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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万里云天》代表性地描绘了当代中国民航的运行、发展、创新和突破,全书呈现了全球好安全记录保持者的中国航空世界的“一盘棋”,文中概括性描写了包括科学家、院士、飞行员等在内的众多民航人物,作品汲取50后、60后、70后、80后、90后几代机长的鲜活语言和经历,精彩演绎当代航空飞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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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詹东新,浙江杭州人,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著名作家。先后出版科普文集《飞遍天下》《享受飞行》《飞行与健康》《和飞机有千万个约会》《人类的翅膀》;主编心理学专著《"管制"压力》;写作出版长篇小说《钱江潮》《圆》《马上起飞》《飞往中国》《晨昏线》等。多家报刊、杂志专栏作者。公开发表或出版各类作品250余万字,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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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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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章 雄关漫漫
运10的悲歌已化作泥土。“阿娇”成人、C919振翅长空,成为吴光辉、陈勇等新时代航空人祭奠马凤山在天之灵的好祀礼。为此,国人等了四十年,久等了。
第二章 匠心恒久
“一生都累”,是他易水壮士般低沉雄浑的喉歌。来商飞后,他只知八点半上班,竟不知几点下班。在他的时钟里,一天24小时肯定不够,不知48小时够不够?
第三章 白云悠悠
黛色的天幕下,不仅有白云,也有黑云。时事沧桑,在并不宽敞的驾驶舱里, 五零后的气息尚存,而不断挤进的八零、九零后,正渐渐成为主力。
第四章 天路天使
人的一生,惊人出彩之事不可多得,有一二桩足为美谈。特别的地方,定有特别的事发生。今年除夕,长虹班组的姑娘们连续第五年在航空塔台值夜,胸前的耳麦将陪伴她们迎接新年的缕曙光。
第五章 永不消逝
看见的是表象,看不见的才是核心。“永不消逝的电波”是他们工作的日常。空中的飞机离不开电波,地面的指挥也离不开电波。电波对航空是水,是阳光。
第六章 气象万千
洞察天机,引人入胜。航空气象人不断将神话化为现实。但南美蝴蝶振翅引发欧洲风暴的混沌效应,注定人类在神机妙算时常有失误。气象与飞行天生有难以割舍的夤缘。
第七章 于无声处
为了机场灯光的明与晦,他几十年没睡过个饱觉。小青葱的她画了几万幅画,每天画,成了画痴,但她无论多么用功,成为画家的可能性为零,因为她画的是X光的影像图。
第八章 比翼难飞
当下的通航,就像一堆人在冬天的江河里摸鱼,鱼没摸着,下半身快冻僵了,可是谁也不想上岸,脸上还是笑盈盈。结果又有新的投资人跳进来继续掏摸。
第九章 孔雀东来
两百年前……与当年八国联军侵华不同,这是中国航司主动敞开胸怀引进的外来凤、外来鹰。如果说他们离开母国多少带点悲剧色彩,那么来到中国无疑是一幕幕喜剧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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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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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新过,溽热退去,白云悠悠下的天空,美轮美奂。
2020年6月28日中午11点半,三架ARJ21型喷气客机溅着浦东机场四跑道的水花,先后升空,刺向灰蒙蒙的天际。这是国产支线客机首次交付中国三大航—国航、东航、南航投入航线,标志着国产喷气式客机批量进入航空市场。
如果说我国重启艰难的大飞机之旅急需一块前进的跳板,那么ARJ21无疑是那座坚固的桥头堡。
世上没有一只鸿鹄不从地表展翅起飞。
翔凤
国产支线喷气机初起名“翔凤”,经网络公开投票、专家评审得名,科研代号ARJ21,意为21世纪新一代支线喷气机,于2002年4月立项,2008年11月在上海首飞。为了和同类的支线客机—加拿大的CRJ、巴西的ERJ区分并接轨,后惯用ARJ称谓。2015年11月,首架ARJ21客机飞抵成都,交付成都航空,正式开始商业运行。2019年10月26日,一架身披成都航徽“太阳神鸟”涂装的ARJ21从哈尔滨机场起飞,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平稳降落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国际机场,首开国际航线。这是中国次按国际标准研制的新型涡扇支线飞机,也是中国商飞完全独立设计并制造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客机。
2017年5月5日,同样在浦东机场四跑道,同样由中国商飞自主研发的大飞机C919首秀成功。我国工程院院士、第二任“翔凤”总设计师,现任C919总设计师吴光辉说:“支线机如一张小板凳,先让人坐一坐,为的是给大飞机蹚路。”吴院士忙极了,约了半年才见面。采访也像打仗,他的秘书就在一旁,暗示我们,吴总前面有会,后面也有工作垒着,巴不得谈几句就完事。现在,还是先让我们将话题回到“翔凤”上来吧。
采访ARJ21现任总设计师陈勇,提前两周就约定了,也是大费周章。据负责联络的商飞宣传处何椿姑娘说:陈总着实太忙了,各种事体壅塞交叠,忙得跟陀螺似的,日程安排以小时甚至半小时计,有时他自己会忘了下一小时干什么,都是钟助理提醒。这几天钟助理外出,我才可直接和陈勇总师敲定日子。
何椿是位很文静的河南姑娘,南京大学传媒系硕士毕业后来商飞党群部,负责宣传,工作安排极为周密,我去采访的事宜张正国处长全权委托其张罗。来回几次,敲定(2020年)6月15日上午在张江飞机设计研究院陈总办公室见面。到了周末,她来电说陈总临时去阎良试飞基地,访谈时间改在下周二下午2点。
6月16日下午,黑沉沉的雨,淅淅沥沥的雨。商飞接人的商务车准时来到空港一路171号门口。我谢过驾车的陆师傅,刚扣下保险带,何椿发信息来:陈总下午4点在商飞总部有个会,你们不必去张江,直接来世博大道的总部吧。陆师傅调整了导航,将车往上中路隧道方向行进。上了中环,开了不到5分钟,何椿又来信息:陈总想跟您多聊会儿,下午的会请假了,还是来张江吧。陆师傅赶紧又调整目的地,好在去张江也要走中环,过隧道。车进隧道,何椿的电话进来,说真是万分抱歉,陈总临时有急事,关于ARJ交付前试飞的事,已经出办公室了,改约明天上午9点半在办公室见面,这回不会变卦了,现在请陆师傅将您原路送回去。当晚10点,何椿的电话又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接起。何椿说:“真的很无奈,不知该怎么解释,总是爽约,又狗血了!这些天他为三大航交机的事焦头烂额,连晚上在食堂吃饭时聊几句的时间都难定,我也快崩溃了!”我只得反过来安慰她:“别焦虑,实在采不到也没关系,以后再说。上次约吴光辉总不也是约了四五个月么?”我心下已在做放弃的打算,网络上报道ARJ的消息铺天盖地,搜搜改改也能成文。
就在我准备再等三个月时,6月18日晚,细致的何椿终于说:“陈总明天上午在办公室等您,11点以后他还有个拍视频的节目,两件事就这么联缀上了。”我提心吊胆了一夜,晚上12点还在翻手机,怕对方又更改,天没亮又变了。我自己手上工作一大堆,也是忙里偷闲出去采个访。
这回没变,第二天上午9点多,陈总和钟秘书已在办公室等候踩着风火轮赶来的我。面前的陈勇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满脸的笑意,操着并不明显的陕西口音说:“让我说啥呢?别说采访,我们随便聊聊吧。”
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定,彼此摘下口罩。
“天下可无北大清华,不可无西工大。”我开口就说,“陈总西北工业大学的本、硕,今年他国抡起的大棒正砸向西北工大等十三所高校呢。”陈勇摆了摆头说:“真莫名其妙,打贸易战竟打到大学身上!”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说,“明前茶,喝一口。”
谁也没时间兜圈子。我翻开本子说:“飞机的情况基本了解,今天就想当面讨教几个问题。”我趁机提出了该机的现状、质量指标、市场前景、国产化程度、与C919的关系、喷气客机国产化之路的难点痛点等七八个事先准备的题目。
陈总略一沉吟,微笑着说:“谈不上正式访谈,随便聊会吧。我将一些情况说下来,可能就回答了你的几个问题。”说着,陈勇总师端杯抿了口茶,当着我们三人的面,不徐不疾地谝了起来。
“阿娇”
“ARJ21客机自2008年首飞以来,花了六年时间取证(适航证),人家一般两三年,咱们整整用了六年。飞机造出来了,但在取证方面完全空白,没啥经验可鉴,嶙嶙峋峋,全靠自己掂着脚摸索,许多不符合适航要求的,逐项改,又在细节方面反复进行了升级优化。可以这么说,六年的取证过程等于将飞机重新设计了一遍。ARJ取证成功,国家民航局的审定能力也上去了。当然,这是后话。
“‘天地不能顿为寒暑,必渐于春秋’。好飞机是‘摔’出来的,是一个起落一个起落垒起来的。一款飞机的成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优化的过程,需要一次一次的验证飞行,一个一个发现问题,突击是突击不出来的。”陈勇扳着手指说,“飞机交付客户以来,大大小小改进了500多项技术。交付时,已对转机型培训、卫星通话、飞行指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改造。投入航线运行至2018年,为第二次大改,取消了大侧风、大积冰对飞行的限制。民航适航要求大侧风25节,我们去冰岛飞到了35节,瞬时风速近50节,相当于10级狂风,远超设计标准。”
陈勇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一旦触及心爱的国产机话题,双目随即迸出五彩的火花。
谈到改进的过程,他认为写文章要改,飞机也需要改,边飞边改。他举例道:“雨中落跑道,有时跑道积水1厘米,架样机飞下来,溅起的大水花渗进发动机,我们采取了新技术,终消除了积水污染。落地时,飞行员发觉着陆灯不够亮,也调亮了。中国的飞行员都是从A320、B737上下来的,刚开始,说ARJ的自动化程度跟空客波音差别不小,飞行员操纵有负担,另外,飞机降落尤其是遇情况复飞时,需要研读众多的仪表信息,各种指示灯颜色混乱,令人眼花缭乱。我们大动‘干戈’,将整个驾驶舱修理了一遍。B737、A320飞机数量多,对有些问题不愿改、改不起,咱们是新飞机,刚起步,头上并没有枷锁,一切都能推倒重来,目前我们的‘静暗’驾驶舱已经超过同类CRJ(加拿大)和ERJ(巴西)。”
张放,民航局方飞行员,开始飞这款机时,发现诸多毛病。他像许多人那样称“翔凤”为“阿娇”,那是娇气的意思—怕风怕雨怕黑,动不动就给人甩脸子。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过它的许多“坏话”。商飞人发誓,一定要让它变成“骄傲”。去年,张放在接受采访时由衷地说,原来的“阿娇”忒娇气,现在真的不娇气了,商飞人胼手胝足至今,多项指标超预期,连噪音都降了下来。现在的“阿娇”不是娇气的娇,含有骄傲的隐喻,成了商飞人心中的昵称。现在更多的商飞人愿称它为“阿娇”。
“阿娇”有一个安全指标,称为重大事故小于10-9,也就是说,每天飞10小时,飞行20年,6万个起落,发动机、起落架、机体结构等不能发生一次重大质量事故;换句话说,一千架飞机,同时飞一万小时,不出现重大事故,质量稳居前三。为什么试航六年,探路这么久?因为商飞人将飞机重新量身打造了一遍。无数渺小的组合,成就了伟大气象。
“‘阿娇’是支线机,中国到底有没有支线机市场?目前的状况又如何?”陈勇像自问自答,“中国民用客机机队3800多架,机场200多个,有机场有航线,但支线机总共才几十架,大多数航线是干线机在飞支线机市场。‘割鸡焉用牛刀’?我不喜欢拿中美做比较,因为国情不同,但有人喜欢,这里不妨做个参考。美国将干线、支线市场强硬区分,共有支线机场1600个,几乎每个县都有CRJ、ERJ等支线机在飞。我国以后也可能严格区分支线和干线市场,所以无论从国内还是国际看,支线客机的市场潜力是不用置疑的。”
一厢情愿的事并不存在,“阿娇”远方的路也不会平坦。商飞人长着眼睛,更长着脑袋。目前支线机制造领域很热闹,有加拿大的CRJ-900,巴西的ERJ-190,都是100座上下。俄罗斯有个SSJ-100,但名声不好,在印尼演示飞行时发生事故,将客户和民航局的官员都摔了。日本也在搞支线机,称MRJ,90座级的。为了发展自己的支线机,日本将加拿大庞巴迪CRJ支线客机产权买下,宣布以后不生产CRJ了,等于灭掉了一个对手。
陈勇话音刚落下七个月,2021年2月28日,庞巴迪公司下线了后一架CRJ900客机,宣布从此和这个行业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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