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索恩丛书·北宋政治与保守主义:司马光的从政与思想(1019~1086)
》
售價:NT$
345.0
《
掌故家的心事
》
售價:NT$
390.0
《
农为邦本——农业历史与传统中国
》
售價:NT$
340.0
《
小麦文明:“黄金石油”争夺战
》
售價:NT$
445.0
《
悬壶杂记全集:老中医多年临证经验总结(套装3册) 中医医案诊疗思路和处方药应用
》
售價:NT$
614.0
《
无法忍受谎言的人:一个调查记者的三十年
》
售價:NT$
290.0
《
战争社会学专论
》
售價:NT$
540.0
《
剑桥意大利戏剧史(剑桥世界戏剧史译丛)
》
售價:NT$
740.0
|
編輯推薦: |
★侯孝贤、朱天心力荐的作家,日本文学巨匠井上靖经典作品!
★日本文学巨匠井上靖自传体小说三部曲部。感动几代人的经典读物。蕴含文豪智慧的人生笔记。
★献给故乡与亲人的情书。以从容的笔触,写深的情。
关于亲情,关于成长,关于死亡。
★ 精装工艺,用纸考究,封面采用精美烫透工艺。适合典藏。
|
內容簡介: |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童年,不同的故乡。
可无论走到哪里,故乡是人们永远回望的地方。
对洪作而言,日本伊豆的小山村,就是那个永远无法忘记的童年故乡。
小学生洪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的身边有疼爱自己的阿缝婆婆、善良的姨妈咲子、
果敢的母亲七重、真挚的小伙伴等等。
他整日和小伙伴愉快玩耍,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
在铁桥上呼啸而行的火车、城镇里的电影院、
弹珠汽水、轻便铁道、薄荷烟斗、果冻。
可快乐不是永恒的,就在洪作从小学升初中的那段时间,
姨妈去世了,爱自己的婆婆也离去了。
洪作不得不慢慢成长起来,而成长总是伴随着伤痛……
本部作品属于井上靖的自传性小说,和《夏草冬涛》《北之海》并称为井上靖的青春三部曲。这部作品是三部曲中的部。是井上靖在知天命的年龄阶段创作的。
在日本伊豆的一个小山村里,生活着一个叫做洪作的小朋友,井上靖依托自己小学时代因父母在外地,由曾外祖父的偏房在伊豆半岛的乡下抚养成长的经历,描写了洪作从小学低年级到毕业前的生活。
在波澜不惊的日常生活中,洪作经历着普通人在成长中所要经历的一切,渐渐成长为一个略带青春忧郁、懂得了世间情感的小学毕业生。
|
關於作者: |
作者简介:
井上靖(1907-1991),日本文坛巨匠,当代著名作家、评论家和诗人。曾任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会长,日本艺术院会员,日本文化财保护委员会委员,日本文艺家协会理事长。
井上靖获奖众多,曾荣获第22届芥川奖、艺术选奖文部大臣奖、日本艺术院奖、每日艺术奖、野间文艺奖、第15届读卖文学奖、第1届日本文学大奖、日本文学大奖、第42届野间文艺奖、第1届千叶龟雄奖等。
以日本战国时代为背景创作的“战国三部曲”:《风林火山》《战国城砦群》《战国无赖》被奉为日本历史小说的经典,《风林火山》一书,多次被拍成电影电视剧,风靡整个亚洲。
井上靖一生27次访问中国,曾到新疆、甘肃等地实地考察,对中国的感情深厚。著有以西域为题材的作品《楼兰》《敦煌》等“西域小说”系列,以及《丝绸之路纪行》《西域纪行》等。
译者简介:
杨中,毕业于四川外国语大学,获硕士学位。现担任成都理工大学日语系副主任。从事日语翻译、社会文化方面的教学研究。
|
目錄:
|
前 篇/001
第1章/002
第2章/019
第3章/059
第4章/114
第5章/153
第6章/192
第7章/224
第8章/250
后 篇/263
第1章/264
第2章/286
第3章/314
第4章/337
第5章/359
第6章/393
第7章/417
第8章/444
译后记/461
附录 井上靖年谱/465
|
內容試閱:
|
译后记
初关注井上靖,倒不是因为读了他的作品,而是因为一部拍摄于上世纪80年代末期的电影《敦煌》。这部中日合拍的作品即使放在现在看,也是一部鸿篇巨制。当看到日本演员身着考据充分的华夏服饰,在中国西北的浩瀚沙海中气势恢宏地演绎着宋夏之争背景下有关爱情与文明的凄美故事时,心中不由得对原作作者井上靖感到由衷的钦佩——一个日本人,竟然能将古代中国的故事演绎得如此精彩动人。
当然,在小说的创作上,井上靖并非和其后辈司马辽太郎一样是一位纯正的历史小说家。井上靖的小说选题广泛、内涵丰富,题材既包括历史和当代,也横跨日本与中国。此次有幸翻译的《雪虫》,便是井上靖自传体类小说中极其重要的一篇,是他在知天命的年龄阶段创作的,描写个人成长经历的“教养小说(Bildungsroman,也译作‘成长小说’等)”系列三部曲——描写小学时代的《雪虫》、中学时代的《夏草冬涛》、浪人时代的《北之海》——的开篇之作。在这部作品中,井上靖依托自己小学时代因父母在外地,由曾外祖父的偏房在伊豆半岛的乡下抚养成长的经历,描写了洪作小朋友从小学低年级到毕业前的生活。
井上靖以这位生长在伊豆山村的小朋友的眼睛及大脑,观察和体会着单纯的乡村生活、新奇的城镇风物、复杂的家庭关系、纯真的亲情友情以及懵懂的青春情感,时而充满童趣,时而明晰痛彻,生动地塑造了包括洪作自己在内的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如:抚养并无比疼爱洪作,性子激烈的阿缝婆婆;温柔善良,相当于洪作姐姐的姨妈咲子;果敢泼辣,看似专横强势但内心爱着洪作的母亲七重;外表冷漠但对洪作关爱有加的伯父石守森之进;出身富庶、行为乖戾但魅力非凡的同年远亲兰子;真挚果敢的小伙伴,孩子王幸夫;等等。
井上靖在小说中还展现了大正年间日本乡村及城镇生活的独特风情,让我们身临其境地体验到了一个大正乡村版的日本童年。以那个新旧事物进一步逐渐交替的年代为背景,小说中出现的事物常常给人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比如在描写汤岛的部分,除了小学等稍具近代特色的地方外,人们身着传统的衣物,住着传统的房屋,有人还染着黑齿,人们乘着马车外出,点着煤油灯过夜,上山砍柴下地干活,看着跑马和神乐,过着新年的爆竹节,提防着小孩子的神隐,等等。一切仿佛都模糊了时代背景,呈现出一幅传统日本的宁静的旧画卷。但在其他部分,我们又能读到在铁桥上呼啸而行的火车、城镇里的电影院、弹珠汽水、轻便铁道、薄荷烟斗、果冻、驻扎在城里的师团等充满近代感的玩意儿。也许这些新旧事物交替间产生的违和感,正是那个年代的魅力所在。
不过,这本小说引人入胜的部分还是洪作小朋友的心灵成长以及小说中无处不在地流露出的真挚情感——不论是友情、亲情,还是萌芽的思春之情。洪作从一个依赖阿缝婆婆、整日和小伙伴们愉快玩耍的小学低年级学生,在经历了一系列成长事件及与亲人及伙伴的分别——特别是咲子的死和阿缝婆婆的死——和相逢之后,逐渐成长为一个略带青春忧郁、懂得了世间情感的小学毕业生。
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特别为阿缝婆婆与洪作之间的虽无血缘关系,但胜过一切的真切情感所打动。从洪作口中呼喊着婆婆,从伯父所在的村子逃回汤岛,到他毫不犹豫地在母亲和阿缝婆婆之间选择和后者一起生活,再到洪作目睹急剧衰老的阿缝婆婆弯着腰来学校给他送衣服,这些情节以及其他一系列发生在阿缝婆婆与洪作之间有时妙趣横生、有时又温馨感人的事情,让人深深地为这对“祖孙”的真情所打动。在小说后篇的后一章,当阿缝婆婆已经去世,即将离开汤岛的洪作鼓起勇气向一位问候并祝福他的陌生老人说出“老爷爷你也要保重身体啊”这句关切的话语后,他想到:“要是自己也能对阿缝婆婆说上那样的话,哪怕只说一次,该有多好啊。”洪作终于在一位陌生老人身上,释放了对阿缝婆婆多年养育之恩的深深感激及愧疚之情,也让我们实在地感受到了主人公的成长。
《雪虫》这部作品文字浅显易懂,情节娓娓道来,内容积极健康,在日本常被指定为小学里的课题读物。这次承蒙重庆出版集团的委托由译者完成了本作品的翻译,得到了用自己的文笔将大师名作介绍给广大中国读者的机会,实在荣幸万分。在本作长达八个月的翻译及校对期间,译者感觉整体过程比较顺利,一边翻译一边深深融入情节之中,见证着洪作小朋友的成长。然而,基于不同的语言的特性,到底还是存在某些“译不出来”的地方,虽然译者抓耳挠腮,反复推敲,八方请教,就文章中的相关事物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调查检索,但到底还是有不准确或使原文韵味缺失的地方,还望各位读者包涵。
在本次翻译中,特别感谢重庆出版集团的魏雯女士提供的翻译机会与理解支持,感谢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张仕鹏书记及日语系胡君平主任考虑到我特殊情况给予的特别关照,感谢外教笹沼美奈老师提供的宝贵意见和远在韩国的杉宜秀老师提供的在线帮助。同时也感谢我优秀的妻子和翻译期间降临人世的儿子,以及在此期间为我们操心劳累的父母。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能顺利完成翻译。
本次重庆出版集团将集中出版包括本作在内的井上靖自传体类小说三部曲(另有前述《夏草冬涛》《北之海》),读者朋友们可以一路见证洪作从儿童到青年阶段的成长经历,体会“教养小说”的独特魅力。在此,衷心希望大家能通过本人的译作,喜欢上文中那个多愁善感而又老实憨厚的洪作小朋友。
杨中
2021年6月16日
正月过后,孩子们期待的便是四月的跑马。越过长野村对面的小山岭,就是邻村上大见村。在进入上大见村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地叫做筏场,每到四月樱花开放的时节,那里便有举办民间赛马的习俗。村里的大人和小孩都不管这项活动叫赛马,而叫跑马。在那一天,来自附近差不多十个村子的青年们牵着马儿集中到筏场,在那块小小的跑马场上,相互比试纵马奔腾的技术。来参赛的青年们都是农村的年轻人,他们带来的马也是平时耕地用的马。赛马本身进行得颇为悠闲,差不多一小时跑一次,每次三四匹马在马场上跑,但是赶来的观众却数目惊人。跑马场上,随处可见人们铺着席子大摆宴席,或是赏樱,或是观马,享受这一日春光。卖关东煮和米粉团子之类的小棚子也搭起来。搭棚子卖吃的是乡下妇女们的副业,大概每年都是同样的面孔在这里忙活。跑马这天对于大人们来说无疑是欢乐的,对孩子来说,也是充满快乐的一天。从某种意义上说,跑马对于孩子们来说,比起盂兰盆节和正月更有魅力。
洪作他们从三月左右开始,就一个劲儿地说着跑马的事儿。村里染坊家的次男——一个叫阿清的年轻人每年都牵马去参赛。孩子们到了三月底的时候,总是聚集在染坊门口,当他们从街道跑过时,也摆出骑马的架势,手里仿佛抓着缰绳似的起劲儿地跑着。
在跑马当天,孩子们早上出门前,都穿好外出时的衣服,把零花钱缠在腰带里,他们出门前就做好了一放学就直奔跑马场的准备。学校那天也特意只安排上午两节课,之后就不上了,这已成为惯例。
那天,洪作等汤岛村的男孩们刚上完课,就聚集到操场一角,接着便立刻朝着遥远的跑马场奔去。他们一口气跑到长野村,接着穿过村子,朝着国士岭一个劲儿地奔跑。男孩们跑成一列,身后扬起尘土,他们时而在街道上跑,时而沿着山坡的小路跑,一门心思地往正在举行跑马的筏场前进。孩子们拼命跑着,仿佛哪怕晚一点点,期待已久的跑马就会结束。这种不安不停地侵扰着他们。
洪作他们一路不停地跑到了国士岭,山岭附近的斜坡上长满了茅草,登上了山岭后,他们便把身体埋进这茅草的原野中休息。因为这附近茅草生长繁茂,村民们一般把这里叫做茅场。这里有些地方茅草已经有一两尺高了,有些地方因为人们烧山,草已被完全烧掉,露出烧过的黑色痕迹。茅草长得高的地方,远远望去闪着银灰色的光,看上去像是大象的皮肤。
洪作他们把身体完全埋进茅草之中,想调整下因长时间连续奔跑而变得剧烈的呼吸,然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从这里可以一眼望见层层叠叠的伊豆群山扩展开来。无数的山重叠在一起,极目尽头已然变得模糊,让人不由得感叹这里竟有这么多山。在这群山的尽头,顶部残雪尚存的富士山那青色的山影浮在空中,仿佛一件装饰品。等大家呼吸平静下来之后,幸夫大声喊道:
“行了,我们接着跑吧。”
幸夫这么一喊,十人左右的孩子都一齐站了起来。有人在站起来的同时还按着侧腹部,看来是跑痛了肚子,但脸上却是一副为了看跑马,岂能喊痛的神情。男孩们从长满茅草的原野中窜出,仿佛从田里腾起的蝗虫一般,又一次下到路上,沿着从这里开始下坡的道路,向着筏场方向奔去。
从山岭跑出一町左右,洪作听见远处传来了跑马的喧嚣。观众们发出哇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遥远而又低沉,同时充满了力量,如同潮水一般。
洪作心想,肯定刚才有马儿开跑了。因为马儿开跑,观众们便一齐喧哗了起来。这么一想,洪作便觉得只因刚刚在山岭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就错过了一件大事,于是他连忙加快步伐,拼命跑了起来。其他孩子好像也是一样的想法,大家都不管周围的伙伴,纷纷自顾自地奔跑起来。
不久跑马场便映入眼帘。坡道从山岭一直延伸下来,在通到台地底部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块小小的平地,那里人头攒动。人们无一例外地集中在跑马场正中的空地上,既有人把酒言欢,也有人在各处宴席间来回走动。有三四个卖吃的的小棚子,它们周围的几棵樱花树正好开满了樱花。
洪作他们从路上下到跑马场,进入了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时谁也不说话了。因为要看的东西太多了,没工夫说话。不过他们还是不自觉地走在一起,一齐在人群中移动。
“魔芋!”
走到卖关东煮的棚子前时,幸夫口中突然怪叫一声,之后他把脸转向大家,提议买魔芋吃。谁也没搭话。虽然看着眼前的大锅里热气腾腾地煮着魔芋,孩子们已经想吃得快从喉咙里伸出一只手来,但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念头:接下来或许还有更美味的东西。
“我要买魔芋。”
幸夫这次用宣告般的语调说道。
“阿婆,魔芋。”
他环视了一圈同伴们的表情,然后对着这家店的主人——一个老太婆说道。
“好嘞。”
老太婆把插在长签子尖端的三角形的魔芋连同签子一起从锅里取了出来,熟练地把魔芋部分伸进装有味噌的海碗里骨碌一转,说道:
“行了。给钱吧。不拿钱不给。”
“我不买了吧。”
幸夫歪着头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小鬼。”
老太婆一脸不满地说道。
“对面家的魔芋要大些。”
幸夫说道。他说的没错。在跑马场入口处,也有一家卖关东煮的棚子,那里的魔芋看起来确实要大些。于是老太婆表情吓人地说:
“你这个尿床的小鬼!你是哪家的?”
“杂货店家的。”
孩子中的一人忙不迭地回答。
“杂货店?是汤岛的杂货店吗?”
“嗯。”
这次幸夫点头道。
“难怪你小子这么放肆。——回去告诉你爹。前段时间在你们店里买的钉子差了三根。”
接下来,老太婆环视了一下孩子们的脸,突然把那串魔芋递到洪作面前,说道:
“娃娃,这串给你。不要钱。”
洪作吃了一惊,后退了两三步。酒坊的芳卫伸出手,把老太婆还攥在手里的魔芋一把抢了过来,拿到洪作面前。
“她说给你了,拿着吧。”
芳卫说道。洪作不知道该不该拿,又往后退,这时芳卫手里的魔芋从签子上掉落到了地上。
洪作他们接下来一家家地逛着棚子里的小店。有卖干烧乌贼的,也有卖米粉团子的,结果幸夫买了干烧乌贼,芳卫和洪作买了米粉团子,三人都只买了一个吃,之后就什么也买不起了。当他们什么都买不起了的时候,孩子们才次想起了关键问题:自己跑这儿来的目的是看跑马,那马儿在哪儿呢?
在离人群扎堆、酒宴正酣的地方稍远的位置,拴着五六匹马。洪作他们便到那儿去看马,他们时而长时间望着马的长脸,时而绕到背后去比较马尾的长度。往年一般都能聚集十匹以上的马,但今年不知什么原因,只有几匹。但这并不怎么影响跑马时的热闹情景。人们对赛马本身并不那么关心,常常都是在大家都忘了还有赛马时,才有两三匹马跑起来。只要有四五棵满开的樱花树,时不时地来两场所谓的“赛马”,也就足够了。
当染坊家的次男阿清骑着马儿将要开跑时,洪作和幸夫都很紧张。据说阿清是和大见村的泥瓦匠阿辰比赛,洪作他们为了给阿清加油,在人不太多的跑马场北侧占了个地儿,决定在那里给阿清加油鼓劲。
起跑被认为是跑马难的环节,但是在这场比赛中却一次就成功了。两匹马同时起跑,并驾齐驱。但是过了一会儿不知什么原因,阿辰的马突然停下马蹄不跑了,仿佛要奔天上去似的,它后腿站立,前腿跃在空中翻腾。因为马这一跃,阿辰瞬间跌了下来。人群中一下子发出一阵惊叹声,很多人离开宴席往阿辰跌下马的方向跑去。但当他们看到阿辰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脸上便一齐浮现出“什么啊?真没意思”的神情,陆续回到自己坐的地方。
这时,染坊家的阿清已经独自绕着跑马场跑了一圈,也许是不过瘾,他又让马跑了一圈。阿清的身影在洪作看来非常飒爽。平时骂他浪荡哥儿和懒汉的大人们,今天也对他交口称赞。
“要是他真的去做骑手的话,阿清那家伙能成为日本的骑手吧。”
还有位老人这样说道。为了听到有关阿清的溢美之词,洪作他们一处接一处地在大人们饮酒作乐的地方转悠。
当他们对此感到厌倦后,便耐着性子等着下一场比赛。他们一个劲儿地紧跟在接下来出场的骑手旁边。骑手穿着灯芯绒的漂亮裤子,非常合身,手里拿着皮制的鞭子,一副马上就要出场的打扮。但是他只是在几处席间转悠,在每个地方喝上两口,怎么也不去拴马的地方。正在这时,一个在温泉旅馆做女佣的年轻女人走到洪作身边问道:
“阿洪,听说咲子今天要生宝宝了,真的吗?”
“宝宝?”
洪作还没充分理解对方这话的意思。
“不知道。”
他摇着头,立刻又反问道:
“咲子姐姐要生宝宝了?”
“今天早上,不是说已经开始生了吗?阿洪,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呀,没听说。”
洪作突然感到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不安。他想,这女子说的大概是真的。咲子如果就要生了的话,那可是件大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事情,但总而言之,这世上正要发生一件大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洪作口中默念道:
“宝宝!”
他觉得自己必须立刻赶到咲子身边,容不得一刻延迟。于是他向幸夫说道:
“咲子姐姐要生宝宝了。”
幸夫听了,先问了句:
“什么是宝宝?”
接着他自己回答道:
“是婴儿吗?”
“嗯。”
洪作刚一肯定,幸夫便两眼放光地说道:
“那好,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便同周围的伙伴们商量:是去看咲子生小孩呢,还是就在这里看跑马。孩子们本就对期待已久的跑马变成了没有比赛,只有大人们愉快歌舞的情景感到了十二分的失望。不过说到失望,其实每年都是如此,只是孩子们经过一年就把这茬给忘了,所有人眼里都只剩下跑马的欢乐。
“看生小孩更有意思。我看过,是生在盒子里。”
粗点心店的平一噘起嘴说道。
“怎么会生到盒子里?是盆子。”
一个人反驳道。
“骗你干什么。就是生在盒子里。我亲眼看到的。”
平一坚称。正在大家争论时,人群中哇的一声沸腾起来,三匹马排成一列,刚刚跑了起来。骑手们都从马背上抬起身来,挥舞着鞭子,不停用力抽打马的屁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