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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般说来,一个年轻作家的写作往往从一个题材开始,然后慢慢拓展,因而前辈作家有“打一口深井”的甘苦之谈,评论家也有关于“建立根据地”的教导,这些对严孜铭来说好像不管用,她有点“天女散花”的意思,她在小说的题材和风格的选择上体现了某种多栖多变的特点。
——王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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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严孜铭小说集《余烬》共计收录中短篇小说12篇。小说集创作题材广泛,既包括了城镇乡村题材写作,亦有具有都市化特质的书写,在近两年的作品中,可以发现作者有意识地将目光集中到青年群体身上,着重探索他们都市生活的漂泊感和复杂多变如万花筒一般的心灵世界,从而使得创作凸显出青春的锐利和锋芒。此外,小说集中还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创作尝试,如故事新编、架空叙事、软科幻题材书写、类童话叙事等;而在创作方式上,也体现出作者自觉的探索意识,如作品叙事人称、视角的多变和切换,以及意识流技法的调动和对小说语言形式、风格的探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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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严孜铭,1997 年生,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创意写作专业,南京市“青春文学人才计划”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青年作家》《长江文艺》《湖南文学》《特区文学》等刊,曾获邀填写《中华文学选刊》2019 年“五四运动”100周年《新青年,新文学:当代青年作家问卷调查》。曾获《作家》《青春》《青年作家》全国大学生创意写作短篇小说大赛银奖、泰州稻河文学奖、“八尾猫杯”儿童文学奖、“梅兰春”戏曲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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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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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袁 鹰/1
序 转益多师是吾师 王 干/5
日日夜夜 1
会飞的鸟巢 18
对局 51
沉沉的未晓天 63
有谁认识他 73
余烬 89
八十一次温柔 117
如何拆解我的阿丽塔 132
使命 157
夜游的人 170
猫的国 214
奔跑的灯火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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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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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转益多师是吾师
——序严孜铭的小说集《余烬》
王 干
未及前贤更勿疑,
递相祖述复先谁?
别裁伪体亲风雅,
转益多师是汝师。
杜甫《戏为六绝句》里的这一首诗,用在严孜铭的小说集《余烬》前,好像很适合。严孜铭这些年的作品数量不是很多,而且显得有点少,数量虽然不多,但严孜铭的作品并不给人薄的感觉。在于严孜铭的作品不单一,不重复,在于她的小说常常“跨界”,这所说的跨界不是跨越某个界别,而是她小说创作在题材上的广泛和风格的多样。一般说来,一个年轻作家的写作往往从一个题材开始,然后慢慢拓展,因而前辈作家有“打一口深井”的甘苦之谈,评论家也有关于“建立根据地”的教导,这些对严孜铭来说好像不管用,她有点“天女散花”的意思,她在小说的题材和风格的选择上体现了某种多栖多变的特点。
就题材而言,严孜铭涉及的范围极为广泛,古今、城乡、老少都有,有反映城镇乡村题材的《有谁认识他》《会飞的鸟巢》,亦有具有都市化生活书写的《日日夜夜》《夜游的人》。作者的关注既落在中年女性困境、老年人情感世界,亦密切地关注着同龄人的青春困惑、都市生活体验和心灵漂泊感。近两年的作品中,有意识地将目光集中到青年群体身上,着重探索他们都市生活的漂泊感和复杂多变如万花筒一般的心灵世界,从而使得创作凸显出青春的锐利和锋芒,是对90后一代作家书写回避青春叙事的反潮流态度。
严孜铭有鲜明的创作自觉性,对自身的创作不断思索,不受限于自身熟悉的创作领域,不断开拓新的领域和题材,呈现出万花筒一般纷繁多彩的创作面貌。
除了上面的题材外,小说集《余烬》中还包含了一些穿越时空、具有探索性的作品,小说《对局》以鲁迅“故事新编”的形式改写唐传奇《霍小玉传》,充分展现女性的独特生命体验、伤痛与绝望,使其具有现代性意味。小说《使命》架空时代、探索人的命运和矛盾。《如何拆解我的阿丽塔》更是一次带有软科幻性质的创作尝试,讲述类人机器的濒死与逃亡,试图探讨人性和爱的真谛。
在艺术风格上,严孜铭的写作同样“跨界”,不断寻找新的突破口,进行多方面的探索和实践。她对于叙述视角的敏感和执著,在90后作家中极为少见,这种对艺术赤诚的追求让人想起父辈们在上个世纪80年代所做的种种尝试。
小说叙述视角的探索,是小说艺术的难点。严孜铭的尝试也是慢慢找到感觉的。《猫的国》《奔跑的灯火》系作者早期创作的作品,如今看来稍显稚嫩,但《猫的国》以类童话的形式进行叙事,以一只猫的视角构建了猫之王国的世界,颇具想象力和张力,而《奔跑的灯火》中关于列车前行的书写和女主人公心理世界的刻画,已经能窥见严孜铭讲究叙述、追求创新的端倪。到《余烬》的写作,已经在文本中进行视角切换,日记和通告形式的引入等多种叙事手段的糅合,体现了后现代叙事的特征。《会飞的鸟巢》呈现出她对日常生活化情节的稳健把握,但作者随后的创作却出现新的面貌,创作出如《八十一次温柔》一般着力于挖掘人物幽微内心世界的作品,甚至表现出某种“晦涩”的特质……
严孜铭不断尝试,意犹未尽,还勇敢地探索了第二人称的叙述。我曾经把第三人称“他”称为“神叙述”,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把人称“我”称为“人叙述”,是有限的人间视角,而第二人称“你”是诡异难以捉摸的,它介于全知全能和有限视角之间,难以掌握,所以我把它称之为“鬼叙述”。严孜铭的《夜游的人》选用了第二人称,娴熟地使用意识流技法呈现出女青年潇潇在一次赴约的地铁线路上诸多内心意识流动,对她的情感困惑和对故乡、生活处等不同地域的思索和心理感受娓娓道来,应该说第二人称“你”的叙述运用得比较贴切。
王宏图教授把严孜铭的种种探索称之为“试错”,我觉得也是一种“试对”。一个作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表现方式,苏童在写作《桑园留念》之前也写过一些非常贴近现实的写实主义风格的作品,但在进行多方面的艺术实践和探索之后,慢慢形成了属于自己的话语系统,形成了独特的苏童体,具有很强的辨识度。很显然,严孜铭现在的创作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她的不断尝试体现了她锐意探索和大胆求新的艺术精神,同时也说明她的知识结构和语言结构的丰富和弹性。这种弹性对于今后的创作来说,是一笔资源,在这样的基础上不断探索、不断创新,是值得期待的。
“转益多师是汝师”是杜甫对学诗者的忠告,也是自身的体会。严孜铭现在的小说创作还处于转益多师的状态,她的种种尝试,也是向很多大师致敬的一种方式。从“汝师”到“吾师”是一个作家走向成熟的标志,“汝师”是别人的,而“吾师”才是自己的,很多作家并不能完成“汝师”到“吾师”的转化。严孜铭用颇为艰辛的小说实践去塑造“吾师”的形象,这个“吾师”就是严孜铭的艺术风格成型版,也是很多作家终身以求的目标。今后的文学道路对于年轻的严孜铭来说,是漫长的,也可能是曲折的,她除了向书本学习向大师学习以外,还要向生活学习,还要向社会学习。“别裁伪体亲风雅”,“亲风雅”的同时,也要亲生活。社会是一部百科全书,也是非常“综合”的大学,当然也是人生重要的老师。
2021年4月2日于凤城河畔
日日夜夜
1
他倚着电线杆,捺灭烟头,决定过去给她一点提示,但余光仍锁着不远处自己的摊位。摊铺上各类货品色彩鲜艳,不断有人从旁经过,但他有点累了,没有近前招揽他们。他向她走近了。她正抱着一大捆红粉蓝各式发箍,在太阳下身子直挺挺,眉头拧成结,一声不吭像在受罚。个子不高,只齐到他肩膀。她脖颈处已堆起汗了,白衬衫外翻衣领边上印出一点淡黄汗渍。你这样光抱着东西,不吱声,谁买你的货?凑近瞧,她的样子谈不上漂亮,顶多是清爽。她惊得肩膀轻颤一下,轻飘飘瞧他一眼,又把头一垂,连身子都稍稍往边上挪开了一点,没答话。换作平常,他应该会耸耸肩膀拉倒走人。刚刚有两个穿热裤的女孩在维尼熊小背包前停了几秒。他张张嘴,但感觉嗓子里仿佛塞着海绵似的一阵发干,喉间气息全耷拉着,眼睁睁看着潜在客户逃脱不见。妹子,我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不算白皙的脸颊上已晒出两坨暗红。就算糙皮大男人也禁不住在这儿杵一整天,去年夏天他两条胳膊差点被酷暑剥得脱下一层皮来,轻轻一搓,外面翘起的油皮就撕拉开了,露出泛白皮肉,渗出一条条血丝。回去以后亚琴一边骂一边淌眼泪,给敷上厚厚一层韩国产芦荟胶,捂了整个冬天才好。从面前经过的女孩子们全都又撑伞又戴大框墨镜,活像做贼心虚生怕被阳光探照到丝毫踪迹。
他帮她捡起掉落的米妮款发箍。新来的?之前没见过你。有个满头红毛小卷直蓬到耳边的老阿姨在他摊前望了半晌,目光在那些印唐老鸭图案的零钱包上游移。他往常总是头一个到,今天却被她抢占先机——他到那会儿7:52。没料想一上午她那些发箍半个也没抛出去。现在仔细看看,那些小玩意儿做工确实粗了些,但也不至于。她怎么都不知道找个阴凉地待着?
啊是呢,今天次来。她脸上现出一个笑,右手叠到左手上把东西搂紧了。他眼看着她脸上的红直往颈子上延伸。
怪不得。他把手插进口袋,交换一下双腿交叉的姿势,把重心转移到另一条腿上,试图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眉间挤出一点皱痕,她看向他,面上浮出疑惑。
他抬手,食指不偏不倚戳向150米开外的张姐。张姐左手护住黑色布腰包,一边敞开嗓门,正版迪士尼纪念品,明信片钥匙扣零钱包小娃娃应有尽有了啊!美女,带一个?凡从她身边过,没有不回头瞟一眼的——这一眼就商机无限。他回过头,视线无意间沿着她微敞的领口探了一探,瞥见一点锁骨,又迅速逃了回去。你得像这样吆喝才行,你看这一圈多少卖东西的?卖伞的,卖玩具的,卖小吃的,人家好歹还能地上铺张油布摆个小摊呢,就算是哑巴那也占着好大块地方,总有人能看见,你呢,就这么点东西,往这大剌剌一站,嘴皮子也不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她额角处渗出细汗,眼睛开始往下逃,我刚来,有点不好意思像他们那样喊。过两天……可能好一点吧。
他安慰她,万事开头难嘛,你别看刚刚那大姐喊得震天响,以前也是个哑炮。现在生意不好做,竞争太激烈,没点口才还真难混,在这待久了,一个个现在嘴里都能叭叭放烟花,红蓝绿粉黄都能给你吹出来。以前在哪里干的?
她听到“哑炮”时咧了一下嘴,“放烟花”时咧得更生动了。刚刚那个红毛阿姨还没走,蹲下来开始在那些零钱包里翻拣了,看样子正在唐老鸭和米奇之间犹豫。她回答,刚来上海,以前一直在老家。他挑过头喊了一嗓子,阿姨,给小朋友挑礼物呢?您家里要是个小男孩就选米奇,可受欢迎了。
多少钱啊这个?
二十。
有点贵了,少一点嘛。
贵什么呀阿姨?您看看我这品质!他一边嘴巴翻个不休,一边拔腿奔那边去了,不怕实话同你讲,和里边一个供货渠道出来的,标签都一模一样。一会儿全家人一进那大门,哗,二十立马变成四五十!到时候孩子哭着喊着要买,你不掏腰包都不行!
他接过那二十块时在衣领上用力捻了一把,然后填进裤兜里,抬头朝她笑,露出雪白牙齿,有点炫耀的意思。从黑色大背包里掏出两瓶农夫山泉,他递去一个。她连连摆手嘴里不要不要,架不住他硬塞,接了。他肯让她放一些货在自己铺面边沿处,但逢着有人问那些发箍时,他不吱声,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水,留意看她那副局促样子,报个价看上去倒像四年级小学生在挨训。
手机响了几声,亚琴一连串扔来几条消息,后一条提示为图片。解锁,先看到图上满地狼藉,然后是亚琴说话,你看你儿子干的好事,造得家里什么鬼样?养种像种,代代不缺种。
越往中午人越少,该进去的都进差不多了,张姐也偃旗息鼓,屁股往石墩上一落,从腰包里掏出一沓钱,基本都是黄色青色的纸币,间有一两张粉红。妈的,中了招。她把一张五十块高举着在阳光下验了半天以后骂起来,哪个小逼养的,有钱买门票没钱买这些小玩意儿?他哈哈笑,张姐,今天可是阴沟里翻了船啦,你老江湖了,怎么还被人蒙。张姐呸了一口,把那张五十团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然后把剩下的钱按数额大小抚平叠齐了,安放进腰包里,这才抬头看他,你可拉倒吧,我今天一上午就收这么多毛爷爷,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就做成三四笔生意,有的是工夫慢慢捻慢慢摸!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回事,今天做生意蔫不拉几的,该好好发挥的地方不争气,把时间浪费在瞎扯淡上……说后一句话的时候,张姐的眼神从她身上刮了一把。她正坐在小马扎上,两只脚老老实实并拢着,没抬头。阳光斜着打下来,在她脚边留下鲜明的阴阳分界线。他对她竟然还晓得携带藏蓝色塑料小马扎这一行为还是颇为赞赏的。
2
你往这边来点,不热吗?他指指,烈日已经触到她那副窄肩膀上了。她抬起头,汗水腻在颈子上,粘着几缕碎发。手机屏幕按灭,她把小马扎朝他那边拖了拖,挤出笑,我说怎么越来越热了呢。太阳悬在头顶正中央时,就是一天生意差的时候,但也意味着饭点到了。不远处“小徐快餐”几个红字直晃眼睛,那辆不锈钢餐车照例停在那棵高大梧桐树的阴影下,空气肉眼可见地浮动着,掺进一点韭菜炒蛋肉末粉丝红烧鸡腿味。他看了一眼手机,一不留神都12点喽,饿死了,我去买饭。你中午吃什么?
她提起背包,拉开内层掏起来,塑料袋簌簌啦啦一阵响,我早上带面包出来了。
中午吃面包哪顶得住?我劝你留着晚上吃。我去买饭,你帮我看下摊子。他起身,不留痕迹默默点了一遍零钱包、小玩偶的数目。她点头,攥住手机,头抬着眼睛四处张望扫描,看神态简直像担心随时有人冲上来抢劫。他有点想笑,脚下步子松快些。他说要两份饭,小徐手上顿了一下,哎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不都一个人来吗?嫂子陪你做生意来了?他把钱不耐烦地晃了晃,我说小徐你一卖快餐的,怎么的,还要查户口?亚琴在家光带俩孩子都忙得四仰八叉,还来陪我摆摊呢。但他还是解释了一嘴,喏,看见没?边上那女的,新来的什么也不懂,我今天照顾她一下,人家说不定以后也长期在你这吃饭呢。
递饭盒时,她伸过来的手碰巧拂过他食指中指无名指,天这么热,那只手却像冰镇过一样,沁得人一阵舒服。她吃饭也静悄悄的,一粒米在嘴里有的是工夫嚼来嚼去。韭菜气味盛大。他三两口扒拉完了,问她,怎么想到来这边找生意的?她说,我们住的地方过来这边挺方便的,地铁六七站就能到。
你们?你和你老公?
嗯。她叉了一筷子被酱油染得黑乎乎的粉丝。
老公做什么的?
外卖骑手,刚做没几天。我就想着也要赶快找点事做。
哦……他低头把塑料饭盒的袋子扎紧,打了个死结。她声音里忽然添了一把笑意,还是低低的,我这人不爱说话,又不肯到厂里流水线上班,就跑来卖东西了,我在老家还卖过自家种的菜,也是往那边一坐,一声不——手机铃忽然响起,来电显示“亚琴”。他瞥她一眼,接电话时下意识站起来,但仍留一只眼睛盯着摊子。电话那头一片嘈杂,两种含义不同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一种是恐慌所致的,一种是生理性疼痛激发的,哇哇啦啦往脑壳里来回穿刺,他勉强定了定神,亚琴的尖嗓子又开始戳他,你快回来!老二把头磕破了,全是血,全是血……他心里咯噔一下,亚琴晕血。那头嗓音渐渐哑下去,声音漂浮起来,他感觉粘在后背上的T恤瞬间生起一阵冰凉。你别急,我现在就回来,等着啊。他背转身子,冷不丁叫了一声“亚琴”,然后沉下嗓子,听我说,你就算闭着眼睛也好还是怎么也好,先把孩子抱起来,把伤口摁住。
出什么事了?她已经从马扎上起身,两只手在身前拧着。
他胸口咚咚乱撞,扫她一眼,没吭声,蹲下来一把一把捞那些花里胡哨色彩艳丽的货物,胡乱往大背包和蛇皮袋里又塞又摁,那些唐老鸭米老鼠小玩偶挤挤挨挨的,像初春时节开在一根长枝条上密密匝匝的樱花,胳膊和腿交叉扭曲着。汗水从头皮里漫出来,沿着额头往下淌,蜇了一下他的眼睛,突然他摸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然后撞到一只手。他猛地缩回去,用手臂擦擦眼角。她手里正捏着一个酒红色白点点发箍,脸皮涨红了,这个是我的。他啊了一声,对不起啊,我太着急拿错了。我家里出急事了,现在要提前收摊,你看你把这些货……她埋下头开始努力用两条手臂把分散摊开的发箍收拢起来,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收,你别急。她臂上细细的汗毛有生命似的,全浮起来了,随着她的动作在日头下轻轻摇晃。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泡发的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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