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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解放战争初期,当反动势力发动的武装暴乱被镇压后,用于传递情报的火麟食盒神秘失踪。随即,各种诡异事件交织呈现:冰面之下的恐怖鳖龙、狐仙堂内的聚魂符咒、被撕成碎片的神秘刀疤人、庞大无比的地下要塞,以及密林老岭深处的野鬼山魈……火麟食盒里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使得与之相关的人全部离奇毙命?为何几十年前的谜案与当下人的因缘际会密切相关?探秘惊天杀局,分享极致悬疑盛宴,于惊惧中体验神级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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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叶遁,作家,编剧。其作品以奇诡故事和引人笔力著称,并以高人气赢得大批读者的热捧。出版小说有《侦畸者》《大采捕》《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等多部。编剧作品有《无冤行者》《尖刀之风雷诀》《勇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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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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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章 冰面之下的黑物
第二章 日本鬼子诈尸
第三章 蒸发的刀疤人
第四章 聚魂
第五章 弹无虚发九枪八
第六章 拔香的裘四当家
第七章 那一枪的惊魂
第八章 匪女俏海棠
第九章 藏海伏花
第十章 黄金大劫案
第十一章 野鬼山魈
第十二章 黑枪!黑枪!
第十三章 灯下黑
第十四章 震江龙之死
第十五章 剃发黑斤人
第十六章 黄三和花舌子
第十七章 走马鹰屯
第十八章 不请自来
第十九章 突击审讯
第二十章 秦铁的左手
第二十一章 我叫叶西岭
第二十二章 日本女人
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郝班长
第二十四章 陈重远的往事
第二十五章 档案管理员的秘密
第二十六章 绺门迷雾
第二十七章 后山柞林
第二十八章 震江龙和王老疙瘩
第二十九章 一触即发
第三十章 枪火连天
第三十一章 柜子里的秘密
第三十二章 魔鬼要塞
第三十三章 生死一线
第三十四章 天罡路28号院
第三十五章 一水分中
第三十六章 食盒之诡
第三十七章 婆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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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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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冯健,1945年秋随部队出关,我们是批挺进东北的八路军。
在我军接管通化城半年以后,番号刚刚改为“东北民主联军”,也就是1946年大年初二那天凌晨,国民党地下组织伙同残余的日本关东军、伪警察、伪军、山林土匪发动了一场武装暴乱,史称通化“二三”事件。
暴乱被我军平息以后,郝班长郝志带领我们去清除日伪军尸首。那天有零下四十多度,通化城的百姓们用“嘎嘎冷”来形容这样的天气。我是南方人,之所以能经受得住那样的冰天雪地,完全是因为当时年轻力壮。
日本人的尸首铺天盖地。从“九一八”事变到“八一五”光复,整整十四年的压迫和奴役,让老百姓恨透了这伙禽兽不如的侵略者,他们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这些负隅顽抗的暴乱分子身上,加之他们生活本来就很贫困,所以,一千多具尸首上的衣物基本被剥得精光,手表、钢笔、戒指,凡是值钱的东西统统被“洗劫一空”,甚至连嘴巴里的金牙都被薅了出来。
郝班长带领我们赶到的时候,裸尸已经被成群结队的野狗咬得不成样子,像被切开的红萝卜。嘎嘎冷的酷寒中,在尸首上是见不到血的。那么,这千余具尸首如何处理呢?
拉到荒山野外埋掉肯定不切实际,寒冬腊月冻土层达一米以上,工作量太大。
火化更是行不通,当时老百姓连冬天取暖的燃料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浪费在这些死人身上?
后,上级不得已做了一个决定:水葬。
水葬日本人尸首这件事在通化城不是秘密,当时生活在这里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
由于人手有限,我们只能发动当地的百姓们帮忙,把尸首装进牛车、马车,割开江面厚厚的冰层投到冰窟窿里。
说起来似乎挺简单,但是这件事我们足足干了一整天。特别是砸冰层的工作,酷寒使得冰面隆起了连绵起伏的冰包,人站在上面双脚不但要吃住劲儿,手上的尖镐也得抡圆了刨才行,不然根本刨不动。我们班的小赵比我年龄小,他没什么经验,还没活动好身子就去抡尖镐,结果没刨两下胳膊就弄脱臼了。幸亏郝班长曾经干过几天救护兵,掰扯了一会儿才给他复位。
就在水葬工作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桩怪事。
当时我和小赵正准备把后一车尸首塞进冰窟窿,赶车的吴老蔫也帮着我们忙活。整整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就连郝班长这样的东北大汉都有些疲沓,更别说我和小赵了。吴老蔫把一具尸首扔进冰窟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分给我们每人一支。我一看烟卷就知道是日本人的,于是便问他从尸首上弄了多少东西,吴老蔫憨厚地笑了笑,说:“不少咧,还有三盒东洋罐头。”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重重地晃了两晃,小赵下盘不稳猛地跌了个大跟头。接着,冰层之下传来了一阵“嘎啦啦”的摩擦声,像是金属之类的硬物贴着江面移动。
小赵卧在冰面上,一脸惊慌地看着郝班长,意思在问郝班长这是怎么回事?郝班长起脚跺向冰面,几下过后刺耳的摩擦声居然消失了。
郝班长把小赵拉起来:“估摸着是尸首太多堵住了。”他指着江桥下的一个冰窟窿继续说,“往那里塞吧。赶紧弄完,咱们好回去吃饭,天快黑了。”
吴老蔫拉过马缰,对我们说:“民主联军同志,你们先把烟抽完缓缓劲头儿,我把马车先赶到江桥下面,这样还能省把子力气。”
吴老蔫往江桥的方向赶着马车,起初,那匹黑马还往前走,但是距离江桥下的冰窟窿不到十米左右的时候,它却在原地打起了转转,马蹄子磕得冰碴儿横飞,摇着头不停地嘶叫,任吴老蔫怎么抽打它都不肯再向前一步—黑马似乎非常恐惧江桥下的那个冰窟窿。
天色越来越暗,我和小赵赶紧扔了烟头过去帮忙。小赵拉着马缰,我在后面推着车,吴老蔫坐在日本人的尸首上挥动着马鞭,但是即便这样,黑马依旧不肯走动。我回身观察,这才看到黑马浑身不停地抖动着,鼻孔里冒着白花花的粗气。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忙问吴老蔫:“这牲口……是不是病了?”
“算啦算啦,就那么几步远,别折腾了。”郝班长把两具冻得像木头的尸首从车上拽下来,然后扯着它们走向江桥下的冰窟窿。
我们把整车的尸首搬到冰窟窿旁边之后,开始往江水里投掷。
那天实在是太冷了,溅起的水珠粘到裤腿上就挂冰花。小赵塞入一具尸首后正要回身的时候,不料“啪叽”一声跌在冰面上,他的小半个身子瞬间就滑入了冰窟窿里,而且还在不断地下坠。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小赵哇哇乱叫,两只胳膊冲着我拼命地挥动着。我连忙扑倒在地拉住了他,本想拉他上来,扯了几把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冰窟窿里似乎有种强大的吸力,连我都在跟着小赵一起往里滑。
郝班长毕竟经验丰富,他抄起吴老蔫手里的马鞭麻利地绑在小赵腕子上,在吴老蔫的配合下,小赵的身子才一点点浮上水面。我能感觉出来,小赵的脚下有“东西”,不然就凭他的体重,根本不会连我都拉不住。随着小赵的身子慢慢地被拉上来,那个“东西”也浮出了江面—居然是一只惨白惨白的手!
老北风呼啸刮过,一些细碎的冰碴子打得我睁不开眼。这种景象在南方是见不到的,它常常让我想起那些炮火连天的战役中飞扬的弹片。
吴老蔫被这只从冰窟窿里伸出的手吓坏了,他起脚用力地蹬踢,但是这只瘆人的手像是镶在小赵的脚踝上一样,居然纹丝不动。
郝班长制止了吴老蔫:“别踹啦,让我来吧。”
郝班长把这几根不甘心的手指全部掰折,小赵的腿这才被解放出来。
郝班长说:“没想到还有一个活口,这小鬼子,也太他娘的扛冻了。”
小赵见那只残破的手沉入江水之后才破涕为笑,说:“我还以为是冰下的水鬼要抓我哪!”
郝班长说:“别胡咧咧!还有后这一撮了,赶紧弄吧。”
就在我们把剩余的尸首处理完毕,正向马车走去的时候,那匹黑马像是发了疯一般在冰面上狂奔起来。由于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江桥下的冰窟窿起了异样。等到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响起时,从冰窟窿那边延伸出来的裂缝瞬间便到了脚下。整个冰面凶猛地震动了一阵儿,我们已经身在江中了。
那真是彻骨的冰冷,我几乎被弄蒙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劲儿地在水里扑腾。碎裂的冰块撞着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这时候,在浮动的碎冰之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撑了上来,紧接着又沉了下去,它一上一下很有节奏地涌动着,直奔着我的方向游过来。我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呼喊着郝班长,几乎就在那东西快要顶到我的屁股上时,郝班长和吴老蔫合力才把我扯了上来。
冰层还在“咔咔”地碎裂,我们四个逃上江岸时,浑身上下已经挂满了冰甲。
江中的黑物还在上下波动,“嘎啦啦”的摩擦声搅得我全身发痒。由于天色的原因,我们根本看不清黑物究竟是什么东西。郝班长哆嗦着胳膊拉起枪栓,对着它放了一枪,“嘡”的一声,闪过一道火星。我知道子弹肯定是迸飞了。小赵也看出来了,他战战兢兢地问郝班长:“怎么连子弹都打不透,会是啥玩意儿?”
郝班长也有些茫然:“真是怪事!对了,刚刚那匹黑马好像……”
听到郝班长说起黑马,吴老蔫扯了扯郝班长的衣角,轻声道:“民主联军同志,有些话,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郝班长说:“乡里乡亲的别掖着,有啥话说就是。”
吴老蔫咽下一口唾沫,指着江中的黑物异常恐惧地说:“它……它是这江里的水鬼,在这疙瘩好些年咧!不少人都让它祸害死了,去年俺家隔壁的林旺财……”
“水鬼?!”小赵弹出一嗓子,打断了吴老蔫,他紧紧薅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哆嗦得乒乒乓乓。
吴老蔫瞄了一眼郝班长,继续说:“这江的上游有条蝲蛄河,原来就是一汪子水。后来不知怎么的,河水突然涨了起来,岸边的乡亲们经常能瞅见有个像黑锅底儿似的大壳子在水里边游荡,特别是下大暴雨的时候,那玩意儿保准出来透透气。说起来都是十来年前的事了,我有个远房亲戚叫狗剩子,是远近闻名的胆大不要命,他不信邪乎,非要弄明白那个黑乎乎的大壳子是啥玩意儿,结果就死在蝲蛄河里了,后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小赵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后来弄清楚那个大壳子是啥玩意儿了吗?”
吴老蔫用袖口抹了一把挂在嘴唇上的鼻涕,说:“狗剩子他们屯子里有个识文断字的老秀才,屯子里有啥红喜白丧的事儿都去问他。老秀才说,这个大壳子名字叫作鳖龙,是河神水鬼一类的东西,那是万万不能碰的。”他指了指江面,又说道,“要不然刚才咋连子弹都打不透它?”
我问吴老蔫:“那这个什么鳖龙怎么又从蝲蛄河跑到这条江里了?”
吴老蔫说:“都是那老秀才出的馊主意!他吩咐屯子里的乡亲们给那玩意儿盖了一座仙家楼,说是有了镇物,它就不会再兴风作浪了。后来,鳖龙就顺水跑到这条江里啦。”他指着不远处的荒草丛,继续说,“鳖龙来到这条江以后,这儿的人也盖起了一座仙家楼,就在那旮瘩。可是它还是隔三岔五就要人命,这些年在江里摸鱼抓虾的人已经死了几十口子了!”
“都别扯犊子啦,啥年月了,还信这些玩意儿!”郝班长有些不耐烦,他对吴老蔫说,“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马车了?再不去追,它可就尥没影儿了。”
郝班长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响,黑马居然沿着江岸向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吴老蔫咧嘴笑着说:“这畜生还算有良心,我没白疼它!”
江岸较多碎石,黑马在奔跑时,马车被震得叮当乱响。只是我从响声里判断,这些撞击不仅仅来自马车本身,车上似乎还多了些东西。
由于全城的搜捕工作还在持续,那些未落网的暴乱分子有可能潜伏在任何一个角落,他们身处暗处,不得不多加提防,于是我赶紧拉起了枪栓。吴老蔫上前两步扯过马缰,还没等马车停稳,“砰”地一响,从上面摔下一个人来。我警觉地举起手中的步枪,戳住他的身子喊道:“谁?举起手来!”
郝班长和小赵俯身查看,只见这人穿了一件粗布棉衣,上面七零八落地割开了好些口子,裸露的棉絮上粘着一块块血痂,像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他睁开眼睛的速度极慢,当看到我们身上穿的军装时,却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然后,他把搂在怀里的一个包袱交到郝班长手中,说:“不要……打开它!去石人沟交给……警备连秦队长……秦铁……十万火急!”
我一听他说“警备连秦队长”,心里琢磨应该是自己人,便准备和小赵一起把他扶起来。但是当他的眼睛掠过破裂的冰面之后,却突然重重地长喘了一声,暴凸的眼球里塞满了战栗。这时,我看到一股鲜血由他嘴里喷洒而出,同鲜血一块迸出来的还有两个字:“鬼!鬼!”
小赵一把将这个人扔在我怀里,踉踉跄跄地跑到郝班长身边,他带着哭腔说:“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他说那个东西是鬼!是鬼哇!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郝班长没有理会小赵的哀求,他用手探了探这个人的鼻息,摇头说道:“死了。”
江风呜呜地吹,没了命似的往皮肉下面的骨头里钻,湿透的棉衣像铁皮一样跟着江风变本加厉地摧残着身子。我再去观察破冰的江面时,发现那个黑物似乎正在缓缓下沉,原本汹涌的波动平息了许多。
我问郝班长:“现在怎么办?”
郝班长把那个包袱拿过来,待解开外边的两层粗布之后,我看到了一只食盒。食盒做得还算讲究,虽然天色较暗,我还是看清了盒面的图案:一只踩着流火的麒麟。我去掀食盒的盖子,郝班长一把按住我的手:“先别动!”他转脸对小赵和吴老蔫说,“你们把尸首拉回城里交给警备连,我估摸着这个人是咱们的同志,我和小冯去石人沟送东西。”
吴老蔫“哧溜哧溜”地抽搭着鼻涕,他指着我和郝班长身上冰甲般的棉衣说:“民主联军同志,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这样赶路,怕是走不出二里地就得活活冻死。这时节的老北风比茅坑里的屎橛子还硬,再结实的身子骨也架不住它的折腾。”
说起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江桥之上“嘎棱棱”停住了一辆卡车。有人推开车门冲着我们喊话:“是老郝吧?别的班都收工了,你们咋还没整完?要是弄完了赶紧上来,我捎你们一段。”
我从声音里听出这是后勤的周班长,于是连忙回话道:“周班长,我和郝班长掉进冰窟窿里了,你车上装的是什么?要是有棉衣棉裤,先借我们两身儿。”
周班长在卡车后头捣鼓了一会儿,扔下两套军用棉衣,嘴里连连嘟囔:“麻利换上跟我上车,再耽搁这破车该熄火啦。”
郝班长冲着他摆摆手:“老周,你先回去吧,我们还得再忙活一阵子。”
周班长关上车门时不忘嘱咐道:“记得回去到我那里登记。”说话间,汽车“突突突”地开走了。
郝班长赶紧让吴老蔫和小赵并起身子搪着凛冽的老北风,我们这才换上了干爽的棉衣。
石人沟距离城区较远,若是走大路需要花费近两个小时,那里曾经有座日本人开设的矿业所,隶属东边道炼铁会社。郝班长为了节省时间,决定抄近路尽快赶去。我们在江边的小路上马不停蹄,由于全城的戒严还没有解除,许多老百姓都被要求夜间不得外出,所以沿路我们只碰到了三名负责警戒的同志。在向他们说明情况之后,我和郝班长继续赶赴石人沟。
路上我一直都在琢磨冰面之下的那个黑物—吴老蔫说那个东西是鳖龙;而刚刚死掉的人喊了两声“鬼”,从他死亡时的表情来看,似乎从前就知道这个黑物;还有那匹狂奔暴走的黑马,也好像事先就知道冰面要破裂……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便忍不住问郝班长:“你说那个黑物不会真的是脏东西吧?”
郝班长义正词严地说:“冯健同志,你是一名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咋能……”
郝班长话还没讲完,便“噔”地一声停住了脚步。
只见郝班长表情惊恐地盯着前方,原本张开的嘴巴“啪叽”一声紧紧闭了起来。顺着他慢慢伸出的胳膊,我看到就在不远处有两团飘忽的长影。我时间就判断,它们不是人!因为这两团黑影几乎是耸在路面之上的,高度少说也有三米—怎么会有三米多高的人呢!
我真是吓透了!
刚刚冰面之下的黑物带来的恐惧还没有消减,这回又碰到了两团巨型长影,由不得我不往别的地方去想。在这个问题上我要向组织坦白,那一刻我确实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我愿意接受广大群众的批评,并请求组织予以原谅。
我和郝班长立在风中,各自屏住呼吸观察那两团巨型长影,它们飘荡的速度不快不慢,每次前移都横向晃上两晃,像极了我南方老家无常殿里的黑白二爷。我捅了捅郝班长,指着脚下说:“班长,是底下的……两位爷。”
我能看出郝班长在犹豫,他说话支支吾吾:“那啥……那个啥,你咋知道?”
我说:“城里一下子死了上千口鬼子,这些家伙人生地不熟,阴曹地府里还不派人帮它们认认路?”
郝班长点点头“嗯”了一声,却又马上瞪了瞪我:“差点儿让你小子给带沟里去!”他把食盒交到我手上,拉起枪栓说,“不管它们是啥玩意儿,咱们都不能再耽搁了。一会儿要是有啥情况,你带着食盒先走。记住,这是命令!”
我和郝班长带着满腔惶恐向两团巨型长影靠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的鞋底几乎是贴着雪地皮蹭过去的。在距离它们一百米左右的时候,我听到了些异样的声音,这些声音来自两团长影的下端—“吱呦”“吱呦”“吱呦”……每发出一声这样的响动,长影上方就跟着晃上两晃。我的心里泛起嘀咕,难道阴曹地府的黑白二爷行路也会发出声音?
郝班长听了一阵“吱呦”声后,吧嗒着眼睛看了看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俯下身来观察覆着冰的路面,我也跟着他蹲下了身子。路面上遍布着一些面积不大的孔洞,它们应该是被一种尖利的器物戳开的,一些小块的冰碴儿散落在旁。
郝班长捡起冰碴儿反复端详了一番,又在路面的几个孔洞之间比量了几下距离,这才说道:“小冯,我知道它们是啥玩意儿了。”
我既紧张又兴奋地问道:“啥玩意儿?”
郝班长收起步枪,突然冷笑了一声:“就是你说的黑白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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