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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详细阐述和分析了汉语各大方言的语音面貌,结合语言学界的研究成果,纠正了汉语方言研究中的一些错误认识。与此同时,作者利用科学的方法,为汉语方言的研究,特别是语音研究,设计了一套方便实用的调查方法,广泛适用于各语言的调查和分析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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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胡方,1995年获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汉语言学专业文学学士学位,2005年获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语音学与音系学专业哲学博士学位。2003年3月至今,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工作,历任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语音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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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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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实验语音学对具体语音现象研究的用处,一个被广泛接受的说法是“补口耳之缺”。这是从田野语言学或描写语言学的角度说的,或者更宽泛一些,是从语言学的传统立场上说的,即前文所说的“通过言语来研究语言而不需要进行论证”的语言观。从事具体语言调查研究工作,尤其是非母语的田野调查工作的学者对实验语音学的需求可能就是这个“补口耳之缺”了,因为即便是调查经验丰富的学者,有时也会遇见自己不熟悉、很难记的音,或者很难确定某个音的音值。这个时候,就会感到非常需要借助实验语音学来确定或者帮助证明一下这个音。但是非常遗憾,实验语音学有时候往往不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二者的语言观、语音观是不一样的。在实验科学视野下,语音的本质不再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不是用音位、音位变体或者区别特征等概念可以完全概括的,因为语音是变异的,是可以采样、观察的。下文第二节就结合赣语辅音声母的例子探讨语音的变异性问题。而下文第三节则明确指出,实验语音学就是要提倡采用证据导向的研究范式,对一切语音现象作系统、全面的研究,并非只是研究一些僻见的语音现象。同时,通过举例说明,即使是并不复杂的西南官话的元音,采用基本的声学实验分析,也可以拓展汉语元音研究的视野,并为探讨语音基本单位提供证据支持。
因此,实验语音学对于语言学研究的创新就在于直面“通过言语(speech)来研究语言(language)”这一语言学的二元论问题,从语音基本单位出发,全面检视语言中的语音现象。在一般语言学的理论框架中,作为语言基本单位的音位及其区别性主要是从听感的角度,通过思辨推理来定义的,即音类在语言或大脑中的表征(representation)是通过逻辑推理,而不是实际的发音生理、感知心理实验来论证的。在这个框架下,语言具有自主性(autonomy)。有一个著名的比喻: 一副象棋,缺个子儿,无论是车、马,还是将、相,拿块石头代替即可。也就是说,重要的是系统与功能,具体语言单位的确切物理值对语言系统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在这种语言观背景下,实验语音学研究除了验证音类的音值之外,确实没有太多其他的用武之地,而且,验证音值根本就不是语言研究的核心问题。有意思的是,持这种语言观的学者往往觉得用实验的方法验证音值并不是件难事,因为他们往往认为语音与声学参数之间存在简单对应关系。但事实上,在实验语音学的研究范式中,音位或者更宽泛一点的音类,与研究中容易采样测量到的语音声学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对应关系,因为二者之间隔着语音产生(speech production)与语音感知(speech perception)两大科学问题。而且,研究表明: 大脑中处理语音产生与感知是由不同的区域与机理控制的(Bouchard等,2013; Mesgarani等,2014)。事实上,在实验语音学领域,一直不断地有理论试图建立语音产生与语音感知之间的关系,阐释二者之间的相关性甚至一致性,比如语音感知的运动神经理论(The motor theory of speech perception,参见Liberman等,1967; Liberman & Marttingly, 1985,1989; Liberman & Whalen, 2000; Galantucci等,2006)、语音产生的量子理论(The quantal theory of speech production,参见Stevens, 1972,1989)等。但是,语音产生与语音感知毕竟是由独立机制控制的,而二者之间的不一致性可能就是造成世界语言的语音多样性的原因之一,比如Ohala(1981,1993)就试图从感知误差来解释语言中的语音演变,认为这是语音演变的主要原因。
人类语言的语音研究作为一个多学科共同关心的研究领域,其研究旨趣可以有不同的取向。比如可以是偏各个科学领域的实验性的,也就是把言语作为相关科学领域的实验材料,测试大脑中与语音相关的语言能力;可以是偏工程与应用领域的,也就是把言语能力作为教学、病理、司法、人工智能等相关领域的功能组成部分。当然,语言学领域的实验语音学研究是偏描写性的,总体任务就是用实验科学的方法描写人类语言中的语音现象,描写世界语言的语音多样性与普遍性。本书就是这样一种尝试,我们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汉语与汉语方言,以及相关少数民族语言。我们采用的是偏描写的研究取向,但与传统的方言学描写不同;我们提倡一种“新描写主义”的方法,也就是实验描写主义。生成学派(Chomsky & Halle, 1968)区分语音(phonetics)与音系(phonology),并认为语音学(phonetics)是研究语音的,主要是语言外部(linguistic external)的内容,音系学(phonology)是研究音系的,是语言内部(linguistic internal)的内容。我们的语言观与此不同,以实验科学为研究范式的新描写主义的语音研究在研究内容上大致包括语言的语音与音系,但旨趣有所不同。我们不认为语音学与音系学有区分的必要性,即大体采用Ohala(1991,1995)所倡导的取向。语音产生与语音感知是人类大脑的固有功能,在大脑中由相应的模块与机制控制,受语音产生与感知机制控制的音类在具体的语言中如何组织成系统,成为语法的一部分,便是语言的音系(phonology)了。我们所说的实验语音学的描写包括“从大脑至语言/言语”的整个过程。也就是说,我们所说的描写大致相当于生成学派术语中所谓的描写与解释,不同之处在于: 生成学派的描写充分性、解释充分性都是强调语言内部的;新描写主义则强调更多的实验证据导向性。因此,当我们在谈论实验语音学测量、统计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谈论语言学,但这是一种跟原来的非实验传统有些不一样的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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