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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本书是20世纪20—40年代红遍中国大江南北的“中国第*女老生”孟小冬的传记。
2、本书既有对孟小冬艺术成就的总结,同时也对孟小冬的两段感情进行了梳理和还原。
3、本书从“知人论世”的准则出发,以孟小冬一生的戏曲之路为主,较为完整地展现了这位在中国戏剧史上堪与“四大须生”(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相媲*的老生的传奇人生,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梨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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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20世纪20—40年代红遍中国大江南北的“中国第*女老生”孟小冬的传记。全书以孟小冬的戏曲之路为主线,同时展现其温馨感人的亲情、真挚温暖的友情、缠绵悱恻的爱情,以及在艺术追求上的执着与坚韧,为读者呈现出一个气质若兰、孤傲如莲、有艺德有温度的京剧艺术家形象,而孟小冬身上表现出的对传统文化的坚守、高尚艺德、匠人精神,在今天也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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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万伯翱,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原会长,代表作有散文作品集《红墙内外》、传记文学作品《戏剧春秋》等。
肖瑶,硕士,毕业于巴黎第八大学电影专业,主要从事电影理论、历史与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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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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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无关风月 不论输赢 / 1
第二回 氍毹之上 极速成长 / 11
孟家之后 天选之女 / 18
拜师学艺 更近梨园 / 22
初登氍毹 一鸣惊人 / 26
锡城挑帘 梅开二度 / 30
大小世界 黄金舞台 / 36
转战汉口 初识玉兰 / 48
北闯津门 名震京师 / 52
第三回 梅孟之恋 龙凤之争/ 65
游龙戏凤 暗生情愫 / 69
梅孟结合 金屋深藏 / 88
突发命案 爱侣情变 / 97
风波不断 王皇决裂 / 107
吃斋念佛 紧要启事 / 117
第四回 立雪余门 师徒情深 / 125
正式拜师 得偿所愿 / 132
义无反顾 深造五年 / 147
情深义厚 师徒永诀 / 153
第五回 随杜迁港 终成眷属 / 159
杜寿义演 广陵绝唱 / 163
随杜迁港 杜孟大婚 / 174
痛失爱人 在港收徒 / 183
大千“动手” 小冬“动口” / 193
第六回 台北晚年 人间绝唱 / 207
屡次劝归 无功而返 / 209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 211
另觅庇护 迁居台湾 / 215
台北十年 多半病中 / 223
“冬皇”遗音 人间绝唱 / 229
附录 / 231
《谈余叔岩》序言 / 233
纪念先师余叔岩先生 / 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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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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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无关风月 不论输赢
这一日,来得有些迟,却又似乎刚刚好。
孟小冬推着坐于轮椅之上的杜月笙,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大厅。厅堂虽只是简单地贴上了几个大红喜字,但平日里的冷清气氛却被到来的宾客们化为了非凡的热闹。
自从迁至香港后,杜家的声势已大不如前。当年在上海一呼百应的盛况如同过眼云烟,变成了病榻之上的杜月笙在梦中才有的盛景。如今,莫说门庭冷清,就连杜家几房太太、儿女也都是房门一关,互不往来。一日三餐更是按照各自的口味单独进行,着实忙坏了杜家的厨师和佣人们。
来自上海的厨师汤永福师徒,每日早、中、晚三餐都得按照顺序备好五六种不同的餐食,再分别由佣人送至各房间。除了偶尔有客光临,四房太太姚玉兰会主持在大厅开一两桌饭菜招待客人,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食药多过食饭”的杜月笙只能在病床上被人服侍着吃些清淡的上海烂糊面;姚玉兰则习惯一个人吃些水饺;孟小冬因患有胃疾,常常只需食块西点、冲杯牛奶便已是一餐;而其余各人也都紧闭房门,自顾自地待在卧室用餐。在这三室一厅的公寓里,众人不仅鲜少同桌吃饭,甚至连见面交谈的次数也寥寥无几。时间一长,坚尼地台18号的杜公馆就真的如同一间挤满了住客的旅店,毫无半分家族感可言了。
1950年11月29日,一潭死水般的香港杜公馆像是迎来了新的生命,原本杂乱无章的厅堂被收拾得整齐妥当,堆满物品的走廊也被整理得宽敞亮堂。为了让这场仓促的婚礼尽可能显得体面一些,杜月笙早前特意委托他的门生在《戏剧新报》上刊登了一则关于“杜月笙与孟小冬大婚”的启事,同时又嘱咐管家万墨林渡海到九龙,在高档的九龙饭店订了十桌贵的酒席,一桌高达九百港币。为确保饭菜的品相,更是加钱请饭店的几位大厨当日亲赴公馆出菜。不过,受场地所限,杜月笙还借用了杜公馆楼上杜根泉家的大厅,才勉强摆下全部酒席。
当晚,被邀请的宾客无一缺席,待到观礼时,所有人都挤在楼下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厅堂之中,共同见证杜孟二人重要的时刻。
仪式开始,杜月笙由孟小冬搀扶着站在客厅中央,虽满面病容,但身着特意为婚礼定制的长袍马褂,倒依稀显出了其曾经身为上海大亨时的那般光彩。孟小冬依偎在杜月笙身旁,崭新的绲边半袖碎花旗袍配以明丽的色彩,将孟小冬衬得神采奕奕,虽说此时的她已接近四十三岁的年纪,气韵却愈发动人。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杜月笙笑盈盈地从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轻轻地将它套在了孟小冬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枚镶嵌着祖母绿色宝石、闪耀着亮绿色晶光的大钻戒,并非普通的婚戒,而是杜月笙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如今,他将其作为爱情信物送给孟小冬,这其中的深意别人可以不知,孟小冬却十分明了。于是,她将一切感动之言变为不让旁人察觉的亲昵之举,用左手紧紧握住杜月笙的右手,杜月笙立即以深情目光回应。接着,孟小冬又向站在右方的姚玉兰行了一个大大的姊妹礼。
随后,杜月笙命在场的儿子、媳妇、女儿和女婿等人一一向孟小冬行跪拜礼,并让他们从此和杜家二小姐杜美霞一样,称孟小冬为“妈咪”。作为回礼,“妈咪”拿出了杜月笙提前吩咐万墨林备好的礼物,送给“子女”们。依照晚辈们的喜好,礼物各有不同:儿子、女婿为花色不一的高级西服衣料,女儿、儿媳则每人一块精致的舶来手表。
礼成之后,六十二岁的新郎杜月笙在新娘孟小冬的陪伴下同全场的每一位宾客握手寒暄,而宾客们也都送出了真挚的祝福。不久,杜月笙的说话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弱,孟小冬知其已有些体力不支,便先扶杜月笙坐下休息,再由她出面代杜向至亲好友们一一道谢。此举不仅让杜月笙十分感动,亦甚觉欣慰:他心里想做的每一件事、想说的每一句话,竟都能分毫不差地被孟小冬顾及。
事实上,入秋以来,杜月笙的病情急转直下,一日不如一日,需靠氧气筒吸氧才得以缓解。或许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的哮喘重疾在今晚竟一次也未发作。
因急着想与孟小冬拍摄几张正式的结婚照留作纪念,杜月笙只稍作休息,就招来摄影师,然后强忍病痛,撑着扶手椅站了起来,和孟小冬紧靠在一起拍了好几张照片后,才满意地坐回椅子上,再与全家合影。拍照期间,杜月笙总不忘以微弱的声音反复叮嘱摄影师:“侬(你)记得把阿拉(我们)拍得精精神神。”
一拍完照,杜月笙便疲态尽显,似乎储备了一整晚的精力也于刚才全被耗尽。于是,孟小冬在杜美霞的帮助下,用轮椅将杜月笙送回了房间,宾客们则由姚玉兰继续代为招呼。
杜美霞离开时站在房门口,笑着对杜、孟二人道:“爸爸、妈咪,新婚快乐!你们今晚都辛苦了,请早些休息吧。”她边说边将房门轻轻关上。一瞬间,客厅的热闹声消失,房间仿佛与世隔绝。
孟小冬慢慢将杜月笙扶到病床上,为他脱下鞋袜,然后擦拭双手,并在一个已盛了半杯水的杯中加入一些热水。接着,孟小冬先抿了一口,感觉水温合适之后,便在桌上的药盒中迅速取出大大小小数十粒西药药丸,喂杜月笙服下。
服过药后,杜月笙平躺在床上,轻声问了句:“阿冬,侬今朝夜里(今晚)开心伐(吗)?”孟小冬抿着嘴笑了笑,温柔地回着“嗯”,手里的活儿却一点也没落下。她熟练地为杜月笙挂上氧气罩,右手举着氧气筒让他吸氧,左手则为他盖上棉被。一切停当后,孟小冬望着双眼微闭的杜月笙,怜爱地说道:“你今晚才是累得不轻啊!”然后缓步走出房间。
听着孟小冬离开的脚步声,杜月笙微微睁开双眼,他望着孟小冬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这些年,从北京到上海,再从上海到香港,孟小冬始终无微不至地照顾在病重的杜月笙身旁,煎药熬汤,侍奉左右,日夜不休,寸步不离。舞台上的冬皇,一呼百应,受万千追捧;生活中的孟小冬,却因早年的一段失败婚姻以及她在杜家的身份地位,一直饱受外界的质疑。面对多年来的流言与飞语,孟小冬始终保持沉默,从未辩解一句。杜月笙看在眼里,心如明镜:在他曾经还是呼风唤雨的“上海皇帝”之时,孟小冬不为所动,偏偏待他成了连生活都难以自理的病夫之际,孟小冬却愿意以身相许。如果孟小冬真如外人所说只看重名分,并无感情的话,这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这一晚,杜、孟二人无疑都是极为欢喜的。在整个婚宴过程中,二人虽未做过多交流,但两人之间的每一次对视、每一个互动都极具默契,而这种相识半生、共历艰辛方才达成的默契,真切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当初极力反对这场婚事的杜家上上下下。
孟小冬与杜月笙在香港的婚后生活
自此,成为杜家第五房太太的孟小冬,照顾起杜月笙来就更加名正言顺,两人的感情亦越发浓厚。偶尔碰上极好天气,同时在杜月笙身体状况又稍微好点的情况下,孟小冬会陪着杜月笙偷偷到离家不远的露天茶室晒太阳。虽无法在外久待,但两人都十分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户外活动机会,哪怕每次时间极短,也格外愉快。
但婚后大部分时间,杜、孟二人都只能被困于公馆内,这也并没妨碍两人自娱自乐。除了孟小冬每日准时准点到杜月笙房中侍奉汤药,输氧按摩,杜月笙也常到孟小冬房中,一边听她自拉自唱余派选段,一边大口喝着她亲手煎熬的汤药。偶尔感觉疲累的时候,就直接在孟小冬的床上睡去。醒来之后,两人又继续窃窃私语。在冷清的杜公馆里,孟小冬的房间算得上是难得有温度的地方。
不过,由于孟小冬和姚玉兰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时常从孟小冬住处传出的欢声笑语让同一屋檐下的姚玉兰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孟、姚二人曾是好的姐妹,而且杜、孟之所以能够结合,姚玉兰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后来,两姐妹的关系却因杜月笙变得微妙起来,常常忽冷忽热、时好时坏。幸而孟小冬时刻谨记自己“妹妹”的身份,自知就算与姐姐在共侍一夫的问题上生出嫌隙,也是在所难免、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她向来恪守本分,低调行事,在杜家的日子尚算平静。
可自从杜、孟成婚之后,杜月笙是谁也不愿搭理了,心里想的、嘴里叫的都只有孟小冬一人,这让长期操持家务、主持大局的姚玉兰深感委屈与不公。但因杜月笙病重,受不得刺激,姚玉兰只能将不满悉数发泄在妹妹身上。于是,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杜公馆,姚玉兰将孟小冬当作了透明人般对待,久而久之,两姐妹亦渐行渐远。
1951年盛夏,杜月笙不但病情未见好转,更在7月末的一日突然中风,下肢完全瘫痪。杜月笙自知已是药石无灵,大限将至,便拒绝了所有治疗。姚玉兰和杜家几房子女只能陪在杜月笙身边,等候嘱托。姚玉兰轻声问杜月笙:“侬现在想做什么?”杜月笙几乎脱口而出:“想阿冬过来。”不一会儿,孟小冬便出现在杜月笙病榻前,杜月笙一把抓住孟小冬的手,也不顾及旁人,情深意切地说道:“阿冬,侬是‘梨园冬皇’,这些年却天天侍奉唔(我),‘绝响’也只唱给唔一个人听,唔这辈子算是赚到了。只是……咳咳咳……只是……这些年太委屈侬了。唔现在不仅是个穷光蛋……咳咳咳……还抛下侬孤身一人……侬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咳咳咳……”孟小冬强忍泪水,打断杜月笙:“哪里是你欠我什么,分明我也欠你很多啊!”
8月初,杜月笙在生命的后时段做了四件事:,急召他信任的门生陆京士入港。第二,吩咐他爱的大女儿杜美如从汇丰银行保险箱中取出一大包别人向他借款的借条,并当着他的面将其一张张撕毁。旁人虽十分不解,但姚玉兰和孟小冬却清楚杜月笙此举之目的——避免杜家后人日后因巨额借条与欠债人产生任何官司纠纷。对杜月笙而言,既然这些借条多为自己曾因仗义所疏之财,也应随着自己一同消失于世间。第三,委托他的秘书和几位朋友代立了三份遗嘱。由于此时的杜月笙已不复当年,现金债券和不动产加起来也所剩无几。因此,遗嘱中的财产分配上,杜月笙除将上海的杜公馆分给几房太太和子女外,又命人取出存在银行的十万美元,按照“先外后内”的原则分配给了身边各人。孟小冬终虽只分得两万美金,但相比其他人,也不算少数。第四,吩咐姚玉兰和孟小冬在他死后,为他换上长袍马褂,并将他的遗骨装在上佳的棺木中运回他的故乡——上海高桥镇。四件事陆续办妥后,杜月笙于8月16日下午4时50分在香港坚尼地台18号的杜公馆撒手人寰,享年64岁。
自杜月笙离开人世后,连日来,孟小冬早已哭干了眼泪,反而这晚,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自1949年进入杜家起,孟小冬未曾有过一夜安眠。此时此刻,她平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许多模糊不清的人影,唯有杜月笙的影像清晰无比:三十一年前,在上海,十二岁的她和杜月笙次见面,杜月笙向她表达了敬佩之意;二十六年前,在北京,十七岁的她在杜月笙的赞美之下羞红了脸;十八年前,二十五岁的她在杜月笙的帮助下,“逃”出了和梅兰芳的那场失败婚姻;十三年前,三十岁的她和杜月笙开始了同居生活,但因种种原因,只维持了几个月时间;六年前,三十七岁的她和杜月笙在经历了八年的分离后,再度相遇;三年前,四十岁的她在杜月笙的诚意邀请下,从北平迁至上海;两年前,四十一岁的她和病重的杜月笙日夜相守,从此留在香港……想着想着,孟小冬闭上了眼睛……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声音愈来愈近。孟小冬睁开双眼,侧耳一听,窗外似乎有人正大声叫着“若兰”,她急忙起身,穿上鞋,快步向屋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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