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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2020年对于世界来说都是很特殊的一年,作者亲临现场,观察到了在这个急剧变革且充满不确定的时刻美国的社会万象,作出了理性的分析和独到的判断,为读者呈现了一位经济学家细致的观察与思考,每一个读者都可以在其中发现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汪丁丁、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韦森专文作序推荐!
浙江大学文科教授史晋川,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刘守英,吉林大学“匡亚明学者”教授李晓,中国台湾新竹清华大学经济系荣休教授赖建诚,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梁治平,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董保华,浙江大学心理系教授曹立人,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曹正汉,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邓安庆联袂推荐!
湛庐文化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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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20年注定要载入不断向前延伸的当代世界历史。新冠疫情大范围扩散,中美贸易冲突频发,又逢美国总统大选,在这三个重大事件叠加的背景下,李井奎教授有幸进入哈佛大学访学,在美国度过了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年。在这个神圣的学术和理论思考高地,李井奎用经济学思维作为利器,冷静又不失温度地观察和思考美国社会,给我们带来新时代、新视角下的美国印象。
李井奎教授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细心观察,书写了新冠疫情对美国造成的冲击,以及在疫情和大选背景下美国社会暴露出的种种社会危机、社会问题。在世界经济和历史的大变局中,这样的反思将帮助我们认清能促使如今人类社会经济增长和增进人类福祉的制度应该是什么样的,体现出一位精英知识分子的智慧、责任和人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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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井奎
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教授,哈佛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浙江大学人文高等研究院驻访学者,另著有经济学科普著作《大侦探经济学》,译有《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文集》(共11卷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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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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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一 精英意识与社会良序
——汪丁丁 经济学家,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
推荐序二 在经济理论与学术的高地对美国社会的观察与思考
——韦 森 经济学家,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前 言 在哈佛看美国
I 哈佛学人与学术思想
哈佛校长的开学来信
迈克尔·桑德尔教授的公开课
傅高义:哈佛知识分子的缩影
阿尔钦的经济学
因果推断革命:寻找“另一个犯罪现场”
两代学人的哈佛之旅
II 美国社会面面观
肆虐美国的“绝望病”
美国毒品泛滥与墨西哥禁毒之殇
那些吃低保的美国人,是被市场经济淘汰的吗
当美国梦遇到了学区房
美国总统选举背景下的华裔身影
在美国,为什么堕胎议题会撕裂社会
美国社会拉美裔化,正在毁掉美国的国民特性?
美国的丁真
美国的反智传统与美国的知识分子
把室友作为方法
III 唐纳德·特朗普与美国总统大选
外卖骑手与特朗普修墙
不靠谱的民调
美国的税负都是谁在承担
混乱的首场美国总统竞选辩论
特朗普和共和党真的更善于管理经济吗
大势已去的特朗普
特朗普与美国媒体恩怨情仇的背后
疯狂特朗普的理性算盘
IV 乔治·弗洛伊德之死与种族歧
要命的种族歧视
美国种族歧视问题的经济根源
美国警察执法到底有没有种族歧视
在美国,非裔美国人是不是更容易被判处死刑
V 意识形态之争与美国的政治经济
改变美国命运的大法官之死
冤冤相报,共和党和民主党大法官之争的背后
移民真的抢走了美国人的工作吗
被神化的杰斐逊总统
反垄断,下一个是谷歌!
经济创新与社会宽容
凯恩斯的智慧
VI 告别美国
阿尔比恩的种子:告别马萨诸塞
在纽约与美国说再见
结 尾 写在归国隔离结束之日
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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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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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理论与学术的高地对美国社会的观察与思考
韦森
经济学家,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2020年,注定要载入不断向前延伸着的当代世界历史。这一年,有两大事件相继发生并在继续向前动态发展。,自2008年起,当今世界的两个经济大国—美国与中国(两国的GDP总量已经超过世界经济总量的40%)在贸易、外交、政治和意识形态上继续交恶(但中美两国在2018年互相大幅度加征了贸易关税后两国贸易实际上仍在增长),并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一种新的冷战格局。第二,新型冠状病毒从2020年初出现以来,在世界范围内迅速传播,对世界各国经济都产生了重大的冲击和影响。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有超过两亿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由此所导致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436万。更为要命的是,目前新型冠状病毒还在世界各地不断传播和变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至于世界各国能否在未来控制新型冠状病毒,还是人类将与之永远共存,在目前看来还是个未知数。实际上,2020年以来新型冠状病毒在世界范围的大流行,已经在许多方面改变了人们的交往方式和政府管理社会的手段及形式,并对各国的经济和社会都产生了重大影响。除了世界范围内的这两大事件外,2020年又是美国的大选年。靠Twitter治国的共和党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决年迈的民主党人约瑟夫·拜登的波谲云诡的总统大选,不仅引起了美国社会的动荡,实际上也对中国社会乃至全球产生了实实在在的影响和冲击。
就在中美贸易冲突、新型冠状肺炎疫情在全世界蔓延和肆虐,以及美国大选这三件影响当今世界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叠加在一起的2020年,一位现在浙江从事教学和研究的中国青年经济学人李井奎教授,却有幸进入哈佛大学访学一年,在波士顿这个神圣的学术殿堂和理论思考的高地上,静静地观察和思考这三大动态事件的演变和发展,写出了两本经济学观察和随笔集:一本是不久前已经出版的《大侦探经济学》,一本则是目前这本《在哈佛看美国》。
我和井奎教授相识、相知已经十几年了。记得我们早在杭州见面时,井奎还在浙江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近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和交流,看到他毕业执教后在经济学研究和写作方面突飞猛进、硕果累累,我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乃至为之赞叹。尤其是近几年,井奎教授矢志于《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文集》(共11卷)的翻译巨事,其学术愿力和理论贡献,已经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和赞誉。作为中国经济学界的一个老兵,我个人更喜见并热切地期盼着包括李井奎教授在内的中国新一代经济学人的成长和崛起,并期望他们能为未来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乃至经济学的理论进步,作出自己的贡献。故他这本《在哈佛看美国》即将出版,盛情邀请我写序,自感是十分当为和荣幸之事。但是感到抱歉的是,由于近年来穷忙不已,文债堆积如山,答应为井奎教授的这本新书写此短序,竟然蹉跎了数月之久,一拖再拖,直到近日,才能交付。
回到井奎教授的这本经济学随笔集上来,我觉得应该指出的是,在当今世界三件巨事交缠在一起且互相影响的2020年,身在波士顿的井奎教授并没有对中美贸易战以及双方意识形态的冲突给予较多的关注,而是根据自己的亲历和细心观察,论及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美国的冲击及其后造成的社会危机,还有美国大选风云以及美国内部的种种社会问题。本书正文的句话就是:“美国病了。她变得敏感、多疑、偏狭”。这已为这本书点题了。
当今美国社会,无论从美国自身的历史演变过程来看,还是在即时历史节点上而观,确实有病,且病得不轻。美国之病,既不是指自2020年季度起新型冠状病毒已感染了超过3700万的美国人口,且已有超过63万的美国人死于病毒感染,随之美国经济也遭受了19291933年的大萧条后严重的增速下行;也不是指自2017年起,唐纳德·特朗普开始的“Twitter治国”,平均每天发十几条推文,扰得美国举国上下不得安宁—特朗普相信他在美国乃至世界推行自由市场经济的理念,且毫不掩饰地宣扬他的美国优先政策。美国之病,也主要不是内部的种族歧视,枪击案不时发生,毒品泛滥且屡禁不止,乃至堕胎案撕裂美国社会……美国之病,甚至主要并不在于美国2018—2019年金融风暴后经济的缓慢恢复性增长,而主要在于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随着计算机和移动互联网技术普及导致的货币数字化,美国的社会收入分配和财富占有上的差距继续拉大。这自然导致了美国社会的撕裂,实际上也构成了特朗普政府与拜登政府不同经济政策的基础。当今美国社会收入分配和财富占有上的差距拉大,美国社会价值观和政府经济政策上的撕裂,也在美国两党的治国之策上反映出来。是对富人征税来弥补政府财政亏空,还是对公司减税来促进经济增长?这实际上也反映了共和党和民主党政府对美国社会当下问题的应对之策。美国社会的撕裂,集中在2020年的总统大选中反映出来。特朗普总统在败选月余后仍不肯认输,后在2021年1月6日竟然发生了大批特朗普的支持者暴力冲击美国国会事件。这一事件导致5人死亡,多人受伤,以致后来200多人遭到起诉。大批追随特朗普的主义者暴力冲击美国国会的事件,在美国历史上是空前的,也说明了美国社会的撕裂和美国社会病的加深。还有一点可能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美国之病,还在于美国整个社会在近几年似乎患上了多疑症。当下,美国和西方的自由世界好像突然感到了200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来自地球另一端的挑战,以致在经济、政治、外交、军事乃至文化上,全面围堵和制裁中国,变成了美国共和党与民主党以及美国大多数主流社会人群的共识(这一点,井奎教授的这本书中所谈及的并不多)。
美国是病了,且在目前看来仍然病得不轻。这些病症,被身在哈佛大学访学一年的李井奎教授亲眼见证,用他优美的经济学写作的文笔捕捉和记录了下来,并用他缜密的理论思维进行了经济学分析。这使得这本《在哈佛看美国》,既有生动真实的现实描述,也有历史回顾和理论分析。
我这里要指出的是,如果在长时段的世界历史中反思美国社会的问题,也许我们就会发现,从1776年建国以来,美国似乎都在病中。尤其是20世纪后半期以来,随着无线电广播、电视、计算机和移动通信网络的迅猛发展,打开美国这个“自由社会”的任何电视、广播、报纸、新闻杂志乃至Facebook和Twitter,几乎都是播报发生在美国各地的游行、暴乱、暴力、凶杀、自杀、校园枪击、吸毒、偷渡、政府官员行政舞弊、政党和政客相互攻讦,乃至同一政党内部的勾结、分裂、谩骂之类的新闻。但是,建国200多年来,美国社会和美国经济就是在各种各样的社会病症中不断成长的。尽管美国经历了1873—1896年的超长经济危机,1929—1933年的大萧条、1973年石油危机后的经济滞胀,乃至2008年的金融风暴,但美国经济总是能够在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并不断成长。即使在2020年,美国有超过3000万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数十万人死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美国经济在2020年第二季度也曾下降30%多,但一旦病毒传播稍微得到控制,美国经济就能迅速恢复,以至于在目前疫情尚未远去的情况下,预期美国经济在2021年会有超过6%的恢复性增长,失业率也已经迅速降到6%以下。在一个人均GDP超过6.5万美元的世界发达国家,经济增速仍能达到6%以上,且多年年平均GDP增速能在3%上下,这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值得研究的制度现象,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美国在基础科学研究、应用技术创新和金融体系运作等多方面,仍然引领全球,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超越。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严重冲击下,美国经济虽然出现了下行,但美国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居民储蓄和消费不降反增(这当然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美联储大规模地印钞和美国财政部在救济美国家庭方面拼命发钱);美国的证券市场在疫情开始时稍有下滑,但随后高歌猛进、一路上扬;美国房地产市场一片繁荣,房价猛涨,这又导致美国家庭的财富持续增加。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其制度原因到底是什么?这才是经济学家们所应思考和研究的。建国200多年来,美国社会几乎无时不在各种病中,这是事实,也毋庸置疑。但是今天看来,各种各样的美国病,并不是不治之症,许多病症也似乎并不比2020年突然暴发和流行起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更难应付。美国之病有治,这还要归功于美国开国元勋和立国先贤们在美国建国之初就设计好了一个能应付各种社会病的政治、经济与法律制度。如果你读过美国政治理论家拉塞尔·柯克(Russell Kirk)的《美国制度的根基》(The Root of American Order,通行的中译名为《美国秩序的根基》,这本书的中译书名可能存在歧义,因为译者可能没有意识到“order”在英文原文中有“制度”的意思),你就会了解美国建国时期的制度设计的核心,首先就是任何人都不在法律之外和宪法之上,任何人的权力都不是至高无上的和无可制约的。这种立国制度的优点,
实际上包含着种种社会问题的制度纠错机制。反映在2020年的美国大选中,尽管第45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执拗、倔强、好强、任性、行事乖张、独断专行,且从不服输,以至于大选后月余都不肯承认败选,但到后,在美国立国先贤们所设计并沿用200多年的选举制度面前,他还是不得不把总统位置移交给了约瑟夫·拜登。美国200多年的建国历史,以及美国今天正在发生的事情,清楚地告诉世人一个浅显的道理:像美国这样一个现代大国,如果没有制度根基层面的权力和公共决策的纠错和制衡机制,那是行不通的。
当下,美国社会仍有多种病症。这不仅仅是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仍在蔓延,每天的确诊人数超过10万,美国政府的财政和货币政策都在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冲击而疲于应对,而且美国社会也确实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社会之病。实际上,病态的美国社会悄然发生着制度改变。但是,当今美国经济仍然在种种社会问题中成长,且在许多方面领先并引领世界的发展趋势。因此,在世界经济和历史的大变局中,认真反思美国社会的当下问题,从而认清能真正促使人类社会经济增长和增进人类福祉的制度到底是怎样的,这才是经济学家乃至全社会所应思考和研究的问题。
是为序。
2021年8月18日
于复旦大学
在哈佛看美国
美国病了。她变得敏感、多疑、偏狭。可能是我身在美国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的缘故,2020年8月底,我的微信密集性地收到了许多国内朋友和亲人的问候,因为他们听说美国北得克萨斯州大学对中国接受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资助的访问学者以及学生(也就是所谓的“公派出国留学项目”参与者)下达了一份逐客令。这是由该校教务与学术事务副校长办公室在2020年8月26日发出的邮件所透露的消息。北得克萨斯州大学通知和我一样持有J-1签证的来美国参加“交流访问者计划”的中国学者,校方将终止与中方的合作关系。这就意味着,那里的许多像我一样的访问学者必须在一个月内离开美国。现在正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暴发期,回国的机票一票难求,价格高达四五万元人民币之巨,大约是平常的5~8倍。即便是这样的高价机票,也不见得能买到。我在哈佛大学的一位同事在半个月前回国,之前刷票刷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后竟然峰回路转,幸运地买到了她所在城市的包机机票,才算是安然渡过这道难关。由此可以想见,北得克萨斯州大学那些与我一样的学者和学生接下来这一个月该多么狼狈!
回想起两年前,也就是2018年的这个时候,我把我的一份研究计划寄给了哈佛大学经济系教授、知名劳动经济学家理查德·弗里曼(Richard Freeman)。在等待了半个月之后,我收到了弗里曼教授热情洋溢的回信。他一方面肯定了我的研究的价值,另一方面也指出可能的问题所在。收到回信后,我仔细品读教授的细致评论,真心钦佩弗里曼教授的学术造诣,他对文献的熟悉程度以及在理论方面的深厚修养使他很快就抓住了我研究的核心问题,并指出了数据上存在的不足。在信的后,弗里曼教授表示他愿意邀请我来哈佛大学法学院他负责的一个劳动法律研究中心访问一年,以期在这个问题上有更进一步的研究与合作。
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兴奋之情!能到哈佛大学这样的国际学术重镇去访学,这可能是每一个学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而且,我之前虽然也到过新加坡等地访学,可那还是没有真正接触西方文化。能够到美国去,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于是,我接下来积极准备英语考试,申请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的出国访问学者项目,办理护照,准备出国相关事宜。虽然程序非常烦琐,但后,我终于在2019年10月成功办理赴美签证。那一天,我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朋友圈:“哈佛,我来了!美国,我来了!”
1957年秋,知名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从基隆港出发,跨过太平洋到美国芝加哥大学进修。他搭乘一艘货轮,在海上颠簸57天,先到菲律宾装载货物,再到夏威夷檀香山(火奴鲁鲁旧称)补给淡水,然后借道巴拿马运河,从切萨皮克湾的巴尔的摩登陆美国。先生慨叹,美国物阜民丰,自然条件无可比拟。而我到美国搭乘的是海航从北京直飞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的波音747客机,仅13个小时就顺利抵达。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除了与旧友相见,就是在新同事的带领下游览波士顿风光。虽然波士顿与中国的大都市大不一样,这里没有多少高楼,人口也不甚稠密,但对于我这样刚刚踏入异域,一直从历史书中认识波士顿这个地名的中国人来说,还是足够新奇的。我在那段时间听了一些音乐,后来每次再听,都会唤起一种异样的异域神秘感。
到了2020年1月底,哈佛大学终于开学。我与教授见了面,初步报告了论文的研究进展,然后就怀着兴奋的心情开始探索哈佛这座学术上的宝库。
我想,如果有天堂,那么它好的样子就是哈佛大学这样吧!
哈佛大学的图书馆不下数十座,主图书馆下面有七八层那么深。我徜徉在书海中,不禁感叹在这样的世界文明的上,知识的无限和生命的无穷。那一本本的书籍,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贡献了才智,又悄然隐没在历史的深处。同时,哈佛大学的课程以及各种研讨会多如牛毛,初来乍到,我只感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根本不够用。但沉淀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认识到,哈佛大学虽然是一座宝库,但若想不空手而归,只能捡起一两颗珍宝,读深学透,否则贪多务得,必然两手空空。
因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许多人说我2020年来美国访学,是一个大大的遗憾。许多师友在关心我的安危的同时,也深深地为我感到惋惜。我开始也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2020年3月底开始产生的。
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暴发初期,我们在美国的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对美国人而言,中国远在天边,他们自己的生活则一切照常。公共场合人声鼎沸,处处体现着美国人爱社交的天性。但我们这些在美国的中国人,都为祖国捏着一把汗。
这个世界变化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都来不及思考什么,疫情就开始在美国大规模蔓延。而特朗普政府在防疫上的表现,也让许多人开始对美国式的社会治理模式感到困惑和不满。截至2020年9月初,全美有600余万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可是,以特朗普为首的美国政府想得多的不是防疫,而是重启经济和修改感染与死亡人数数据。听特朗普总统的记者会,无论多么糟糕的事情,他总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方面或角度,有时候真有些为他感到脸红。
到了2020年5月底,非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因白人警察德里克·肖万(Derek Chauvin)不当执法而身亡,全美掀起了“Black Lives Matter”运动。一时间,全美各地打砸抢烧不断,即便是高等教育极为发达的马萨诸塞州也不例外。5月底和6月初,我走在波士顿的街道上,看着满街装甲车和荷枪实弹的民兵与警察,回想1月时的“岁月静好”,真是感慨万千。
现在,唐纳德·特朗普和约瑟夫·拜登分别获得共和党和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提名,在报纸和电视上轮番投放竞选广告。这一切似乎表明美国社会充满着各种撕裂—阶层的撕裂、种族的撕裂、地域的撕裂。在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知识分子眼里,美国在变得越发具象的同时,也在变得越发模糊。
我开始反思,我想重新认识一下那个曾经在我的世界观中起到巨大引领作用的美国形象。
如果2020年不是这样一副模样,我很可能过的是另外一段人生。我会全身心地沉浸在哈佛大学的学术氛围中,尽可能地在象牙塔中汲取营养,写论文,为下一步的研究计划收集资料……我可能会在假期里开车与朋友们一起横跨美国去旅行,然后收获满满地回国去。
时代的喧嚣,改变了许多人。我也被这个浪潮裹挟着,不知去往何方。
但我现在很感激自己遇到了如此不平凡的一年,它让我开始重新思考美国。如果仅仅从这些新闻来看美国,我们确实可以这样认为:美国病了。但是,如果她真的病了,那么,我们只有了解了她的病因,才能真正学会如何与她相处。而如果你走近美国人的生活,一天之中无论何时,你总能看到成群结队跑步的美国人,他们精神昂扬、热情友好。另外,自由和法治仍然是这个国家的制度基础,美国经济依然有着强劲的增长动力,我们不能低估美国的力量。
也许,不是美国病了,她只是在调整而已。也许,我,或者如我一样的普通中国人,过去并没有看见真正的美国,或者是我们宁愿相信自己想看到的那个美国。
毕竟,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美国也一样。
距离2021年1月我结束访学回国,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值美国大选,疫情仍在肆虐,美国社会风云变幻。在这个罕见的时期,我愿意用这支钝笔,写下我作为一名普通中国知识分子的观察与思考。它不一定是完美的,但一定是真诚的。请各位读者朋友和我一起,在接下来的文章中,在哈佛校园里看美国!
2020年9月2日星期三
于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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