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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世事天机》《百年密意》作者抒写一条江与一座城市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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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长江支流汉江上游的唱河渡,曾经摆渡五十年的百岁渡爷,守护着深爱的女人山灵的遗骨八十年,目睹了唱河渡世事沉浮、世态变迁,更见证了上水市21世纪前十五年,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巨变。
新区管委会主任郝东水、副市长夏清河、巨贾钱黎青、文化商人侯山川等一系人物,在一场大开发中,以怎样的套路与智慧进行较量?在震惊世人的秦岭别墅案中,开发商曾使用了怎样的公关手段?唱河渡新区的开发,又展开了怎样的商业运作?渴望创造经济奇迹的地方官员,用了什么样的非常方法,促其快速发展?人情、金钱、美色,怎样成为商人攫取财富的手段?当副市长夏清河被纪委调查后,一切过往的和正在发生的事件,被层层拨开,呈现出繁杂和诡诈的异象,由此改变了诸多人的命运。在发展与坚守,正义与良知、爱与恨、情与仇的纠缠搏斗中,呈现出怎样的大结局?
作者以独特的生活视角,厚重、优美的文字叙述,展现出一幅人文汉江壮美而又曲折的历史图景,以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情节,逼近真实的残酷细节,表现出史诗般的文学品质。是一部不可多得的解读中国当下社会的当代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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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杨志鹏,陕西汉中洋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武汉大学毕业,文学学士学位。在青藏高原有过十二年军人生涯,后转业至青海省文化厅,1989年被引进至青岛开发区新闻中心,先后办刊办报,2002年获青岛市首届百位优秀引进人才表彰,曾任青岛开发区届、第二届文联副主席,作家协会名誉主席。1996年辞去公职,先后创意、实施青岛“一切智园”“博胜苑”大地艺术风景区、汉中天汉文化公园人文景观群等多项文化产业,将中国文化精髓,以多种艺术形式融入自然生态,在海内外产生重大影响。
著有长篇小说《百年惶惑》《世事天机》《百年密意》《2020庚子记忆》,中篇小说集《玄黄》《迷乱的诱惑》长篇纪实散文《行愿无尽》《金刚菩提》散文集《都市之惑》等数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先后多次获全国及省市文学奖。《世事天机》有瑞典文版,台湾繁体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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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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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政坛地震中流衮雪新官上任百岁渡爷渡口生死终南别墅田园物语机场搬迁坚如磐石珊瑚玉雕汉水魂魄
尾声: 并非结局
后 记 汉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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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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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如是
我老家的村子叫尖角,位于陕西汉中洋县龙亭毗邻汉江的西南角。村子沿汉江的一条小支流大龙河,与处于平川地带的晏坝村分界,由北向南渐次升高,形成丘陵地带,一个山沟套着一个山沟,沟沟洼洼如同迷宫,到了处,再由山梁向南顺坡而下。坡面虽不十分陡峭,但不少路段坡度均在四十五度以上,山路难行,下雨天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山下即是滔滔汉江,站到山梁高处一眼望去,蜿蜒而去的汉江,像一条巨龙游走于秦巴山地之间,煞是壮观。尖角村并不大,东西长不过十来里路,南北的直线距离也只在七八里之间。在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里,那就是一个穷山沟,在中学的地理课本上,找不到一个点的地方,对它的历史更是一无所知,或者叫不屑一顾。直到有一天,好友文史学者黄建中先生告诉我,说有史料记载,民国十二年(1923),军阀吴新田将光绪元年(1875)在尖角村出土的周鼎卖给了日本商人,得银元三十万。鼎在古代号称国之重器,天子九鼎,侯七鼎,大夫五鼎,士三鼎,其他人不可拥有。成语中有一言九鼎、问鼎中原等,都说明鼎是王权的象征。能卖三十万银元的周鼎,绝不是一个小器皿,一个毫不起眼的村子,竟然出土这么大的鼎,至少说明周代这里就有人的活动,而且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由此推论,尖角村曾是一个繁华之地。听了此消息,虽然不至于说我的祖上阔多了,但至少说明这里曾有过非同一般的文明。可从我记事起,就厌恶这里的贫穷。
村子靠西南的山头上有一座寺院——镇江寺,碑文记载始建于唐代,可见历史悠久。于是,官方的称谓把尖角叫作镇江村。镇江镇江,显然是镇住江河之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前,每年的夏天,汉江都会河水暴涨,淹没农田和庄稼,猜想祖先把那座寺庙修在山头上,就是要镇住泛滥的江水,保一方平安。为什么又叫尖角?因为汉江在那儿拐了个弯,那片不大的山地,被汉江三面包围,形成一个类似于不规则的三角的形状,又处于东汉造纸术发明者蔡伦封地龙亭的一角,故而称为尖角。汉江在镇江寺拐弯,进入秦岭和巴山的夹击中,形成一道宽七八百米的山谷,从此进入九十里黄金峡。为什么叫黄金峡?因为汉江从发源地宁强嶓冢山倾泻而下,钻出大山,流经勉县、南郑、汉台、城固、洋县,纳入发端于秦岭、巴山的褒河、湑水诃、牧马河、沮水河、酉水河等支流后,形成澎湃不息的大河,接着进入汉中的西乡县。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前,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年代,九十里黄金峡,是连接汉中各县,贯通安康、十堰、襄樊,直至武汉汉口的重要航道。黄金峡的称谓,凝聚了人们对这条重要河运的共识。
汉江进入九十里黄金峡,浩浩荡荡,一路向东,形成了巨大的江流,在暴雨频发的夏天,滔天巨浪冲天而起,淹没了汉江两岸的沙坝,进入黄金峡后,浪头直接冲撞到山体的巨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爆发出不可阻挡的气势,如同千军万马在嘶鸣,将整个山谷河道变成了不见人影的战场,像一曲万人演奏的交响乐。春天和秋天的河水,大多是另外一种状态,水位大大降低,河口开阔的河段,河水浅的时候,水流平缓,几乎没有任何风浪,人可以不用坐船直接蹚过去。于是,偷懒的年轻人不必绕路去渡口,而是脱光衣服从近的地方过河。我的少年时期,即使大冬天气温低下,天寒地冻,我和小伙伴们去南山砍柴,大多时候,挑着柴担子脱光衣服直接过河。那些浅水时段,航运就会暂停,对去南山砍柴办事的人来说,是一个令人欢喜的时光,不但可以省去过渡的路程,而且可以亲身体验河水的美妙,清澈见底的水流,虽然有些刺骨,但从身体上划过时,会有一种细腻的温柔。这时脚下的流沙,更是妙不可言,从脚趾缝间和脚面流失的过程,就像有无数的小虫爬过,有一种轻轻的痒痒,也有一种亲切的抚摸,令人想极力摆脱却又有欲罢不能的喜悦。
我的整个童年与少年时期,是在汉江边度过的。汉江留给我太多的记忆,其中包含着关于它的美丽传说,和对未来的向往与憧憬。当然也有两次差点儿丢了性命。一次是五六岁时,跟着哥哥去放牛,和同家门辈分虽低但年龄却长的侄子杨庆,一起去江边洗澡,那时正是夏季河水暴涨的季节,平河两岸,波涛汹涌。因为杨庆会游泳,跳下去后,就钻进了巨浪中,哥哥见状也跳了下去,可他不会游泳,立即被大水吞没,不见人影。河南岸半坡有过路者见状大喊救人,我被当时的场景吓蒙,哭喊着也跳了进去,大水立刻卷着我向下游冲去。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幸亏杨庆水性好,经过与洪水激烈的搏斗,终于将我们两兄弟救了起来。另一次是生产队过河收麦子,因为汉江发大水,渡船过不来,必须有人逆流将渡船往上拉出一截距离,借着船工的摇橹和水流的力量,把渡船划到对岸。但是河南岸没有人过江,队长喊有没有人可以游过江去帮忙。那时,我已经上初中了,在上学路上的水库里学会了游泳,一时有了英雄气概,不由分说,跳下江去。谁知跃身跳进江水中,即刻被冲入洪流中,巨大的浪头一个连着一个,劈头盖脸地打来,难以招架。好在脑子清晰,如不奋力一搏,性命全无。在母亲焦急恐慌的目光中,我在半个小时里奋力自救,终于与死神擦肩而过,游到了对岸。当然更多的时候,我是看着汉江的清流,听着老人们讲述汉江的传说而成长的。尽管汉江近在咫尺,但江水不能自己上山,除了少数的沟田可以种水稻外,其他山地只能靠天吃饭,村人的生活,吃不饱肚子是常态。因此,我对汉江的印象,一直把它当作儿时的美好记忆和苦难的象征,贫穷使我无时无刻不在加速实现逃离它的愿望,想象着随江流直奔长江、奔腾向前汇入大海的壮美图景。即使后来我知道了尖角曾经出土过价值非常的周鼎,我仍然无法想象可能的辉煌,更多的仍然是儿时的苦难。
十九岁那年,我终于走出山地,离开汉江,开始了十二年的军旅生涯,随后走西闯东,从青海高原到江城武汉,终落脚青岛,经历了从大漠戈壁到大江大海,从执行任务时曾到过的海拔五千三百米的雪山,到了零海拔的黄海,一个出身于山沟里农民的儿子,命运在几十年的岁月里,不断变化各种职业和身份,以不可思议的机缘,见识甚至经历了宦海沉浮、名利场的奇闻异事。许多人和事令我眼界大开,思维跳跃。终被时代大潮裹挟,跳进了商海,见证了财富的争夺和贫穷者毫无尊严的生活。那些充满传奇和非常的经历,许多时候连自己也不相信,其荒诞性、奇异性,远远超过了任何虚构的文学作品,这就强化了我关于人生的梦幻感。
几年前有幸受邀返回家乡,参与汉中天汉文化公园项目建设,深度介入这片土地的开发,目睹了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怎么渴望改变这里的面貌。尽管他们身份不同,人生的道路各异,在这场旷古未闻的巨变中,是主动还是被动,抑或被裹挟进难以言说的境地,使他们的命运发生了未曾想到的变化,但他们的付出,和对这片土地的情怀,常常令人动容。这使我对汉江的认知发生了巨变,那些人和事让我久久不能释怀,在朋友的建议下,我创作了《唱河渡》。希望通过这部作品,使更多的朋友和读者,走进我的家乡,感受汉江的博大壮阔的魂魄,感受这片土地的苦难与辉煌、壮美与温柔。
山间日月自来去,天际无云少是非。在岁月的长河中,心存善良的人们,不管他们身处何处、在干什么、经历了什么,无论生活呈现给他们什么样的状态,他们总能在其中找到生存的方式,也许他们有美好的憧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的单纯目的。他们一刻不停地奋斗过,还将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继续奋斗下去。看着那些辛苦的劳动者,一切心机和妄想都显得浅薄和无耻。尽管生活可能带来复杂的记忆,但人们依然会选择以善良之心对待这个世界。我用《立场》这首诗,作为作品尾声中的一个情节,就是想说: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自己心灵的选择,与外界无关。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写了《唱河渡》。感谢汉中市滨江新区的建设者们给我讲述他们的故事,是他们提供的素材,丰富了我的创作,在此向他们表示诚挚的感谢!同时我以无比的敬畏,向给了我初生命的汉江以及秦巴山地表达我的无限感恩,《唱河渡》是我献给这片山河大地的礼物,但愿我的书写能贴近这条江河和这片土地的灵魂。
感谢好友黄建中先生在整个作品创作过程中提供的帮助,他认真阅读稿和第二稿,提出了中肯的修改意见。感谢雕塑艺术家贾维克先生,他阅读了作品的电子版后,用了两个月时间,为本书创作了十三幅精彩的插图。感谢段继刚、王连成先生给予的订正和修改意见。感谢书法家尤全生先生、马治权先生题写书名。是多位朋友的用心参与,才使这部作品能以这样的面貌呈现在读者面前,对他们的付出表示真诚的谢意!
我常常站在汉江岸边,看着江水发呆,不知道是眼前的汉江真实,还是想象中的汉江真实,抑或梦中的汉江真实?三条汉江在我的脑子里不断显现,唯有奔腾的激流所迸发出的内在灵魂是一致的。于是,我在《唱河渡》中呈现了一条文学的汉江。它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它的精神实质是真实的。
唱河渡,非唱河渡,是名唱河渡。
杨志鹏
2021年3月23日一稿于汉中
2021年4月6日定稿于北京
章 政坛地震
什么叫晴天霹雳?此刻,对于郝东水来讲,听到的消息,只能用晴天霹雳来形容。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忘了眼前正在进行的活动。
郝东水赶到渡爷的百岁寿宴现场,村主任白大强马上宣布仪式开始,接着宣读西部空军少将何怀山的贺电,贺电说:“渡爷是革命的功臣,在一九三二年冬,红军路过陕南,我的祖父何青山,带领一个营,执行给苏区运粮任务,半路被敌人包围,战斗过程中突围被打散,在汉江上游的唱河渡,得到渡爷的营救,才得以终回到川北苏区。祖父临终前说:渡爷救过我的命,在抗日烽火中,还救过美国飞虎队队员的命,我的这条命,是唱河渡的渡爷李万昌从半路上捡回来的。渡爷不仅是革命的功臣,更是我何青山的救命恩人,何家要永远铭记渡爷的恩情和功德!作为后辈,我牢牢记着祖父的话。由于工作原因,我不能前去亲自为渡爷祝寿,请主持人在寿宴上宣读我的祝词,代表我向渡爷致以崇高的敬意!感谢他对中国革命的贡献!感谢他对祖父的救命之恩!祝他老人家百岁之后再百岁!”
何怀山的贺电刚宣读完,郝东水就上台讲话,可他的讲话还没有结束,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尽管他把手机调到了静音,但手机的震动还是让他分心,他急忙缩短了自己的讲话。他说:“渡爷是上水市的市宝,更是唱河渡村百年苦难与辉煌历史的见证者,也是我们唱河渡新区的大功臣,他为唱河渡新区的发展出过大力。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平信书记、市政府韩市长、清河副市长和新区管委会所有人,祝渡爷福寿连绵,长久住世!”
他的话引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可他顾不得回应掌声,急忙掏出已经停止震动的手机一看,是市委书记季平信的电话,他急忙走到楼房的转角僻静处,回拨过去,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书记在手机那头问:“东水,活动结束了吗?”
郝东水说:“我刚讲完话。”
书记说:“没有别的事的话,尽快到我这里一趟。”
郝东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纳闷,按理说,市委开会没有这么快就结束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书记接着说:“清河副市长刚刚被省纪委从会议现场带走了。”
郝东水一听,立即呆在那里,周身像被雷电击穿,一刹那失去了知觉,他只“哦”了一声,那边书记挂断了电话。
瞬间使他想起了昨夜遇到的神秘河唱。他和商水长街的运营商侯山川,在唱河渡生态文化公园的天河酒店,接待北京来的几个艺术家,吃完饭还早,他就和侯山川到公园唱河渡遗址,站在那儿想好好吸吸新鲜空气。他经常忙累了,就会到这儿来放松一下,过不了半个小时,疲劳感就会顿然消失。侯山川的解释是,这儿氧气充足,负离子含量高,身体自然恢复得快。当时,他俩站的地方,是唱河渡公园的中心区域,唱河渡遗址在汉江转弯的地方,地势由低渐高,站在河边可以避风,站在河堤的高处可以看见整个公园全貌。他俩刚站在那儿没有说几句话,突然汉江响起了河唱的声音。先是一阵类似于唢呐的音调,像有千军万马奔腾,高亢激越,整个河面,在月光中显出少有的平静,没有波涛,没有浪花,连水流似乎也停止了,只有河唱的声音惊天动地。汉江的这段河道,在几里路外汇聚了褒河的水流,水势猛然加大,变成了一条真正的大河。汉代萧何修筑山河堰时在此筑坝,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河道,近年又适当加筑了几道拦河坝,提升了河道的水位,形成了一个看似平湖的水面。但是由于汉江水流量大,聚水的坝体,不间断的有水流通过,而且流速很快,在一道又一道拦水坝上,浪花飞奔,一刻不停,白天看不出有多少景致,每到夜晚,在灯光和月光的双重照耀下,远处因月光而朦胧,近处因灯光而耀眼,巨大的河面,就像一幅山水水墨画中嵌入了灯光秀,使整个河面流光溢彩,景色迷人。今晚令人奇怪的是,由智能控制变化的水流和灯光,好像一刹有人操作,将这段河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面,水色月色和灯光融为一体,河水停止了流动。就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河唱的音调变了,由唢呐的高亢激越,变成了二胡的委婉苍凉,时而尖利时而低沉,像有人在哭泣,声调悲怆,令人感伤。再看河中间的回心石,似乎向下沉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灯光里的挺立。
因为唱河渡所在地理位置,形成河湾的水流回音,形成好像汉江歌唱的效应。河唱本来是一种自然现象,可被唱河渡的人,说成是某些祸福的神谕,说每有大事发生,必有河唱出现。郝东水从来不信这些,认为是一种巧合或牵强附会,根本不当回事,可昨晚的现象太奇怪,加上刚刚发生的事,使他不得不产生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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