁·乌斯特里或戈特弗里德·凯勒那种善良、宽容、超然的幽默。这些大城市里的高谈阔论者已变得过分傲慢、吵闹和专横。然而,艺术恰恰绝不应该成为这样。艺术必须使自己适应普遍的秩序,并成为这一秩序的守护者,正如小市民在无意识中所做的。小市民的愚蠢尽管有时会让人窒息,但绝不像文人那样叫人难以忍受,后者竟认为自己被赋予了教化世界的责任。
我们走过西特尔河上的老桥和新桥,来到位于圣加仑郊区的哈根村——罗伯特兴奋地指着18世纪漂亮的书法铭文和秋日森林的色彩魔法让我看,他建议我们去“小城堡”餐厅喝杯上午酒。我们欣赏着这栋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房子,以及它的那些箱子、徽章、宗教绘画和古老的版画。一个来自提契诺的年轻姑娘给我们端来了浓郁的苹果汁。我们和她聊了一会儿;当我问她是否怀乡时,罗伯特替她回答道:“想家?不。那很傻!”
在中午的大雾中,我们抵达圣加仑。沿途茂密的果树和新鲜的空气让罗伯特的精神为之一振。午饭是在“瓦因法尔肯”餐厅解决的,我们用烈性的“迈恩菲尔达”酒庆祝了一番。其间聊到耶雷米亚斯·戈特赫尔夫,罗伯特再次对他提出了猛烈的批评。他说自己通常无法愉快地阅读戈特赫尔夫。他越来越觉得他是一名强奸犯,胆敢将他的田园诗酱汁倒在一切事物之上。他不想身边有人与他平分秋色。他想将所有人都推到沟里。罗伯特觉得戈特弗里德·凯勒和康拉德·费迪南德·迈耶离自己更近。还有什么书能比《绿衣亨利》更发人深思呀!他觉得这本书“非常美”,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越来越美。然后他还称赞了约瑟夫·维克托·魏特曼温文尔雅的贵族气质。与之相比,他认为今天的很多副刊主编都是些没有个性的、野心勃勃的投机者,对扎实的诗歌技艺既无忠诚,也不爱。——没有获得成功是他的痛处,老是被人戳。无论是受邀去参加宴会,还是被拖去参加文艺沙龙,总有人或大声或小声地、或出于庸人的好心或以资助人的傲慢给他提建议,告诉他应该以这种或那种风格写作,以便最终成就一番事业!在这个圈子里,原创性并没有多高的市场价值。从歌德、艾兴多夫到鲁道夫·赫尔佐格,各种诗人被推许为他应该模仿的典范。包括马克斯·斯勒福格特,他曾带着巴伐利亚人的粗野,嘲讽罗伯特的那些不成功的书。他的出版商布鲁诺·卡西尔也曾建议他将戈特弗里德·凯勒的中篇小说作为模板来学习。是呀,不成功就像一条凶狠而危险的蛇,要无情地扼杀艺术家的真诚和独创性。有一次,杂志《一周》的出版商向他约一篇小说,同时还让他一并告知他要求的稿酬。他就将《助理》寄了过去,并报了八千马克的价格。两天后,他的手稿被退回,没有附函。于是他满怀怒火地找到出版商,想知道为何没有任何说明便退了他的稿。当出版商开始以官员的姿态取笑他提出的稿酬时,罗伯特也不想和他讲礼貌:“您这笨蛋根本不懂文学!”说完,他没有道别就摔门而去。此后不久,卡西尔出版了这部小说。罗伯特说,他从疗养院的图书馆借阅了一本写于两百年前的西印度航海小说,叫《蓝登传》。这本书的作者是苏格兰人托比亚斯·斯摩莱特,他曾担任军舰上的医生,娶了一个热情奔放的克里奥尔女人。罗伯特认为,作为《吉尔·布拉斯》和《堂吉诃德》的译者,斯摩莱特深受勒萨日和塞万提斯的影响,但他擅长用讽刺的笔调讲故事,经常能取得精彩的漫画效果,使他的作品读起来非常有趣。基本上,平庸的作品带给罗伯特的刺激,像一流的作品一样多。对于广大的读者来说,可能更是如此。他们本能地拒绝天才:“这就是为什么二流或者三流作家通常会比一流作家更快地取得成功。天才在本质上就是要引起人的不适,而人们喜欢待在舒适区。”
关于卡尔·瓦尔泽的谈话。罗伯特催促我给他讲讲我最后一次拜访他哥哥的情形。“那是6月末,在他位于苏黎世施坦普芬巴赫大街的工作室。”我说,“我们坐在露台上,俯瞰着利马特河和普拉茨施皮茨公园。卡尔声称,他只能在城市里画壁画。在乡下,他会钓鱼、散步、发呆,但肯定不会画画。在特万度过的两年时间里,他只画了几幅小画,没什么灵感。过多的绿色也会困扰他,以至于他从不直接面对自然作画。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补充道:‘自然必须装在这里,就像诗歌一样。是呀,印象派画家们可以直接坐在草地、鲜花和树木跟前,对他们来说,甚至精灵和小妖精也还活着。但我们的时代呢?城市居民不再允许自己只是坐在自然中。他们必须自己创造自然。’画壁画是非常累人的。此外,为了治疗肺炎,他服用了太多的西巴唑。这让他的心脏严重受损,以至于不再被允许抽烟和喝酒。因此,他咬牙切齿地退化成了一个乖巧之人,而且确实也不应该再画壁画了。这对他来说意味着死亡。但他宁可死也不愿辜负伯尔尼市立剧院的委托。当我告诉他,我很喜欢赫尔曼·哈勒和赫尔曼·胡巴赫为他塑的半身像时,他回答说:‘真的吗?这让我很吃惊。哈勒尤其在这件事上费了一番功夫。大概有二十几次,我长时间地坐在他那里当模特,很抗拒自己像头种牛一样被人上下打量。此外,我这种类型的人很难把握,不适合塑成雕像,而是适合画到画里。’在柏林的时候,他曾被问到是否愿意在汉堡的一所艺术学院担任舞台画讲师。他回答道:‘去外省?不可能!’马克斯·佩希施泰因也拒绝了这个邀请。现在他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因为如果在那里工作十年后,他本可以获得一笔体面的退休金供他好好地利用。”罗伯特问到他哥哥对希特勒的看法。“可能和书籍设计师埃米尔·鲁道夫·魏斯一样。卡尔告诉我,当[普鲁士艺术]学院的仆人告知魏斯希特勒掌权的消息时,他低吼道:‘这样啊——那他可以吻我的屁股了!’不久他就被捕了,不过很快又放了出来。但是,您知道,”我问罗伯特,“您哥哥在维也纳是怎么度过的吗?他从柏林返回瑞士后,曾在您非常喜欢的比尔湖的圣彼得岛住过一段时间。这时有人问他是否愿意去维也纳给百万富翁C的房子画内部装饰画。‘行啊,’您哥哥告诉我,‘我和妻子就去了那里。C住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我被带到一个豪华的大厅,一个矮个头男人冲了进来,拥抱我并喊道: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大师!他就是C,战时投机商的化身。他当时的情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卧室里放着一个镶钻的金佛像。而与此同时,维也纳每天都有很多人饿死。最终这个女作家再也无法忍受住在这个金屋里,悄悄离开了C。C就从大街上捡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取而代之,这个女孩一有机会就背叛C。不久,C就因为妒忌死于中风。而我和妻子在他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几乎活活饿死。银盘很珍贵,不过上面什么都没有。当我为此向C诉苦时,他说他已经让人给我送来最好的苹果、酥皮馅饼和家禽肉,只是厨师长把这一切都送给了一个胖牧师。我真应该扇她一耳光。’”
我们在集市上为罗伯特买了些熟梨,然后去了普方德糕点店,临别时在火车站餐厅喝了一杯。在那里,罗伯特说:“您不会因为我对耶雷米亚斯·戈特赫尔夫的攻击而怪我吧?尽管我那样说,他也还是一个伟人。只是他那种总是在抱怨、动不动就蔑视的态度与我的整个生性相悖。我喜欢世界本来的样子,喜欢它的所有优点和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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