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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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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神的一亿次停留》是新生代科幻女作家——段子期的精品科幻小说集,作品构思宏大、创意精巧,极富画面感,是一部兼具时尚气息与宏大宇宙观的科幻佳作。
一场异常光波辐射降临地球,一夜之间,全球30万青少年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联合国成立了失语者管理中心,在全球各城市建立特殊学校,对所有失语者进行集中收容和教育。苏见雨在学校里遇见了男孩阿凯,两人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用水沟通的能力。与此同时,失语者的智力在不断增长,不同失语者还能分别利用自然界的四种元素地、水、火、风进行沟通。发现这个秘密后,管理中心将失语者视作威胁,对其严加管控,并进行大量实验。苏见雨带领同伴反抗和逃离,他们渐渐发现,“失语症”的背后实际上藏着人类进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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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知名“90后”女性科幻作者、编剧、电影人,第十二届华语科幻星云奖获得者。其作品饱含哲理而不失灵动,风格诗意而瑰丽,在年轻作家中独树一帜。《灵魂游舞者》获得首届“冷湖奖”二等奖;《重庆提喻法》获得第十二届华语科幻星云奖年度短篇小说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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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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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者》
《重庆提喻法》
《初夏以及更深的呼吸》
《尚可思想的宇宙在此留白》
《镇魂曲》
《环日飞行》
《全息梦》
《神的一亿次停留》
《注意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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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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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者
除非我们把语言减少到七个字,我们将永不会互相了解。
——纪伯伦《沙与沫》
在我生日那天,全球三十万多人同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场盛大的阉割,没有任何征兆,犹如一场骤雨降临。在这一天失去语言的人,性别、肤色、种族完全随机,除了年龄都在21岁以内,其他没有任何规律。唯一能让人产生一丝联想的,就是不久前那场异常天象了,在亚欧大陆部分领土上空,不少人看见了带着彩虹般色彩的光束从空中垂直落下,持续时间只有几秒,有人以为自己出现了瞬时幻觉,但有照片证明这圣光是真实降临的。不过后来,普遍说法是特殊气象产生后的大气折射。
可那之后,语言能力就从少数年轻人类手中溜走,包括我。我们能听、能看、能思维和行动,只是不能说,仅此而已。至于,为什么发生在我生日那天,不过是无数巧合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关于我们的失去,是退化还是进化,究竟是一份礼物,或是全然未知的阴谋,短时间内没有定论。政府迫于压力不得不公布消息,而对于此事的猜测,各路媒体则将想象力变成铺天盖地的报道和分析,从基因缺陷到哈米吉多顿的末日预言,应有尽有。
我们的失去,俨然成了他们的狂欢。
在无数好奇和质疑的声音中,我们始终保持缄默。直到我们明白,失去语言,是一场人类跨越与自身鸿沟的仪式的开始。后来,我们把那一天叫作“失语节”,而在其他人眼中,我们暂时成了异类,是神秘的“失语者”。
1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对“不能说”感到恐惧。
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是在五岁,在此之前,我被当成一个有先天缺陷的女孩,爸爸也这么认为。算命先生说,我以后会很好命,只是老天把这部分功能暂时遮蔽,迟早会还给我,妈妈笃信这一点,但他没有。他还想再要一个正常的弟弟,妈妈没同意。
爸爸离开那天,小雨,一件黑色风衣将他包裹住,我抱着他买的洋娃娃,静静看他的背影。他提起行李箱回过头,欲言又止。我望着他步入雨帘,那件黑色风衣像一块黑色石碑,堵在我的喉腔,雨水倾盆而下,石碑仿佛慢慢融化。
三天后,又是一个雨天,我对妈妈说了第一句话——“妈妈,他走了。”她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为什么在最需要语言的时候,语言会失效?不能说和不敢说,都会让我承受失去的痛苦。于是,我的身体机能启动了一种“负反馈调节”,上高中前,我拼命学习好几门外语,还有古汉语和方言,我不断参加演讲比赛、辩论,到学习小组和各种人交流,我努力地说啊说啊,仿佛能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真实存在。
事情发生的前几小时,我在家里听英语教材。那天是我17岁生日,妈妈答应我会早点回家陪我吃蛋糕,还说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午睡过后,我发觉喉咙一阵干涩,灌了一大瓶水才好些,就在我准备跟柠檬聊两句时才意识到,我的声带彻底失去了作用。
我失去了在我看来最宝贵的东西,而且是第二次。
我不停尝试,张开嘴对着空气大喊,没有一丁点声音,周围仿佛成了介质消失的真空。柠檬是只猫,当它看到我因惊惶而扭曲的表情时,扬起尾巴在我脚边盘旋,代替妈妈的安抚。她早早把家里的全息墙面调成了海滩的模拟成像,我呆呆望着远处翻滚的海浪,似乎有海风拂过面颊,惶恐无助的眼泪乘着那阵风飞到天上,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妈妈在傍晚回到家,爸爸随后也到了。每当我赢得比赛都会拍照发给他,我可以无数次证明给他看,他当初的否定是多么错误。然而这一次,我还是输了。还有杨一川,同妈妈一起前来,我喜欢的男生。我以为是个秘密,看来妈妈早就读懂我有意无意提起他时脸上的笑容。
那一刻,我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嘴唇微微开合,努力挤出笑容,看着他,然后低头沉默。沉默了不知多久,他端着蛋糕站在面前,期待我说点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他的表情慢慢凝固,疑惑、失望,说了句抱歉然后离开。爸爸妈妈的质问像是来自远方的回音,在我耳边萦绕、消散,最后被我们之间巨大的鸿沟吞噬。
我哭了整整一晚,不带一点声音。
妈妈比我坚强,像当初同意爸爸离开一样。
我停下了所有语言课程的学习,不敢去上学,更不敢独自离开家门。妈妈带我去多家医院治疗,检查结果很一致,没有任何异常,声带没有受损,脑部神经及感官功能正常。
半个月后,全球各大城市陆续发现跟我一样突然得了“失语症”的患者,如果只是单个奇异事件,本不足以引起重视,如果出现几十万个相似案例,那绝对可以被定义为一场灾难。我不知该庆幸还是绝望,但在妈妈看来,至少会有很多人一起帮我们找出问题所在。此后不久,联合国宣布,全球大约三十万人在那一天失去了语言功能。找不到规律和原因,暂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更不确定是否是一场即将席卷全球的未知瘟疫。
爸爸来看我的次数多了起来,他的关心总喜欢用别的东西代替,比如保健品或智能读写机之类,他应该不后悔在那个雨天离开,算命先生从没算对过。
我曾经见证过“语言”给家庭带来的伤害。爸爸和妈妈像是两个频率不同的电台,各自发出带着加密信息的语言,穿过黑夜海面,最终变成两束互相错过的电磁波。埋怨、发泄、争吵,语言从一种沟通工具变成一把利剑。
每天都有记者在学校门口蹲点,想挖点小料。校方劝我休学,说我的身份会影响到其他学生,不少家长也联名请愿,怕失语症会传染给他们的孩子。我无法反驳。休学后,妈妈从忙碌的工作中抽身,陪我学习手语。词组结合成短语,短语拼凑出句子,她一贯的优雅和骄傲被这些复杂手势打乱了节奏。
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
她明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的。我学得很快,但手语对我来说,是一种愈加迟钝的交流方式。我还在悄悄学习别的,她不知道。
不少医生术士递来奇怪的治疗方案,电击、麻醉、催眠。她找过其他国家失语者的案例,加入患者家属交流群,时刻关注联合国发布的新闻,她考虑校长的建议,是否要把我送进残障学校。
我爱你。入睡前,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也是,她说。
人类想要建造通往上帝的巴别塔,于是,语言失效,信任崩塌。可我们并没有那样的野心,我花了不少时间接受自己的突然残缺,却无法接受这份礼物没有署名。不过,沉默也有很多好处,让我有更多机会跟自己对话,我开始听到更多、看到更多。可还没来得及跟妈妈分享这些新发现,那一天的到来,让我的少女时代提前结束了。
联合国发布声明后的两个月,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几位执行官敲开门。他们说,各国政府先后成立“失语者研究管理中心”,各大城市为失语者建立了特殊学校,将集中对失语症样本展开研究和治疗,我们可以继续学习,且费用全免。在那里,我们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和保护,另外,跟同类呆在一起也有助于我们重建社交圈,恢复正常生活。
对很多普通家庭来说,这样的选择再合适不过。妈妈早就接到通知,只是没告诉我,她习惯逃避分离的痛苦。
白衣官员微微颔首:“苏见雨,那天是你生日,我知道你很特别,虽然中学不再接受你,但你配得上更好的学校。”
我拿出提词板写下要说的话:“这座城市还有多少失语者?”
“7个。”
“我们国家呢?”
“接近3000。”
我点头接着望向妈妈,她懂我的眼神。我要去,我迫切地想要跟同类交流,因为我发现语言是一种阻隔和束缚,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跟我类似的见解。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一声问候开始,以一句告别结束,爸爸和妈妈就是这样。我想起在电影里看过无的数次告白与告别,欢愉之后,伤感如期而至。再优美的语言,都填补不了生命中必然存在的空缺。
妈妈紧紧抱住我,她身上有一股超新星爆发之后残余星尘的味道,我大口呼吸,像是要把整个银河系吸入肺里。她对我说了好多话,我轻轻捏住她手心,将我要说的传递给了她。
天空中下起了雨,我跟在他们身后步入雨帘,嘴唇微微开合,像一条离开海洋独自上岸的鱼,即将度过第一个离群的夜。母亲站在门口,她哭了。我没有回头望也知道,我是从雨水中知道的。
我出生在一个雨天,跟今天不同,那天的雨伴着阳光。我问妈妈,为什么不给我取名叫苏见阳。她说,雨水有声音,在声音之中你总能看见什么。
2
这所学校位于邻城郊区,之前是一家家庭式疗养院,各类设施都很齐备。在我之前,已有不少失语者住了下来。学校里没有安装过多智能设备,没有随处可见的信息窗口和模拟成像的墙面。在房间安顿好后,汪易洋校长来见我,他彬彬有礼,一副学术精英的模样,他简单介绍了自己和学校的情况,对我表示欢迎,随后给了我一份日程表。
上课、吃饭、检查、运动、治疗。接下来的生活就如此进行。
这里一共有36个失语者,跟我同龄的大约有20个,20岁以上有5个,剩下都是16岁以下,最小的只有11岁。根据各自年龄和测试情况,我们被分到不同班级。这样的学校在城市里还有几所,每周都有神经生物学家、语言学家、心理学家等轮流来对我们进行观察和研究,神经官能测试、脑突触反应测试、或是最简单的一问一答。
今天是脑神经科学家高维博士,她对我表现出极大兴趣,也了解我童年失语的症状。她喜欢自言自语:“迷走神经的运动纤维是从延髓的疑核发出,主要支配软腭、咽、喉,对于控制说话这一动作,疑核至关重要。观测结果显示,你的疑核最尾侧,发出纤维副神经的颅根离开脑干后,在颈静脉孔处与迷走神经的通路断开了连接。啊,这或许是失语的关键。”
至于为什么仅发生在青少年身上,及其原因,她也无从得知。她接着说:“没想到,你们的脑神经突触数量在缓慢增加呢!这看似矛盾却又符合常理,就像盲人失去视觉后,听觉能力会大大增强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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