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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人民文学·紫金之星”文学奖、“解放军报长征文艺奖”等奖项获奖者董夏青青的力作。作者董夏青青以冷静的笔触、克制的情感刻画了戍边官兵们面对高寒艰险的生存条件时的内心流动,呈现了士兵们拒绝庸常、回归崇高的蜕变。董夏青青的作品一直为全国作家、评论家、编辑和广大读者所关注。其小说思想性和艺术性强,兼具阅读与鉴赏、研究与收藏价值。
小说卖点在于小开本,便于携带,有效填充大众读者的碎片化时间,机场候车、乘坐地铁等时间段,读者可以抛开手机进行深入阅读。当代作家的中篇不仅带有时代性、现实性,而且可以使读者站在小说阅读的前沿,了解小说这种文学发展的新契机,对阅读时间、场地的要求进一步减少,鼓励大家去阅读,也符合国家全民阅读的号召。
这本书是百花社倾心打造的一款可以成系列的既长销又畅销的中篇小说单行本。依托《小说月报》的号召力,以快的速度出版作者新近刊发的有寓意、有思想、有内涵的中篇小说单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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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稿是一部现实主义小说。在高原冻土之间、在祖国的边境线上,戍守士兵许元屹在一次激烈的冲突中壮烈牺牲,战友们在他衣袋里的烟盒上发现了他留下的简短的家书,家书中简单地记录了他身为一名士兵的自豪。许元屹的去世不仅持续引发战友们的伤痛,更催生了所有人重新思考与自己所关联的一切事物。小说中“许元屹”不仅是一个人名、一个人物,更是一种象征、一种信仰,作者通过许元屹个人的选择与气节,表现了戍边官兵保卫家国的崇高品格与英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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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董夏青青,女,1987年生,山东安丘人。小说、散文见于《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解放军文艺》等刊。曾获“人民文学·紫金之星”文学奖、“解放军报长征文艺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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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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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
在这篇创作谈伊始,我想首先感谢《收获》杂志编辑部的老师们,如果没有老师们详细、耐心的建议以及充满善意的鼓励,这篇小说便不能以此刻的面貌出现。
三月份刚将初稿交给吴越编辑时,我对她说,从未如此憎恨自己笔力不足。那些天每每打开文档,都免不了一场大哭。也知道眼泪无法表达敬意和眷念,但受限于写作能力,小说初稿完成时,文中到处撒风漏气,我却好像鬼打墙,找不到真正有效的叙述口吻和表达路径。
交初稿后不久,吴越编辑很快就给出了阅读初印象和修改意见,之后,王继军老师和程永新老师给出了非常具体的修改建议。令我感动与惭愧的是,几位老师是那么照顾与体恤我当时的情绪,鼓励般地为我指明路径。程永新老师还在建议中上手举例,给出了有效讲述的示范,让我得以看到如何有效力地排布故事与细节能让文本结实起来。创作与修改过程中,吴越编辑不断支援我修改思路,并给予我温暖的友谊,写作时始终压抑的心绪松快许多,也让我知道这里有她的一份期待在等我。在此,再次感谢几位编辑老师,还有细致入微的校对老师。于我而言,这篇文稿的打磨过程是一堂写作课,我将在往后的写作中始终受益。
写作《冻土观测段》用了半年,这期间,我一边休养身体一边断续写作。去年十月中旬,领受单位任务前往新疆边境一线的连队,而南疆地区突发疫情,使得原本计划半个月的出行延至近两个月。在山上那段时间,我得到了当时好的保障。在一次车队行进途中,戈壁滩上,一位司机班长将他带的方便面泡好了端给我,在翻越海拔五千米的达坂时,我就举着对讲机,唱了一首他们想听的《笑纳》送给全体车队。但每回跟车前往不同驻地,漫长的车程以及到处没有厕所,使我患上了膀胱炎。十月、十一月的高原寒冷缺氧,下山后心悸和耳鸣持续至今,情绪也敏感和急躁。除了日常工作,我不敢出门和同事朋友聚会,也不好意思讲明原因。有一回外地的战友来了,一定要我过去见一面。回程时我在路边等车那不到十分钟里,就跑了两趟厕所。后来在与新疆的战友聊天时,她也说起得了这个毛病,还住了院。想到在山上时,手上划了个口子,因为缺氧愈合得慢,留了疤,一位班长看见了,就对我点头说,你看看,上山的人老天爷都会送个礼物。我只是在那里短暂停留,常年戍边的军人们接到的“礼物”怕是多得多了。
那段时间,我与前线的战友们朝夕相处,每日每夜都和英雄的故事、澎湃的情感相伴。我感佩他们坚忍不拔的激情与爱,“一种在坚定信念支持下的勇敢无畏、从容不迫,而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狂热,或者,夸夸其谈的‘煽情’”。边防军人要践行理想,就意味着要和艰苦万分的自然环境、充满差异性的边境近邻、自身已然或尚未拥有的一切进行程度的沟通与磨合。这些战友亦用自己的言行赠予我一份珍贵的认知与信念,通过他们我得以知晓,一时一地,“正义”与“悲悯”可以并存。一位作家曾写道:“这些平凡的、关系亲密的、通情达理的、人道的力量的拥有者,才是战争的真正主人。”我想,面临严峻的试炼,还能产生善的愿望,并将这善带回生活与工作,满怀希望,这样的人也是眼下这世界需要的人。
文稿修改过程中,我发给几位在山上结识的战友,请他们给予意见。其中有位曲排长,正在休假的他来京办事,叫我过去吃火锅。聊天时说到,他某天蹲在步行街的快餐店前,看着行人来来往往时忽然觉得,这一年里,他们所经历的种种是否被人知晓、理解和尊重,并不值得计较,重要的只是去做、去行动以及去记住那些已经离开的人,并坚定地保护这些记忆留下的情感。
那天我调侃曲排长,说起当时他在山上对我显摆军区首长去病房探望,送给他们伤员每人一个平板电脑。我说照你家里的条件,一次买十个都不嫌贵,非得断胳膊断腿奖了一个才高兴。曲排长说,你别说奖电脑了,就是奖励一块板砖都香啊。临分别时,曲排长说自己后天就要返回营区准备上山,从新买的手机里传给我一张图片,是之前在宿舍住他对面下铺,一位牺牲了的同志的朋友圈截图。也是那天,我买了一个厚实的手机壳送给曲排长(排长之前用的手机壳连着手机在河谷里报废了)。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希望我们都好好保重,保护与保存应当由我们负起责任来保存的记忆。如此一来,“虽不见友,而其音容如在眼前,虽有需求却不感缺乏,虽应虚弱却依然强健,更难言诠的是,虽死犹生”。
写作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得到了师长与朋友们在智识方面的很多指导与帮助,可在笔端体现的实在太少,很是愧疚!之后我会更努力,更精进,唯盼有朝一日我的文笔能配得上战友们金子一般的心灵。
文末,向读到这篇小说却不甚满意的朋友致歉,我也从未如此恼恨自己笔力不足,且自责
一
那日的军事斗争结束后,他和另一个人把一名倒在地上的小个子兵架到盾牌上。两人抬着盾牌,跟随四周的叫喊声朝后方走。
原本围在医务帐篷门口的人,自动退开一条让他们过身的路。那些背对他的,此时转过脸。这边有一张豁开了的嘴,那边有个额头开花的脑袋。小个子兵被放到医疗床上时睁开眼,问了句:“我还活着吗?”
“你活着。”军医凑近了告诉小个子兵。
“我想睡觉。”小个子兵说。
“踏实睡一觉吧。”军医说。
两名护士。一个剪开小个子兵身上被划烂的衣物,另一个往他皮肤上贴大片的发热贴。
“我好冷。”小个子兵说。
军医捏了捏小个子兵的大脚趾。
“我在捏你哪根脚指头?”军医问。
“小脚趾。”小个子兵回答。
“右腿和右胳膊折了。”军医小声对一个在流泪的护士说,“准备吊水吧。”
“冻得太狠了,血管根本找不见。”护士说。
“找矿泉水瓶子灌温水,挨着手脚摆上一圈。”军医说。
走出帐篷之前,军医请他帮忙把一旁铁架子上的棉大衣拿过来给小个子兵盖上。小个子兵睁开眼睛看着他。
“排长,你也被搞伤了。”小个子兵喃喃地说,“你的头破了。”
走出帐篷,逆着后撤的小股人流,在往前方回返的人当中,他看到一个年纪很小的兵。即便隔了一定距离,绷带挡住了这个兵半张脸,还是能判断出这个兵非常非常的年轻。他有些明白那边的外军为何叫他们学生兵和童子军了。
他慢慢靠上去,跟在那个士兵后边朝前走。不远,临近河道的滩地上聚集了一些人。
“拿绳索,拿绳索去啊!”有一个战士背向人群,喊叫着冲他的方向跑过来,与他擦身而过。
将要靠近人群时,走在他前头的兵忽然扭过头来。
“排长,是你吧?排长。”年轻的声音说。
“你是谁啊?”他反问。
“是我啊。”那个声音又说。
“你不去帐篷,跑回来干吗?”他问。
“你是不是来找我们班长的?”年轻的声音说。
“你们班长是谁?”
“许元屹。”
“对,许元屹,许元屹在哪儿?”他又问。
“排长,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班长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回答。
那个年轻的兵转过被绷带缠住的半边脸,继续朝河道走去。
河道边围着的人里面,有他还能一眼认出来的。但被认出来的人根本没有回头看他。那些人紧盯着河道,如此一致的惊愕和悲恸的表情,以至于他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眼他们在看的东西。他走过去。看到的是汩汩涌动的河水。水流里有一身鼓得溜圆的荒漠迷彩服,明显被河床里的石头缝卡住了,还卡得很牢。瞬间又能根据它起伏的力度判断它附着于具有一定重量的物体上。过一会儿,膨胀的迷彩服带动水下某件东西翘起来,跃出水面。
他又看了一眼,打算辨认那个跃出水面的、圆的东西。他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呻吟。
一个人头脸朝下,四分之三的身体陷在水浪里不受控制地摆动和摇曳。融雪后冲下峭岩的洪水力道很大。这样一具躯体,卡在河道里是不现实的。
“没人告诉你吗?排长,那是许元屹班长。”年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打捞从傍晚开始,用了很长时间。
一个排的人被分成五个小组。士兵们一面冻得直哆嗦,一面手挽着手,慢慢地朝这具身体靠拢。好不容易靠近了,他们轮流上前抓住那具身体或者衣物的一部分,动作谨慎却用力地向外拖拽。每个人都试过了。每拽一次,那具身体都往河道里卡得更紧一点。明明是被几块石头卡住了腿,那具软乎乎的身体就是拽不出来。
夜里。河道边的滩地上。他入神地顺着河水望去,瞥见那具身体还在水里浮动。
谁把篝火拨动了一下,火旺了一下又暗下去。烟向水边缭绕,明亮的火苗也朝那个方向飘舞。稍稍往里踢点土,火星就向天空飞去。下过水的士兵们围坐在火边,他们的脸上被篝火烤出了皱纹,面颊凹陷下去。有一个战士,从口袋里掏出家信撕成一条一条,抠出石缝里干了的苔藓,弯着腰给大家卷烟。
离篝火更近的,还有两个那边的人。其中一个躺着,已经死了,另一个坐着,还活着。
刚才有一个土气十足、身子骨扎实的中士坐在他旁边。战斗结束后,这名中士在清查现场时,在崖壁下的洞穴里发现了这两个人。当时两个人都受了伤,蜷缩在洞里,其中一人伤得更重。中士喊来翻译,让翻译指挥受伤较轻的那个背上受伤较重的,听他的指令往后方走。翻译告诉中士,受伤较轻的人不愿意,说同伴明显快死了,而自己也受了伤,背不动。中士说不背可以,那就谁也别走,直到耗死为止。受伤较轻的人等翻译说完,让翻译帮他把受伤较重的人抬放到自己背上。但那人坚持不让同伴趴在自己后背上,不肯与这个人头挨头。翻译说:“受伤较轻的人认定同伴就快死了,而他害怕死人。”
翻译走在前面,中士跟在他们后面,看见轻伤者驼着腰,倒背起自己的同伴往前走。重伤者的两条腿被使劲拽住,垂下来的脑袋和胳膊都在地上拖着。
中士走上去喊,说你他妈的不能这样对你兄弟。轻伤者似乎没有听见,只把重伤者的两条腿又往肩上拽了拽就继续朝前走。中士赶上前,抬起被拖在地上的人的脑袋,托住了他的肩膀。翻译转过身看了一眼,示意轻伤者停下,接着走到近前半蹲,让中士把重伤者抬放到自己背上。
送到滩地的篝火跟前不久,那个被背过来的人就断气了。借着火光,他看到那个人的瞳孔散得很开,嘴唇张开,保持着临死前呼吸异常艰难的表情。
中士让翻译告诉坐着的轻伤者过去把同伴的眼睛合上。翻译说,那人说自己害怕尸体,不想去。
“你兄弟是你他妈给拖死的,你必须去。”中士让翻译转告那个人。
轻伤者沮丧着脸,慢腾腾地爬过去。伸出右手食指,照那个人脸上眼睛的位置,飞快地一边戳了一下。再爬回来时,脸上如释重负。而地上那张面孔,生命尽管一滴不剩,仍旧半睁的双眼还被什么驱策,紧盯外面的世界。
他忍不住回想那个人方才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同伴眼皮的动作,又偏过头来看着那个人此时把手伸进敞开的方便面袋子里。因为手哆哆嗦嗦,袋子窸窣直响。
次日晌午,连夜开进沟里的挖掘机下了河。将许元屹从水里打捞上岸时,很多人都在。他记得身旁有个人,一直以手覆额挡住眼睛,哑着嗓子飞快地说?菖他妈的,?菖他妈的。
许元屹被送走时,他看到前一晚遇上的那名年轻的列兵跟在担架左侧。上回和那边的人发生口角冲突,这名列兵还是次进沟。连长组织他们对等反击时,这名列兵退到旁边的崖壁下尿了裤子。那日冲突平息后,连长把列兵叫过去,给了列兵一枚那边的人撤离时遗落的小钥匙扣。
后续增援的作战单位和医疗小组陆续进沟驻扎,有人带上来一桶白石灰和两把工具刷。在靠近许元屹上岸的滩地的崖壁前,挖掘机车斗又一次升起。前一晚篝火边的那名中士在崖壁上写下四个楷体大字:山河无恙。一阵叫喊声升起来,尘沙似的落了下去。
滩地上的人陆续走回帐篷。刚站在他身旁絮语的那个人仍旧立在原地,由着烈风摇撼身体。他看了一眼那个人痉挛的鲜红色面孔,从这个狂叫着的像树一样的人面前走了过去。
不多时,山脉、岩峰、土阜都变暗了。在鸽灰色浓雾的重压下,太阳对准山脊西麓深深一啄便弹飞而去。
他一度确信,那天有关战斗的每个细节都会被所有人牢牢记着。包括记着过河时水没过腰,全身抖得牙齿磕碰,眼泪迸溅;攀爬和振臂呼喊时,缺氧的哽窒、眩晕;从山坡上方滚落的或被投下的石块击中的身体压伤他左臂;他摘下镜片碎裂的眼镜框,咬住一条镜腿,背过身挡住跪坐在地上呻吟的战士,伸手捂住战士流血的后颈窝;不断缩紧的包围圈里,四周狂热刺耳的叫喊声扫掠内脏……
然而没过多久,连贯的场景就有了龟裂的迹象。仿佛头脑断定他无力悉数消化,就让他往后再想起的时候,一次只照见一截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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