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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茂义去奉天,探望在此做生意的父亲和大哥,恰逢“9.18事变”发生的当晚,第二天不得不返回老家。去火车站的路上,兄弟俩路遇落难警察,将其搭救。一家人的命运,随之被历史的洪流裹挟。
小说起笔于1931年9月18日,落笔于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的时刻。从伪满洲国的奉天城,到革命根据地晋察冀,借由这满门英烈的故事,全景式概括了普通民众,在十四年抗战历史中做出的奉献与牺牲。
相聚与别离,艰苦与困顿,生存与奋争……双线并行的叙述结构,画面感极强的文字,展现出一幅生活化的抗战图景。这是作家刘荣书继长篇小说《党小组》(同名电视剧即将播出)之后,奉献给读者的又一部革命历史题材的长篇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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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荣书 满族。中国作协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当代》等刊。有多篇小说被选载,并收入各种年选。著有长篇小说《一夜长于百年》《党小组》。曾获河北省首届孙犁文学奖,《山花》双年奖,《广州文艺》双年奖,《中国作家》剑门关文学奖等奖项。长篇《党小组》入围2017年度中国好书年度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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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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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章:危城
第二章:骑兵营
第三章:真相
第四章:义子
第五章:刺杀
第六章:死亡的交叉叙事
第七章:出关
下部
第八章:梅花镇
第九章:逃婚
第十章:配药师
第十一章:通敌
第十二章:被服厂
第十三章:战地医院
第十四章:财神爷
第十五章:扫荡
第十六章:静夜歌声
第十七章:五月的麦田
尾声:漫长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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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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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危城
1
茂义来的那天下午,事不凑巧。父亲苏半田有推不掉的应酬,招待茂义的事,自然落在哥哥茂仁身上。
茂仁被人从柜台上喊过来,见了茂义,喜出望外。问茂义:“你咋来了?”茂义说:“家里没啥农活,娘让我来看看你们……”茂仁问:“娘身体好吧?”茂义说:“还好还好。”一旁的苏半田接话:“你要不惹你娘生气,她身体肯定就好。”说到这儿,又对茂仁说:“晚上,我有个应酬,你带茂义,出去找个馆子吃点好的。”
茂仁说:“爹,茂义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出去呀?”
苏半田系好脖领上的纽扣,绰起一把笤帚,将布衫鞋面扫了一通,抬手,将袖口规规整整互挽两道,说:“董事长孙秀三从长春过来,我不去哪行。你这当哥的,还照顾不好茂义呀?”说罢,转头看着茂义:“茂义,既然来了,就多待两天,让你哥带你好好逛逛,开开眼。等明儿晚上,咱爷仨一块吃饭。”
茂义规矩站着,满脸堆笑:“爹,跟你儿子,您还这么客气。”
苏半田半是嗔怪半是亲昵地挥掌作势,临了,轻轻抚一下茂义的脸,咳嗽一声,走了。
苏半田一走,茂义便多了些自在。他在屋里乱转,见了什么稀罕物件,都要伸手摆弄。见父亲不大的寝室归置得井井有条。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摞账簿,一方砚台,笔洗旁搭一支墨汁未干的毛笔。吸引他注意的,是摆在桌面正中的一把算盘。那算盘红木边框,算珠是温吞的烟黄。抬手,拨打算盘的动作难免露了怯,无名指翘着。问:“哥,这把算盘,就是姥爷传给爹的那把传家宝吧?”
茂仁跟在茂义身后,将他翻乱的东西一一复原。弯腰,将父亲换下的一双布鞋摆放到床底下,顾不上回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茂义说:“我早听娘说了,将来咱哥仨谁‘账眼’清楚,就把这算盘传给谁……看来我是没戏喽,就看你和茂信的喽。”说着跳到床上,四仰八叉躺着。
茂仁皱眉看茂义。他并不反感茂义小孩子般的不安生,心里只想着父亲的吩咐——明天该带茂义去哪儿转转好呢?他虽来奉天有一年多的时间,除了南市场这一片熟悉,像在外地人眼里很有名气的故宫啊东陵公园啊,只听说却没去过。转而对茂义说:“茂义,不如晚上带你去开开洋荤吧。”
茂义问:“开洋荤,开啥洋荤?”
“带你去看电影。”
“电影……”茂义嘀咕一声,显然兴趣不大。
茂仁站直身子,认真对他说道:“我早约好了人,今晚请人家看电影,不好推掉……爹又不在,你若不去,就在家睡大觉好了。只是回家别跟娘说我的坏话,给我招抱怨。”
去电影院的路上,茂仁不停打问着家中的近况。
“茂信近忙啥呢?”
茂义“哼”一声:“他能忙啥。暑期在家待了一个多月,放着功课不好好温习,老往戏园子跑,听说拜了个师父,学唱大鼓呢。没事就鼓捣着刻影人,还把家里半好的犁铧打碎,自己磨了两块梨花板,娘不说他,反倒宠他。对我可倒好,动不动就家法伺候。”
茂仁笑起来,指着茂义的鼻子说:“你说你,在家肯定没听娘的话。整天东游西窜,不好好侍弄庄稼。”
茂义嘟哝:“你也不用跟娘一样,老是贬斥我。反正咱爹娘也没指望过我,他们指望的是你们哥俩。”
此话好像勾起茂仁的心事。丢下茂义,径直前行。茂义跟上,悄声对茂仁说:“哥,跟你商量个事……这次来奉天,我想顺道去锦州找老舅。”
“找老舅?你这次来,不是背着娘跑出来的吧?”
茂义“嘿嘿”笑道:“我哪敢啊。”
“你想找老舅干吗?”
“当兵!让老舅推荐我去上讲武堂。”茂义说着,口气变得谄媚起来,“哥,得空,你能不能跟爹说说,也放我出来闯一闯。”
茂仁讥笑他道:“你自己去说好了……想当兵,老舅肯收你吗?他能过得了咱娘那一关?”
茂义哭丧着脸道:“爹娘就是偏心眼,让你在外面快活,在家里尽憋屈着我!”
茂仁叹口气:“你以为我在外面就快活啊?你以为结账盘点那些零碎活儿,我愿意干啊?大学毕业快两年多了,也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谁知道我心里的憋屈……”说着,忽地停步,仰头朝西天看,一脸怅然。
那一晚,奉天城内的情形和往日并无不同。只西天的晚霞波谲云诡,起初呈鱼鳞状,纹理缝隙间镶嵌着天的蓝和云的白,慢慢幻化成两条蛟龙,无精打采的样子。随着日光的暗沉,怪状云朵皆被揉碎,两条蛟龙相互撕咬,后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玩弄于股掌。等醒悟过来,任它们联手抵抗,看上去也于事无补。只把西边的天幕翻腾成一片火海。奉天城内略高些的房屋树木,皆在夜色施救下,成了劫后余生的灰烬。
茂义见茂仁忧心忡忡的样子,拽着他问:“哥,你咋了?生气了?”
茂仁没有回他。身子晃晃,打个寒噤。觉得眼前所见,好似一个不祥的预兆。此刻街灯次第闪亮,霓虹闪烁的南市场内,已是一番灯红酒绿的景象。“同泽”电影院门前,排队买票候场的观众,已有了人潮汹涌之势。
茂仁拽了茂义,唯恐他在人流中走失。跨步迈上台阶,伸颈朝下面的广场上张望。
朋友丁宜到来时,影院进场铃声已摇过三遍。茂仁喊他,他听不见,便挤下台阶去迎。独自待在台阶上的茂义,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眩神迷。放眼夜色下的整个南市,虽没有白天那般亮眼,却多了一份难得的情致。靠在廊柱下的一位女子,身着旗袍,甚是好看。吸引茂义注意的,并非她的好看,而是她嗑瓜子的样子。嘟着猩红的嘴唇,一把瓜子嗑进嘴里,薄薄的嘴皮上下阖动,瓜子皮旋即落了一地。女子也察觉到茂义在看她,白他一眼,转身离去。
正门处涌满持票进场的观众。三人走的却是偏门。一位穿工装裤的矮个青年在门口迎候他们。丁宜从身上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位叫王开的青年,忽闪着一双细眼,将薄薄的册子团了,塞进贴胸的内兜。领三人鱼贯走进影院,为他们安排好座位后,悄然离去。
电影的名字叫作《歌女红牡丹》。内容对茂义来说,似乎无关紧要,看一段忘一段的。加之中间出现多次跳片、断片,吸引他的,便完全不在内容上。而是幕布上本该男人说话,发出的却是女声;本该女人说话,传出的却是孩子的哭声。茂义也算聪明人,觉得在幕布上演戏的,是一拨人;而发声的,则是另一拨人。“这不就皮影戏嘛!”他把自己的发现说给茂仁,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咋搞的?说的演的全不在一个点儿上,就不怕观众砸了场子?”
面对茂义的提问,茂仁也说不清楚。直到听了丁宜的解释,方知电影的默片时代已结束,有声片开始登场。电影是按默片方式事先拍好,再把声音刻录在蜡盘上。此刻在放映间里,肯定会很忙乱。有人照管放映机,有人掌控留声机的播放。但对于内容和声音的穿帮,他们会不会感到很无奈?
鼓声响起,与陈发祥鬼混的金姑娘出场。看到这儿,茂义不禁笑了。只见金姑娘的嘴巴在动,手中的梨花板敲个不停。一段婉转唱词过后,响起的是过场鼓声,声音铿锵激越。茂义从座位上跳起来,拍着巴掌。
在茂仁的记忆里,民国二十年(1931)9月18日晚的炮声就是在那一刻响起的。当时他看了茂义一眼,觉得有点难为情。周围的观众很是克制和矜持,完全沉浸在剧情中。荧光烟尘般浮荡在他们的脸上。炮声显得很是沉闷,像从地底下冒出来,和鼓声有点不搭调,真的像一记搅场子的动静。茂义也不禁扭脸去看茂仁,脸上虽有疑惑,却带了更多喜兴。茂仁看看丁宜。此时,记炮声余音消散。鼓书的节奏趋于平缓。丁宜的表情看上去虽为镇定,却眉头紧蹙。
电影如常上演。观众的骚动更像微风掠过树丛,很快归于沉寂。京剧坤伶红牡丹的真诚道白,极具感染力,使观众完全忘却方才那记莫名的声响。只待第二记炮声响过,幕布上的陈发祥幡然悔悟,却再不能使观众沉溺。
影院内登时大乱。
跑出剧场,见街灯与店铺的霓虹闪烁如常,夜游人三五成群,不时抬头凝望,一颗心这才稍稍放定。
丁宜小声对茂仁说:“快回家,肯定有事发生。昨天我听王开讲,两天前,城内混入很多穿平民服装的日本人。他们背步枪,戴臂章,跑到照相馆拍照留影……”
不待茂仁细问,丁宜已匆匆离去。
往回走的路上,人们三五成群在黑暗中伫立。喑哑或雀跃的姿势,像极了翘望烟花的看客。不禁令茂仁心生恍惚。他想起傍晚时分看到的火烧云,心中便有了一种更为不祥的预感。
茂义跟在他身后,一迭声地问:“哥,咋回事,到底咋回事?”
一枚炮弹当空掠过,先是听到“索索”哨响,流星般划出一道弧线。茂义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宛如赞叹。等爆炸声响起,茂义仍旧瞧热闹般看着夜空。
茂仁有些气急败坏,冲他喊:“这是在打炮!会死人的。走,快走!”
子时过后,炮声每隔二十分钟便会响上一阵儿。苏半田盘膝坐在炕端,隐隐火光在窗外闪现,不时映亮他的脸。过了丑时,炮声暂歇。苏半田披衣起来,走到门外,见夜空无比澄澈,星云零碎而密集。竖起耳朵,除了秋虫的鸣叫,还能隐隐听见零星的枪声。抬手测风向,却察觉不到风的半丝吹拂。
挨过卯时,苏半田彻夜未眠。窗外渐露鱼肚白,被晨光擦亮的窗户纸,给他带来一种暂时的安全感。觉得昨夜的枪炮声,恍如一场噩梦。等出门一看,却见东方天际浓烟滚滚,火光好像一支巨大的蜡烛,烧穿大半个夜空。心里一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疾步来到茂仁宿舍,将正在睡觉的兄弟俩喊起来。
“茂义,你得回家!”
茂义还未睡醒,愣着。想不明白自己刚来,父亲为何要撵他回去。
茂仁虽忧心忡忡,却对苏半田说:“爹,要不,让茂义在这躲几天。这时候回去,恐怕不安全。”
苏半田挥手:“走!现在就走。赶紧走!走晚喽,怕是出不去了。”
茂义顿悟似的,连连点头:“走,我走。我可不想待在这鬼地方。”
“你也一块回。”苏半田看着茂仁。
“我?”茂仁不解。
“嗯!”苏半田说,“昨晚我都想好了,你和茂义一块回去。咱老家苏家庄总归安生。即便仗打起来,也不会打到咱那儿去。你先在家里躲一阵,等过了这阵风头,看情况,我再招你回来。”
苏半田对茂仁说完,抬手抚住茂义的肩膀:“茂义呀,真不凑巧,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爹也没请你吃顿饭……等爹过年的时候回家,再好好犒劳你。你回家后,要听你娘的话,把家里安顿好。你看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可别老想着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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