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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对短命仅一载的弘光朝感到不能放下,而想把它重新唤回于人们记忆,于是,钩故索旧、大书特书。《黑洞》把对弘光朝的所感所思,提炼为十个问题。《野哭》则换换方式和角度,借十余位在不同侧面有代表性的人物,来加呈现。被安排于书中露面的,有朱明王朝确切的末代皇帝朱由崧,有弘光枢臣和关键人物史可法,有称为“明代苏武”的左懋第,有以兵变致南明解体的左良玉,有普遍目为南京祸根的阮大铖,有秦淮河畔苦闷的青春叛逆群体,有时代思想高度的体现者黄宗羲,有以十七龄慷慨赴死的少年天才夏完淳,有传奇说书家柳敬亭,有“遗民现象”的典型徐枋等……他们的身份,涉及帝王、武人、士大夫、学生、妓女、艺人、学者、隐士、起义者,还算广泛,覆盖了社会多个层面——李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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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洁非,生于安徽合肥。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先后在新华社、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供职。
李洁非明史书系:《龙床:明六帝纪》、《黑洞:弘光纪事》、《野哭:弘光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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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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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朱由崧:偶然的谢幕人
二/ 左懋第:一个人的证明
三/ 史可法:抛骨竟无家
四/ 四镇:孤城落日斗兵稀
五/ 名姬名士:革命和爱情
六/ 黄宗羲:裸葬的情怀
七/ 阮大铖:诗与人
八/ 夏完淳:才子+英雄
九/ 柳敬亭:被删改的传奇
十/ 龚鼎孳:我原要死,小妾不肯
十一/ 徐汧:士与死
十二/ 左良玉:杀掠甚于流贼
十三/ 徐枋:绝代之隐
十四/ 附:辛巳、壬午开封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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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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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姬名士——革命和爱情
尤其我们现在讲的一段,更有特殊性。
此即崇祯、弘光两朝,它是秦淮香艳的真正鼎盛期。
这个时间点,过去似乎没有如何引起注意。说起秦淮香艳,往往囫囵吞枣地以为是从来如此的悠久现象。其实要做一点细分。单讲作为风月之地,秦淮的历史当然漫长,前引余怀之述显示,光是明代就可从洪武年间算起。然而,从普通风月场向“雅游”之地转化,并非一蹴而就。从现有线索推测,应该是于景泰五年北岸修建贡院之后才有可能。之前的情形,我们虽并不清楚,但从环境本身特点尚不具备来想,崇、弘间旧院那样高、精、尖的极雅妓院,恐怕还是无源之水。贡院之建,加上金陵文化和历史中固有积淀,两者相互氤氲,再经百余年含英咀华,终于崇、弘间达到绚烂的极致。而其为时并不算长,从头到尾不过十几年光景;换言之,真正播于人口的秦淮香艳,不过是明代之尾转瞬即逝的事情。
根据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秦淮名妓,无一出现在崇祯以前。
《板桥杂记》所记,为“崇祯庚、辛”即庚辰(1640)、辛巳(1641)年之前余怀在秦淮的闻见,这是基本的时间窗。而它所提到的诸姬,时龄多为十来岁。如董小宛、卞赛(玉京)十八岁,李香、李媚都只有十三岁,顾媚(横波夫人)稍长,亦仅二十多岁。另,《板桥杂记》未载之柳如是,据陈寅恪《柳如是别传》:“崇祯十三年庚辰之冬,河东君年二十三。”从年龄看,很显然,明末这一群星璀璨的名妓群体,都是崇祯年间涌现出来;此前,她们或甫临人世,或尚处幼齿,不可能操此业。
由此,我们将所谈的秦淮香艳,做了时间段上的固定。随后,我们还要解释,其道理何在?为什么偏偏是崇祯后,而没有早些出现?刚才说景泰五年北岸建贡院是一大节点,然而从贡院建成到崇祯,中间长达一百七十年,却并没有诞生类似地这样的群星璀璨的名姬群体,为何崇祯以后,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难道我们对此,只能以“厚积薄发”之类虚言应对,而没有稍为实证的解释?
这样的解释是有的。我们可以明确指出,秦淮香艳的井喷,完全是因复社的缘故。
为此,要讲一讲崇祯以来的时局。1627年,天启皇帝朱由校一命呜呼,临终传位其弟朱由检,是为崇祯皇帝。随着崇祯践阼,客魏毙命,奄党覆灭,毒雾驱散,荆棘尽扫,惨遭毒狱的东林东山再起,明代政坛上演大逆转。而随此登上历史舞台的,有不少东林之后。在崇祯元年平反冤假错案高潮中,我们看见一批天启党祸冤死诸臣之子的身影,如黄宗羲(黄尊素之子)、袁勋(袁化中之子)、杨之易(杨涟之子)、周茂兰(周顺昌之子)、魏学濂(魏大中之子)。他们各自上书,替父伸冤,其中魏学濂从浙江徒步至京,伏阙讼冤,血书进奏,致“天子改容”。可以说,凭借新朝新政,这些东林后人强劲、抢眼的姿态,跃入社会和历史视野。等大局已定,东林重为朝堂主流,朝堂之外的主导则为复社,而核心骨干恰恰是东林名宿之后。复社之于东林的关系可以这么理解:一是政治上为东林之后备军,二是思想文化上各引导着不同层面——东林“处庙堂之高”,复社“居江湖之远”。东林在庙堂有多大势力,复社在江湖也毫不逊之。
与此相应还有一点:东林纵横驰骋,主要是政治中心北京;复社左右风流,则更多依凭南京这座文化中心。一来这由北京、南京在明朝的不同特色所决定,二来复社老巢本为“吴下”。说到这,有个小故事:
壬申,方密之吴游回,与府君言曰:“吴下事与朝局表里,先辨气类,凡阉党皆在所摈,吾辈奈何奉为盟主?曷早自异诸!”
讲的是方以智劝钱秉镫与阮大铖决裂事。这三人,都是皖中桐城人氏,当时,阮大铖在桐城组建中江社,钱秉镫为其社友。壬申,即崇祯五年,在苏南游历的方以智返桐,带回消息,说那里“与朝局表里,先辨气类”。此语准确描述了复社特征,“朝局”便即东林,言复社以东林为其里,而己为东林之表,“先辨气类”则是一切从政治上划清界限,凡政治上属于奸邪、小人,断不往来。不过,当时这风气还只限于“吴下”,桐城近在咫尺,犹未省之,所以钱秉镫尚与阮大铖共结诗社。经方以智指点,“不*事”的钱秉镫,由此知时下潮流,立刻疏远阮大铖,不再参加中江社活动。
眉史氏《复社纪略》之“复社总纲”,有复社酝酿、草创及发展壮大的简要时间表。崇祯二年次集会,于苏州尹山湖举行,称“尹山大会”。崇祯三年第二次集会就进军南京,称“金陵大会”。是年,一些复社领袖在科举中全面开花,“乡试,杨廷枢中解元。张溥、吴伟业并经魁。吴昌时、陈子龙并中式。”翌年会试,吴伟业(梅村)高中头名(会元),继而殿试连捷中了榜眼;张溥则为会试“会魁”(大致相当前五名)。由此,复社名声大振。再过一年,即壬申崇祯五年,举行著名的“虎丘大会”,“张溥为盟主,合诸社为一,定名复社。”方以智回乡劝说钱秉镫事,恰在此年,我们推测他不但出席了“虎丘大会”,而且是带着大会精神返乡,将复社影响扩大到江右。
复社开展的政治思想斗争,暂且按下。眼下单讲一个时间问题,即我们已由上述时间表发现,复社崛起与旧院名声鹊起,时间上完全咬合。仅出于偶然,还是确有因果关系?
答案不言而喻。秦淮香艳的大红大紫,诸姬香名大振,根本是因复社名士常做流连、热烈追捧所致。明代过去也不乏风流才子,然而到复社这儿,才称得上“于斯为盛”。因为从不曾有过像这样一个有组织、成规模、盘据日久的名士集团。他们以群体形态出现,声势浩大,能量极为惊人,登高一呼,天下翕然。只要他们热炒,没有哪件事、哪个人不名动天下。
这本是个青春叛逆人群,多世家子,加上时局有利,正在春风得意、挥斥方遒之中,其放浪疏狂、恣肆无忌,人们多少年后说起,仍旧咋舌:
闻复社大集时,四方士之拏舟相赴者,动以千计。山塘上下,途为之塞,社中眉目,往往招邀俊侣,经过赵李。或泛扁舟,张乐欢饮。则野芳浜外,斟酌桥边,酒樽花气,月色波光,相为掩映。
崇祯十年,苏州一个被复社排斥的名叫陆文声的人,上疏告了一状,除政治攻击外,专门提到复社“宴会则酒池肉林”,盖言其一贯声色荡靡。陆文声别有用心,但所指之事并非捏造。复社名士与秦淮诸姬非同一般的关系,后面我们还会详叙,眼下且借一事,觇其大略:
南都新立,有秀水姚澣北若者,英年乐于取友,尽收质库所有私钱,载酒征歌,大会复社同人于秦淮河上,几二千人,聚其文为《国门广业》。时阮集之(大铖)填《燕子笺》传奇,盛行于白门(南京)。是日,勾队未有演此者。故北若诗云:“柳岸花溪澹泞天,恣携红袖放镫(灯)船。梨园弟子觇人意,队队停歌燕子笺。”
这个姚澣(表字北若),本人无甚名堂,但很以结交名人为幸。他想讨复社的欢心,竟倾其家产,在秦淮河上搞一次两千人规模大聚会,并征集诗文成其一书以为纪念。关于同一件事,我们正好有一位在场者作见证,他叫陈梁(表字则梁),曾与张明弼(表字公亮)、冒辟疆等人结为兄弟,《同人集》收有他几十通书信或便条,都与当时南京复社活动有关,其中一个条子,是通知冒辟疆来参加这次“十二楼船大会”的:
姚北若以十二楼船,大会《国门广业》,不特海内名人咸集,曲中殊艳共二十余人,无一不到,真胜事也!辟疆即来,我辈舟中勒卣代作主也。
勒卣即周勒卣,与陈子龙等并为“云间六子”(云间,松江古称)。至于“曲中”,余怀已讲过就是旧院的别称。从姚澣想出的讨好的点子与方式,我们便知复社同人们所好是什么了——这天,姚澣居然把旧院二十多位“殊艳”都请来,“无一不到”,可见他确下了大本钱,更可见复社与旧院关系确不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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