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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番外《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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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八岁那年,钟清瑶遭遇家庭变故,被顾老爷子带回顾家,次见到了顾谨深。小丫头乖巧懂事,一口一个“顾叔叔”叫得很甜,声声撞进顾谨深的心里。
“顾叔叔,我……我没有爸爸了……”
“你有叔叔。”
从此,她在他的庇护下慢慢长大。
顾谨深一直觉得自家父亲带回的小丫头很乖,说话温温柔柔的。
直到有一天,小丫头长成了明艳的少女,气质出众,娴静美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不止以前和现在,而是往后的几十年里,他都会这样地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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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十度天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文风温暖治愈,幽默细腻。
喜欢看电影和阅读,享受写作和编织故事的过程,想尝试更多不同的题材,也想把心里的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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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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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他的小天鹅,长大了
第二章:今晚没有月亮
第三章:妈妈
第四章:回淮城
第五章:陆菁的琴
第六章:“男朋友口红”
第七章:多在乎一点点
第八章:小傻鹅
第九章:他是她爱的人
第十章:爱的礼赞
番外: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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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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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他的小天鹅,长大了
今年淮城入秋早。
连日来的阴雨天气让空气有些潮湿,今天难得放晴,微风阵阵,窗外的梧桐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
琴房内,大提琴低沉婉转的声音流淌,女孩如瀑的黑发温顺地铺在身后,藕臂雪白,缓慢地拉动琴弓。
淮城音乐学院是在国内外都享有盛名的音乐学府。一年前,钟清瑶以专业的成绩考入了学校的管弦系大提琴专业。
“清瑶,还不走吗?”说话的是赵眠眠,钟清瑶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也太用功了,难得今天下午没课,你倒好,在琴房练了一下午的琴。”赵眠眠递给她一罐饮料,心疼地说。
钟清瑶停了下来,将大提琴放在一边,说:“这首曲子我还不太熟,就多练了会儿。”
她拉开饮料瓶的拉环,“刺啦”一声,瓶内冒出许多气泡来。
“我还不知道你?你每次一不想回家就会在琴房练琴。真搞不懂你,这么不想回去还不住校。”赵眠眠轻轻叹气道,“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暂时住在顾家而已,和他们又没任何血缘关系,顾爷爷不能就这样一直把你绑在身边吧?”
“别这样说。”钟清瑶低垂眼眸,望着饮料瓶身上的水珠,低声说,“顾爷爷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想留下来多陪陪他的。”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赵眠眠看她情绪不高,又问,“是不是顾家那个小崽子弟弟又跟你作对了?”
她摇头道:“没。这几天好像他朋友的俱乐部开业庆祝,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夜不归宿,嚣张又跋扈。”赵眠眠轻嗤一声道,“要是你顾叔叔还在,看那小崽子还敢不敢欺负你!”
钟清瑶喝饮料的动作一顿。
顾谨深吗?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年纪稍长她几岁,因为自己现在暂住在顾家,论辈分,她会礼貌地喊他一声“叔叔”。
他已经四年没有回来了。
四年前,顾家的盛瑞集团在美国的分公司遭遇危机,公司连续亏损,净负债率甚至达到了 75%。顾谨深在那时候临危受命,奔赴美国。短短两年后,公司扭亏为盈。
然而公司尚未稳定,顾谨深还是没有回来。
钟清瑶望着窗外泛黄的梧桐树叶,思绪有些飘远。记忆中那个成熟稳重的身影,已经逐渐开始模糊,变得陌生。
她站起身,把琴放进硬式琴盒里,扣上锁扣,背在身上,说:“走吧,回去了。”
回到南湾别墅的时候,正好下午 5 点。
昨天夜里下了雨,地面上积了深深浅浅的水洼,庭院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这是一辆陌生的车。
钟清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别墅车库内的车很多,一半都是她那个爱
车的弟弟顾连铭的。也不知道这辆是不是他新买的车。
但是顾连铭性格张扬,爱的也都是些张扬的跑车,这种严肃沉稳的商
务车,怎么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她背着琴走进入户大厅,正好遇到李姨。李姨是别墅内的用人,在顾家已经干了几十年了,为人和善,也很疼她。
她指了指外面的车,问道:“李姨,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李姨笑得皱纹都加深了不少,她指了指二楼,说:“顾先生回来了……”
钟清瑶脑海中空白了一秒钟,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李姨口中的“顾先生”是谁。
“顾先生回来得突然,这会儿正跟顾老爷子在书房聊着呢,小姐不上去看看?”
李姨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令她整个人都是蒙的,琴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径直去了二楼书房。
走到门口,就听到书房内传出谈话的声音。
“盛瑞证券的业绩也在稳步增长,只去年公司年度总收入就同比增长了30%。美国那边已经交给张东了,张东的能力和魄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声音熟悉,却又陌生。
她的心跳倏地快了起来。
门是虚掩着的,钟清瑶挪着步子过去,扒拉着门框,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只留一双眼睛往里看。
透过落地窗洒下的大片阳光晃得刺眼,男人逆着余晖端坐于沙发上,他的双腿交叠,低低抱着手臂,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也被镀上一层柔和的余晖。
钟清瑶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金丝边眼镜上反射出浅淡的光。而此时,他正巧抬起眼眸,朝她这里看过来。
视线在半空中交会,令她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顾老爷子也察觉到她,连忙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清瑶来了啊,快过来,快过来,你顾叔叔回来了!”
钟清瑶小步走进去,站在那里却手足无措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裙子。
她低垂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顾谨深靠在沙发里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问:“不认识了?”
静默了几秒钟,她按捺住胸腔里狂跳的心,低低地叫了一声:“顾叔叔。”
顾谨深往沙发里一靠,应道:“嗯。”
顾老爷子叹道:“这孩子小的时候喜欢跟在你屁股后头,黏的就是你。这几年没见,反倒见你有些怕生了。”
顾谨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声音淡淡道:“没事。”
“不过这孩子倒确实很乖,这不去年还考上了淮城音乐学院的大提琴专业,专业课、文化课都是名。”
“嗯,不错。”
顾谨深那句不咸不淡的赞许落在钟清瑶的耳朵里,让她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小的时候,每次考了一百分,她都想时间把成绩单拿给顾谨深看。顾谨深会揉揉她的头,说一句“考得不错”。得到夸奖的小清瑶,肉嘟嘟的脸上霎时笑开了花。
顾老爷子笑呵呵道:“哎,清瑶正好还背着大提琴,拉首曲子给你顾叔叔听听吧。”
她点头道:“好。”
低柔悠扬的琴声从书房内传出,钟清瑶演奏的曲子是圣桑的名曲《天鹅》。
顾谨深靠在沙发上,静静聆听着,目光在钟清瑶的身上缓慢而过。女孩穿着白色及踝长裙,她的肤色偏冷白,露出一截纤细嫩白的脖子,像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只安静的白天鹅。
她长高了,头发也长了。
太阳缓缓地西沉,逐渐没入地平线,落地窗外林木蓊郁,金黄色的余晖温柔。
顾谨深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表,神色微动。
他的小天鹅,长大了。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缓缓降临,别墅内的照明灯亮了起来。
厨房内,李姨和负责烹饪的厨师正在忙碌着。今晚有个家宴,算是为顾谨深接风洗尘。
空气中有雨后初霁淡淡的青草味道。
钟清瑶在庭院中央的大路上走着,有点儿心不在焉。倏地,伴随着一阵鸣笛声和发动机张扬的轰鸣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从钟清瑶身侧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风碾过水洼,溅了她一身的水。白色的裙摆湿了,还沾上了灰黄的泥水。
钟清瑶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前面的法拉利倒车到她的面前,顾连铭戴着墨镜,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沿上。
“哟,这不是清瑶姐姐吗?”
顾连铭比她小两岁,高三了,活脱脱的纨绔子弟。用顾天成的话说就是,驾照才拿到半年,车已经买了四辆了,就这前几天又缠着顾天成想买新车。
“顾连铭,你开车不看路的吗?没看到地上有水坑吗?还开得那么快!我裙子全湿了!”
顾连铭瞥了一眼她的裙摆,说:“我车子的轮胎上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地上有没有水?你自己也不躲开点儿。”
他不痛不痒的一番话,气得钟清瑶咬牙切齿的。
“好,好。”她神情自若地走到他的车旁。
顾连铭问:“你想干吗?”
钟清瑶朝他微微一笑,随即对着车身猛踹了两脚。
顾连铭倒吸了一口气,喊道:“哎哎哎,我这是新车!别给我踢坏了啊!”说着就下车检查车身,一脸的心疼。
钟清瑶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脚上也没有长眼睛,你自己不会躲开点儿?”
“你!”顾连铭憋着一口气,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半晌,他才问道:“我小舅舅已经回来了吗?”
钟清瑶没好气道:“不知道!”
顾连铭也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一个顾谨深。有时候顾老爷子喊破嗓子他都不听,顾谨深一个眼神他就蔫了。
“今天俱乐部开派对我都没去,听说小舅舅回来了,我赶紧就回来,别是什么虚假情报啊。”他往里张望了下,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自己不会去看啊。”钟清瑶撂下一句话就走。
顾连铭看着她的裙子,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跑过去拉住了她。
她甩开他,问:“干吗?”
顾连铭喉咙动了动,不自在道:“那个……裙子的事,你别去小舅舅那里告状啊!”
“怕我去告状啊?”
“你别以为小舅舅回来了,你就能得意忘形了!”
她扬了扬下巴,说:“我就是得意,怎样?谁让顾叔叔从小就向着我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里走,留下顾连铭一个人在夜风中暴怒。
湿裙子穿在身上不太舒服,钟清瑶甩了甩裙摆,打算去房间换一件干净的。走到二楼的时候,顾谨深正巧从书房里走出来。钟清瑶一凛,垂下头快步往楼上走。
“跑什么?”身后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见到我,不打声招呼吗?”
钟清瑶脚步一滞,慢慢地转过身,却不敢去看站在那边的顾谨深。
空气中安静得出奇。
“顾叔叔好!”
顾谨深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稍做停留,看到弄脏的裙摆后,问:“裙子怎么回事?”
“刚才在楼下不小心弄脏了。”
顾谨深目光浮动,思绪有些飘远。
眼前的小丫头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整个人都透露着乖巧,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她刚来顾家的时候,不过八岁。她父亲为救落水的顾老爷子而不幸溺亡了,她就此成了孤儿。顾天成感谢她父亲的救命之恩,就将她接来了顾家照顾。小丫头乖巧懂事,逢人就笑,一口一个“顾叔叔”叫得很甜,一点儿没有失了至亲的悲恸感。
顾谨深只当她是尚且年幼,随遇而安。到底是年纪尚小,对突然遭遇的家庭变故,也没什么感觉。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深夜经过小丫头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那声音闷闷的,明显是正躲在被子里哭。
他脚下动作一顿,末了还是走了。
第二天早上,昨晚在被窝里偷偷哭的小可怜,又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脸。
顾谨深轻哂一声,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可怜。
次见到她哭,是什么时候呢?
想起来了。
那天周五,学校只上半天课,司机忘了时间没去接。他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才知道小可怜在校门口等了很久。
来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她鼻尖红红的,嘴巴也抿得紧紧的。周围很安静,显然人都走完了。
她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上车后也一言未发。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顾谨深有点儿奇怪,按理说应该打给司机才对。
半晌,女孩低低的声音传来:“我只记得顾叔叔的电话……”
旁边的小可怜头垂得低低的,顾谨深看她一眼,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恰逢夏日,马路两旁林木繁茂,阳光正烈。他看着窗外的景色,车内一片安静。忽然,他听到身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哽咽声。
他侧头看她。
小可怜依旧低着头,只是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砸在手背上,湿了一大片。
顾谨深一怔,问:“怎么不躲着偷偷哭了?”
小可怜抬起头看着他,他才惊觉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来接,可是瑶瑶没有了,没有了……”
她的声音柔柔的,却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道,让他痛了一下。
不知怎的,他突然开口道:“你有顾叔叔。”
“顾叔叔……?”
他一揉她的头发,说:“别的小朋友有的,我都会给你。”
顾谨深回过神来,揉了揉眉骨。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眼前的小可怜长大了,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四年过去,她当初及肩的发现在已经及腰,又黑又亮,浓密顺直,一侧整齐地别在耳后。
片刻后,顾谨深抬手松了松领带,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瑶瑶,过来。”
走廊里的直射灯下,顾谨深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灯光在金丝边镜框上轻微晃动,透出一股冰凉的压迫感。
钟清瑶小步走过去,喊道:“顾叔叔。”
靠近后,她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木质香调,是他惯用的味道,是雪松、劳丹脂,还有白兰地,清淡冷冽。这个熟悉的味道,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孤单又惊惧的夜晚。
“刚才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裙子湿了,我急着去换……”
“在淮城音乐学院读大二?”
“嗯。”
他淡淡道:“是不是我不在的这几年,瑶瑶已经把顾叔叔给忘记了?”
钟清瑶明亮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带着一丝慌乱。
“瑶瑶没有。”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像以前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瑶瑶。”他突然出声,唇角稍稍上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
晚上 6 点半。李姨端着一盘盘菜从厨房出来,放在餐桌上,冒着袅袅热气。
这是一顿寻常的家宴,但是菜式很丰富。
顾家是淮城鼎鼎有名的金融世家,顾老更是声名显赫,在金融圈,无人不知顾天成这个大腕。
顾天成虽为人低调,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富商气息是遮不住的。
这栋位于淮城南湾的别墅极其奢华,站在飘台上能将整个南湾尽收眼底。厨房料理台是进口的赛丽石,连餐桌旁的皮质餐椅都是芬迪的。
此刻,中厅的长餐桌上已经放满了菜,让人眼花缭乱。
顾天成已经坐在了上座,顾谨深则坐在餐桌左侧。钟清瑶走过去,默默坐在了餐桌右侧。
顾天成笑问:“清瑶啊,不跟你顾叔叔坐一起啊?”
“我坐在这里就好了……”
顾天成叹了口气,笑道:“你小时候喜欢坐你顾叔叔旁边,若是被其他人坐了去,你还会跟你顾叔叔闹脾气呢。”
说起小时候的事,钟清瑶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到底是长大了,现在怕羞了。”
顾谨深抿了口红酒,也没说话。
“哪里的事啊,她就是假矜持罢了!”顾连铭走进餐厅,边摇头边说,“刚刚在前院清瑶姐姐还跟我嘚瑟呢,小舅舅回来,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钟清瑶抬眼一瞪他,满脸写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瞪我干吗?我又没说错。
“来来来,别矜持了。”
说着,顾连铭就把钟清瑶面前的餐具端到了顾谨深旁边,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天成也说:“你跟你顾叔叔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多跟你顾叔叔熟络熟络。”
话已至此,钟清瑶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顾谨深旁边。
顾天成招呼道:“吃饭吧,吃饭吧。”
钟清瑶低头小口吃饭,身侧清淡好闻的木质香味,时不时萦绕鼻尖。
“谨深啊,你找个时间去你杨伯伯家一趟。你杨伯伯和我们也是世交,去看看杨伯伯,打个招呼。你这次回来接手盛瑞集团,有很多地方需要你杨伯伯的照拂。”
顾谨深一边盛汤,一边说:“好的。”
公司上的事情钟清瑶不懂,只是默默听着。忽然,一小碗鲫鱼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钟清瑶一愣,忙道:“谢谢顾叔叔。”
他一边和顾老说话,一边极为自然地替她盛汤,就像小时候一样,很照顾她。
话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她身上。顾天成说:“清瑶也一起去吧,你杨爷爷喜欢你。”
她一点头:“好。”
“那连铭……”
顾天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连铭打断了:“我不去,我不去,杨爷爷太死板了,去了我得无聊死。”
这话一出,顾天成顺势就说起他的种种劣迹来。
“你说说你,要是能有清瑶这丫头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们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这几天没去学校都上哪儿鬼混去了?不好好学习,就知道逃课!”
顾谨深这时候慢慢掀起眼皮,看向顾连铭,问道:“逃课?”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波澜,却让顾连铭猛然抖了一下。
顾连铭头一垂,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天成继续数落着:“这都高三了,还这么不上心,让你出国留学好混个文凭,也百般不情愿,我看你能有什么出息。”
顾连铭心里憋着气,却不好发作。看着对面悠然自得地喝汤的钟清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指着钟清瑶大声道:“怎么总说我啊,清瑶姐姐还偷偷瞒着你们找对象呢!上次在校门口我都看到了!”
“你胡说八道!”钟清瑶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
“爷爷,我可没胡说,我上次都看到了,那个男的还揉她头来着,好亲密啊!”
顾谨深一顿,也侧眸看过来。
“你胡说!”钟清瑶气得嘴巴直哆嗦,可她越急,就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爷爷,我没有……”
顾天成敲了敲桌子,说:“清瑶已经上大学了,谈恋爱也是正常的。她可比你乖。”
钟清瑶血气上涌,忍住在顾连铭头上暴扣的冲动。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
“喀喀喀—”她咳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胡乱地抓住了身侧人的手。对上顾谨深的目光,意识到刚才胡乱抓的人是谁后,她又如弹簧一样,整个人倏地弹开了。
“怎么了?”
“鱼……鱼刺,卡住了……”
在厨房听到动静的李姨也出来了。
“小姐被鱼刺卡住了?快喝点醋吧,我去拿。”
虽说是土方子,但也比什么都不试要好。
钟清瑶喝了一口醋,酸得她眉毛都皱成了一团。然而喉咙还是剧痛,鱼刺根本没下去。
李姨也着急:“试试吞口饭团,不要嚼,直接咽下去。”
“没用的。”顾谨深站起身,拿起车钥匙说,“我送瑶瑶去医院。”
临了,他的视线淡淡地扫过顾连铭。
顾连铭委屈巴巴的,小声嘀咕道:“这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卡的刺……”
晚上 7 点半,医院急诊部。
“啊——”
“嘴巴张大,再张大点!”
医生拿着口腔镜和压舌板在钟清瑶的嘴里一阵捣鼓。然而捣鼓了五分钟,还是没有找到卡住的鱼刺在哪里。
“你嘴巴要张大啊,只有张大才能看清楚,你这样我没法儿找啊。”
钟清瑶自觉已经把嘴巴撑得很大了,这几分钟下来,腮帮子都隐隐酸痛。再瞟一眼一旁的顾谨深,正站在旁边看着她。
天哪!她都没来得及刷牙,万一让顾叔叔看到自己的牙齿上卡着晚饭的残渣碎叶……想到这里,嘴唇都有点儿哆嗦。
医生将工具一放,说:“你这么不配合,刺也难找,你们还是明天一早过来做喉镜取出来吧。”
“喉镜?”
就是那个用软管从鼻孔里插进去直到咽部的可怕喉镜吗?
“不要啊—”
钟清瑶可怜兮兮地看着顾谨深,头摇得像拨浪鼓。
“医生,劳烦您再试试,我们尽量不做喉镜。”
顾谨深说得谦恭,医生叹了口气,决定再试试,同时又不忘提醒道:“小姑娘,你要配合一点儿。”
钟清瑶:“……”怪我咯?
顾谨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说:“瑶瑶,嘴巴张大。”
这一次,钟清瑶真的死命地张大了嘴巴,嘴巴都撑得疼。
“不要动,看到刺了!”
事情好似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然而下一秒,一丝晶莹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钟清瑶整个人石化了。
暮色沉沉,医院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顾谨深去地下停车场开车,钟清瑶则站在医院急诊部的门口等他。
北风呼呼地吹着,站在风中的钟清瑶眼尾耷拉,愁眉苦脸,时不时叹一口气。
她自持形象,自认为展露在顾谨深面前的,也一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怎么也没想到,四年后的再次相见,她会以先是鱼刺卡喉,再是流口水的形象给他平淡的一天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都说吹吹西北风能使人平静。
都是假的。
不然,她心里怎么还乱作一团,久久平静不下来,像是有一团毛线缠绕在一起,越扯越紧,越扯越乱。
不知什么时候,顾谨深已经将车开了出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她的面前。
夜风将她的头发吹乱,钟清瑶迎着风,被吹得眼神迷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木然地望着车身,许久没有动作。
车窗降下,顾谨深侧眸问:“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钟清瑶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吹西北风……”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不已。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风吹动树叶,她的影子在夜色中晃晃悠悠。
一阵静默之后。
“那是南。”
“?”
“你站的方向,吹过来的是南风。”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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