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发现加利福尼亚是个很容易令人爱上的地方。它充满传奇色彩且形态各异的自然美景,终年舒适宜人的气候,以及极其悠闲的生活方式,都让这个“ 黄金之州”在我心中长久以来占据着一个特别的位置。我也常许诺自己,总有一天会搬到那里住。近年来,我对加州玫瑰色的印象愈加强烈,虽然也经常怀疑这种感觉是否单纯由于我现在身居远在8000 多公里外、阴雨绵绵的英格兰所致。或许距离的确会令内心的渴望增强。接下来在圣塔芭芭拉、太浩湖或者旧金山的停留,会打消我对加州溢美过头的期待吗?这正是我2015 年4 月回到旧金山时萦绕在脑海中的思绪之一,彼时我们即将开始在北加利福尼亚的探险,随后才有了这一本《谷物》的诞生。
就在我们驶入具有历史意义的加州1号公路,向大瑟尔前进,疾速掠过长满草莓和洋蓟的田地,经过覆盖着淡粉色石兰花以及香草丛林的土地的时候,那些转瞬即逝的疑虑立刻杳无踪迹。柏油公路沿着圣塔露西亚山脉(Santa Lucia Mountains)没入太平洋处的130多公里海岸线蜿蜒伸展,在这条道路上疾行,我震撼于大瑟尔以及在我们面前逐渐展开的太平洋的宏伟壮景。此后是一次穿越纳帕(Napa)和索诺玛(Sonoma)的关于葡萄酒的旅行。在这里,棕榈树和浅灰蓝色的天空如相框一般将葡萄园的完美无瑕呈现出来。对此,没有什么比托马斯·洛夫·皮科克所观察到的“葡萄的汁液是日光浓缩成的精华”更确切的表述了。在索诺玛县詹纳(Jenner)这样的城镇,沐浴在加利福尼亚彩虹色的阳光下的葡萄藤闪烁着光芒,向海那边倾斜蔓延。这里也是俄罗斯河注入大洋的地方。正是在这里,在一家名为“Rivers End ”的山顶小餐厅,我邂逅了我曾见过的如画般的日落之一:一条用深红和焦赭色笔触描绘的地平线。
当我们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登上半屏岩和船长峰—全世界的露天花岗岩巨石高耸的尖顶时,类似的敬畏感再度苏醒。沿着千年水杉林徒步,我想象着伟大的博物学者约翰·缪尔从前走在同样的路线上时定然感受过的那种惊叹。为了下次来之前能准备更充分些,我还买下了他影响深远的著作—《优山美地》。因为,是的,我还会再回来。
编辑这本《谷物》的过程让我重新确认了自己对加利福尼亚的热爱,希望这篇文字也能带给你同样温暖的感受。
Rosa P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