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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作为对《诗艺学》的系统的哲学阐明,至少在三个方面区别以往的研究:第一,这里所说的整体不是一般而言的整体,而是严格合乎逻各斯、基于逻各斯而建构的逻各斯整体;第二,根据诗艺学范畴和逻各斯的自身展开来阐明亚里士多德诗艺学对诗本质的呈现和把握;第三,切断诗艺哲学与文艺创作的直接性关系,不在直接将诗艺学当作美学或者文学理论。
本书是北大美学研究丛书·第四辑之其中一本,旨在从整体上阐明亚里士多德《诗艺学》及其诗艺哲学,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换言之,以逻各斯的纯粹自身展开来渗透《诗艺学》思想的整体性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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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实质上是创制性的哲学,是哲学自身之事的逻各斯呈现。本书以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为对象,在他整个哲学的视野内来把握其诗学思想的整体。《诗学》是哲学完备整体的开端性环节,自身也是思想的整体。但整体不是现成的,而是通过逻各斯(logos)建构起来的。这一整体根本就是自身建构的、纯粹的逻各斯。在《诗学》当中,这是具备现实性的悲剧诗和喜剧诗的“本质之相”(ou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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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黄水石,武汉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博士后、讲师,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哲学博士,主要研究西方哲学史、德国古典哲学与美学、古希腊哲学与诗学、中西现代思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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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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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绪 论/001
Ⅰ. 准备性的说明/001
Ⅱ. 理性关系建筑术/003
第一章 逻各斯科学与古希腊哲学的知/007
第一节 逻各斯(λ.γο.)与古希腊哲学的开端(.ρχ.)
及其完满(τ.λο.)/007
第二节 作为技艺(τ.χνη)的逻各斯与哲学的知(.πιστ.μη)/012
第三节 亚里士多德哲学的知与逻各斯科学/016
第二章 诗艺学的原则与建筑工具/025
第一节 诗艺学的哲学原则与诗艺学的本质之事/025
第二节 诗艺学的范畴与创制性逻各斯的ratio terminorum/037
第三章 诗艺学的先行运思:如真现相(μ.μησι.)/052
第一节 如真现相(μ.μησι.)与诗艺范畴/052
Ⅰ. 诗艺范畴:如真现相(μ.μησι.)的三重规定/057
Ⅱ. 量范畴与如真现相(μ.μησι.)的逻各斯/067
第二节 如真现相(μ.μησι.)与诗艺自然(φ.σι.)
及其完满(τ.λο.)/069
Ⅰ. 诗艺的原因(α.τ.α)、自然(φ.σι.)与完满(τ.λο.)/069
Ⅱ. 诗艺的历史展开与诗艺范畴的逻各斯/079
Ⅲ. 完满(τ.λο.)规定下的诗艺历史与自然/084
第四章 诗艺的具体相/本质相(ε.δο.):悲剧诗艺/086
第一节 诗艺的真正区分:悲剧诗艺与喜剧诗艺/086
Ⅰ. 悲剧诗艺本质相的界定/086
Ⅱ. 喜剧诗艺本质相的界定/087
Ⅲ. 喜剧诗艺与《诗艺学·II》/088
第二节 悲剧诗艺“本质相”的范畴/092
Ⅰ. 悲剧诗艺本质相的划分与区分/092
Ⅱ. “最好”悲剧诗艺的范畴/096
Ⅲ. 悲剧诗艺本质相的量范畴/145
第五章 荷马与史诗诗艺在诗艺区分中的位置/148
第一节 荷马:诗艺的起源与开端/148
第二节 史诗诗艺鉴于悲剧诗艺而得到规定/151
第三节 亚里士多德凝视荷马:哲学、诗艺与智慧/163
第六章 诗艺的完满(τ.λο.):这一个整体(λ.γο.-κ.σμο.)/177
第一节 鉴于第一哲学根据奠基的诗艺完满(τ.λο.)/177
Ⅰ. 第一原则规定下诗艺哲学在逻各斯科学体系中的位置/177
Ⅱ. 创制性逻各斯技艺的整体与诗艺原则/184
第二节 从量范畴把握诗艺整体的原则/194
Ⅰ. 诗艺的必然性或可然性:杂多行动的排除/194
Ⅱ. 诗艺整体的“一切”:开端、中段和完成/196
Ⅲ. 诗艺整体:这一个λ.γο.-κ.σμο./197
第三节 诗艺的完满(τ.λο.)与悲剧诗艺的划时代区分/199
Ⅰ. 诗艺“本质相”的再区分:史诗诗艺、悲剧诗艺
与喜剧诗艺/199
Ⅱ. 近代悲剧与古希腊悲剧的划时代区分/203
第七章 亚里士多德:逻各斯的建筑师(Archi-tekt)/208
第一节 λ.γο.实现λ.γο.:从开端(.ρχ.)到完满(τ.λο.)/208
第二节 创制性的λ.γο.技艺:从诗歌之事到诗艺之知/212
第三节 λ.γο.现相的当下:科学之知与有朽之人的安顿/224
结 语/227
参考文献/228
后 记/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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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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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论 Ⅰ. 准备性的说明
本书实质上是作者博士论文研究的延伸,属于已纳入计划但尚未写作的论题;以贺博特·博德( Heribert Boeder)理性关系建筑学(Logotektonik)思想为基础,博士论文主题叫作:“逻各斯的突破与实现:建筑古希腊哲学的开端及其在亚里士多德逻各斯科学秩序中的完满”。这规定了本书的思想前提和框架。理性关系建筑学并非漂浮于外部的“方法”,本书的展开就是理性关系建筑学的成果。
本书旨在从整体上阐明亚里士多德《诗艺学》及其诗艺哲学,换言之,以逻各斯(λ.γο.)的纯粹自身展开来透入《诗艺学》思想的整体性建构。因此本书不是关于亚里士多德《诗艺学》的研究,而是关于他的“诗艺学”的研究,即对其创制性哲学或者创制性逻各斯科学的阐明;但要达成这一阐明,必须始终返回和紧贴作为其实现形态的《诗艺学》。
诗艺学是主题。诗艺学的整体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整体之中来把握,但整体不是现成的,而是合乎逻各斯建构起来的。这一整体也不是别的,就是自身建构的逻各斯整体。亚里士多德哲学是得到整体性区分的逻各斯科学。早期希腊哲学划时代的开端意味着逻各斯的突破,亚里士多德的整个哲学是逻各斯真正的完满实现;逻各斯科学的目标就是当下呈现这一逻各斯的实现。在如此之呈现中,也就是在如此当下把握住的哲学的知当中,有朽之人与自身的区分也得到透彻的思想和把握。作为诗艺哲学的创制性逻各斯的整体,也是合乎逻各斯的逻各斯的知/科学(.πιστ.μη)。这样的知(科学)基于逻各斯的区分而得到整体性的建构,其目标在于透彻明了地把握亚里士多德的诗艺哲学,亦即创制性的哲学。
作为对《诗艺学》的系统的哲学阐明,本书至少在三方面区别于以往的研究。第一,这里所说的整体不是一般而言的整体,而是严格合乎逻各斯、基于逻各斯而建构的逻各斯整体。这不仅体现在对诗艺学在亚里士多德整个哲学中的位置的判断,也体现在对诗艺学自身的整个判断和辨析。诗艺学与亚里士多德整个哲学是一体的,目标和使命是一致的。但诗艺哲学绝不是政治哲学的附属,当然也不是理论哲学的附属。第一哲学的、神圣学的原则( νο..)统领亚里士多德哲学整体,统领创制呈现的、实践行动的和沉思观见的逻各斯科学秩序大全。
第二,根据诗艺学范畴和逻各斯的自身展开来阐明亚里士多德诗艺哲学对诗艺本质的呈现和把握。这最终是完满的整体性的当下呈现。鉴于逻各斯与“本质所是”(ο.σ.α)的关系,这里逻各斯并不直接与各个纷繁的诗歌作品相关涉,而是以诗艺本身具体实现了的诗艺本质相为其根本事情。进而言之,就其把握本质而言,逻各斯同样是创制性的,它将对诗艺本质相的当下呈现为创制性逻各斯科学的知。
第三,切断诗艺哲学与文艺创作的直接性关系,不再直接将诗艺学当作美学或者文学理论。亚里士多德对古希腊的文艺可谓烂熟于心,但是诗艺学的目标并不在于为此提供某种理论解释和依据,甚至提供某种创作的指导,更谈不上提供普遍的诗学或者美学。诗艺学的目标在于,与实践行动的和理论观见的逻各斯相互区分并相互联结,通过创制呈现的逻各斯当下现相来把握人与自身的区分,以及人之为人所应是的安顿。但这并不是要否认其与美学和文艺理论的关系,不是要否认从美学和文艺理论的角度来研究《诗艺学》的可能性,而是致力于阐明作为爱智慧的哲学如何为文艺奠基——恰好不在直接性的,而是在间接性的意义上表明,创制的文艺及其所呈现的合乎其自身本质的“人”如何可以在逻各斯通过逻各斯而透彻地把握为创制性的“知”。透过这样的知,不是打量某一直接性的人,而是呈现人如何“如其所应是”,亦即合乎本质地作为人而行动。在对这一行动整体的观见中,对人之所以为人终有所见、有所知,并且是完整的所见、完整的知道。在此基础之上,我们将重新赢得美学和文艺的根据奠基。
当然,这里所说的奠基问题是在希腊古典的意义上,而不是在现代世界的意义上,因为如果说希腊古典是寻求根据奠基的,那么现代世界则是向起源的回返。20世纪后半叶以迄于今,不仅整体和理性是备受哲学诟病的,而且就一般而言的文艺领域,整体也早就分崩离析了。这里并不打算追随当前自身瓦解的思路而透入各种时髦理论前沿当中去;相反,当前的哲学、美学和文艺研究首先倒是需要暂时“悬搁”起来。当然,对哲学、美学和文艺的时代关切始终推动着朝向这一希腊古典的奠基性研究。
显然,本书的用语和表述对阅读并不友好。关键概念的翻译都与通行的既定译法有所不同,仅举几例关键词加以说明。λ.γο.通常译作理性或语言,这里几乎全作音译,为强调创制性逻各斯科学的独特之处,也写作“逻各斯—语言”。 μ.μησι.通常译作摹仿或模仿,这里译作“如真现相”,行文也作如真呈现、呈现等。ο.σ.α通常译作实体,这里一以贯之作“本质所是”,相应的ε.δο.通常译作理念或者相,在柏拉图这里干脆译作“理念相”,在亚里士多德这里则译作“本质相”。毫无疑问,这会招致标新立异故弄玄虚的批评,但作者旨在揭橥所见而已。
Ⅱ. 理性关系建筑术
与习见的对《诗艺学》结构的理解不同,基于理性关系建筑学的洞见,本书对创制性逻各斯科学的运思步骤如下:第一,对诗艺本身的范畴规定拢集为“如真现相”(μ.μησι.),这只是诗艺哲学的先行运思。这一运思由诗艺原则所规定,因此作为开端就已经确定诗艺学的本质之事只能是诗艺本身及其具体实现了的本质相。运思乃是一个排除杂多的纯净化进程,旨在达到诗艺学本质之事的“一切”区分:悲剧诗艺、史诗诗艺和喜剧诗艺。第二,相较于史诗诗艺和喜剧诗艺,在最好的和第一的意义上,实质上只有最好悲剧诗艺本质相的范畴规定才是诗艺学最本真的事情。
亚里士多德《诗艺学》实质上主要就是辨别悲剧诗艺本质相的诸规定,阐明悲剧诗艺如何实现为逻各斯担当于自身的整一行动的如真现相。这一如真现相能够在“净化”中赢得知以及让实现活动臻于完满的快乐。但第三,正是在最好悲剧诗艺的整体现相中,诗艺原则才能赢得具体实现。诗艺原则不是外在的,而是自身成事,贯穿于悲剧诗艺创制—呈现的整个实现进程。要领会诗艺原则,必须超出诗艺学,在亚里士多德哲学整体中来考察。
对诗艺学的研究具有理性关系建筑术的性质。这里理性关系并非抽象的、外在于希腊人的哲学之思的,而是始终返回到希腊哲学之思的事情本身及其自知的使命来理解。就亚里士多德哲学而言,具体说来即在《诗艺学》这里,理性关系始终返回到亚里士多德哲学与之打交道的“逻各斯”本身。因此,本书对亚里士多德诗艺哲学的阐明也可以说具有逻各斯建筑术的性质。
逻各斯本身构成建筑工具。最关键者是始终收拢为“如真现相”整体的诗艺范畴:“何所在”“何所是”“何所如”。与上述的运思步骤相应,可以列表如下:
“何所在”范畴是贯穿的红线:回到逻各斯本身逻各斯的科学不是努斯( νο..),但努斯经由贯穿所思的运思(δι.νοια)这一中介贯穿逻各斯科学的大全。正是鉴于贯穿所思的运思(δι.νοια)这一中介,康德知性范畴中的量范畴能够作为建筑工具运用于对诗艺学的整体性建构,但只是纯粹工具性的。康德意义上的量范畴始终是在自我意识领域的旨在扩展认识的知性原则;亚里士多德基于“本质所是”范畴明确规定过量范畴,这体现在诗艺学的数量划分规定。拢集于“如真现相”,相应于上述运思步骤,列表如下:
全书共七章。第一章就整个希腊时代而言阐明哲学的知与逻各斯的关系,在此基础上勾勒亚里士多德哲学在何种意义上是逻各斯科学。第二章仍有导论性质,阐明诗艺哲学的原则和本质之事,在此基础上勾勒建构诗艺学整体之思的范畴工具。第三章首先说明“如真现相”的规定在何种意义上构成诗艺范畴,进而澄清诗艺本身的原因,将诗艺学归属于亚里士多德理解中的探求原因和开端性本原的科学,最后将诗艺的时间性历史收拢到范畴的规定中。亚里士多德的诗艺哲学对诗艺本身的科学探究不是描述性的,而是规定性的,排除了作为个别的现成诗歌作品。规定性是说根据诗艺原则而来的规定。第四章是本书的主体,聚焦于最好悲剧诗艺本质相的诸范畴规定。考虑到荷马在诗艺学中的多重意义以及亚里士多德哲学整体对荷马缪斯智慧的关系,专门辟出一章讨论荷马及其史诗创制的位置(第五章)。进而将沉浸于悲剧诗艺本质相的诗艺原则抽出作专章探讨,阐明诗艺原则的整一性意义(第六章)。最后,重新返回到整个希腊时代哲学与逻各斯关系,确定亚里士多德哲学及其诗艺哲学的根本意义:人之为人的安顿。正是在此意义上,我们不吝称亚里士多德为逻各斯的建筑师
(Archi-tekt)(第七章)。
严格说来,本书的诗艺学研究属于博士论文整体计划的一个部分。我们从希腊哲学思想的整体看待哲学与逻各斯,看待亚里士多德哲学,看待诗艺哲学与逻各斯的关联,最终服务于对古希腊哲学的划时代领会:逻各斯的突破与实现是贯穿古希腊哲学开端与完满的红线。这在间接的意义上是一个回应:当然可以说逻各斯中心。然而这一逻各斯中心对于现代,对于当代的我们而言是不可接受的暴力。这不仅仅是对理性理解的变化,而且是对人自身的理解的根本变化——今天的人唯有在瓦解之中才变得可能。但逻各斯中心,至少对于希腊人而言,却是承认、赞同甚至赞叹,唯有以此才能赢得人之为人的安顿。希腊人在智慧与爱智慧之中让这一安顿现身为有朽之人能够领会到的知。本研究旨在将这一安顿重新释放到历史的当下。
重申一遍:本书的理论基础是作者的老师博德先生(Boeder)的“理性关系建筑学”(Logotektonik),可视为理性关系建筑学特定的具体实现。这里对哲学与智慧的关系,对亚里士多德哲学整体,对诗艺哲学的判断,相应的运思步骤,都可说是理性关系建筑学先行赋予的。对此本书没有给出详尽的介绍和说明,这是因为,外在于研究实现本身的所谓“介绍”和“导论”,实际上都和研究本身的事情无关。思想在自身实现中对我们现身。不,现相,我们可以当下看见它。这正是亚里士多德诗艺哲学的最有益的教诲。博德20世纪80年代讲课翻译过《诗艺学》的前面九章,发表过一篇诗艺学的专论,晚年讲座在相应的环节简要梳理过,此外没有更为专门的长篇专论。因此,如果具体的判断和论述有什么问题乃至错误,应该全部由作者自担。
作者仍只是初学,未能赢得理想的自由,行文与思想都难免掣肘为之的尴尬。这或许是思想运思不得不然?所有章节,相互呼应,但常常显得烦琐和重复。读者若只关心诗艺学本身的研究,可以从第三章开始,浏览到第五章即可。第一、二章与第七章相互呼应,已经完全超出诗艺学本身了。
第一章 逻各斯科学与古希腊哲学的知 第一节 逻各斯( λ.γο.)与古希腊哲学的开端(.ρχ.)及其完满(τ.λο.)
博德(Boeder)揭示了西方思想历史的划时代区分:1. 作为爱智慧的哲学(Philo-sophia)与智慧(Sophia)的区分;2. 理性的区分,首先在自身作为自然理性与作为世界理性的区分,进而与自身作为概念理性的区分。这些区分在哲学的区分之中变得具体而透明。a理性关系建筑学(Logotektonik)致力于结筑这些造就整体的区分,根据诸理性关系(ratio terminorum)结筑区分中的整体。就此而言,理性关系建筑学公然致力于整体性的思想运演,并且毫不讳言自身与技艺(Technik)的本质相关。但恰好不是海德格尔现代省思意义上的技术本质,这一技术本质作为形而上学的历史残余或者后果构成了现代世界危机的源泉。基于海德格尔思想的透底洞见,即“思想之事的规定”,理性关系建筑学将哲学与智慧的区分、理性在自身和与自身的区分都解析为“思想(Denken)—事情( Sache)—规定/尺度( Ma.gabe)”的理性关系,鉴于思想的各自使命而以相互联结的方式建筑其各自的思想整体。就西方—欧洲思想与哲学的划时代“历史”而言,这一思想的理性关系建筑技艺只关心业已完满成就、能为人之为人带来安居的思想当下。
在此基础上,聚焦西方思想历史的第一个时代,作者博士论文致力于阐明:逻各斯,尤其是逻各斯在自身、与自身的区分,具体而言即在 κρ.ναι λ.γ.(巴门尼德语)之中的λ.γον διδ.ναι(柏拉图语),对于把握和领会古希腊哲学的开端及其完满实现具有决定性意义。这是因为,对于希腊人而言,如此自相区分的逻各斯( λ.γο.)在原则规定之下为哲学的知奠定根据。进而言之,对如此之逻各斯的洞见,同时意味着对哲学之知、逻各斯秩序体(λ.γο.-κ.σμο.)的当下呈现——呈现于理性关系的秩序的当下,呈现于逻各斯的当下(Gegenwart)。
论文旨在通过理性关系建筑展现希腊人对西方—欧洲思想的这一最富有成果的划时代赠礼:人之为人的安顿(Wohnen des Menschen als Menschen)。这里人之为人指的是让自身在自身、与自身相区分了的人,并非现成、直接在此的人。这一人的自身区分不是任意随处可达致的,尤其不是在“语言”(Sprache)之中,毋宁是仅仅而且根本上在逻各斯(λ.γο.)之中——在思之中实现为逻各斯的自身区分。古希腊哲学的理 性关系建筑只与这一思想的当下(Gegenwart)打交道,即通过逻各斯、在逻各斯之中把握住的、并且根据奠基于其中的“当下”。这个以理性关系方式结筑的“当下”,根本不允许自身退回到历史性考察(historisch)的探究,而是只关涉历史中业已完成了的所思( Gedachtes),亦即作为完满者(Vollbrachtes)、作为持守于自身的整体(Ganzes)。
关于逻各斯的研究名目繁多,相关争执不绝于耳,但逻各斯对于开辟与实现古希腊哲学的决定性意义迄今未得到相称的澄清。逻各斯实质上是希腊思想的内核与红线,在希腊思想的展开进程中一以贯之,主导着结筑希腊思想的步骤与顺序。但与惯常从语源及其语用演变来解析其含义不同,这里是在哲学乃至在智慧之中所思的本真之事(Sache)来领会逻各斯的意义。a哲学乃至智慧之中的事向来即落实于逻各斯;与事相涉且自身成事的逻各斯已然从事于相应之事的整体性完满呈现。与其实事(Sachverhalt)相应,如此之逻各斯以此方式领会自身:
第一,逻各斯(λ.γο.)不是单纯在言说、计算以及诸如此类的意义上的逻各斯,根本而言逻各斯是δηλο.ν,即澄清、显示、呈现,准确地说,尤其意指λ.γο. .ποφαντικ..,即导向对真/假、正确/错误的判定。
第二,显示着的逻各斯也不能仅在单数的意义上,而是要在复数的意义上来理解。成比例的关系通过逻各斯才能得到澄清;唯有复数的逻各斯(λογο./rationes)才能在思想的纯粹显示中发挥作用。
第三,正是在自身以合乎比例关系而显示着的逻各斯之中,唤起了在给予尺度(Ma.-Geben)或者奠定根据(Grund-Geben)意义上的λ.γον διδ.ναι(给出根据)。正是基于λ.γον διδ.ναι,λ.γον .χειν(拥有逻各斯)才能在哲学思想当中得到澄清和奠基,否则所谓“人拥有逻各斯”不过是空洞的废话。
第四,如此之λ.γον διδ.ναι已然可以让人看到逻各斯在自身的彻底区分。但也正是有鉴于此,逻各斯还要更为深入地展开自相区分,尤其是作为纯粹逻各斯的自相区分。由此逻各斯之事在逻各斯之中的当下呈现,能够作为纯粹的所思跃升为自身实现完满的逻各斯秩序体(λ.γο.-κ.σμο.)。
第五,有鉴于κρ.ναι λ.γ.之中的λ.γον διδ.νι,λ.γο.-κ.σμο.能够作为自身实现完满的逻各斯整体( λ.γο.-Ganzes)而当下呈现。这一逻各斯整体具备开端(.ρχ.)、中间(μ.σον)与完成(τ.λο.)的区分。正是在这样的逻各斯整体之中,得到根据奠基的所思的“当下”也得以通过逻各斯而大白于天下。只是在如此实现完满的逻各斯的“当下”,希腊之人才能够透彻明了地赢得人之为人的尊严,赢得人之为人的安居。
这里对古希腊逻各斯释义的洞见只有通过亚里士多德才能阐明。对于我们而言,唯有反顾亚里士多德作为科学的逻各斯秩序体(λ.ο.κ.σμο.)的完满实现,才能引入对缪斯之知的开辟,进而哲学的思想行动(Philosophieren)的开端才能作为“如此这般的哲学开端”来打开和完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正是呈现于逻各斯科学/知的当下、在最值得尊敬的科学意义上的智慧学说。科学意指致力于阐明诸第一原因与第一原则的知。a不论是第一原因还是第一原则,都追溯到神圣的努斯(νο..);努斯是科学中关乎一切万有的最高目标(τ.λο.)。
就希腊思想的划时代展开而言,只是在亚里士多德这里,逻各斯的秩序体才作为逻各斯整体变得具体、完满、透明。呈现为逻各斯秩序体形态的整体,包蕴一切( Alles);一切已然升扬为逻各斯的“整体一”,展开为完成、中间与开端的区分。b正是鉴于亚里士多德逻各斯整体的中介,荷马的缪斯智慧才能通过逻各斯而以理性关系建筑的方式结筑为透明的知的整体。这里λ.γον διδ.ναι(给予根据)在歌唱的开始阶段就追溯到给予尺度的Δ.ο. βουλ.(宙斯的旨意);宙斯的旨意实现于不朽者、有朽者与死者这一决定性区分得到具体呈现的世界秩序(κ.σμο.)。如此这般的世界秩序,通过逻各斯、在逻各斯之中“按照顺序”(κατ. κ.σμον),精确而完备地呈现为由缪斯女神所赠予的知(Wissensgestalt)。
回顾博德理性关系建筑学的先行决断:缪斯智慧形态是希腊思想的划时代开端,后起的哲学—爱智慧的开端是对先行智慧形态要么从排斥不朽者的馈赠转而从自身之思去求知、要么试图替代智慧之事亦即缪斯之知的世界秩序,要么将智慧的尺度作为划时代原则以概念继承的方式把握到哲学自身的知。
开端性的哲学尤其追求知,勘察“一切”的原则(.ρχ.),但不再系缚于缪斯女神的“让之知”(Wissen-Lassen),而仅仅操心于有朽之人自身的根据奠定( λ.γον διδ.ναι)。在此, λ.γον διδ.ναι一方面展现为对一切显现者的观察探究的思(.στορ.η),最后展现为有朽之人的意见(δ.ξαι);另一方面则展现为实事上与无序(.κοσμ.α)相对立的秩序(κ.σμο.),继而展现为与灵魂相关的和谐秩序(κ.σμο.),最终则展现为逻各斯秩序体(λ.γο.-κ.σμο.)——这一逻各斯秩序始终依赖于有朽之
人出于自身习性(.θο.)对逻各斯的赞同(.μολογε.ν)。
哲学之思的第三个开端,即巴门尼德的哲学开端,彻底告别了先行的双重哲学开端,达致逻各斯自身的彻底纯化。在此,逻各斯不仅基于λ.γον διδ.ναι与自身相区分,而且首要的是与自身相区分。求知的有朽之人必须鉴于无名女神的指示性教谕,自己做出决断,为人所可能的知奠定根据。这导向如此这般的洞见:…τ. γ.ρ α.τ. νουε.ν τε κα. ε.ναι(因为“如其所应洞见”与“如其所应是”乃是自身同一, DK, B3)所洞见者必须如其所应是,这正如其由于μο.ρα(命运/定数)而“是实现完满的”,亦如“圆球”显现为闭合并持守于自身的。在如此这般的逻各斯秩序体(λ.γο.-κ.σμο.)所实现的哲学的知,人之为有朽者,通过说服力(πειθ.)所伴随的根据奠基能够达致。
第二节 作为技艺(τ.χνη)的逻各斯与哲学的知(.πιστ.μη)
与古希腊思想的其他关键概念一样,技艺( .ρχ.)一词具有复杂的语义和语用演变。这里只关注其思想的意义。技艺首先是诸神所赠,并在此基础上成为有朽之人的独特能力。与人工性制作相关的一切都可以归之于技艺。亚里士多德同样认为,人工性的技艺是与“自然”相对而言的。智者的哲学首次将逻各斯作为技艺而与其他一切技艺相区分,并且将逻各斯的技艺与思想的运作、与求知,进而言之,与真理和说服力关联起来。就此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思想贡献,不仅使得逻各斯能够收拢并持守于自身,而且能够作为纯粹技艺通过自相区分而开辟思想的领域。智者运动之后的哲学,尤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必须在此基础上展开真理与说服力的思想。但作为技艺的逻各斯,通过自相区分而在自身开辟和建立的思想,根本上具有人工性的特质。即便这一逻各斯不再作为创制性的逻各斯技艺,而是作为自相区分了的逻各斯穿透实践领域的行动及其德性,穿透理论观察领域的自然及其原因,所赢得的逻各斯当下呈现的知仍然是人工性的,只是不再单纯作为创制性技艺的人工制作,而是作为逻各斯将“万物”乃至于有朽之人自身,收拢于自身而在自身实现的思想创造。这是科学之知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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