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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品堪称英国版《绝望的主妇》,精确刻画了夫妻间的唇枪舌战,以辛辣的英式幽默,呈现了中产阶级生活的一地鸡毛,戏剧张力十足,充分展现了作者在讽刺小说创作上的成熟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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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女主人公凯蒂结婚二十年,因日常琐事对伴侣越来越感到厌倦,婚姻正处于破裂的边缘。就在这时,原本是个“愤青”专栏作家的丈夫戴维,却在一位灵疗者奇迹般地治愈他的背痛后,决心改变看待世界的方式。他开始专注于慈善事业,对家人也变得温柔体贴。凯蒂的生活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各种异样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她开始重新思考人生,思考究竟什么才是“慈善”、如何才能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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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尼克·霍恩比(1957- ),英国作家、剧作家。1992年,霍恩比以一部记录足球的非虚构作品《极度狂热》声名鹊起,被评为当年英国图书奖年度体育类图书。此后尼克·霍恩比的每部小说几乎都在畅销榜和专家书评双获丰收,其中就包括他受欢迎的作品《失恋排行榜》《非关男孩》和《如何是好》。他的作品大多都被改编成电影,广受好评。2005年《自杀俱乐部》甫一出版即登上英语文学各大排行榜前十名,2014年被翻拍为同名电影。
1999年,尼克·霍恩比获得美国艺术与人文学院E.M.福斯特奖。2001年小说《如何是好》入围英国布克奖,并被评为W.H.史密斯图书奖年度受读者喜爱的小说。除了文学创作,尼克·霍恩比还参与了许多影视剧本创作。2015年,改编自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同名小说的电影《布鲁克林》由霍恩比担纲剧本创作。凭借这部电影,霍恩比获得了奥斯卡剧本奖提名以及一项电音电视艺术学院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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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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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在利兹的停车场里,跟我老公说我不能再跟他继续下去了。而我老公根本不在我身边,不在这个停车场里。戴维在家带孩子,而我原本只是打电话提醒他记得写纸条给莫莉的导师。不知怎么搞的,离婚的念头就这么脱口而出。这是个错误。好吧,虽然我自己都没想过,但我得承认,我确实是那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人。可是依照我的个性,我真的不觉得我会选择在停车场,对着手机就把离婚的念头脱口而出。看来我得好好重新评估自己一番。如果要我说一个自己的优点,我会说我对人名过目不忘,通常上千次里只会偶尔弄错一两次。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离婚就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你在利兹的停车场,用手机跟老公提出离婚,恐怕这件事就会一辈子跟着你。好比看见李?哈维?奥斯瓦尔德这个名字,就会想到他刺杀了肯尼迪。有些事情就算我们只做了那么一次,却非得永远背负着它不可。
当天晚上,我在旅馆房里辗转难眠,把刚才的对话重新回想了一遍。其实这也算好事,至少证明了,就算我是一个在停车场跟老公离婚的女人,但还不算太无情,还懂得在事后好好沉淀一番。我尽可能地回想这段对话的所有细节,想弄清楚如何在短短三分钟内,不,是十分钟内,话题会从帮莫莉预约牙医,闹到非分手不可。可是这个念头害得我忍不住在凌晨三点开始沉思,想着一九七六那年,我们在大学舞会邂逅,为什么却在二十四年后,走到这一步。
老实说,之所以想了这么久,只不过是因为二十四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一大堆细枝末节,一些跟故事本身毫无关联的细节,不请自来跑进我脑袋。如果这段婚姻是一部电影,影评恐怕会说这是一部废话连篇毫无剧情可言的烂片。内容可以用下面几句话带过: 两人初识、坠入爱河、生儿育女、开始争执,他发胖性情变古怪,而我开始感到无趣与绝望,接着我也变得古怪,终两人分手。这样形容我的婚姻我并不反对,毕竟我跟他并不特别。
只是我始终想不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通电话,怎么会从一段和谐真诚但有点老套、关于家庭琐事的对话,演变成宛如世界末日般激动的时刻。我还记得对话是这样开始的,几乎一字不差:
我:“嗨!”
他:“哈啰,你还好吗?”
我:“还可以,孩子们都好吗?”
他:“还不错,莫莉在家看电视,汤姆在杰米家玩。”
我:“我只是要提醒你,关于莫莉看牙医的事情,你要帮莫莉写纸条,好让她带去学校给老师。”
你看到没有? 评评理! 你一定也会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发生,不是从这里开始。但是你错了,因为话题就是从这里开始改变的。
我几乎可以确定步是从这里跨出,就在这个瞬间。我记得对话暂停了好一会儿,从话筒另一端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于是我开口问:“怎么了?”他回答:“没事。”而我又问:“到底怎么了?”而他回答:“真的没事!”显然他对我的问题虽然不感到沮丧,但也不觉得开心,反倒是有些暴躁。这表示我得继续追问下去,所以我只好继续说:“快说啦,怎么回事?”
“没事。”
“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你说只是打电话提醒我要帮莫莉写纸条。”
“这么说有哪里不对吗?”
“如果你是为了别的原因打电话给我,你知道,就算只是问候一下,关心你老公跟孩子过得怎样,那种感觉会好很多。”
“拜托! 戴维。”
“你说‘拜托! 戴维’是什么意思?”
“那不就是我问你的件事情,我问你‘孩子们还好吗’。”
“好一个‘孩子们还好吗’,而不是‘你还好吗’!”
如果我们婚姻美满,这样的对话是不可能发生的。不难想象一段和谐的关系里,一段这样开始的对话,不会也不可能演变成两个人吵到要离婚收场。一段和谐的关系,你可以从牙医的部分,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例如你白天工作的情形,或是晚上的计划。在一段极度美满恩爱的婚姻关系里,谈论的甚至可能像广播里听到主持人传来一阵咳嗽声,这般寻常、无足轻重的话题,但是一段寻常但恩爱的婚姻关系里,本来就充满了这样的对话,也许这就是婚姻赖以维持的关键。但是我跟戴维的相处,早已不是这样的情形。当彼此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互相伤害,直到所说跟所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变得像密码般,藏着许多等待解读的伤人的刺之后,才会开始出现像我们这样的谈话内容。就像一部阴郁又杰出的剧本般复杂,字里行间充满了弦外之音。当我清醒地躺在旅馆房间里,试着重组这些片段,忍不住佩服我们竟然如此聪明,创造出密码般的对话: 若没有这么多年悲惨生活的启发是办不到的。
“我很抱歉。”
“你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吗?”
“老实说,戴维,我不需要问你过得好不好,因为你听起来过得很好,好到足以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毁谤我,然后再表现出十足受害者的模样。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相信你可以启发我,帮我找到答案。”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像个受害者?”
“哈! 你的脸上就写着‘受害者’三个字,一直以来都是。”
“胡说八道!”
“戴维,你就是靠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维生。”
我说的是真的,至少一部分是真的。戴维固定的薪水来自他帮当地报纸写专栏。这个专栏有张图片,图片里的他对着相机咆哮,然后副标题写着“霍洛威愤怒的男人”。在我对这个专栏失去耐心之前,我读的后一篇文章,内容是关于对老人坐公交车的谴责: 为什么他们从不事先准备好零钱? 为什么他们不肯坐在公交车前面的位子? 为什么他们总是在到站前十分钟就站起来,然后老是因此而摔倒,以一种令人担忧又缺乏尊严的方式? 我想你应该可以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专栏了。
“可能你没注意到,你他妈的从来没仔细读过我的专栏。”
“莫莉在哪?”
“在别的房间看电视。干! 他妈的,一堆狗屎!”
“很好,非常成熟。”
“你他妈的从来没仔细读过我的专栏,我的专栏是在反讽!”
我冷笑几声。
“嗯,请您原谅住在韦柏斯特路三十二号的居民不懂什么是反讽。因为我们每天睁开眼就得面对霍洛威愤怒的男人。”
“我们到底怎么了?”
如果在我们的婚姻电影里,编剧正烦恼着该如何把一段笨拙、肤浅的争论,转化为更有意义的对话,那么现在正是时候。你知道的,好比说,“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我们到底要往哪去? ……我们在做什么? ……这些那些这些那些……都该结束了”。好吧,我知道这么做并不容易,但是肯定有效。可惜戴维跟我并不是汤姆?克鲁斯跟妮可?基德曼,所以对于这些对话里潜藏的隐喻视而不见。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你莫名其妙就开始指责我没有问候你。”
“你是呀。”
“你好吗?”
“去你的!”
我对着手机叹了一口气。为了让他清楚听见,我必须特地把手机从我耳朵旁移到嘴前。这么一来,叹气声衔接得有些不自然,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根据经验,我知道我的手机对于说话声以外的声响不是很敏感。
“我的老天啊! 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一声叹息。”
“听起来你像是在山顶上。”
我们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在北伦敦的厨房里,不发一语。而我在利兹的停车场内,也静默不语。突然间我惊觉,我竟然对这种沉默如此熟悉,我熟悉它的形状跟感觉,熟悉它尖锐的棱角。一股厌恶从心底油然而生(当然不是真的完全死寂,你可以听见自己零碎愤怒的咒骂,耳朵里血管鼓动的声音,在停车场里,还听得见隔壁一台菲亚特轿车正在倒车)。事实上,问候家庭琐事跟决定离婚,这两件事情彼此间毫无关联。这就是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事情的关键点。我想真相是,我就这样无预警提出了离婚。
“戴维,我对这一切感到好厌倦。”
“什么一切?”
“所有所有的一切。无止境的争吵、沉默、坏气氛。这一切就像毒药。”
“喔,你指的是那些呀。”他说的听起来好像是这些有毒物质,莫名其妙从天花板裂缝滴入我们的婚姻,而他过去一直努力在修补,“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我深呼吸,这一次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刻意做给他听,所以手机依然贴着我耳朵。
“也许还不算太迟。”
“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真的想要这样度过下半辈子吗?”
“当然不想。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我应该有。”
“你愿意告诉我是什么吗?”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希望是由你提出。”
事情发展至此,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想离婚吗?”
“我希望记录上要说清楚,离婚不是我提出的。”
“好。”
“是你,不是我。”
“是我,不是你。拜托你,戴维,我正试着跟你讨论一件悲伤、成熟的事情,你却只顾着想要吵赢这场架。”
“如此一来,我才能告诉大家是你要求离婚。而且是毫无预警地提出!”
“喔,所以真的是完全毫无迹象可循,是吗? 我是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因为我们的婚姻是如此幸福美满。你打算这么告诉大家吗? 对你来说这才是重点,是吗?”
“等一下挂上电话,我会马上再拿起来。我要在你散播你的说法前,先告诉别人我的说法。”
“好,既然如此我只好占着电话线不挂。”
接着,由于厌倦了我跟他的一切一切,我做了相反的决定,我把
电话挂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利兹的旅馆房间里辗转难眠,试图回想我们之间对话的过程,或是不停咒骂着失眠的困扰。电视跟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大致上说来,我的一切行为都让我的情人像是活在地狱一般。喔,对了,我想我应该在电影大纲的某个段落补上这一段。他们结婚了,他变得又胖又难相处,她则变得绝望且一样难相处,接着她有了一个新情人。
听着: 我不是烂人。我是个医生。我之所以想当医生是因为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件好事。我所谓的好,并不是指这个职业听起来刺激、高薪,又迷人。我只是喜欢这个称谓听起来的感觉。“我想当个医生。”“我在接受训练,好成为一个医生。”“我是北伦敦一间小医院的执业医师。”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我,听起来专业,有点聪明,不会太华丽,受人尊敬,听起来成熟,懂得关心别人。你以为医生都不在乎这些肤浅的事情吗? 那你可就错了。无论如何,我是一个好人,我是医生,正和一个我也不大了解、名叫史帝芬的男人,躺在旅馆的床上,而我才刚跟我先生提出离婚。
毫无意外,史帝芬还醒着。
“你还好吧?”他问我。
但我无法看着他。几个小时前他的双手还在我身上游走,而我也渴望他那么做,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他从床上、从旅馆、从利兹彻底消失。
“ 没事,只是睡不好。” 我从床上起身着装,“我要去外面散个步。”
这是我订的房间,所以我把门卡带在身上,但是当我把它放进包包,我很清楚我不会再回来了。我想待在家里大哭大闹,为我跟戴维即将替孩子们的生活带来灾难而感到罪恶。房间是卫生局出的钱。
史帝芬只需结清房里迷你吧台的消费即可。
我开了几小时的车,然后在一个休息站停下来,喝杯茶、吃个甜甜圈什么的。如果这真是一部电影,那么在我回家的途中肯定会发生些什么插曲,好让这趟旅程更有意义。例如我可能会碰到一个人,或是我可能决定彻底改头换面,也或者犯下什么罪,或甚至被某个罪犯诱拐,可能是一个十九岁有毒瘾的年轻人,教育程度不高,但是没想到却比我更聪明,也更懂得关心别人。不觉得很讽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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