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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斯蒂芬·金书架上的推荐读物;首版《阴阳魔界》的创作主力;《黑镜》《世界奇妙物语》等的灵感源泉;它的广泛影响遍布电影、书籍、音乐、艺术甚至文字冒险游戏。
* 作者的人生和书写的作品就像科幻本身。在不停歇的科幻风暴世界里编织出陌生异化的人性、不可企及的疯狂,以及不同于任何科幻电影的科幻世界。
* 目瞪口呆的转折,烧脑的推理,摒弃了喷涌而出的血腥,聚焦于存在性的恐惧洪流。
以一种超越类型小说的独特风格,构造自己的“哲学-推理”式科幻世界:
这些都是作者自己对某一特定场景的外观和模式、对随着剧情不断变化的事物的一种印象,以及他本人对这个奇妙的、变幻的世界的一种神秘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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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可能有梦》共收录查尔斯·博蒙特的16个短篇小说,均属于首次译介。汲取了法国文学的神秘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并以一种超越类型小说的独特风格,把现实与梦境、科幻、偏执,有时甚至是黑色喜剧作为镜子,带入日常生活。用幽默元素、残酷意趣以及对荒诞的偏爱尝试打破理性主义的壁垒……漠然的科幻降临的同时也会催生出最强烈的诗意和美,那些生活在20世纪物质文明之中的异色作家们无一不是小心谨慎地沉溺于“阴惨的快乐”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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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查尔斯·博蒙特(Charles Beaumont,1929—1967),美国高产作家、编剧。34岁时罹患怪病(皮克氏病和早发型阿尔茨海默病的组合),38岁便英年早逝。他的作品是斯蒂芬·金书架上的推荐读物;《黑镜》编剧将他作为主力创作的电视剧《迷离时空》【又名《阴阳魔界》(the twilight zone)】奉为灵感源泉。后因深受观众喜爱,曾多次被翻拍。此外,他还参与创作了多部影视作品,包括《是谁让我脑死了》《希区柯克长篇故事集》《过早埋葬》《红死病》《闹鬼的宫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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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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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一位女士的歌
一场经典的婚外情
依照他的样子
可能有梦
丛林
怪物秀
美丽的人们
男巫之月
父亲,亲爱的父亲
号叫的男人
会集地
免费的泥土
黄铜音乐
幻梦
夜骑
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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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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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声音(节选)
在一个到处都是松鼠的世界上,和所有的松鼠相比,古德修先生目前为止是最像松鼠的一个。也就是说,他爱收集东西。虽然他一度收集的是面具、邮票、彩色石头和线头,如今他却在收集死亡。精力充沛、痴迷狂热、乐此不疲。他会从空气中把它摘取出来,封存在塑性合金里,在夜晚聆听。这让他十分快乐。
可事情并不总是这样的。它有逐渐变化的程度,从莫扎特和巴赫开始,到软体动物和蝙蝠——当然,后者其实是真的开始。作为一位普通的唱片爱好者,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堆满了留声机、扩音器和附件装置,像蘑菇一样越堆越多,而他还一直忙着忠诚地复制曲风更加凶猛的作曲家们的合奏乐章。之后有一天,他碰巧买到了一张题目为《声音世界》的专辑。它的封面是现代的设计,而唱片则是出于科学的兴趣而制造出来的。它包含的内容有嬉戏中的海豹的录音,一只受伤的羱羊临死前的呼叫,还有一只牛虻的心跳声,诸如此类。作为额外的惊喜,这里面还赠送了一只乌贼在水里翻来覆去的声音,被描述为孤独和高深莫测,另外还有一只吸血蝙蝠发出的某种(当然对古德修先生来说并不是)令人不安的啾啾声。
声音,美妙而陌生;能让你全神贯注的声音,他此前从未耳闻的声音……
他几乎立刻就沦陷了,而收集也从此开始。
跟所有的收集一样,起初总是一片狼藉:杂七杂八的一锅粥,完全没有组织。仓促地购买,接着仓促地购买——今天是雷克雅未克的一场风暴,明天是一只短吻鳄的哈欠声,后天是妓院沙发弹簧疲惫的呻吟……
话虽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后,古德修先生还是厌倦了这种轻易得来的藏品,发展出一种不那么来者不拒的态度:他缩窄了收集的范畴。购买的频率降低了,而且很快他就产生了投资的需求——幸运的是,他享有丰厚的一笔资本,这都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他的父亲生前是做二手车买卖的。他雇用了声音侦查小队,去录制那些真正古怪、不凡、离奇、近乎幻想的声音。不过,尽管很有趣,但这些藏品的同质性还不足以让古德修先生满意。他每天晚上都会听未出生的婴儿发出的摩擦声,听盗贼前额流下的汗水的声音,听活板门摇晃着撞在绞刑架平台上的声音,一边听一边想:我必须有所专攻,没错,我必须有专攻!
可是,如何专攻呢?走哪一条路呢?
他仔细地思考,整合、排除、再排除。然后,他把员工们叫进来,给他们吩咐了指令。
就是在那一刻,古德修先生成了第一个死亡声音嗜好者。
他把除了羱羊临死前的呼叫之外的所有声音都丢到门外,一丝不苟地投入到他的专项上。第一份报告为他带来的声音,包括被碾碎的小鼠、被烧死的蠼螋、一只杂交犬躺在两吨重的卡车之下的喘息——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基础开端。他听它们,为它们分门别类,打好标签,整理起来。然后继续等待。
他没等多久。很快,他的公寓里就堆满了录音,空气中时刻回响着各种动物哭喊、呻吟、喘息、尖叫、嘶吼、抽泣和呜咽的声音;每个都是濒死的状态,每个都是不同的方式。直到此时,古德修先生还是坚守着立场:必须不能有重复。
一切都进行得如游泳一般顺利,直到后来,出于多种多样的原因,他发现有必要转移阵地了。第一点原因是,他的公寓变得越来越不能适应他的需求了;第二点原因是,他厌倦了对邻居以及邻居叫来的警察进行解释。他搬家了,把那些录音以及相关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最高的一座小山顶的一间红木别墅里,在那里安定下来。
藏品不断增多。世界的状态用紧绷来形容最为恰当,可不管世界如何,每天的邮件还是能从各个角落为他送来新的东西:一头犰狳死亡时发出的剧痛的声音;一只开膛破肚的金丝雀发出的嘶叫、哀鸣和翅膀的扑腾声;一条水蚺落入木炉中时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嘶鸣……古德修先生几乎没有一刻是空闲的,他忙着听辨、整理、录制、处理:只有在晚上,他才能躺入一把休闲椅,弹开留声机,真正欣赏他的藏品。然后,电灯关闭,他坐在那里,紧张地,满怀期待地,张着嘴,随着声音在头脑里绘制出移动的画面。他聆听的方式,就像很多其他收藏家用手指感受稀有的工艺,或者打磨海螺贝壳,或者把最初的文档排列归入图书馆的书架一样。他是一名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收藏家,因为他享受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准备、劳作,还有最重要的,声音本身。
然后,有一天,过了很多年之后,不可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专攻藏品已经完整,或者说近乎完整,非常具有悲剧意味地近乎完整了。任何一种现存的动物都曾有一只成员为古德修先生死过一次。他已经拥有了全部。从土豚到斑马,从一个单细胞在水下地分解到一只庞大的鲸鱼震破屋顶的哽噎。都在那儿了,在古德修先生的房子里,整理归档,有序储存:完整了。
除了——
下定决心后,古德修先生像一位获得赦免的囚犯一样立即舒了口气。这需要一些调整,积累一些勇气,但是他是一名收藏家,而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一名收藏家无物可藏更糟的事了。
所以就这么定了。
第一批货是在他做出决定一周后抵达的,其中包含了一份完美的宝物,还有几个质量略低的藏品。但就是这第一份!古德修先生反反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他听着那女人的尖叫声穿过每一个房间,在他的房子里回荡。多么痛苦!多么折磨!多么美妙!
她是被绞死的。那位声音侦查员——一个极有野心的家伙——是这么解释的,但是他没能附上任何一笔记录,来描述雇主想到的——但是没有纠结很多的——其他相关细节。其余的都是糟粕,一段令人不快的大杂烩,混合了鸣笛声、低吼声和喉间发出的搏动的痛苦声——很明显全都是伪造出来的。
这让古德修先生火冒三丈。
他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呈给他第一颗宝石的霍克先生;自此以后,声音收藏便开始繁荣起来,进展确实不快,但鉴于世界的紧张局势,炸弹,诸如此类,货源还是可以保障的。
如今,每天夜里,古德修先生几乎不再参考任何被他自己列为中生代的藏品了,而是更喜欢聚焦在最近这个阶段的收藏上。他充分利用每一秒的时间,听那些声音,兴奋到战栗,有被匕首刺死的商人们临死前牙齿打战的声音,有被淹死的老姑娘们最后的吐泡泡声,有九旬老人干枯的咽气声,还有太监们临死前穿透风声的尖叫……恐怖、痛苦、诚实,诚实的声音;灵魂大开的声音——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
可以肯定的是,他心想,现在我的收藏不会有尽头了!在充斥着灵魂的宇宙中,每个灵魂都有一个声音。这能持续到永恒;他要不断收集,收集,而且——
一个潮湿的夜晚,在他所居的高高的小山上,古德修先生起身走到他的留声机旁,敲断了一个大学生的第七百次尖叫,他还有三百次没叫完(千刀凌迟——霍克先生进行了特定的优化处理)。然后,古德修先生叹了一口气,原地踱步片刻,然后继续走到一面穿衣镜前。他在那里站着沉思了十五分钟。这很难相信;几乎,这看起来,是不可能让人相信的。不过,当他看到那双眼睛,那些皱纹和线条,还有那张挂着鼻涕和深痕的嘴时,他知道这就是真的。
他已经油尽灯枯了。他靠着一些细枝末节的边角料撑着活了好几年了,如今他正视了事实:他是这条旅途终点的一位埃桑迪斯。已经没有新的声音了,再没有能激起最小的兴趣的声音了。
他的收藏——完整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忽然感受到的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让他警醒起来。如果已经完整了,他心想,那么为什么我还会感到沮丧呢?满足感在何处?不。它还没有完整;还有一个,最后一种声音。
我自己死亡的声音!
胡说八道。他现在总是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声来,即便当他摆弄那台特别的磁带录音机时也是如此。如果我给自己一枪,或者吞下氰化物,或者随便哪种死法,然后回放出来……但是等等!这太荒谬了,而且更糟的是,这太过文学了,令人作呕。
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死亡——根据他的推理,他几乎不可能在其后欣赏得到——那么是什么呢?他开始更快地踱步。脑子转个不停。那个新声音,那个终极声音,那个他唯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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