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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珍贵原始底本,零距离感受先生初心,以1914年发表于英文报纸《中国评论》的原始篇目为原始底本 ■新增修订注释40条,原汁原味无删减全译本 ■锁线精装,封面为雅致大地纸,内文为柔和东方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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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辜鸿铭影响至深至广的一部著作,书中他以极大的热情将中国传统文化介绍给西方世界,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晚清以来,中国形象被严重扭曲。学贯中西、特立独行的国学大师辜鸿铭,于1915年出版了用英文写成的《中国人的精神》一书,用自己的笔维护了中国文化的尊严,改变了部分西方人对中国的偏见。本书全面反映了辜鸿铭的文化思想,揭示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是一战前后世界范围内兴起的东方文化思潮的代表作之一。本书从文化思想史的角度看,对于中国精神生活的“揭示”,关于中国文化道德精神价值的阐述,都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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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辜鸿铭,1857—1928年,名汤生,号立诚。生于南洋马来西亚槟榔屿,祖籍福建。学者、翻译家、文论家。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等多种语言,学博中西。代表作有《尊王篇》《中国的牛津运动》《中国人的精神》等,英译有《论语》《中庸》《大学》等儒家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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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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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001
导论 好公民宗教 021
中国人的精神 035
中国的女性 107
中国的语言 139
约翰·史密斯在中国 155
大汉学家 167
汉学(一) 179
汉学(二) 195
附录:暴民崇拜宗教或战争及其出路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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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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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精神(节选)
现在,我们可以回答刚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什么是真正的中国人?我们能够看到,真正的中国人以成人的理性过着孩童式的心灵生活。简言之,真正的中国人兼具成人的头脑和孩子的心灵。因此,中国人的精神是一种永葆青春的精神,一种民族不朽的精神。那么中华民族不朽的奥秘是什么?各位应该记得论述开始时,我提出,正是那富于同情心的、真正的人性智慧,使得中国式人性及真正的中国人拥有了那种溢于言表的温顺。真正的人性智慧是同情与智慧相结合的产物,是心灵和头脑和谐共生的成果。一言以蔽之,就是灵魂和智慧的绝妙融合。如果说中国人的精神是一种永葆青春、民族不朽的精神,那么不朽的奥秘就是这种灵魂和智慧的绝妙融合。
你们也许想问我,中国人从哪里、又是如何获得这种民族不朽的秘密?如何获得这种灵魂绝美融合的奥秘,从而使得一个国家、整个民族都青春永驻?答案当然是:取自他们的文明。不过,各位肯定不希望我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就中国文明再行演讲,但我会就中华文明中的相关主题加以诠释。
首先,在我看来,中国文明和欧洲现代文明之间有一个巨大的根本上的差异。请允许我引用著名艺术评论家伯纳德·贝伦森先生的一个绝妙见解:“我们欧洲的艺术总是倾向于科学化,几乎每一部杰作都会留下学科分界的痕迹。”贝伦森先生对欧洲艺术的看法,恰好验证了我的观点:欧洲文明本质上是学科分界的战场。一方面是科学和艺术之间的分界斗争,另一方面是宗教和哲学的战争,实际上这就是头脑与心灵——智慧与灵魂——不断冲突的残酷战场。而在中国文明中,至少是过去的两千四百年里从未有过这种冲突。我认为,这就是中国文明与欧洲现代文明之间根本性差异。
换句话说,在现代欧洲,宗教能满足心灵却不能满足头脑,哲学能满足头脑却无法满足心灵。回到中国来看,有人说中国没有宗教。确实,中国大多数人都不具虔诚的宗教信仰(我指的是欧洲语境下的宗教)。中国虽然有道教和佛教,但无论何种庙宇、典礼或仪式都偏向娱乐意义,而不是教化意义。可以说,它们引发更多的是中国人的美感,而非道德或宗教的情感;它们更有赖于想象力,而非心灵或灵魂。但是,与其说中国人没有宗教,毋宁说中国人不需要宗教、没有对宗教的情感需求,才更为准确。
中国人乃至中国的普罗大众缺乏对宗教的情感需求,如何解释这一特殊现象?曾有一个英国人试图给出答案,伦敦大学的汉学教授罗伯特·K·道格拉斯先生在他的儒学研究中提道:“有超过四十代的中国人都听从同一个人的教导。作为一个纯正的中国人,孔子的教导十分符合受教者的天性。中国人属于蒙古人种,其头脑十分冷静踏实,对于超那些出自身经验的事物有本能的抵触,也没有来生转世的观念。因此,孔子那套朴素的、实事求是的道德体系,就足以满足中国人的所有需求。”
这位英国教授说,中国人不需要宗教的原因在于他们有孔子的教导,这点是正确的。但他又说另一个原因在于蒙古人种拥有冷静踏实的头脑,这就完全错了。首先,宗教属于情感领域,与人的灵魂有关,与思辨无关。即使是非洲原始部落的野蛮人,一旦他们脱离纯粹的动物生活、灵魂被唤醒之后,对宗教的情感需求也会应运而生。因此,虽然蒙古人种的头脑冷静踏实,但属于蒙古人种的中国人,显然是比非洲野蛮人更高级的人,当然也拥有灵魂。而拥有灵魂就意味着有对宗教的需求,除非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取代宗教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事实上,中国人缺乏宗教需求是因为儒教已经建成了一套哲学伦理体系,一套关于人类社会与文明的理论体系,足以取代宗教。有人说,儒教不是宗教,确实,儒教并不属于欧洲语境中的宗教。依我之见,这正是儒教的伟大之处。不是宗教却能取代宗教,还能令人们不需要宗教,儒教的伟大恰在于此。
为了理解儒教如何能取代宗教,我们必须找出人类需要宗教的原因。在我看来,人类对宗教的需求,和对科学、艺术及哲学的需求如出一辙,都基于同一原因:人是有灵魂的。以科学为例,我指的是自然科学,人类为什么要从事科学研究?现在很多人认为,是因为人们想要铁路和飞机。但激发科学家开展科学研究的动力显然不在于此。像如今中国的这些改良派,他们为了铁路和飞机才从事科学研究,那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科学。过去欧洲的科学家,那些为了科学进步不懈努力,让铁路和飞机成为现实的科学家,他们所考虑的从来都不是铁路和飞机。促使他们推动科学发展、建成铁路和飞机的,是他们灵魂深处对探索宇宙无穷奥秘的渴求。所以,我才认为,人类对宗教的需求,和对科学、艺术及哲学的需求是出自同一原因,即人类拥有灵魂。拥有了灵魂,人类便不像动物那样只关注眼前,灵魂指引他探索过去和未来,并渴望了解他们置身其中的、奥妙无穷的宇宙。除非人类了解自然界,了解宇宙万物的规律、用途和目的,否则他们会像被关在小黑屋里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危险、不安和不确定。正如一位英国诗人所言,神秘的宇宙,是压迫人类的重负。因此,如同需要科学、艺术及哲学,人类也需要宗教,为了减轻他们
“人生之谜的重负.....
幽晦难明的尘世的如磐重压”
艺术和诗歌让艺术家和诗人看到宇宙的美和秩序,从而减轻了宇宙奥秘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因此,像歌德这样的诗人就不需要宗教,他说:“拥有艺术,就拥有宗教。”哲学让哲学家看清了宇宙的法则和秩序,从而也减轻了宇宙奥秘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因此,像斯宾诺莎这样的哲学家同样不需要宗教,他说:“戴上智慧之冠令能让智者圆满,如同戴上宗教之冠能让令圣人圆满。”后,科学也让科学家看清宇宙的规律和秩序,从而减轻宇宙奥秘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所以,诸如达尔文和海克尔教授这样的科学家也不需要宗教。
可对于普罗大众呢,既非诗人、艺术家,也不是哲学家或科学家,他们生活艰辛,时时刻刻面临着自然灾害的威胁,面临他人残酷无情的欺压,有什么才能减轻他们身上那“幽晦难明的尘世的如磐重压“呢?是宗教。宗教如何减轻这幽晦难明的重压呢?通过给人类一种安全感和永恒感。当面对自然灾害的威胁、他人残酷无情的欺压而感到迷茫和畏惧时,宗教给了人类的一个庇护所。在这个庇护所中,人们能找到安全感。这种庇护是一种信仰,相信有一种超自然的存在,能够对威胁人类的力量有控制的能力。当人类面对生活无常、世事沧桑,面对出生、童年、青年、老年和死亡,并由此感到迷茫和不安时,宗教也给了人类的一个庇护所,在这个庇护所中,人们能找到永恒感。这种庇护是一种对来生的信念。因而,我认为,宗教为人类提供了安全感和永恒感,使那些既非诗人或艺术家也非哲学家或科学家的劳苦大众,得以减轻理解宇宙之神秘的压力。基督曾说:“我赐予你们的安宁,既非世界所赋予,亦非世界可夺取。”这就是我所说的宗教给人类带来的安全感和永恒感。因此,除非你找到一种东西能完全代替宗教给人带来的这种安宁,这种安全感和永恒感,否则,人类将永远需要宗教。
我曾说过,儒教虽然不是宗教却能取代宗教。那么,它一定是有某种东西,可以像宗教一样给大众带来安全感和永恒感。现在我们就要把这种东西找出来。
过去我常被问到,孔子到底为中华民族做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数不胜数。但鉴于时间有限,我只能尝试向各位阐明孔子为中华民族所做的根本、重要的贡献。对于这项贡献,孔子自己也曾说,后世的人会因此而记住他,会理解他为他们做了什么。待我解释完,各位就会知道儒教究竟有什么,能像宗教一样带给大众安全感和永恒感。为了解释清楚,请各位允许我对孔子生平稍作叙述。
各位可能有人知道,孔子所处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扩张时期。当时,分封制已经穷途末路,半宗法式的社会秩序和政治制度亟需发展和重建。这种重大变革不仅会导致世界秩序的动荡,也会导致了人们思想的混乱。我曾说过,至今两千五百年间,中华文明不存在心灵与头脑的冲突。但也不得不承认,孔子生活的时代正值历史扩张时期,那时的中国便如同今日欧洲,人们心灵与头脑之间发生着激烈的冲突。彼时,中国人拥有一套庞大的体系,这是一套从受尊敬的这祖先那里继承而来的、庞大的社会和文明体系,包括各种制度、规矩、教条、习俗和法律,他们不得不在这套体系中生活。但是,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套体系不是他们自己所创,也不符合实际生活的需要。对他们来说,这套体系是惯例,却未必合理。许多年前中国人的这种觉醒,正如今日欧洲所谓的现代精神的觉醒——自由主义精神,寻根问底的探索精神。那时,中国的这种“现代精神”认识到,旧的社会和文明秩序已经不符合现实生活的需要,因此,不但要重建一套新的社会和文明秩序,还要为其找到新的理论基础。然而,所有为中国社会和文明秩序寻找新理论基础的尝试都失败了。有一些理论基础,尽管满足了中国人的头脑的需求,却无法满足心灵的需求;另外一些,满足了心灵的需求,却无法满足头脑的需求。由此,在许多年前的中国,有如今日欧洲,爆发了心灵与头脑的激烈冲突——一种重建社会和文明新秩序而引发的心灵与头脑的激烈冲突,这使得中国人对所有文明感到不满,这种不满所带来的痛苦和绝望,使得中国人想推翻和摧毁所有文明。当时,有些中国人,例如老子,就像如今欧洲的托尔斯泰一样,目睹了这种剧烈的冲突,便认为社会与文明的本质和结构都是错误的。所以,老子及其出色的学生庄子,告诉中国人应抛弃所有文明。老子对中国人说:“放下一切跟随我;随我到山林中,到山林中的隐居之所,过一种真正的生活——一种心灵的生活、不朽的生活。”
孔子同样也目睹了社会和文明动荡所造成的不幸和痛苦,但他认为,罪恶不在于社会和文明的本质和结构,而在于社会和文明的运行方式,在于社会和文明据以建立的理论基础。孔子对中国人说:不要抛弃自己的文明。他进而教导说,在一个真正的社会、真正的文明——具备正确理论基础的社会和文明里,人也能过一种真正的生活、一种心灵的生活。事实上,孔子尽毕生努力试图将社会和文明引入正途,赋予它一个真正的基础以防止其湮灭。可是,在生命的后,他已然知晓自己无力阻止中国文明的湮灭——他做了什么呢?正如一个建筑师,眼见房屋起火、燃烧,即将崩塌又深知无力挽回时,能做的就是保留这栋建筑的设计图纸,令它未来有重建的希望。而孔子,在发现中华文明大厦将倾、个人回天乏力之际,便决心保存好中华文明的蓝图,那就是今天还能看到的“中国的圣经旧约”:《五经》,五部经典。这就是我所说的,孔子为中华民族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他保住了中华文明的蓝图。
拯救了中华文明的蓝图,是孔子对中华文明的一大贡献,但还称不上是他为中华民族所做的重要、伟大的贡献。他的贡献在于,在保留中华文明的蓝图的同时,创立了一套新的理论,来对其做出新的诠释。由此,他赋予了中国人真正的国家观念——一个真正、理性、永恒、的基础也在这个国家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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