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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骆宾基作为东北作家群的代表作家,始终扎根生他养他的黑土地,创作取材丰富,文笔细腻,取譬深刻,文风朴质、厚实,充满生活气息和浓郁的地方色彩。他借自己敏锐的生活触角直面现实的残酷,在辛酸的场面中坚持对人生的肯定;用一种抒情的、含蓄的回忆性语调传达对东北家乡的执拗而深沉的思恋。他是忠厚而又执着的,也正因如此,他对于动乱背景下平凡人的刻画和关注,对于社会痼疾的批判和反思,饱含着呐喊呼啸的民族激情,也深藏着苦涩而忧郁的民族反省。
《骆宾基全集》由骆宾基之子张书泰先生授权,依据骆宾基著作手稿、最初发表的报刊、初版本、通行本汇校而成,收录了骆宾基在报告文学、散文、小说、剧本、杂文、古籍考释、民间故事、传记文学等方面的作品,文体全面,内容完整,力求达到精华不漏的目的,是骆宾基作品一次全方位的展示。本套丛书共14卷,1卷为报告文学集,2至6卷为小说集,7卷为传记文学集,8卷为纪实报告集,9卷为民间故事集,10卷为剧作集,11卷为杂文集,12至14卷为金文研究论著,是研究骆宾基著作的十分完备的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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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难忘的往事》为《骆宾基全集》中的第十一卷,杂文卷,共收录作者发表过的杂文《难忘的往事》《一九三九年冬去绍兴》《新诗与诗人》《以往和未来》《富饶迷人的黑河》等130余篇,作者为抗日战争所鼓舞,以自己手中的笔为救亡图存的急迫任务服务,作品笔触细腻,有着独特的艺术风格,从中可以感怀前辈文人干预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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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骆宾基,曾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桂林分会理事、 东北文化协会常务理事兼秘书长、《战旗》《文学报》《东北文化》主编、中国作协北京分会副主席、中国作协第三四届理事等。本册为《骆宾基全集》中的杂文集,共收录作者发表过的杂文《新诗与诗人》《以往和未来》《富饶迷人的黑河》等70余篇,作者为抗日战争所鼓舞,以自己手中的笔为救亡图存的急迫任务服务,作品笔触细腻,有着独特的艺术风格,从中可以感怀前辈文人干预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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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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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001 / 戏台下的风波
006 / 夜与昼
009 / 诗人的忧郁
014 / 播种者
017 / 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十五周年
020 / 关于宪政
——由知与行、认识与实践上说起
023 / 欧洲和远东
027 / 七十五届议会后敌国国民将怎样生活
030 / 纪犀牛岭
035 / 鸡鸣与狗吠
041 / 乡居小记
——在广西两江
045 / 答读者
049 / 孤 独
052 / 读诗小记
063 / 三月书简
076 / 新诗和诗人
084 / 幸运的人们
——桂渝旅途小记
087 / 大风暴中的人物
——评丁玲著《我在霞村的时候》
095 / 忘 却
——读《发疯》之后
097 / 论感伤
098 / 发表欲小论
099 / 答友问
——关于写作种种
100 / 祝 福
101 /给C君
102 / 文学与人生
105 / “新春噩梦”之外的话
107 / 虐杀者与战士
110 / 我欢呼,我怀念,我又担心呀!
113 / 纪念鲁迅,加强学习
115 / 读诗小论
——兼评田间著《抗战诗抄》
120 / 纪念高尔基,学习高尔基
——在山东大学召开的纪念高尔基逝世十四周年
大会上的讲话
125 / 八月一日记事
羽衣
127 / 国庆大典观礼记
130 / 有理由自豪,但并不满足
——评王安友著《李二嫂改嫁》
135 / 我们带回来的是什么?
——慰问十九兵团归来
138 / 英雄气概与生产艺术家
142 / 纪念民盟先烈的几句话
146 / 略谈契诃夫
150 / 以往和未来
152 / 从王府井大街所见而想起的
——关于“写真实”问题
158 / 十年,奔驰了百年的路
166 / 响应号召,持续跃进
168 / 争取做红色文艺工作者
171 / 富饶迷人的黑河
176 / 航行在黑龙江上
——大兴安岭散记之一
180 / “东北”号江轮上
——大兴安岭散记之二
183 / “燕子峡”外
——大兴安岭散记之三
188 / 高举毛泽东旗帜前进
——关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192 / 东北的冬天
196 / 我们如处春天
——听《祝辞》之后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
代表大会的一个小组会上的发言
204 / 写在孔厥著《灯塔》出版之前
206 / 初到哈尔滨的时候
213 / 《初春集》编后语(一九八○年秋)
218 / 悼茅公
219 / 风姿飘逸似崖松
——悼茅盾先生
220 / 悼念茅盾先生
223 / 复宫尾正树先生的信
231 / 与茅盾先生第一次见面的前后
237 / 多读、多看、多写
——答《编创之友》编者问
239 / 庐山行之一
——仙人洞外
239 / 庐山行之二
——盘山道上
240 / 关于作者的话
——柳溪长篇《功与罪》代序
243 / 悼冯雪峰同志
249 / 我的创作历程
——为了悼念雪峰、荃麟和彭康等同志
274 / 我在嵊县抗日救亡活动片段
279 / 六十自述
293 / 由戈悟觉的作品而想到的
——《记者和他们的故事》序
298 / 初访“神坛”(第一夜)
——回忆乡居的冯雪峰同志
337 / 关于刘岘木刻画展的几句话
339 / 关于抗战时期的作品评论问题
——致秦兆基同志书稿
344 / 生活是文学艺术之源
349 / 纪念郭沫若 师承其创新精神
355 / 一曲优美的赞歌
——《“修氏理论”和它的女主人》读后
357 / 珲春小志
367 / 一九三九年冬去绍兴
378 / 一九四○年初春的回忆
393 / “工农兵”的概念要更新
396 / 两个时期的农民朋友
——为了纪念建国三十五周年
403 / 怀念胡风先生
407 / 谈“挂历”
409 / 瞭望时代的窗口
——读《经济和人》
416 / 八六年书怀
——纪念金剑啸殉国五十周年
417 / 难忘的往事
421 / 关于《老女仆》在日本
——致赖丹同志书稿
423 / 答香港作家彦火问
——摘自彦火著《中国现代作家风貌》续篇
428 / 抗战初期到浙东
(回忆提纲)
445 / 总攻击令史纽斯
448 / 关于《海军大将》
450 / 纪念高尔基
455 / 关于我和鲁迅先生的两次通信
——答复旦大学《鲁迅日记》注释组
457 / 关于我的笔名
——答上海文学研究所及广西八步师专等同志问
459 / 政治与文学
——《中国现代作家作品在日本》代序
464 / 文艺理论的危机
——也谈“方法论”
468 / 冯雪峰和他的朋友们
484 / 《泰山诗联集墨》小序
486 / 抗日战争爆发那一天
——纪念抗战爆发五十周年
495 / 《大洋彼岸的龙雾》读后随笔
498 / 又是一年春草绿
——忆秦似怀绀弩
511 / 往事堪回首
——为纪念韩侍桁先生而想起来的
570 / 《瞭望时代的窗口》自序
573 / 纪念老舍先生的几句话
577 / “的士”与“巴士”
——谈谈出租汽车
580 / 希望寄托在这一代
583 / 白各庄小记
——北京郊区纪实
587 / 题外有关的话
——在厦门大学丁玲创作讨论会上的致辞
595 / 关于环境
597 / 七星岩下怀故人
601 / 悼念丁玲同志
604 / “七次量衣一次裁”
——致《井旁琐记》作者信
610 / “窦店纪行”附记
——关于《八十年代中国农业一座里程碑》的话
616 / 纪念巴人同志
——在宁波巴人学术讨论会上的书面致辞
618 / 许行著《第四片枫叶》序
622 / 《李起超小说集》序
627 / 回忆诗人伍禾
——读诗集《行列》有感
630 / 我的启蒙老师和他的私塾
——珲春县人物小志
634 / 父子情
——珲春县人物小志
639 / 传记文学随想
641 / 丁卯之秋
642 / 点点滴滴 记忆犹新
——为了悼念萧军先生
647 / 相隔十八年的两次会面
——《点点滴滴 记忆犹新》之二
657 / “电视”漫笔
659 / 《美的殉道者吕荧传》代序
——《美学家——吕荧之死》及附语
665 / 三十年代左翼女作家葛琴
——香港版《葛琴选集》后序
669 / 为了继承和发扬
——“左联”六十年纪念语
675 / 《艺窗琐记》序
679 / 关于“围棋”的话
684 / 《骆宾基》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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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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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好的文字越经过岁月沉淀,才越彰显价值
何鲁丽
骆宾基,一九一七年出生于吉林珲春,山东人的淳朴本性、东北人的豪爽民风,家乡独特的多民族聚居环境和文化传统,特别是特定的历史时期,都给骆宾基以深深的影响。面对时代的变幻和人生的挫折,骆宾基始终坚持自己的信仰,坚守为人的底线,为艺术创作和金
文研究奉献出毕生心血。
骆宾基的文学创作具有独特的风格,那就是在现实主义细腻描写中交织着浪漫主义,尤其是其中鲜明的地域特色正是属于我们这个民族的灵魂,而这也恰恰构成了他作品扎实厚重的底蕴,使其具有了鲜明的美学特色和艺术品格。除了纪实报告,中篇、长篇小说,他还创作了剧本等。读骆宾基的作品,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作家内心的精神气韵。新中国成立后,骆宾基走进乡村,体验生活,写了一些小说,多角度展现了新农村的面貌。在金文研究方面,骆宾基能独立思考,敢于争鸣,不囿于旧有的金石学理论,自己独创了一套新的。
骆宾基是个爱故乡、爱祖国的战士,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优秀作家,他专心写作、严谨治学,他有理想,有抱负,他的作品与国家、民族的命运联系起来,几十年后看,依然是很有特色、很有贡献的,正所谓“好的文字越经过岁月沉淀,才越彰显价值”。希望年轻的作家,也能传承前辈的精神,从人民中汲取营养,创作出受到民众喜爱的作品。
二○二一年十二月
【试读章节】
戏台下的风波
煤气灯一片亮光覆映下,照着观众们稠密的嘴脸,肩膀靠近肩膀,胸脯压着脊背,无数的鼻梁随着脖子在扭动。锣鼓的急凑激动着每个人的心脏,就是摆小摊的阿七,也鼓舞起精神,高叫:“老刀牌二十七个铜板!小金鼠……”
偶尔戏台后的角落里会响出巨吼:“去四!免三!二煞全门!”接着是赌客们的吵嚷与咒诅。这淆杂音响像雷鸣似的,压低了阿七的呼叫,冲破了锣鸣凝成的堡垒。
一个身穿缺了纽扣的旧灰制服青年,满面镇静而严肃地走进来,有些人和他扬手打招呼。向观众环顾一眼,他不言不语走向戏台对面的大殿。
“我们正等你,福新。”身材瘦瘦的小学教师杨光宇迎面走来,
“你看,戏这样长久演下去,我们的夜校就得关门了。”
被叫福新的青年,鼻子哼了声,挠挠短发,在靠近黑板的木凳上坐下,望望这空洞教室,一个学生影子都不见,整排书桌子冷冷清清的,教师台上一盏煤油灯,寂寞地燃着。蚊虫在光圈里飞扑。
“福新哥,你想个办法,把他们赶出去……”保长的儿子钱生高声说着。一阵手提锣疾响掩覆了他的话声。钱生竞赛似的嘴巴贴了福新的肩头暴叫:“你只要出个主意,有我来动手,他妈的。”
“福新哥,我们开个会,商量商量。他们是诚心诚意来捣蛋,想破坏我们的夜校。”光头顶的汉子,手掌在福新的眼前摆来舞去,抽空偏过头贴了杨光宇的耳边低声说,“听传言汉奸在杭州开了个秘密会议呢,万一我们这村子……”
急雷般鼓响,像蜂蜡似的灌塞满小学教师杨光宇的耳朵,他只见禿头汉子的嘴唇启动,仿佛无声影片上的人物。
歪头望去,戏台上一个穿长肥褂的老太婆,嘴里念着什么,持杖背身走去。密层层的人群仰脸望向空台。朴素打扮的农妇,坐在大殿台阶上,抽暇拍了拍睡在前怀的孩子。
锣鸣鼓响的声浪,已经减低,人声沸腾中,只有幽婉悦耳的胡琴单调地响。
“没有什么别的妙法,除了详细解释,不怕厌烦地解释在抗战时期,这种歌舞升平现象是怎样一种罪过,我们不能来强制。”福新的响朗语言继续下去,“我们在这测验器里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群众们……总之我们没有打下坚固的基础,没有完全把握住群众们的意识。”
“你是说还找机会上台演讲去解释吗?”杨光宇瞪起囚蛙似的眼睛,“我可不挨骂了,这是挨骂的事情,并且今天有打的风声。”
院落透来一阵骚动的呼唤,教师台上的煤油灯起了不安的闪烁,福新抬起脸来。
四老板的彪形身材,在人丛中出现了。酒后的脸红作一团,头微微点动着,答谢观众们彼谦此让而闪的空隙。短小精悍的“义勇壮丁”提来了条长凳。
“来了,副乡长来了。”秃头顶映出灯光一闪一闪的,他低呼着。
“福新哥你上台讲一讲救国的道理,给他们听听,看四老板怎么样。”钱生坐在一个较髙的台子口,叠起两膝说,“让他们搬出去唱,我们这里要读夜书。”
突然乡公所刘事务员闯进门来,匆忙地。
“借条凳子,借条凳子,对不起!对不起!”顺手提了一只,又匆忙地走去。
“写写今天的壁报。”福新低头掀起制服,从小褂兜里掏出油印简报,“消息不错,津浦路敌人的计划整个将要失败了,台儿庄收复时歼灭万把敌人。”显然是台儿庄对于人们是陌生的名字,他们没有感到什么。抖了抖身子,纷纷站起来。钱生懒懒地挺了挺腰。舞台换了个场面,娇声娇气的花旦,正向台下伸出食指发媚地唱着。灿烂鲜丽的装束,在四老板眼前闪射。间或向他投一俏眼。
“福新,我们的事情……你等一些工夫上台解释吗?”杨光宇用一把生锈的短把刀裁着白纸,“我们的夜校不能再延迟下去了。”“不听我们的话,势逼得不能不打出去了,这是公众祠堂不是姓……”钱生望了望门外四老板背影,“他妈妈的。”福新手持了教师台上的煤油灯,移向木质熏黑的香案。“我讲也可以,你们负责把壁报写起来。”拍了拍禿头顶那家伙的肩膀,跨出门去。夜间胡琴音调出色的清爽,花旦娇媚地抿嘴微笑,且对戴相公帽的小生装着含羞的眉眼,趁空又瞟了下满面红光的四老板。福新挪过眼睛,在烛火迷离、暗影耸动的赌摊前站住。“统统下上……这一注不赢……他娘的,”刘事务员抓了抓汗水淋漓的眉毛,大声疾呼,“三……三三……除三不来,免二,去幺,四够本。”
“净手!净手!”戴眼镜的局主聚精会神地把住“宝盒”。空气立即紧张,所有的人都瞪眼注视“宝盒”上战抖的手掌。
霎时,赌客们有的转身挤出去,有的在算眼前赔的钱。钞票混同银角,诱惑着周围的人群,但刘事务员可不声不响擦了擦汗,转过了身子。
“都输了,输了个精光……”向福新摇摆下头,搬起木凳来。台前透来爆豆似的小牛皮鼓响声。“真是出乎意料呢!”福新说,“你竟也弄起这个劳什子。”
“不过玩玩罢了。”一面擦着汗。
“对于我们村子这次演戏,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无所谓……无所谓。”
“乡长的意思呢?”福新瞅着他那疲劳的眼睛。
“乡长也并不……也是无所谓。”刘事务员像苍蝇摆脱蛛网似的
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对不起……”
走进观众们的圈子里,刘事务员挨近四老板粗壮身子坐下,揉揉眼,向戏台扫了眼。
花旦迈着轻捷娇小的步子,在小生挟持下入场了。
“这小浪种……嘻……嘻。”四老板深深透了口气,一偏脸,望见刘事务员,“你到啥地方去咯!……你告诉台主……我点出戏,《梅龙镇》好不好,嗳,就是《梅龙镇》吧!”刘事务员会意地笑了笑。
“喂!刚才下场这花旦必须扮李凤姐这个角色。”最后,四老板还叮嘱了句,燃起支香烟来。周遭静下去,只有阿七“老刀牌二十七个铜板……”的单调叫卖声。台上空了场,煤气灯响着,鼓架旁一个长衫汉子,调整胡琴弦,
细妙音韵时断时续飘来。四老板吐出口烟,静静思索而两眼无神地望向舞台,门帘缝隙间,
似乎露出花旦一双俊俏的凤眼。猛抬头,雪亮的煤气灯下,福新的身影出现了,血立即涨满四老板的脸,酒燃烧着激动的胸脯,火星在眼前迸射。
“拖下来!”四老板指台上高叫,“他总想捣我的蛋……拖下来!”
“打呀……打呀!”
“谁敢打——他妈妈的。”钱生挤在人群里,东顾西望地说。
“拖下来……”
“打打……打……”
“谁……哪个说的?”
“不要吵,不要吵。”福新脸色苍白,嘴唇战栗着,平伸出两手,“你们知道我想说什么?很简单,不干涉你们作乐,可是民众夜校的男女学生听着,我报告个好消息,千万弟兄在台儿庄流着鲜血,将那残垣染上了光荣……克服了,完全克服了!我们今晚要到教室里开庆
祝会,这里有时事报告……就是为了这个事。”
人群里翻起了浪花,四老板仓促挤出去。
“……今晚谁不到就开除。”为了加强口气,福新临下台又坚决地喘吁着补充一句,“全体不到,全体开除,因为他失去了血性,不是中国的子孙。”
人们吵着,拥挤,议论,稠密的嘴脸闪动,眉眼晃动,大量鼻梁在时闪时隐。
福新脸上流满豆大汗珠,脸色还是苍白,眉毛蹙成摺纹,眼睛顶撞着凝集到他身上的许多有力的眼光。
“福新哥,”阿七拦腰截住仰脸说,“帮帮忙,你若扰散了戏……真是我这几天都是随着戏喝点水的,往香烟里混两升米吃……若是散了……福新哥……”
像烈阳下的冰岩,群众逐渐融化了。大殿里吸进一批批农夫与农妇,而后门吐出一批批老太婆伴同窜动的孩子。随了骚动的来往穿梭的肩膀,一只有力的手掌从阿七身后抓来,福新在群众里消逝了。黑影里,阿七窥出“义勇壮丁”一张神秘的脸。……
第二天清早,村庄里的人再看到福新时,他那右手已经包缠起纱布,而带有浓紫血迹的嘴唇,噙了糨糊刷子。左手放下人们熟习的那只小圆筒,面朝粉壁墙,撕扯起红绿圈画的纸张来,在贴壁报。
“管台儿庄做什么,钱生念念杭州的消息吧,日本鬼子过了江了没有?”人群里有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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