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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作重回那场人类与虫族的生死决战中,从另一侧面窥探那场人类假想历史中富传奇色彩的战争的全貌。当安德和队员们全力以赴挑战后的难关时,只有一人早已知晓这背后残酷的真相。他是影子,在英雄如阳光照射大地之时,只有影子能承接必然尾随而至的黑暗。
这是一本非常优秀的“平行小说”。通过“豆子”的视角对那场战争作了全新的阐释。在街头阴谋和混战中生存下来的“豆子”有他独特的处事方式:从不出头,隐在安德身后,通过安德的手调动各方,似乎成了“安德的影子”。但是,到底谁是谁的影子呢?
《安德的影子》被评为美国图书馆协会“十佳青少年图书”,作者奥森·斯科特·卡德凭借它获得了玛格丽特·爱德华兹青少年文学终身贡献奖。本版本采用护眼的大字大开本,加入让人身临其境的彩色插图,由《科幻世界》杂志社主编、科幻读物推广人姚海军作序,是专为青少年量身定制的科幻读物。随书附赠电影明信片。
內容簡介:
豆子,是一个天赋异禀、智力超群的孩子。
进入战斗学校前,他在街头流浪,凭借聪明的头脑,赢得了生存的权利。在战斗学校,豆子的成绩跟安德同样优秀,而且他早已摸清教官的伎俩,只有他知晓人虫大战的真相。
他把安德视为自己的目标,却渐渐被安德吸引,终成为安德幕后的影子……
關於作者:
奥森·斯科特·卡德(Orson Scott Card),美国科幻作家。1986年,他的《安德的游戏》同时获得了“雨果奖”“星云奖”这两个世界科幻文学的奖项。1987年,其续集《安德的代言》再次包揽了这两项大奖。这使卡德成为美国科幻史上一位连续两年将“雨果奖”和“星云奖”收入囊中的作家。2008年,他因为《安德的游戏》《安德的影子》获得了玛格丽特·爱德华兹青少年文学终身贡献奖。除此之外,卡德还获得过“坎贝尔奖”和世界幻想文学奖等。在他三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仅“雨果奖”和“星云奖”就获得了二十四次提名,并有五次终捧得了奖杯。卡德热衷于描写处于困境中的天才,以此向青少年传递积极向上的精神。安德卓越的领导力、创造性思维能力、承受压力和挫折的能力,让他成为无数少年的榜样。
目錄 :
章 波可
第二章 慈善厨房
第三章 报复
第四章 回忆
第五章 准备好了吗
第六章 安德的影子
第七章 探索
第八章 优秀学员
第九章 安东密码
第十章 管道系统
第十一章 爸爸
第十二章 花名册
第十三章 飞龙战队
第十四章 兄弟
第十五章 勇气
第十六章 别动队
第十七章 死线
第十八章 朋友
第十九章 抗争
第二十章 审判
第二十一章 猜测
第二十二章 重逢
第二十三章 安德的游戏
第二十四章 回家
內容試閱 :
严格来讲,《安德的影子》并非《安德的游戏》的续集,而是它的平行小说。小说从豆子的视角大体上重新讲述了一遍《安德的游戏》的故事,也是从太空战斗学校的火热生活一直到人类与虫族的终极决战,但并不是对《安德的游戏》的简单重复。作者卡德曾解释说,这两本书的创作时间隔了十二年,这使他获得一种不同的眼界,能够将全新的元素注入安德的传奇。对于这一点,美国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书评曾这样写道:“看过《安德的游戏》的读者应该会知道本书的大概,但还是能从新推出
的故事元素和跌宕起伏的情节中获得充分的新鲜感,并为之激动不已。本书揭示了《安德的游戏》中众多的隐含秘密,还能帮我们更深刻地理解那本书。”
毫无疑问,卡德非常热衷于描写少年天才,某种程度上,故事中的少年天才正是卡德自己,或者说,那些少年至少是卡德自己的影子,正如这本《安德的影子》,主人公豆子便是安德的影子。
安德和豆子是两个相像的少年,两人都是天才,在人类与外星文明的决战中担当着无比重要的角色,共同建立了奇勋;但另一方面,两人又似乎完全不同,比如基因组成、大脑发育、成长环境、领导能力等。
在街头阴谋和混战中生存下来的豆子有他独特的处事方式:不抛头露面,隐藏自己的才华;做一个精明的旁观者;善于运用计谋和策略。在大多数孩子看来,战斗学校的生存环境是非常恶劣的。但了解底层人生险恶和复杂的豆子却觉得这里像天堂一样。他独特的人生经验让他拥有不同寻常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认为人与人之间只能是互相利用或者互相残杀的关系,这种观念让他在战斗学校的生活中遇到一种问题,就是无法完全融入群体。
如果一直被困在这种思路中,豆子的人生道路无疑会越走越窄。他的困惑是为什么人们会相亲相爱、相互合作而不是彼此拆台。他的人生命运终将取决于他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幸运的是,豆子很快就遇到了那个将改变他人生的人——安德。安德像他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战斗学校。虽然他认为安德的智商比自己逊色,但这并不妨碍安德被全校师生追捧。他还发现安德经常花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培养那些对自己毫无用处的新兵,并将自己的宝贵经验无私地传授给其他战友。这样做并没有削弱安德,反而使他成为战斗学校有史以来实力强、有人气的明星学员。
终,豆子认识到,那么多人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追随安德,是因为安德“总能唤醒你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面”,“让你觉得有希望,你还盼着他能为你感到自豪”,因此安德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成就了自己。从安德身上,豆子学到了与他人合作要比孤军奋战好得多。与此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先天存在一些弱点,比如个头太小,性情孤僻,因此,他决定帮助安德成功,在安德的传奇中成就自己。
豆子后成为安德的左膀右臂,并通过安德的手调动各方。他在幕后为安德打造看似弱旅其实潜力无限的飞龙战队,在安德接近崩溃的时刻接过指挥棒,在决战虫族的关键时刻为安德发出提醒——他是一个真正的幕后英雄。
《安德的游戏》和《安德的影子》都超越了科幻文学,它们都对青少年的心灵成长进行了探索。两部小说在深层面涉及的都是人在与他人相处的过程中,如何保持个性与如何跟他人保持融洽关系的问题,并对个人在这个过程中责任和义务的承担尺度进行了思考。这其实是在欣赏过一个精彩的故事后,我们应该有所感悟的东西。
《安德的影子》注定会受到卡德迷的追捧,因为在《安德的游戏》中,安德指挥的第三次虫族大战结束得太过突然,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场关乎一个种族生存与灭绝的太空大战的轮廓,而《安德的影子》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它用卡德独具特色的精彩文字带领读者重回那场人类与虫族的生死决战,从另一侧面窥探那场人类假想的富传奇色彩的战争全貌。
《安德的影子》是卡德送给读者的一件真诚的礼物,这个故事里有更为坚韧和残酷的事实,我相信一定会给读者带来巨大的惊喜和冲击。
章
波可
“你觉得发现了安德以后,我的计划就该被取消了吗?”
“这与格拉夫发现那孩子无关,问题在于你找来的这些孩子
越来越差。”
“我们都清楚这是项长期工作。我选择的这些孩子都是在
艰苦的生存环境中挣扎着活下来的。”
“你找来的孩子全都营养不良,心灵还遭受过严重的创伤,不用测试都知道他们过不了关。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丝毫没有责任感,不可救药。如果找不到可偷可砸可破坏的东西,他们甚至连一天消停日子都过不了。”
“但他们与所有孩子一样,有巨大的发展潜质。”
“在IF1看来,你这种做法可有些感情用事,让人放心不下呀。”
波可始终睁圆双眼,留心着身边的情况。其他几个小孩子也在各自的位置上四下张望着。这些小孩子虽然全神贯注,但还是不能注意到所有的危险,大多数时候,波可必须靠自己的警觉来应对种种威胁。
他们需要留意的威胁太多,比如巡警。巡警虽然平时难得露面,可是一旦现身,就会特别卖力地清理流浪儿们厮混的街道,他们挥舞手中的电磁鞭追赶四散逃跑的孩子们,毫不留情地将带刺的鞭子打在孩子们身上,连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巡警们还会厉声呵斥,骂这些流浪儿是寄生虫、小偷、瘟神,是玷污美丽城市鹿特丹的病毒。波可必须尽量把监视的目光放远些,一旦发现远处出现骚乱——这常常是巡警开始清理街道的征兆——她就立刻吹口哨示警,大家听到后就会飞快地找地方藏匿,直到警报解除。
不过巡警并不常来,真正的威胁来自大一些的孩子。九岁的波可只是她那个小团伙的女帮主(她的手下几乎没人知道她是个女孩子),而那些常常在街上欺侮他们的十二三岁的流浪儿可不会听她的。街头的成年乞丐、小偷也完全没把这些小屁孩儿放在眼里,只有在他们挡道时才一脚踢开他们。大一些的孩子挨踢后,转过身就会去欺负像波可这样年龄更小的孩子。所以波可一伙任何时候发现能吃的东西——特别是找到一个油水丰厚的垃圾堆,或者从好心的傻瓜那里讨到一点硬币和食物——都必须小心翼翼地看管和收藏。那帮欺软怕硬的恶棍喜欢做的事,就是抢走他们已经找到的那点儿残渣剩饭。
波可的观察力很强,她很快就发现街对面垃圾桶顶上有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这孩子不过两岁大的样子,在鹿特丹寒冷的秋天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胳膊和腿细得像竹竿,骨关节大得有点夸张,浮肿的肚皮也很显眼,看上去快要饿死了。
波可平常对这种小孩子不会多加留意,但眼前这个孩子有点怪。与街上那些昏昏沉沉的活死人不同,他的精气神很足,眼睛骨碌碌地转动,正警觉地探测着四周的情况。
这个小男孩在干什么?他既不像在找吃的,也不像在注视过路人。这样的小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应该跟在年纪大些的捡破烂的人后面,捡他们丢下的食物包装袋,把沾在袋子上的后一点甜末儿和面渣子舔干净。
在这条街上,这个小孩子什么也甭想得到,除非他能加入某个小团伙。但波可才不愿收留他呢,这种小孩子只会拖累人。波可自己的手下已经活得够艰难的了,绝不能再添一张光会吃的嘴。
这个小孩子早晚会来求我的,波可想,他会边诉苦边乞求。而我只能为自己的手下着想,他可不是我们这一伙的。
两个无所事事的十二岁女孩向这个街角围过来,逼近波可的地盘。她低声呼哨。原先聚在一起的孩子们立即散开,好让威胁者看不出他们是一伙的。
可惜没用。两个女孩早已认定波可是这伙人的头儿,她们拧住她的手臂,把她紧按在墙上,索要保护费。波可知道,遇到这种倒霉事好别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于是,波可把她们带到自己的一个秘密储藏点,取出一个小面包袋,里面有半块甜饼。
这半块甜饼波可已经留了好几天,早已变味,但两个女孩还是如获至宝。其中一个一把抓过去,撕开袋子,在朋友下手前一口把饼咬掉一半。接着,两人大打出手,连声尖叫,互啐口水,用尖利的指甲狠挠对方。
波可转过身,刚才蹲在垃圾桶上的那个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背后,差点儿绊倒她。刚刚失去食物的波可正气不打一处来,顺势抬起膝盖,把小男孩顶翻在地,怒冲冲地吼道:“你要是不想让你那颗猪头碰到地上的话,就不要站在别人身后!”
小男孩默默地站起来,满脸期待和询问的神色。
“离我远点儿,小杂种,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波可说,“你连一粒豆子都不值。”
她的手下重新聚在一起,刚才欺负他们的人已经到别处去了。
“你怎么把吃的东西给她们?”小男孩说,“你自己更需要那块饼。”
“哦?我没听错吧!”波可说。她提高嗓门,让她的手下人都能听清,“你简直该来当我们的头儿,不是吗?像你这样的大高个子,当然不知道保护食物的烦恼。”
“你每天都得向那些抢劫者缴纳食物。只把东西给其中一个人不成吗?让他替你把别的家伙打发得远远的。”
“你以为我想不出这个主意呀?笨蛋!”她说,“但是我怎么让他服从我?”
“要是他不服从你,你就弄死他。”小男孩说。
这话激怒了波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实现这个疯狂的主意。她猛抬膝盖再次顶翻了小男孩,还在他倒地时补踢了一脚。“也许我该先把你这小子弄死。”
“你忘啦?我连一粒豆子都不值。”小男孩说,“你杀掉一个,其他的就会怕你,就会为你去打架。”
波可听着这孩子的荒谬主张,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不想听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的建议,去杀一个我根本杀不了的人。”
“让一个小孩子站在他后面,然后你使劲一推,他就被绊倒啦。”小男孩说,“你用事先准备好的大石头,或者板砖,照着他脑袋猛砸。”
“打死人对我没好处。”波可说,“我需要的是一个听我命令的打手,让他保护我们这伙人。我可不要一个死人。”
小男孩咧咧嘴,笑了一下,说:“现在你觉得我的办法有点儿意思了吧?”
“那些欺软怕硬的恶棍没一个靠得住的。”她说道。
“可以让他在施舍食物的慈善厨房前保护你们。”小男孩说,“那样你们就能进厨房了。”他虽然一直看着波可,但其实是对着大家讲这番话的,“他能把你们所有人都带进厨房。”
“小孩子进厨房,会挨大孩子揍的。”萨金特说。他只有八岁,自认为是波可团伙的二当家。
“你可以让你的打手把他们赶走。”
“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两三个人吗?”萨金特问。
“就像我刚才说的,”小男孩回答道,“你把他推翻在地,他就失去了身高的优势。你要先准备好,手里捏紧石头。难道你不是一个勇敢的士兵吗?他们不是都称你‘军士’吗?”
“萨金,别理他。”波可说,“真是奇怪,我们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一个两岁大的小屁孩儿讨论问题。”
“我四岁了。”小男孩说。
“你叫什么?”波可问。
“不知道,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你是说,你笨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啦?”
“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你连一粒豆子都不如。”她说。
“是的。”小男孩喃喃道。
“嘿!”萨金特说,“你就是一粒豆子。”
“现在你有名字了,就叫豆子。”波可说,“坐回到你的垃圾桶上去,我要考虑一下你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
“给我点儿东西吃。”豆子说。
“如果你说的这个办法真的管用,那也许我一高兴,就会给你点儿吃的。”
“我现在必须吃点儿东西。”豆子说。
波可明白,的确是这样。
她把手伸进衣袋,掏出节省下来的六颗花生米。豆子坐起身,从她手心里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吃力地咀嚼起来。
她打算试试豆子的办法。这办法虽说有点鲁莽,但确实有希望改善团伙处境。他们悲惨的生活急需得到改善。既然办法是豆子想出来的,那么她就应该让大家看到,她对豆子很公正。这正是当老大的窍门:让手下人看到你始终能公正地处理一切。所以她摊开手,直到豆子一颗颗吃完六颗花生米。
咽下后一颗花生米后,豆子又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说:
“你要做好弄死他的准备。”
“活人对我才有用。”
“但要做好准备,如果他不合适,你就弄死他。”豆子说完,摇摇晃晃穿过街道,费劲地爬上他刚才占据的那个垃圾桶,眼睛又机警地转动起来,张望着四周的情况。
豆子不喜欢波可给他取的新名字,不过自己也总算有了个名字。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街上有他这号人物,遇到什么事没准儿会来告诉他一声,这正是他想要的。
下一步就看波可能否顺利实施他提出的计划了。豆子并不觉得波可是鹿特丹聪明的团伙首领,相反,她心肠太软,智力平平,使足全力也只不过刚够维持自己小团伙的生存。话说回来,如果她特别聪明,恐怕也不会听他刚才说的那一套了。这次,他把宝押在了自己对人的观察上,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观察人们的行为,摸索其中的规律。如果波可这次完不成他的计划,那可就栽了。
豆子对人的观察并不是在故意浪费时间。首先他得搞清楚生存在马路上的这些孩子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搞清楚他们相互之间掠取、残杀和交易的方式。他尽可能扩展自己的学习范围。
他学习荷兰语和IF通用语,周围的大人说什么他全能听懂。可惜学会这些还是填不饱肚子,饥饿使豆子决定赶紧行动起来。他选择投靠波可。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坐在垃圾桶上,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事情搞砸。
波可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她本来需要一个惹眼的大块头,但她后来认为找个小个子也行。当她挑选的人——一个看过一本英雄故事连环画之后就自称阿喀琉斯的无赖——走过来时,豆子直想冲着她大叫:不!不能选他!这家伙貌不惊人,矮小,聪明,敏锐,一条腿有点瘸,是个跛子。也许波可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觉得他比较容易制服吧。笨蛋!这个计划可不仅仅是为了把对方打趴下——想把一个人打趴下还不容易吗?问题在于,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留下来为你所用的人。
但豆子什么都没说,现在绝不能惹她发火。且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看看挨打后的阿喀琉斯会做出什么反应吧。
阿喀琉斯大摇大摆地过来了,也许是那条瘸腿迫使他走出这种独特的弧圈步吧。波可装出一副准备撒腿逃命的架势。做得太夸张了,豆子心想,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阿喀琉斯显然起了疑心,他一定已经有所警觉,对身边的情况也加倍留意。接着,波可对他说出自己藏东西的地方,领着他往埋伏好的小巷走去。但是,看得出,阿喀琉斯非常谨慎。完了,他折回身了。计划要泡汤啦。
还好他是个跛子。虽然阿喀琉斯刚触到陷阱就感觉不妙,但他却来不及逃跑。几个小家伙在他身后使绊子,面朝他的波可和萨金特顺势把他推翻在地。波可的确太笨了,不过她手下的小家伙还算机灵,他们举起砖块,狠命地砸在阿喀琉斯的身上和病腿上。干得漂亮!阿喀琉斯显然被这种往死里打的架势吓坏了。
豆子从垃圾桶上跳下来,走进小巷。他站到阿喀琉斯的脑袋旁。波可一只脚踏在他身上,手里握着一大坨煤渣,开始发话:
“慈善厨房发放食物时,你必须保护我们,让我们能排上队,不被大孩子撵走。”
“当然,好的,一定照办,我保证。”
千万别信他的鬼话。看他的眼睛,他正算计着你呢。
“这样你也能得到更多食物,阿喀琉斯。你帮助我们,我们到手的东西越多,分给你的也就越多。你需要一个集体。和你一般大的那帮无赖排挤你,孤立你,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但跟我们在一块儿就不同了。”
“这可太厉害啦,波可,你们以前怎么不这样干呢?”阿喀琉斯说。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自觉地瞄了豆子一眼。
阿喀琉斯飞快地瞥了一眼豆子,豆子立刻清楚了他在盘算什么。
“杀了他。”豆子说。
“别犯傻,”波可说,“他愿意入伙了。”
“是啊是啊,”阿喀琉斯忙不迭地说,“我入伙,我入伙。”
“杀了他,”豆子说,“现在你不杀他,日后他迟早会杀了你。杀了他,另外再找一个。”
“你可再也找不到像我这种腿脚有毛病的人啦,”阿喀琉斯说,“再找的家伙也不会觉得你值得依赖,但我却需要依赖你。我正是你想找的人。”
也许是豆子的提醒使波可更谨慎了。她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就又发话问道:“你不需要再想想吗?”
“对我而言,”阿喀琉斯说,“加入你们我就有了家。他们全是我的小弟弟、小妹妹,我有责任照顾好我的家庭,不是吗?”
豆子明白,阿喀琉斯已经赢得了这个回合的胜利。当这个无赖把这些小孩子称为他的小妹妹、小弟弟时,豆子从小孩子们的眼睛里看到了饥饿,这种饥饿不是由食物匮乏引起的,而是一种真正的、刻骨铭心的对家庭、爱和安定生活的渴盼。
看来已经错过了杀他的时机。愚蠢的波可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正把手中那坨沉甸甸的煤渣高举过头,准备砸下去。
“别砸。”豆子说,“现在不能再杀他了,他已经入伙了。”
波可把拿着煤渣的手慢慢放下,转过身瞪着豆子。
“不用替我求情。”阿喀琉斯说,“还是把我杀了吧,你们本来不就是这么算计的吗?”
嗬,听上去还真够有胆的。但豆子清楚,阿喀琉斯并不勇敢。他只不过是聪明而已,他清楚自己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从现在起,团伙真正的老大已经是阿喀琉斯了。
阿喀琉斯坐起身子,一边揉着被打伤的地方,一边查看自己的伤势。他用一种赞赏的、开玩笑的眼光打量着这群打伤他的小孩子。“嘿,你们可真够狠的!”小孩子们笑了。“别担心,”他说,“你们向我展示出了你们的能力。用这种法子,就算两三个恶棍加一起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相信你们能干好,咱们的事业会越来越红火的。现在,我先得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他一个个地记住他们的名字,之后又确认了一遍,偶尔忘记某个小孩子的名字时,他就郑重其事地道歉。十五分钟之后,大家都爱上了他。
阿喀琉斯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他的瘸腿比平时疼得更厉害了。大家往后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地方。他如果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离开这里,不再回来,或者约几个帮手杀个回马枪,把这些小屁孩儿痛揍一顿。但是,他没有,他站在原地,面带微笑,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一大把葡萄干!一瞬间,小孩子们的眼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他手上,都能把他的手钻出几个洞来了。
“小弟弟、小妹妹们优先,小的先来。”他看着豆子说,“你。”
“不能给他!”其他孩子中小的一个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豆子要我们杀了你。”另一个说。
“豆子,”阿喀琉斯说,“你做这些是为了维护这个团体,是不是?”
“是的。”豆子说。
“你想要点儿葡萄干吗?”
豆子点点头。
“那你先来,是你使我们大家聚到了一起。”
豆子捏起一撮葡萄干,放进嘴里。他没有咀嚼,而是用唾液浸湿嘴里的葡萄干,品尝它慢慢渗出来的味道。
“你知道吗,”阿喀琉斯说,“不管在你嘴里含多久,它也不能重新变成葡萄了。”
“葡萄是什么?”
阿喀琉斯冲着他笑起来,豆子还是舍不得嚼。接着,阿喀琉斯把葡萄干分给其他孩子。波可从来没有给手下分过这么多的葡萄干,但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葡萄干。可惜大家不懂这一点。他们现在一门心思念叨着:波可只给我们残汤剩饭,阿喀琉斯却给了我们葡萄干。
这正是他们愚蠢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