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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钗黛之辨》是著名红学家、中山大学教授曾扬华代表作。在《红楼梦》研究上,对红学大公案进行的辨析具有首创之功。3. 《钗黛之辨》把“钗黛优劣”辨析得更加系统化、细密化。虽重点在写钗、黛二人,但却涉及全书所有主要人物和故事情节,充分而丰富,系统而深刻,其中不少评论与阐述足以矫正时论之弊。4.《钗黛之辨》材料皆取自原著,考证缜密、分析精彩、说理透彻、新见迭出,为《红楼梦》的阅读与研究提供了另一种视角。5.帮助我们弄懂曹雪芹的种种特殊写作笔法,进而触类旁通地去解读《红楼梦》中的其他一些内容。6. 既是《红楼梦》入门及拓展读物,又可作为研究参考。7. 阅读过程之畅快、过瘾——众多读者表示一口气、连夜读完,读至精彩处每每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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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红楼梦》问世至今二百多年来,在众口一词给予了的赞誉的同时,又几乎在所有的问题上都存在着种种不同的意见和纷争。而在这些纷纭众说之中,对薛宝钗与林黛玉的争论,不但从古至今从未停息过,而且甚至可以算是为激烈的一种争论。本书对这个红学大公案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考察与辨析并试图了结此案。同时为《红楼梦》人物论的进一步拓展,树立了又一种可取的典范,为《红楼梦》的阅读与研究提供了另一种视角与考证。
上篇重点分析林黛玉与薛宝钗以及当下红学研究派别 ;下篇笔触延伸到其他人物,以及与主要人物的关系,如贾母,王夫人等,顺手织就一幅五光十色的大观园芸芸众生图,为读者理解主要人物的活动乃至整部《红楼梦》提供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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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曾扬华,江西泰和人,1935年出生, 1959年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留校任教,直至退休。出版《〈红楼梦〉新探》《漫步大观园》《〈红楼梦〉引论》《钗黛之辨》《末世悲歌红楼梦》等著作。与人合作有《〈红楼梦〉校注》《〈西游记〉校注》及其他著作数种。曾任中国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现任《红楼梦学刊》编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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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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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钗、黛之争的历史 1
拥林派 3
拥薛派 7
“钗黛合一”论 10
第二章·林黛玉 15
第三章·薛宝钗 43
第四章·钗黛之比较 83
美丽神话与“和尚说的” 86
“金玉”与“木石” 90
俗美与仙姿 95
见人与见物 100
“冷香”与体香 104
共读“西厢”与说“混账话” 108
多情与无情 113
恋爱与谋婚 120
应景与巴结 125
红麝串子与鹡鸰香串 130
冷漠与真情 134
铜臭与书香 138
谲诈与憨厚 144
结党与独善 150
钗、黛与湘云 158
袭人与晴雯 167
莺儿与紫鹃 173
扑蝶与葬花 181
“上青云”与“飞到天尽头” 187
“停机德”与“咏絮才” 194
第五章·象征艺术中的钗与黛 201
《红楼梦》中的象征艺术 204
象征艺术中的钗与黛 213
第六章·再直观些看作者的态度 241
家庭根底 243
件事 245
次亮相 249
居处安置 252
红楼梦曲 258
先天之症 261
爱情无价 265
第七章·撼山易,撼薛宝钗难 277
《红楼梦》的特殊笔法使人们不易看清薛宝钗 279
对有些理论的误解影响了人们认清薛宝钗 284
薛宝钗有深广的社会现实基础 290
新的观察方法不能真正读懂薛宝钗 294
下篇 章·世人齐说贾母“舍黛取钗” 299
第二章·贾母与林黛玉 305
第三章·贾母与薛宝钗 319
第四章·贾母与史湘云 331
第五章·贾母与王夫人 343
第六章·王熙凤该如何 363
第七章·扩展视野与破除障碍 375
第八章·“舍黛取钗”是后四十回的败笔 387
结语 399
参考书目 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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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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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诗曰 :
一梦红楼二百秋,纷纭众说迄未休。
是奇观钗黛辩,磨完嘴皮动拳头。
这几句打油诗的意思是说,《红楼梦》问世至今二百多年来,在众口一词给予了赞誉的同时,又几乎在所有的问题上都存在着种种不同的意见和纷争。而在这些纷纭众说之中,对薛宝钗与林黛玉的争论,不但从古至今从未停息过,而且甚至可以算是为激烈的一种争论。说它为激烈,不仅因为有的论者言辞激烈,如有人说 :“全部《红楼梦》可杀者即林黛玉”1,而且有的论者甚至为争钗、黛 之好坏优劣差点挥拳动武。据同治、光绪年间邹弢的《三借庐笔谈》记载,邹与许伯谦茂才(绍源)二人是老朋友,经常谈论《红楼梦》。邹是尊奉林黛玉的,而伯谦“尊薛而抑林”,因此二人的意见分歧颇大,书中写道 :
己卯春,余与伯谦论此书,一言不合,遂相龃龉,几挥 老拳,而毓仙排解之,于是两人誓不共谈《红楼》。秋试同舟,伯谦谓余曰 :“君何为泥而不化耶?”余曰 :“子亦何为窒而 不通耶?”一笑而罢。嗣后放谈,终不及此。
在中国古代小说批评史上,对小说人物的争论激烈到如此程度, 实属少见。
其实,钗、黛之争,不仅是激烈的,而且把它分辨清晰还是十分重要的,这至少有下面几点理由 :
,《红楼梦》是一部长篇巨著,书中主要人物也不止一人, 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可说是书中的四根大梁,缺一不可。因此,当这四人中有两个存在尖锐纷争的情况,我们就十分有必要对其作出辨析了。
第二,林黛玉与薛宝钗这两个人物应如何评价,这不仅仅是她俩本身的问题,还牵涉到对其他许多和她们有着紧密关联的人和事的认识。如果对这些问题的认识得不到起码的和基本的解决,那就更不用说对《红楼梦》全书能有一个比较全面客观的认识了。
第三,《红楼梦》中有许多与其他作品不同的特别笔法,不弄明白它们,要真正读懂《红楼梦》就很难。“红学”中的许多争议,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不懂它的笔法,所以弄不懂、会错意,从而去和别人瞎争一气。在钗、黛之争中,更是大量存在这种情况。因此辨明这个问题的过程,其实也是解读《红楼梦》特别写作笔法的过程。它不但能使我们真正认识这两个人物,而且也能够帮助我们弄懂曹雪芹的种种特殊写作笔法,进而触类旁通地去解读《红楼梦》中的其他一些内容。在塑造钗、黛这两个重要人物时,对薛宝钗运用的特别笔法尤其多。当然,这要在后文的具体探究中才能说得清楚。
基于以上原因,于是便有了写此“辨”的意愿。这里要“辨”的内容有两个大的方面 :一是对钗、黛二人本身的评价 ;二是她们的婚姻、爱情悲剧以及与之相关的人和事。试分上、下两篇来加以论述。
钗、黛之争的历史
历史上的钗、黛之争,不仅是激烈的,而且是复杂的,可谓诸说纷呈,门户、派别对峙,一直持续到现在。因此,在具体辨析钗、黛之前,梳理、介绍一下这个问题的诸多说法,无疑是有益的、必要的。
在种种论说中,重要的大致有三种影响较大的观点:拥林派、拥薛派和“钗黛合一”论。下面择要加以述介评说。
拥林派
拥林派一般来说,也自然是贬薛派,不过有的在表述中主要文字在贬薛,有的虽没有说到薛,但态度都是明显的。这一派的人数、言论相对来说较多。下面依大致的时间顺序挑选一些主要言论以见其阵势:
涂瀛《红楼梦问答》:“或问:‘宝钗与黛玉,孰为优劣?’曰:‘宝钗善柔;黛玉善刚。宝钗用屈;黛玉用直。宝钗徇情;黛玉任性。宝钗做面子;黛玉绝尘埃。宝钗收人心;黛玉信天命。不知其他’。”朱作霖《红楼文库·钗黛孰优论》:“……而为宝钗者,虽以凤姐之黠,黛玉之慧,湘云之豪爽,袭人之柔侫,上自贾母,下至婢媪,皆能兼容并包而无不当,则岂钗之实贤欤?盖其世故深而揣摩熟,诚非黛玉之所能望也。……总之,黛以刚,钗以柔;黛用直,钗用屈;黛也任性,钗也徇情。由是一死而一生焉,一离而一合焉。”解盦居士《石头臆说》:“宝钗自云从胎里带来热毒,其人可知矣。……薛氏之热毒本应分讲,热是热中之热,毒是狠毒之毒,其痛诋薛氏处,亦不遗余力哉!”西园主人《红楼梦论辨》:论黛玉曰:“未有儿女之情而白圭无玷痴至于死者,熟读红楼,吾得之于林颦卿矣。林颦卿者,外家寄食,茕茕孑身,园居潇湘馆内,花处姊妹丛中,宝钗有其艳而不能得其娇,探春有其香而不能得其清,湘云有其俊而不能得其韵,宝琴有其美而不能得其幽,可卿有其媚而不能得其秀,香菱有其逸而不能得其文,凤姐有其丽而不能得其雅:洵仙草为前身,群芳所低首者也。”论宝钗则云:“合孔明、孟德而一人者。”说她通过小恩小惠使黛玉、湘云“尽入彀中”,又利用关系,使凤姐、袭人、平儿等“群奸乐为所用”。青山山农《红楼梦广义》:“黛玉聪明机智,为群钗冠。”“袭人善事宝玉,宝钗善结袭人,同恶相济,以售其奸。始则携刷挥蝇,愿学水鸳之戏;继则移花接木,甘受雪雁之扶。王莽谦恭,以移汉祚;宝钗谦恭,以夺林婚。枭雄伎俩,如出一辙。宝玉厌之矣,出闱之遁,有以也夫!”陈其泰《红楼梦回评》(第三回):“《红楼梦》中所传宝玉、黛玉、晴雯、妙玉诸人,虽非中道,而率其天真,皭然泥而不滓。所谓
不屑不洁之士者非耶?其不肯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卓然自立,百折不回,不可谓非圣贤之徒也。若宝钗、袭人则乡愿之尤,而厚于宝钗、袭人者无非悦乡愿,毁狂狷之庸众耳。王熙凤之为小人,无人而不知之;宝钗之为小人,则无一人知之者。故乡愿之可恶,更甚于邪慝也。读是书而谬以中道许宝钗,以宝玉、黛玉、晴雯、妙玉诸人为怪僻者,吾知其心之陷溺于阉媚也深矣。”
哈斯宝《新译红楼梦回批》第五回批:“这部书写宝钗、袭人,全用暗中抨击之法。粗略看去,她们都好像极好极忠厚的人,仔细想来却是恶极残极。这同当今一些深奸细诈之徒,嘴上说好话,见人和颜悦色,但行为特别险恶而又不被觉察,是一样的。作者对此深恶痛绝,特地以宝钗、袭人为例写出,指斥为妇人之举。”冯家眚《红楼梦小品》:“王夷甫有云:‘大圣忘情,下愚无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其颦卿之谓乎!”“宝钗其奸雄之毒者乎?其于颦卿,则教之怜之,推情格外,以固结之。诚知与贾母之亲则不若黛玉,与宝玉之密又不若黛玉,惟故作雍容和厚之度,以邀时誉,而后谋成志遂,使颦卿死而不恨。吁可畏哉!”佚名氏《读红楼梦随笔》:“至心术品谊,尤优劣悬殊。黛玉则直率而真;宝钗则机诈而险。一则我行如是,不枉己而徇人;一则尊意若何,必观风而阿好。一则伤心迟暮,守己范围;一则到处夤缘,夺人夫婿。甚至笃盟守义,黛玉则之死靡他;始篡终嫌,宝钗则临行追悔。此尤关乎志节,绝不予以含糊。……而世之观红楼者,必欲推崇蘅芜,抑置潇湘,如盲者观场,与作者意忤,吾不知是何肺肝!”季新《红楼梦新评》:“须知黛之于宝玉,纯以爱情相感,不失男女爱情之正。试观两人情意未通以前,黛时时有疑忌心,有刻薄语,这都是放心不下的缘故。及至《诉肺腑情迷活宝玉》一回之后,黛知宝心,宝知黛心,黛之情已定,自此心平气和,以后对于宝玉没
有一点疑心,而对于宝钗诸人亦忠厚和平,无一些从前刻薄尖酸之态。其爱情之纯挚,心地之光明,品行之诚慤,胸怀之皓洁,真正不愧情界中人;抱恨而死,所以可伤。至于宝钗却不然。综其生平,未尝以爱情感动宝玉,但知于贾母、王夫人、诸嫂、诸姑以至仆人等,处处使乖,处处献勤,四方八面布置了一个风雨不透,使人人心目中皆以将来之二奶奶相期。彼其心直以宝玉为一禽,而张罗以捕之,以为捕得之后,以我之美,何难使其心悦诚服。唉!这便是娼妓行为。”
冥飞等《古今小说评林》:“宝钗阴险狠毒,以黛玉之稚气,当然不是对手。盖黛玉多心,乃无手段;宝钗多心,手段又辣故也。”
以上就是至民国初年为止,也即大体上整个“旧红学”时期所形成的“拥林派”的一些主要言论。
拥薛派
这一派自然也就是贬林派。在表述上有的重点在说某一方面,即拥薛或者贬林,有的则两方面兼而有之,其态度也是一致的。
护花主人王希廉《红楼梦总评》:“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宝钗却是有德有才,虽寿不可知,而福薄已见。”
王希廉还在《红楼梦回评》中多次表现他拥薛抑林的鲜明态度。如:
第八回:“黛玉开口尖酸,宝钗落落大方,便使黛玉不得不遁词解说。”
第三十二回:“写黛玉戋戋小器,必带叙宝钗落落大方;写宝钗事事宽厚,必带叙黛玉处处猜忌。两相形容,贾母与王夫人等俱属意宝钗,不言自显。”
第三十四回:“宝钗探望送药,堂皇明正;黛玉进房无人看见,又从后院出去,其钟情固深于宝钗,而行踪诡密,殊有泾渭之分。”
赵之谦《章安杂说》:“《红楼梦》,众人所着眼者,一林黛玉。……其于黛玉才貌,写到十二分,又写得此种傲骨,而偏痴死于
贾宝玉,正是悲咽万分,作无可奈何之句。乃读者竟痴中生痴,赞叹不绝!试思如此佳人,独倾心一纨绔子弟,充其所至,亦复毫无所取。若认真题思,则全部《红楼梦》可杀者即林黛玉。……尝一质荄甫,荄甫仅言似之。前夜梦中复与一人谈此书,争久不决。余忽大悟
曰:‘人人皆贾宝玉,故人人爱林黛玉。’谈者俯首遁去,余亦醒。此乃确论也!”
赵之谦同时引:“孙渔生亦曰:‘以黛玉为妻,有不好者数处。终年疾病,孤冷性格,使人左不是,右不是。虽具有妙才,殊令人讨苦。’余笑谓:‘何尝不是!但如此数者,则我自有林黛玉在,不必悬想《红楼梦》中人也。’渔生曰:‘怪底君恶黛玉,原来曾吃过黛玉苦头的。’附作一笑。”
《东观阁本》回评:第二十二回夹批:“黛玉处处卖弄聪明,原非福相。”3第五十七回夹批:“宝钗可谓善于体贴人情。”邹弢《三借庐笔谈》:“许伯谦茂才(绍源),论《红楼梦》,尊薛而抑林,谓黛玉尖酸,宝钗端重,直被作者瞒过。”黄小田评点《红楼梦》:第二十七回夹批:“黛玉与宝钗处处相形见绌。”第三十八回于宝钗《螃蟹咏》诗旁夹批:“此首比黛玉诗高百倍,何必狂?” “钗黛合一”论
在拥林派和拥薛派争论得火热的同时,也有个别有影响的论者对两派之说都不以为然,而对钗、黛皆取贬抑的态度。如嘉、道年间的太平闲人张新之就持这种看法,在他的《红楼梦读法》中有说:
写黛玉处处口舌伤人,是极不善处世、极不自爱之一人,致蹈杀机而不觉;写宝钗处处以财帛笼络人,是极有城府、极圆熟之一人,究竟亦是枉了。这两种人都作不得。
张新之只挑别人他认为的毛病来加以否定,这显然不是科学的方法,因为谁找不出毛病来呢?那岂不都成了“作不得”的人了?所以他的这种看法,自然是“曲高和寡”,成为绝唱了。
而同样与拥林、拥薛派观点不同、且又和张新之的看法完全相反的意见也同时存在,那就是对钗、黛都加以肯定,予以褒扬。这就是后来被称之为“钗黛合一”的论调。
提到“钗黛合一”论,大家都以为这是俞平伯提出来的,这自然不错。不过早多次表示过这种意思的却是比俞平伯要早两百多年的脂砚斋。试看:
“甲戌本”第五回有夹批曰:
此句定评。想世人目中各有所取也。按黛玉、宝钗二人,一如姣花,一如纤柳,各极其妙者。然世人性分甘苦不同之故耳。
“庚辰本”第四十二回有回前总批:
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矣。
其实“脂批”之外,也还有其他人有类似的看法。如话石主人,他在对宝钗有时亦有贬义的同时又说:
写黛玉处处可怜,何忍厌其小性;写宝钗处处可爱,何必怪其藏奸。读书不容着己见也。
不过由于以上这些看法都只是作了简略的表述,并未有起码的阐释,也无任何针对性,所以在当时钗、黛优劣之争异常激烈的情况下,这种“双誉”的看法也和张新之的“双贬”的看法一样,未能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钗黛合一”能后成为一种论说,并一直至今还有很大的影响,现时还有不少论者信奉它,其倡导者当然是俞平伯。
1923年,俞平伯出版了《红楼梦辨》,其中卷有《作者底态度》一文说道:
作者在《红楼梦》引子上说:“悲金悼玉的《红楼梦》”。是曲既为十二钗而作,则金是钗玉是黛,很无可疑的。悲悼犹我们说惋惜,既曰惋惜,当然与痛骂有些不同罢。这是雪芹不肯痛骂宝钗的一个铁证。且书中钗黛每每并提,若两峰对峙双水分流,各极其妙莫能相下,必如此方极情场之盛,必如此方尽文章之妙。若宝钗为三家村妇,或黄毛鸦头,那黛玉又岂有身分之可言。与事实既不符,与文情亦不合,雪芹何所取而非如此做不可呢?
1951年,俞平伯又出版了《红楼梦研究》一书,其中《“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图说》一文中又说:
《红楼梦》一书中,薛林雅调称为双绝,虽作者才高殊难分其高下,……
俞平伯之说,比前面提到的“双誉”“双贬”说明显不同的是,他的立论不但有论据,还有所阐发,或许因此,响应此说者甚多,不但有文章,甚至有专著。它的影响不绝如缕,直至今天仍受到论者的崇奉。
在这同时,也有论者表示不完全认同俞平伯的评论方法,而主张用“评价文学人物的另外的角度”来评论钗、黛。如王蒙的“钗黛合一新论”。此论对钗、黛评价的核心内容是:
从这种角度来看,林黛玉、薛宝钗各代表作家对于人性、特别是女性、应该说是作家所爱恋、所欣赏乃至崇拜敬佩的女性性格的两个方面,也可以称之为两极。如果说作家在《红楼梦》的开头极力表达了他对于女性的推崇的话,那么这种推崇首先体现在林黛玉、薛宝钗上,这已经不需要任何司空见惯的引证。
在王蒙看来,也就是说,曹雪芹对林黛玉、薛宝钗这两个人是同样的“爱恋”“欣赏乃至崇拜敬佩的”,这在实质上和俞平伯的观点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正因为如此吧,所以王蒙虽称自己的分析方法是新的“另外的角度”,可在本质上毕竟还不讳言是“钗黛合一论”。
在今天,“红学”里的钗、黛之争除了“钗黛合一”论颇为流行之外,还有一个新的情况出现。就是在拥薛派中,直接、正面贬损林黛玉的言论明显地少了,而赞许薛宝钗或为其做种种辩护的言论却大大地增多。在这方面比之旧时的拥薛派,理论上有了不少提升。如果再深一层去探究它们的实质,则“钗黛合一论”的倾向也势必成为他们发展的归宿。
从上面简单的历史回顾中,我们能从中感觉到,“旧红学”时期拥薛派对林黛玉的指责带有明显的封建卫道特点,而拥林派对薛宝钗的贬斥却具有明显的直觉色彩。两者都具有该时期评点派的共性,显得三言两语而又语焉不详。这对评论《红楼梦》中两个性格丰富、复杂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像薛宝钗这样的人物形象来说,其分析方法和力度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进入“新红学”时期,他们的代表人物当然是不能认同“旧红学”对林黛玉的那种指责,而拥林派对薛宝钗的贬斥如前所说,本身就缺少力度,而且“新红学”的代表人物用力处多在考据方面,对作品人物的研究实在谈不上深入,甚至还没有进入。在这种情况下,对拥林、拥薛两派带有某种调和味道的“钗黛合一”论,就自然显得更合情理而易于为当时多数读者接受,并被一些研究者承袭下来。
因此,时至今日,钗、黛之争仍未得到起码的解决。由于作者塑造薛宝钗的特殊手法以及现实思想基础、社会状况方面的种种原因,认同、赞赏薛宝钗的还大有人在。对薛宝钗其人作一个稍微深入的剖析,就可能比分析林黛玉要花更多的笔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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