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秦汉史讲义
》
售價:NT$
690.0
《
万千心理·我的精神分析之道:复杂的俄狄浦斯及其他议题
》
售價:NT$
475.0
《
荷马:伊利亚特(英文)-西方人文经典影印21
》
售價:NT$
490.0
《
我的心理医生是只猫
》
售價:NT$
225.0
《
股权控制战略:如何实现公司控制和有效激励(第2版)
》
售價:NT$
449.0
《
汉译名著·哲学经典十种
》
售價:NT$
3460.0
《
成吉思汗传:看历代帝王将相谋略 修炼安身成事之根本
》
售價:NT$
280.0
《
爱丁堡古罗马史-罗马城的起源和共和国的崛起
》
售價:NT$
349.0
|
編輯推薦: |
△鲁迅文学奖得主李浩quan新转型长篇
△寻常百姓家的灶台烟火 日月星辰里的中国故事
△现实与寓言交织 传统与先锋并置
△我采取寓言、神话、变形,并不是为了拒绝现实,而是愿意以一种更艺术的或者说更具有艺术性的曲折方式表达我的现实理解,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我对这个世界的“遮遮掩掩的真情”。——李浩
|
內容簡介: |
《灶王传奇》是知名作家李浩暌违多年的转型之作。这部长篇小说以小神灶王为主人公,写他历险三界的传奇故事。
灶王虽是“一家之主”,但法力低微,在神仙谱中属于末流。
土木之变,人们流离失所,灶王因一念之善,为救孤儿小冠不得不上道天庭、下到地府寻访门路。他也受案牍劳形,也因为人间那些无解的困苦而气恼。天上宫阙金碧辉煌,海底龙宫万象雍容,灶王往来于三界,在沉默而坚固的秩序面前不停感到自我的有限。
星宿明灭转徙,灶王入主寻常人家的司职调动也远未结束,苦乐交替发生,这中间不曾改变的是普通人迎祥纳福的祈愿和对善的追求。
|
關於作者: |
李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河北四侠”之一。著有长篇小说《如归旅店》《镜子里的父亲》,小说集《N个国王和他们的疆土》《封在石头里的梦》《谁生来是刺客》《变形魔术师》《消失在镜子后面的妻子》,评论集《匠人坊——中国短篇小说十堂课》《在我头顶的星辰》《阅读颂,虚构颂》,诗集《果壳里的国王》等。曾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二届庄重文文学奖,第九届《人民文学》奖,第九届《十月》文学奖,首届孙犁文学奖,第九届、十一届、十二届河北文艺振兴奖等。
|
目錄:
|
楔子1
一大火烧毁了豆腐房9
二我们救下了龙王29
三求见魏判官49
四重新安排67
五在困苦、恶臭和咒骂中间(上)81
六在困苦、恶臭和咒骂中间(下)107
七围绕于厨房131
八一一造访151
九堆满山脚的记录簿185
十放心不下205
十一迎接上天来使233
十二求见龙王251
十三叫他小冠,还是王鸠盈271
十四仿佛热锅上的蚂蚁289
十五百叟宴上见到了玉皇301
十六查抄了曹府325
十七未能送别347
十八再次重新安排367
|
內容試閱:
|
一 大火烧毁了豆腐房
夜深,人静,风不静。坝上的秋天一直来得要早,才进八月不久,西南堡的夜晚就已经寒气袭人,而那天晚上的风来得更为奇怪,几乎是一种呼号,就像冬天时那样。呼号的大风拍打着房门,它甚至把灶台上晾着的新磨好的豆腐的气息也给吹散了。
灶台上。我点亮蜡烛,铺开纸张——
谭豆腐(当地人都这样称呼他们,为了方便,我也就跟着约定俗成)夫妇二人从二更起来,烧水,磨豆腐,一直做到五更。这个记录要放进记录好事的好罐里面。
孩子哭闹,他不想和母亲一起推磨,并把手上磨出的泡亮给父亲看。谭豆腐给了六岁的小冠一记耳光。我犹豫了一下,将这个记录放进了好罐里面。
战事的议论,丈夫认定大明已经得胜,皇帝御驾亲征,那么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会有不胜的道理?而妻子则忧心忡忡,她得到的消息恰恰相反,瓦剌的军队几次伏击,可怜的大明军队节节败退,据说距离西南堡已经不足四十里——“完全是胡说!你也信东婶的话,东叔就是一个嘴里面能跑出马车的人,梁屠户的话更不能听了,他一向信口雌黄……我不信,反正我不信!瓦剌人,瓦剌人在哪儿?你把他们叫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我就信你的!”我把它放进了坏罐,没有半点儿犹豫。
太阳升到东门楼檐顶的时候,谭乡约敲门,他领着两个很不像样子的兵士来到豆腐房,端走了做好的四帘豆腐,丢下了三文钱——尽管发生了争吵和推搡,我还是把它放进了好罐里。谭豆腐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把别人的过错记到他的头上。
只好再磨豆腐——豆子,豆子,豆子,谭豆腐去买豆子,气哼哼地提着空布袋回来:西南堡里已经没有了豆子,而黑堡也没有了。这一次,他相信了大明军队的溃败:“这些溃兵,和土匪有什么两样?三文钱,三文钱能买个屁!还不如明抢呢!”这一段,我也将它塞进好罐里,但接下来的我则必须塞进坏罐:谭豆腐说,这样的大明军,还不如早早地被瓦剌收拾了,实在可恶。
小冠饿了,父母都还在忙碌。他偷偷地抓了一小把豆腐渣——母亲看见,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我把这个记录放在了好罐里面。
下午时分,新的两帘豆腐磨好,谭豆腐推着小车去卖。好罐。
谭豆腐家的将剩余的豆子从布袋里倒出来,拣出好豆子,将掺杂在里面的豆壳、豆秆和小土块拣出去。好罐。
给儿子小冠补衣服。好罐。
许秀才家的前来串门,还回借去的三个粗瓷碗,谈论刚刚军士们的作为。谈论赵昌家女儿的溺水死亡和那个隐去的男人。谈论谭五爷,年轻时候和现在,根本吃不上饭,谁去看他他都冲着人家喊饿,可他的儿子儿媳却总说他什么事都不干却能吃下两个人的饭,如何如何……肯定有人撒谎。谭石头的老婆最近总戴着一个银手镯,从哪来的?谭石头哪来的钱?你知道他和谁混在一起了吗?……背后议论是非,坏罐。
我把自己记下的一天一一归类,展平,放进蓝色的好罐和灰色的坏罐里,然后吹灭蜡烛——当然,谭豆腐一家人根本看不见我点亮蜡烛和吹灭蜡烛的动作,这些事儿,我是在灶台后面的那个空间里做的。吹灭蜡烛,我绕开灶台上的香炉,绕开灶台上的泔水盆和筷子笼,绕开还沾染着豆腐味儿和淡淡霉味儿的箅子,跳下灶台,跳到风箱上,然后再跳到地上。每天临睡之前,我都会绕到谭豆腐的卧房门外听一下他们的鼾声,看看他们熄了油灯没有,放好尿盆没有,水缸的盖子盖好没有……我毫无法力,即使他们油灯未熄、挂满尿硝的尿盆未给儿子放好、六岁的小冠踢掉了被子、水缸的木盖未曾盖好,我也不能为他们做任何的补救,但我还是愿意走下来看看。
毕竟,我是这一家人的一家之主。七年里,我真的把我当成谭豆腐的家人了,尤其是对那个虎头虎脑、一身嘎劲儿的小冠——尽管这从未影响到我做事,我不会真的按照他们的希望只记好事儿。在这点上,我承认自己有些刻板——可作为灶王,不就得这样么?
谭豆腐的鼾声比平时响亮。毕竟,这一天他做了原来两天才会做出的豆腐,而且憋了一肚子火。我听见他还在响亮地磨牙,这并不是平日里的习惯,那天,有所不同。那天有所不同,窗子外面风声呜咽地呼号,几乎像冬天里才有的那样,我觉得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冷从风声里面透过来,屋子里的黑暗也较以往更加浑浊——躺在炕上,我忽然想起中午时分饼店灶王说的一句话,他说明军遭到了埋伏,那个惨啊,战事有可能也波及我们这里——“如果蔚州被瓦剌占领了,灶王、城隍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他们的神不会善待我们的。”
想着,想着,我进入梦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