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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在我所有的小说中,这部耸人听闻的作品是出彩的。”
★ 冷眼洞察,搭建深不可测的婚姻迷宫
★ 残酷、谋杀、感伤和欲望交织的三角牌局
作为二十世纪公认的杰出小说家和文体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作品对英文文学乃至世界文学都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本系列在已出版的二十余种纳博科夫作品中,精心挑选六种较具代表性的作品,以精装版全新面貌呈现,其中不乏《洛丽塔:电影剧本》等市面上难以寻见、读者翘首以盼的佳作。
《王,后,杰克》是小说大师纳博科夫的早期杰作,首次出版于1928年。从这部作品开始,纳博科夫开始在作品中频繁使用多种语言,玩文字游戏,并创造了众多超现实主义的人物性格和形象,这独特的“纳氏风格”也成为他长久立足于文坛的重要原因之一。正如小说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纸牌这一意象贯穿了作品的始末。涉世未深而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弗朗兹来到柏林投靠富商舅舅德雷尔,而后在引诱下成为德雷尔妻子玛莎的情人,两人合谋要害死德雷尔。但当玛莎得知德雷尔即将发一笔横财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阴谋终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出轨、欺骗、谋杀等元素被巧妙地融入这场三角牌局,令人领略到人性的荒诞与阴暗,却又深陷文字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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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王,后,杰克》是小说大师纳博科夫的早期杰作,首次出版于1928年。从这部作品开始,纳博科夫开始在作品中频繁使用多种语言,玩文字游戏,并创造了众多超现实主义的人物性格和形象,这独特的“纳氏风格”也成为他长久立足于文坛的重要原因之一。正如小说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纸牌这一意象贯穿了作品的始末。涉世未深而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弗朗兹来到柏林投靠富商舅舅德雷尔,而后在引诱下成为德雷尔妻子玛莎的情人,两人合谋要害死德雷尔。但当玛莎得知德雷尔即将发一笔横财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阴谋终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出轨、欺骗、谋杀等元素被巧妙地融入这场三角牌局,令人领略到人性的荒诞与阴暗,却又深陷文字大师营造的美妙细节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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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1977)
纳博科夫是二十世纪公认的杰出小说家和文体家。
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纳博科夫出生于圣彼得堡。布尔什维克革命期间,纳博科夫随全家于一九一九年流亡德国。他在剑桥三一学院攻读法国和俄罗斯文学后,开始了在柏林和巴黎十八年的文学生涯。
一九四〇年,纳博科夫移居美国,在韦尔斯利、斯坦福、康奈尔和哈佛大学执教,以小说家、诗人、批评家和翻译家的身份享誉文坛,著有《庶出的标志》《洛丽塔》《普宁》和《微暗的火》等长篇小说。
一九五五年九月十五日,纳博科夫有名的作品《洛丽塔》由巴黎奥林匹亚出版社出版并引发争议。
一九六一年,纳博科夫迁居瑞士蒙特勒;一九七七年七月二日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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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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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我所有的小说中,这部耸人听闻的小说是出彩的。移居、赤贫、思乡都没有影响小说的精心策划和巧妙构思。小说一九二七年夏天构思于波美拉尼亚海滩,来年冬天在柏林形成框架,一九二八年夏天完稿,同年十月初由俄国流亡者出版社斯洛弗用《国王、王后、侍卫》书名在柏林发表。这是我第二本用俄语发表的小说。那年我二十八岁。我在柏林断断续续生活了六年。我与一些知识界的人士确信,之后十年的某个时刻,我们都能回到一个热情好客、悔过自新、榕花盛开的俄国。
同年秋天,乌尔斯坦出版社获得了德国版权。我深信不疑西格弗里德? 冯? 费格扎克的译文非常到位。记得,我是一九二九年初遇见西格弗里德? 冯? 费格扎克的,当时,我与妻子匆匆途经巴黎,用乌尔斯坦出版社慷慨预支的稿费,去东比利牛斯省进行一次捕蝶旅游。我们在他宾馆进行了采访,他患了重感冒,躺在床上,戴着单片眼镜,模样很狼狈;与此同时,其他美国著名作家正在酒吧寻欢作乐等等,正如人们经常传说的那样,美国人习惯泡酒吧。
人们也许很容易猜测,一个俄国作家选择清一色的德国人物(小说后两章中我和妻子纯属访游),这为他自己制造了不可逾越的困难。我不会说德语,没有德国朋友,没有读过一本德语小说原著或译本。但是,艺术就像自然一样,一种引人注目的不利因素也许会成为一种微妙的保护手段。“人类的湿气”,chelovecheskaya vlazhnost,渗透了我的部小说,《玛申卡》(《玛丽》)一九二六年由斯洛弗出版,也由乌尔斯坦在德国出版,两种版本都非常出色,但是这本书在当时不再令我高兴(而现在这本书因为新的原因令我感到高兴)。我在那个展示柜里收集的移民人物非常易于识别,他们是那个时代关注的焦点,人们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背后的标识。幸运的是,那些标识上所说的事情不太清晰;但是,我不倾向于运用一种法国“人类档案”独特的手法,保存一个与世隔绝的社区,该社区的一个成员如实描绘了该社区某种与激昂和枯燥的民族心理学略微相仿的东西,在现代小说中,这种东西经常让人感到抑郁沮丧。在一个逐渐解除内心束缚的阶段中,我还没找到或者还不敢运用重塑历史环境的非常特别的手法(十年后,我在《天赋》中运用了这种手法),这种在未知环境里感情介入的缺失连同固有的童话式的自由应答了我纯创作的梦想。我也许可以在罗马尼亚或荷兰上演《王,后,杰克》。但是,对柏林的地形和天气的熟悉决定了我的选择。
到一九六六年底,我儿子已经逐字逐句用英语翻译了这本书,我把译本放在我的讲台上俄语版本的旁边。我估计必须要做些修改,因为小说原稿是在四十年前写的,自从笔者(当时笔者比如今的修订者还要年轻)两次修改校样以来,我没有再次读过原作。很快,我敢断定,原作比我预想的要松散得多。我不想讨论我对原作所做的一些小小改动,以免毁了未来校对者阅读的愉悦。我只想说,我做这些改动主要是不想美化一具僵尸,而是想让一个依然在呼吸的身躯享受小说中某种天然固有的容量;在过去,因为缺乏经验,因为过于急切,因为构思草率,因为措辞疲沓,读者没法体会到这种天然固有的容量。在这部小说的结构里,那些各种各样的可能几乎都在呐喊,希望得到进一步扩展或梳理。我不无滋味地完成了对小说的修改。小说的“粗俗”和“淫荡”震惊了流亡者期刊我的那些仁慈的批评家们,但那些章节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我承认,我还是无情删除和重写了许多蹩脚的零星段落,比如,在后一章的一个关键过渡中,为了暂时不让弗朗兹出场,他不应该插手干涉(与此同时,格雷维茨旅游胜地的某些重要场景引起了作者的关注),笔者运用可鄙的权宜之计,让德雷尔差遣弗朗兹去柏林,给一个商人送一只必须归还的扇贝形香烟盒,笔者默许这位商人将那只烟盒遗忘在某处(我明白,在我一九六六年的《说吧,记忆》一书中也运用了相同的手法,运用得也相当贴切,因为烟盒的形状就是著名的《追寻逝去的时光》蛋糕的形状)。我不能说我感到我在一本过时的小说上浪费了时间。修改后的文本也许软化了那些毫无疑问出于宗教原因、原本对作者一本接一本地节略和冷酷重塑他所有旧作品持反对态度的读者,并使他们对小说产生了兴趣,与此同时笔者还在创作一部新小说,这部新小说迄今已花费了五年时间。但是,我确实认为,即便是一位不信上帝的作家也应该万分感谢他的早期作品没有利用一种在俄国文学史上几乎难以复制的情况,没有利用政府的遗忘,在他悲伤和遥远的国家里拯救出那些因有人恐惧而遭禁的书籍。
我还没就《王,后,杰克》的情节说过任何话。这部小说的情节从根本上说不是不熟悉的,事实上,我怀疑那两位值得尊重的作家,巴尔扎克和德莱塞,将会指责我严重模仿,但是,我发誓,当时我并没有读过他们那些荒谬的作品,甚至现在也不太知道他们在柏树底下说了些什么。毕竟,夏洛特? 亨伯特的丈夫也不是那么清白的。
说到文学气氛和潮流,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吃惊地发现,在我的俄文版本里,有那么多“内心独白”的段落——与《尤利西斯》毫无关系,当时我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当然,自童年时代起,我一直读着《安娜 ? 卡列尼娜》,《安娜 ? 卡列尼娜》中有整整一个场景,包括那些吟诵、一百年前的新伊甸园,如今都被广泛使用。另一方面,细心的读者不会不注意到我对《包法利夫人》亲切的小小模仿,这种模仿表示了一种对福楼拜深思熟虑的致敬。我记得在一个场景中,爱玛在黎明时刻沿着人们几乎不注意的僻静小巷,偷偷溜进情人的城堡,甚至仅仅为了郝麦点头同意。
像往常一样,我希望看到维也纳代表团像往常一样未受邀请(像往常一样,我喜欢的几个敏感的人会显得傲慢自大)。然而,如果一个坚定果敢的弗洛伊德学说的信奉者设法偷偷溜了进来,那么我应该告诫他或她,在小说中这里或那里设下了一些残酷的陷阱。
后,书名的问题。那三张人头牌,都是红心牌,我留下了,同时舍弃一个小对子。发给我的那两张新牌也许证明这场赌博是对的,因为在这场赌博游戏中,我总有象牙大拇指。势均力敌地、十分侥幸地、难分难解地穿过烟雾的刺痛,挤出一点优势。青蛙的心脏——正如他们在俄罗斯峡谷里说的那样。还有雪橇铃铛!我只能希望我那些出色的打牌老搭子,全都是一手满堂红和一手顺子牌,希望他们认为我是在用大赌注吓退对手。
弗拉基米尔? 纳博科夫
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八日
蒙特利尔
她开始固执地、热情地教他。
经过初级阶段的尴尬、跌撞和茫然,弗朗兹渐渐开始懂得玛莎传递给他的信息,几乎不用言语解释,完全靠形体和手势,就能学会。他集中全部精力注意她,注意那悲哀的乐曲声,那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始终伴随着他的乐曲声;在那种声音中,他已经感悟到种种节奏的呼唤、一种强烈的内涵、均匀的间歇和节奏。玛莎要求他做的原来那么简单。一旦他吸收消化了,她就会默默点头,带着专注的微笑长时间看着他,仿佛在追随一个线条已经清晰的影子,追随它的各种动作和成长过程。开始那种折磨他的愚笨动作,那种一瘸一拐的感觉——都很快消失了;相反,身子笔挺、姿态悦目、舞步美观,她教他的所有这一切都让他如痴如醉:现在,他已经掌握了舞蹈的神秘之处,要他不合节拍都不行。眩晕成了一种习惯和愉悦的心境,一种自觉自愿的梦游般的倦怠,他存在的法则。玛莎暗暗感到欣慰,用鬓角紧贴着他的鬓角;她心里明白他俩是心贴心的,他会在适当时候做出适当的事情。在教他跳舞的时候,玛莎克制住自己焦躁的情绪,弗朗兹也曾注意到她的这种焦躁,在她那两条秀腿忽隐忽现的舞动中注意到的。此时,她站在他面前,用大拇指和另一个手指撩起褶裥裙,用慢动作重复刚才的舞步,以便让他看清脚趾和脚跟转动的细节。他试图趁着托起动作顺便摸她一下,但是她“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并且继续授课。借着她手掌的有力推动,他学会了如何转身,如何旋转;终于,他的舞步跟上了她的舞步。偶尔,她朝镜子瞥一眼,发现笨拙的舞蹈课已经变成了步调一致的舞蹈;随后她加快了舞步的速度,兴奋地甩头,快速地高喊,表达了她对他活塞般协调舞步的极度满意。
他开始明白四周全是包厢的巨大舞厅里的镶木细工地板有多昂贵,昂贵得让人头昏目眩;他将胳膊肘倚靠在低矮挡墙的长毛绒上,擦去她在他肩上留下的脂粉;他在众多的镜子里看见了她和他自己;他从她丝绸的黑色钱包里取钱支付那些巧取豪夺的侍者;他的马金托什雨衣和她钟爱的鼹鼠皮衣在昏昏欲睡的衣帽间女服务员的守护下,在挂得沉甸甸的许多衣架间的黑暗中,连续数小时相互拥抱在一起;所有时髦舞厅和咖啡舞厅的响亮名字——热带舞厅、水晶舞厅、皇家舞厅——对他来说都变得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他对前世曾经居住过的小镇的街道名字那样熟悉。此时此刻,他俩正坐着休息,放弃下一个舞曲,他们仍在气喘吁吁,在他肮脏昏暗房间里的邋遢沙发上肩并肩地坐着。
“新年快乐!”玛莎说,“我们的新年!给你母亲写信,说你过得很开心,我当然想认识她。想一想吧,以后她会多么惊讶……以后……当我见到她的时候。”
他问:“什么时候?你确定后期限了吗?”
“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哎呀,我们不能再拖延了。”
她身子向后,靠到垫子上,她的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一个月——也许两个月。我们得非常小心地策划,我亲爱的。”
“没有你,我会发疯的,”弗朗兹说,“一切都会使我心烦意乱——这墙纸、街上的行人、我的房东。他的妻子从不露面。太奇怪了!”
“你一定要更加镇定。否则,一切都做不成。过来,到这里来……”
“我知道这事会圆满解决的。”他紧紧压着她说,“只是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稍有疏忽……”
“咳,我身强力壮的弗朗兹,你怎么能怀疑呢?!”
“不,当然不怀疑。天哪,不怀疑!啊,我的上帝,我不怀疑。只是我们必须找到一种万无一失的办法。”
“要快,亲爱的,越快越好——难道你没听见那种节奏?”
他俩不再在沙发上做爱,而是在一家咖啡馆灯光明亮的地板上,在亮光闪闪的白色餐桌间,跳起了狐步舞。乐队在演奏,在喘着大气。跳舞人中间有一个高个子的美国黑人,他和他那位金发碧眼白肤的舞伴被一对满怀激情的舞者撞到了,黑人宽容地笑了笑。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我们一定要找到办法,”玛莎急促轻声地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与音乐声合拍,“我们毕竟有权这样做。”
他望着她甜蜜、炽热、深邃的目光,望着她光洁的束发带下天竺葵似的耳垂。要是他能像一根活塞杆在愉悦的真空中永远来回滑动,永远,永远不离开她,那该多好……但是,百货商场还存在着,在那里,他像一个快活的玩偶弯腰鞠躬、旋转身体;还有晚上,他像死了的玩偶,仰卧在床上,不知自己是熟睡着还是苏醒着,那是谁,在走廊里拖着脚步走路,在跳二步舞,在低声私语,那只闹钟为什么老在他的耳边丁零零作响?不过,让我们假设我们是醒着的,浓眉老头恩里希特端来了两杯咖啡——为什么是两杯?地板上那两只破丝袜多令人扫兴!
……
玛莎和弗朗兹沉醉于他们日思夜想的欲望,要找回属于自己的权利,要自由,要享受两人世界;于是就决定,即便只有一个晚上,也要按照他们渴望的方式去生活:它将成为他俩未来幸福生活的彩排。
“今晚你是这里的主人,”她说,“这是你的书房,这是你的扶手椅,如果你想阅读的话,这是文件:市场已经止跌回升了。”
他把夹克衫一扔,从容游遍了所有的房间,好像经过长时间艰苦旅行之后,回到了他自己舒适的房子里,到各个房间巡查一遍。
“一切都还好吗?主人高兴吗?”
弗朗兹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肩膀,他俩肩并肩站在镜子前面。那天夜晚,他胡子刮得不太干净,也没穿上西装背心,而是穿了一件深红色的羊毛便装,玛莎也穿得很朴素。刚刚洗过的头发看上去并不柔顺。她穿了一件羊毛女套衫,不太好看,但不知怎的相当合身。
“布本多夫先生和夫人。你知道吗,我们曾经像这样肩并肩站立过,我以为你会次吻我,可你没吻。”
“我又长高了一英寸,”他笑着说,“瞧,我们几乎一样高。”
他深深坐进那个皮椅,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体重增加了,臀部相当厚实,这使一切更加舒服。
“我喜欢你的耳朵。”他说的时候像马一样皱起鼻子,将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撩起。
隔壁房间里,时钟开始轻轻奏起悦耳的报时声。弗朗兹轻声笑了。
“想一想吧,如果现在他突然进来——就像那样。”
“谁?”玛莎问,“我不明白你说的是谁。”
“我是说他。如果他突然回家,他会鬼鬼祟祟开门吗?”
“噢,你是在说我已故的丈夫,噢,我明白了,”玛莎用沙哑的嗓音说,“不,我那个已故的丈夫一直是个非常守时的人。他会让我知道回来的确切时间——不,不,弗朗兹,不会现在回来,吃过晚饭,也许会吧。我想,他想成为他娇妻的榜样,他年轻的妻子也许会突然去看他——我说不会的——不会事先打招呼,去他那个有长沙发的小房间,位于他办公室的后面。”
一阵静默。婚姻的快乐。
“已故的,”弗朗兹咯咯地轻声笑了,“已故的。”
“你还记得他吗?”玛莎细声细气地说,用鼻子蹭他的脖子。
“记忆很模糊。你呢?”
“他肚皮上的红毛,还有——”
她用骇人听闻、轻蔑鄙视、相当不精确的词语描绘了已故者的隐私处。
“呸!”弗朗兹说,“别恶心我了。”
“弗朗兹,”她说,她的眼睛在微笑,“没人会知道!”
至此,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想法;此时此刻,他已经相当驯服,甚至敢动手杀人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种麻木在渐渐侵入他的下肢。
“我们干得非常利索非常干净,”玛莎边说边眯缝起眼睛,仿佛在模糊地回忆,“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一点也没有。为什么,先生?因为命运在我们一边。不可能有别的结果。还记得葬礼吗?皮夫克的郁金香?伊索尔达和艾达从街头乞丐处买来的紫罗兰?”
他又一次默默应和了。
“那事发生在去年冰雪融化的时候。我们在凸窗上放了连翘。还记得吗?我仍在咳嗽,但好多了,喉咙顺滑湿润,不是干咳了。啊,终于吐掉了那后一口浓痰!”
弗朗兹脸部抽搐一下。又一阵沉默。
“哎呀,我的膝盖有点累。不,等一等,别起来。稍微挪动一下就行。对,就这样。”
“我的宝贝,我的宇宙,”她高声叫喊,“我亲爱的丈夫。我根本没想到我们的婚姻会这样美满。”
他将双唇印在她温暖的脖子上,说:“我们是不是该躺一会儿啦?”
“要不要来点冷切肉和啤酒?不要?好吧,完事之后我们再吃。”
她站起来,身子紧贴着他。随后,她舒展身子。
“我们上楼去吧,”她心满意足,边打哈欠边说,“去我们的卧室。”
“那样没关系吗?”弗朗兹问,“我以为我们在这里做。”
“当然没关系。嗨,走吧,快起来。已经十点多啦!”
“你要知道……我还是有点害怕那个去世的人。”弗朗兹咬着一片嘴唇说。
“咳,他要再过一周才回来呢。这是毫无疑问的。有什么好害怕的?小傻瓜!难道你不想要我?”
“噢,我想的,”弗朗兹说,“可是你必须把他的床罩起来,我不想看见它。它会使我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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