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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是实力青年作家郭爽的一部中篇小说,整体的文学性与艺术性较高,小说故事情节丰富,曲折动人,人物形象塑造鲜明突出,具有很强的典型性,语言纯熟,叙事老到,是一部中篇小说佳作。小说对现代性语境下的家庭生活进行了具象的展现,并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小说思想性和艺术性强,兼具阅读与鉴赏、研究与收藏价值。
本书裸脊精装,小开本,便于携带,有效填充大众读者的碎片化时间,机场候车、乘坐地铁等时间段,读者可以抛开手机进行深入阅读。当代作家的中篇不仅带有时代性、现实性,而且可以使读者站在小说阅读的前沿,了解小说这种文学发展的新契机,对阅读时间、场地的要求进一步减少,鼓励大家去阅读,也符合国家全民阅读的号召。
这是百花社倾心打造的一款可以成系列的既长销又畅销的中篇小说单行本。依托《小说月报》的号召力,以快的速度出版作者新近刊发的有寓意、有思想、有内涵的中篇小说单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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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对父女开启了计划外的俄罗斯之旅。父与女的关系变幻交迭,在时空的碎片中重组。父母婚姻解体后,母亲远嫁国外,父亲与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恋爱后离家,父亲独自生活。现在,女儿失恋了,父女俩踏上了这次旅程。长大了的女儿在父女关系中自觉担当起保护者的角色。在主线之外,小说又延伸出其他的枝条。《挪威槭》情感炽热浓烈,绵密饱满,亲情、爱情、友情激荡在明快深情的叙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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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郭爽,一九八四年生。出版有《正午时踏光焰》《我愿意学习发抖》。曾获山花双年奖·新人奖、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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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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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
熟悉的基本的事物
作者郭爽
次经历白夜是极震撼的。时间的指针被重拨,也可以说静止。太阳既不落下,身体就没理由疲惫。虽不是世界末日,但分明觉得被赦免。黄昏拉长,余晖的光照持续很久。在这长久、温柔的光线里,适合故事开始,也适合终结。
把故事放进旅途中,跟把故事放进时间里,本质是相同的。前者不过是后者的比方。因此对我来说,写旅途中的一对父女,就是写他们的生命记忆,在彼此的时间之河中,那些交叠又终分岔的部分。异国的白夜因此是背景,也是时间的特殊注脚。
《挪威槭》写的是熟悉的、基本的事物。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时间凝结而成的材质,经由虚构的经纬编织、裁剪,进而创造出的小说晶体。它大致承载了我一段时间内对文学的思考,以及对基本事物的专注。人和人,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可能是父与女、母与子这种持续一生的关系,也可能是旅途中短暂的相逢,但无论如何,都是存在的证明。在发现的瞬间,时空凝滞,或者被无限扩容,真正重要的事浮出水面,让人的面容被光雕刻而出,终究彼此不会走散。
距离上一次在《收获》发表小说,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我还在写小说,还将继续写小说。正是写这个小说,让我可以度过2020年。如果不写它,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度过,又会有什么留在手中。
谢谢吴越定下了《挪威槭》这个篇名。在小说里,它是礼物,是发现的瞬间、取舍的智慧。也正如挪威槭叶片的多彩,这个小说里充满了色彩与声音,暖色的、松弛的、自在的。写这篇小说,以及回看它的每一次,都给予我安慰。它封存了沉默的美德,以及节制的爱。
把父亲带到莫斯科,不是个容易的决定。他牙不好,对食物也就挑剔得很。嫌弃食物常常变成对人发火,脾气越发显得古怪。她怀疑父亲跟她一样,习惯用愤怒掩盖不适,牙齿只是借口。比如,他总是埋怨把他一口好牙弄坏的庸医,只因是某位熟人介绍,才错信上门,把好牙变坏牙。错信这回事,在父亲的人生中发生的次数不多也不少。在小地方,公共空间的缺失让信任变成吊诡的事。医术好坏的评估,往往夹杂了几辈的人情世故。细究下来,如果信了谁,事后被证明是错误的,那只暴露出当时处境的难堪。弄牙时父亲才三十岁出头,私人牙科诊所远不如现在这般普及,他那时还没什么钱。她能分析原因,但一口好牙生生被弄坏了的终究是父亲。而且,跟他那些隐秘的、沉睡在记忆底层或心湖深处的烦恼不同,牙既暴露于人前,也要日日使用,才成了发泄的出口。
现在,父亲就在她对面咀嚼。一张圆桌,七八人围坐。其他人都三两个熟人挨着,只有她跟父亲隔桌相对。早上,父亲不听她劝,在红场边上的百货公司买伏特加。她说回国前再买不迟,酒瓶子这么重,一路颠簸碰碎了麻烦。父亲坚持买下来,说要回头找东西太麻烦了。她吼了父亲几句,转头就后悔,但也不肯就此道歉。旅程才开始,她还执意一切由自己做主。
三十七人的旅行团,再赌气,吃饭还得回到一张桌子上来。一对夫妻隔在她和父亲之间,年龄比父亲略小。挨着她坐的那位妻子让她多搛菜,显得亲热。她也就留心了对方的样貌穿着。平常的休闲服,没有化妆,包是名牌,不知真假。
她客套回了几句话,得知对方姓柴。柴女士让她看邻桌,一个狮鼻的女人在高声说话,笑闹之余伸手拍打相邻老年男性的肩。
柴女士说:“她老公。”
“不是她爸吗?”
“她老公。”柴女士拖长尾音。
“是她爸吧?”
“噫……她自己说的。”
“年纪太大了吧?”
“你听她口音,哪个乡下的。”她仔细听了听,回看柴女士一眼。
柴女士似笑非笑地说:“你妈妈没来?”
“我妈妈啊……”她像往常那样答道,“去世了。”
“不好意思。”
“没什么,都二十几年了。”
父亲还在慢慢咀嚼。父亲虽然快六十岁了,但没秃顶没发福。而她呢,嫌室内暖气太足脱了外套,是年轻饱满的身体。她跟父亲长得一点也不像。狮鼻女人声音又高了起来,倚着老人撒娇,五官挤在一起像一张揉皱的漫画。柴女士用手肘顶顶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旅行团里的人,关系混乱又古怪,嘴上说是夫妻的有多少是真夫妻,大概只有导游知道。虽然人天性就喜欢议论别人的坏处,但暂时聚集的人不需要确认那么多真假。被误会了也谈不上冒犯。她看向柴女士,柴女士正给丈夫搛菜,而丈夫瞟着她。或许,让人误会她是父亲的情人也不是坏事。至少,柴女士的丈夫就不会在列宁墓门口跟她搭讪。
她大剌剌开了罐啤酒,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这下父亲倒是瞪着她了。她冲父亲举杯,算打平。
更年轻的时候,她总在别人的目光和自己的观察间摇摆。她知道邻居和同事们怎么议论父亲。那些人的孩子鹦鹉般将父母的话传递。而她将男孩子打了几次后,就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包裹住耳朵和身体。爸爸只是她一个人的爸爸,只有她才了解他。
在她和父亲生活的小城,跟世上其他小地方一样,处处有欠缺,却不欠缺正常人。正常人没了妻子后,很快再娶,生养新的孩子,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而父亲呢,却执意不让自己的伤疤平复,人们也就难以忘记。还有,正常人务实,要算得失,也就不喜欢不愉快的记忆,哪怕这记忆可以对比出他们短暂的幸福,却也会消磨掉他们太多时间与感情。总是不值当。
所幸,父亲的植物学专业和教书匠的职业,让他抵抗住了时代的变化,中间虽受过穷,但搞农学的人始终没有失业,流言和轻蔑,也就不能从根本上动摇他生存的根基。他做实验、讲课、下乡、种植,靠工资养活自己及女儿。而别人,在几十年里,间或被钱冲散家庭,走向他们没有想过的离婚或噩运。如白炽灯泡里的钨丝,某一刻忽地断裂,暗淡了。
于是在别人口中,父亲的形象渐渐转变,从“败坏”变成了平常人。
而她也长大了。谈了几次恋爱,失恋过也背叛过别人后,她面对父亲反而轻松了。既然她不是个完美的女儿,不是个完美的人,那么父亲也尽可以自私地度过他的一生。只是她希望,这个跟自己一样自私、时而软弱时而倔强的父亲,不要那么快离开她。父亲如果不听话,比如现在,又固执地买了酒,她就气回他。然后两人对饮,把一瓶啤酒分了。酒喝得见底,跟父亲怄的气也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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